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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龙皮”这出戏并非简单的对光复军在越南讨论的一个复制,而是改编成了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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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年代不详的时空中,某位大侠的母亲生病了,巫医给大侠说,需要“真正的龙皮”作为药引,就能治疗大侠母亲的病。大侠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懂什么屠龙术,更不知道去哪里找龙。
经过思考,大侠认为皇帝都是真龙天子,他们的皮药效应该等于龙皮。为了救他的母亲,大侠一狠心就跑去京城,准备潜入皇宫“剥龙皮”。
因为武功高强,而且皇帝因为被洋人打败,逃出京城。皇帝的卫队在逃亡过程中防卫力量虚弱,大侠趁虚而入抓住了皇帝。皇帝以为大侠是要为民除害,所以吓得跪地磕头,看似胡言乱语之间,却把他种种倒行逆施、卖国害民的亏心事给说了出来。
大侠原本只是想剥点“龙皮”回去救母亲,这了皇帝的胡言乱语,准备一剑砍了狗皇帝为民除害。然而大侠转念一想,“这不对啊!如此一个王八羔子的皮真的能起到药效么?”
皇帝一听大侠准备为民除害了,吓得屎尿齐流。又得知大侠对自己这身“龙皮”的药效存在质疑。皇帝连忙哀求,皇帝虽然是坏蛋,但是他儿子却没有干过坏事。如果大侠肯绕过皇帝的狗命,皇帝表示自己可以把儿子叫来。龙子龙孙么,都有真龙的血脉。皇帝儿子现在还没干过坏事,他的皮当作药引,应该能够起到效果。
大侠禁不住皇帝哀求,而且巫医说一小块龙皮即可,最后同意了皇帝的请求。皇帝把儿子传来,他儿子一听皇帝老子的要求,登时就不满起来。呵斥大侠道:“我们家是真龙天子,我们龙子龙孙。你一个草民竟然敢打俺们的主意。难道不怕天打雷劈么?”
听了这话,大侠反倒冷静下来。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只有那种胆怯的货色才会用这种神神鬼鬼的话来吓唬人。大侠冷笑道:“你说你自己是真龙,变化出真正龙的模样来。就算没有变化能力,好歹也能刀枪不入。为何被凡人拿了剑就能把他们弄到吓得哭爹叫娘的?”
森森长剑就在眼前,大侠也露出了一剑斩了皇帝父子的姿态。皇帝的儿子也吓得不轻,最后闭上嘴不敢再吭声。倒是皇帝毕竟见多识广,他心说“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赶紧把这逆贼骗出去,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于是皇帝憋出些温和的神色,“大侠,你在这里耗着有何用。你母亲毕竟在家等着。既然她病情严重,那就得赶紧回去为上啊!”
大侠是个孝子,听到这话也觉得有理。他最后从狗皇帝身上剥了一大块皮,从皇帝儿子身上切下了一小块,随即杀出重围回家救母。
一路上摆脱了追兵之后紧赶慢赶回到家,巫医没想到大侠竟然弄来了张皮,信誓旦旦的说这是龙皮。巫医本来就是装神弄鬼,为了避免穿帮,巫医强烈质疑这皮不是“真龙皮”,讽刺大侠说,也不知道大侠用那里弄来破皮子来冒充龙皮。大侠本不想说这皮从哪里来的,巫医如此质疑,大侠不得不告诉巫医,这是从皇帝和他儿子身上活剥下来的龙皮。
巫医大惊失色,连忙说:这皮是从皇帝身上剥下来的,定然是真龙皮,药效会比真龙皮还好。胡乱的装作施法,然后说药到病除之后。巫医找个借口就逃跑了
可大侠的母亲服下巫医的药之后,病情不仅毫无起色,反倒更重了些。而逃跑的巫医去光复出卖大侠。官军前来抓人。大侠只能背着母亲逃走。官军准备甚急,大侠母子险些遇难。在山穷水尽之时,大侠仰天长叹:上有胡作非为的皇帝,外有入侵的异族。巫医靠不住,真龙天子是龙更是一个笑话。自己一人势单力孤想做什么都不行。上天不给人活路了么?
幸而为了救国起来造反的义军经过此处,打退官军之后,义军中的军医给大侠的母亲治病。把老太太从死亡线边缘救了回来。军医还责备大侠,因为拖延险些耽误了救治。
大侠对义军十分感激,但是他也忍不住问军医,为何他们能够救治了重兵。
军医告诉大侠,这世上没什么救世主,更不用编造出来的狗屁信神仙皇帝的灵验。所以劝说大侠和义军一起去造反。
即便是走投无路,大侠依旧不太想加入义军。他说道:说我一个人学成武艺,纵横天下。到了你们那里,却得听你们指派。我这一身能耐岂不是没有施展的空间。
军医用手指沾了一滴水在指尖,高举起来,很快这滴水就被太阳晒干了。军医这才说道:“一滴水,太阳一晒就没了。这一滴水若是放入长江大河,进入大海,太阳晒几千几万年,这滴水依旧在大海里头。你一个人武功高强,能从皇帝身上剥龙皮,可那皇帝只是一个逃亡之辈,是个民贼,所以才能得手。可遇到几百上千的官军围剿,你一个人还是得带着母亲落荒而逃。想治病,就得有医生。想打仗,就得有千军万马才能赢。世上只有干活的人联合起来,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有活路,有出路。”
大侠未必完全服气,可他若是不加入,等队伍走后,照样会落单,照样会遭到官军围剿。面对这个现实,大侠终于决定与母亲跟着队伍一起走。怀着忐忑与不安,大侠加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了。
这出戏上演之后,在光复军里头引发了不小的震动。普通战士们能够接触的文化娱乐中,有关真龙天子的神怪东西那是常见的。至于巫医,穷人生了重病,也只能去求巫医救治。在这剧目中,这两样玩意都被一并推翻。喜闻乐见的传奇故事,倒也引发了很多讨论。至少部队里头彻底扫荡了一番“真龙天子”的神怪性,把皇帝也是普通人的理念给普及下去。
不过这出戏引发了一场小小的家庭争论,韦泽的老婆祁红意对韦泽授意下的这出戏非常不满。祁红意很认真的与韦泽谈起了此事,“都督,你可以去杀满清皇帝,灭了满清之后,把满清的女子送进教坊。这不过是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的旧故,这不算什么。可你不能去否认皇权的神圣性啊!”
韦泽稍微皱了皱眉头,他很快就理解了自家老婆的意思,“你是说若是百姓开始蔑视皇权的神圣性,那我当了皇帝的话,民众也会这么看我。于是皇家尊严荡然无存了?”
祁红意知道韦泽聪明,不过就以往的经验来说,韦泽并不是特别精通与女性打交道,夫妻在营运家庭上有过不少碰撞。没想到在家谈起政治问题,韦泽倒是如此敏锐,竟然能直指核心关键。其实祁红意本不想说的这么直白的。至少她原本想慢慢的劝说韦泽对皇权神圣性有所维护。
韦泽把话挑明到这个地步,祁红意觉得轻松的同时,也觉得想说服韦泽的难度会非常的大。不过祁红意不是知难而退的个性,再难她也不会轻易退让。话挑明了也有好处,至少能少费不少力气。祁红意答道:“都督,你以后定然是要当皇帝的人,若是你现在对皇帝如此冷嘲热讽,以后却准备怎么办?那时候《剥龙皮》这出戏还要不要演?”
对于自家老婆的态度,韦泽也没有退让的打算,他正色说道:“且不说以后我要不要当皇帝,就算是当了皇帝,家天下的封建皇帝与作为一个职位称号的皇帝也根本是两码事。”
见到丈夫板起脸,祁红意也板着脸问道:“怎么讲?”
韦泽谈论政治问题,特别是谈论这等理论问题的时候素来严肃,也不管他老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认真的说道:“家天下,就是说理论上这个国家的存在意义是要维持皇室,皇权的存在。这是一种制度。职位皇帝,则是新的工业制度运行需要一个最高领导者,这个领导者叫皇帝也好,叫主席也罢。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整个体制的一部分。职位称号的皇帝是这个体制的一部分,首先有了这个体制,然后才有这个体制的相应领导者。”
祁红意听了之后皱着眉头思忖了一阵,才继续问道:“然后呢?”
韦泽继续说道:“我不准备做这家天下的皇帝,你也知道,满清被洋鬼子打得屁滚尿流。再走家天下的道路,比满清强不到哪里去。能赢过洋鬼子的办法,只有建立一个工业社会。而工业社会自己自有其特点,我们得按照工业自身的特点去走。制度也好,生活方式也罢。工业社会制度下,建立这么一个体制,整个中国都会变化。”
“就是说,你不想当皇帝?”祁红意问了最关心的话题。
韦泽笑道。“我现在比当皇帝还厉害得多吧。咸丰是个货真价实的狗皇帝,我带兵打满清那次不把清军打得屁滚尿流。”
祁红意还想辩解一下,韦泽这次却打断了祁红意说话的打算,“我给你讲个故事啊!
一高僧问我:一根鱼竿和一筐鱼,你选哪个?
我说:我要一筐鱼。
高僧摇头笑道:施主肤浅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你懂吗?鱼你吃完就没了,鱼竿你可以钓很多鱼,可以用一辈子!
我说:我要一筐鱼之后把它卖了,可以买几根鱼竿和一副麻将。然后把鱼竿租给别人,收租金,再约到他们一边钓鱼一边打麻将…”
这么道理清晰的故事让祁红意有点不太理解韦泽选择这个故事的理由。
韦泽说完了故事之后继续说道:“那位高僧,一看就是小农经济下自给自足制度的拥护者。而我呢,就是工业体制下全社会交易体系的拥护者。对了,你知道高僧最后说了什么呢?”
祁红意对韦泽的意思很难理解,所以她先问道:“那高僧最后说了什么?”
韦泽模仿着高僧,双手合什,冲着祁红意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想和你们江宁人说话。”
祁红意先是一愣,接着愕然,最后脸上突然浮现出又可笑又可气的神色来,她对韦泽说了一个字,“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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