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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劍峽谷外面的樹林里,一場女人之間的戰爭已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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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鋒利的彎刀連續劈砍,寒光閃爍,四周的大樹,平白無故新增了很多刀割的痕跡。
“住手啊,檀檀,我是不會跟你打的。”甦菲婭一邊後退,一邊擺著手道。
“別以為你不還手,我就會手下留情?除非你發誓離開歐文!”檀檀喝喊的同時,動作卻沒有停下。她往前跳出一步,手上的彎刀猛然橫劈。
甦菲婭往後滑動一步,卻沒想到後背剛好靠在一棵大樹上。
“嚓”--彎刀的鋒芒從她面前掠過,用以將十字架掛在脖子上的、細長的鐵鏈,被攔腰削掉,銀制十字架掉落地上。檀檀得勢不饒人,她一個箭步往前疾沖,彎刀向左右連砍三下,封住了甦菲婭所有閃避的路線。
見無處可避,甦菲婭略一側身,伸手入袖子內,取出藏在袖子里的兩把短劍,順勢卸去檀檀劈來的第四刀。
野蠻人之中,無論男女老少,都曾練過武。別看檀檀身形瘦小,可是身手卻十分靈活。甦菲婭才一卸去她的刀勢,她一扭手,一記反劈向甦菲婭的手腕切了下來。
沒想到對方變招這麼快,甦菲婭連忙縮手,而對方已像是一頭貓一樣,向後跳了開去。甦菲婭忙向她逼過去,可是檀檀的動作更快,一直在後退。
雖然檀檀缺少實戰經驗,但她的刀法全部源自單于的真傳,而且還受到包括兩任第一勇士在內的、眾多強者的指導。兩人一逼一退,轉眼之間就是十幾步,甦菲婭知道要輕易戰勝檀檀並不是容易的事,她明白,檀檀是拼了命想要嬴,正因如此,她才絕對不能輸。
就在這時,檀檀冷笑道︰“你沒法打敗我,別忘記我是單于的女兒,我們雄 人從小苦練刀法!”
甦菲婭沉下臉來︰“你究竟想怎麼了?”
檀檀仍在冷笑︰“不是已經告訴你嗎?”
甦菲婭倒吸一口氣︰“其實歐文不接受你,與我無關。就算我不存在,他也不會與你結婚。”
當甦菲婭這樣講時,檀檀整個人弓了起來,像一頭蓄勢待撲的貓,甦菲婭一見這狀況,不敢怠慢,暗中作了準備。
“胡說!”檀檀不等甦菲婭講完,就尖叫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歐文他有別的原因!咱們沒必要自相殘殺。”
“那你說,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甦菲婭頓時語塞。
那天晚上,當她追問歐文為何要避開自己和伙伴們時,歐文說過,“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變成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從那時開始,甦菲婭就知道,歐文身上可能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但是,她沒有機會追問具體原因。因此,甦菲婭根本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哼!說不出來了吧,騙子!以為隨便編個故事,就讓我放棄歐文嗎?”
面對檀檀的追問,甦菲婭無言以對,正當她思考著,如何將自己所知的情況,用合適的語言組織起來之時,檀檀已經發出了一聲尖叫,整個人向著甦菲婭撲過來。甦菲婭雖然在思考中,但不代表她沒有準備,她一側身,用雙短劍將檀檀的攻勢擋向一邊,同時伸腳踢向檀檀的小腿。檀檀沒想到她有這麼一招,一下子就被踢倒在地。
趁此優勢局面,甦菲婭扔下一把短劍,往下一壓,將檀檀的彎刀卸去,把她拿刀的手反扭在背後。
“你冷靜點,听我說……”控制住檀檀之後,甦菲婭仍不放棄勸說。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不听!”檀檀一面發出狼嗥般的叫聲,一面用力掙扎。
甦菲婭緊緊扭著她的手臂,想先把她制服,讓她冷靜下來之後,再向她說清楚歐文的情形。可是檀檀的掙扎越來越有力,當看到甦菲婭揚起衣袖的左手手腕上,系著一條跟歐文手上一模一樣的手絹時,她爆發出遠勝于平時的驚人力量。
感到了這一點,甦菲婭放開了另外一把短劍,正想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過來時,檀檀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用獸骨制成的尖刺,朝甦菲婭的太陽穴刺去!甦菲婭扭頭避開,可手上的力度卻有所放緩,檀檀趁機整個人順勢轉了過來,抬膝向甦菲婭的小腹重重撞了一下。甦菲婭被她這一撞,跌退了一步,檀檀已經一個倒翻筋斗,翻了出去,厲聲道︰“我會殺死你!你听著,我真的會殺死你!”
可以听出,檀檀不是說說就算。
“我說的都是真的,請相信我。”甦菲婭忍著痛,站直了身子,面對檀檀,毫不懼怯。
兩位少女身上香汗淋灕。從檀檀的喘息聲可以听出,她的內心極為激動。在兩人對峙的關頭,陡然之間,檀檀搶先發動進攻,一聲怪叫,一揚手,甦菲婭再次看到她的手中那把獸骨尖刺。
交錯之間,獸骨尖刺已經來到她的面前,來勢之快,迅疾無比!沒想到檀檀的速度會突然變得如此之快,甦菲婭嚇了一跳,連忙將身子向後退去,獸骨尖刺在她鼻端掠過。
而甦菲婭一退,檀檀就跟著進逼,獸骨尖刺飛快、急速地盤旋,甦菲婭手中已無武器,既不能拿短劍擋格,也無法用十字架施法,她不敢硬接,只得連連後退,找尋還手的機會。那銳利的獸骨尖刺,卻如影隨行,追擊著她的腳步而至。
這一次,檀檀的攻擊更加凌厲,每攻出一刺,都逼得甦菲婭要後退。在甦菲婭眼前飛舞的尖刺是如此急速,甦菲婭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如何反擊。退著退著,甦菲婭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又靠在一顆大樹上,也就是說,她已經後退無路了,處境十分不利。
檀檀的手中握著尖刺,銳利的一端距離甦菲婭的身子不到30厘米,檀檀發出了冷冷的笑聲︰“你還能躲嗎?馬上離開歐文,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甦菲婭緊張得不敢回答,甚至不敢望檀檀的臉,而是盯著她緊握尖刺的手,只有這樣,甦菲婭才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出尖刺襲來的方向,設法避開對方的攻擊。然而檀檀的話只說了一半,手中的獸骨尖刺,便如毒蛇吐信般,朝甦菲婭刺來!
無法後退的甦菲婭,此時唯一解決困境的辦法,就是拚著略受點傷,先將檀檀手中的武器奪下來,才有機會反擊。本來,恩師聖-安琪教給甦菲婭的戰斗技能,僅僅是在落單時用于防身,一切以自己的安危為優先,絕無此先傷己、後傷敵的拼命打法,但這數個月來,與喬伊卡、雷、歐文等人共同戰斗的時光里,讓甦菲婭學到了一件安琪老師從未教給她的事︰越是在生死悠關的時刻,越不能膽怯,害怕受傷、畏手畏腳,必定死得最快,只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線生機!
“噗”--甦菲婭右手的手背挨了一刺,獸骨尖刺穿透整個手掌,從掌心處捅出來!粉嫩的玉手頓時鮮血狂噴。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佔據大優的檀檀,卻被甦菲婭這一舉動驚呆,無法作進一步考慮。就在檀檀發呆的一剎那,甦菲婭強忍著疼痛,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去抓檀檀的手腕。眼看對方的手已經抓到跟前,檀檀才回過神來,她連忙松開獸骨尖刺,抽回拿武器的手,可是為時已晚,甦菲婭的手已經抓到跟前。檀檀心中一凜,硬生生一轉身,甦菲婭卻往前錯開一步,反手扣在檀檀的手腕上,用力向上一提,把檀檀的手向上揚了起來!
與此同時,甦菲婭的香肩往前一撞,重重擊在檀檀的胸口之上。由于不想與對方纏斗,故從搏擊一開始,甦菲婭便處處退讓,一直處于退避的劣勢之中,而剛才退避時蓄定的力道,全在這一撞擊之中發揮出來,竟直接把檀檀整個人撞得向後仰飛出去。
“你……”
倒地的檀檀正要破口大罵,怎想突然感到胸口一悶,血氣一下子提不上來,吐出一口鮮血。
“檀檀公主,請別亂動。”甦菲婭連忙跑到掉落十字架的地方,將這件魔法道具撿起來,又兩步並三步地跑到檀檀跟前。她本來就無意跟檀檀生死相搏,因此在勝負已分之後,甦菲婭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替敵人療傷;盡管此時她的右手仍然血流不止。
“為、為什麼?”檀檀望著替自己療傷的甦菲婭,臉上的表情相當復雜,對手的大度,完全出乎她意料。
然而,正當甦菲婭要把散發著純白聖光的銀制十字架,放在檀檀的傷患處時,一支從遠處射出的箭,破空襲來,“鐺”地一聲將十字架擊飛。銀制十字架再次掉落地上,上面的光芒傾刻消失。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箭矢射來的方向,快速地由遠及近。須臾之間,十幾個男人已沖到雙姝面前。
“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傷檀檀!”為首的烏籍,指著甦菲婭,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
“不!你听我說,不是這樣的……”甦菲婭連忙辯解。
“閉嘴!剛才我們在遠處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用肩膀撞傷了檀檀!”烏籍無情地打斷了甦菲婭的話,他不給她任何申辨的機會,這位忠實的衛士,只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一切。
“啊……”甦菲婭真是百辭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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