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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倫忽地一笑,好看溫潤的眉眼暈染了整個夜涼如水,道︰“不知凰女迎月來,所為何事?”
兩人互相調侃,最終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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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看著他,說道︰“我沒吃飽。”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意思是上來找點吃的。
听著重紫略顯孩子氣的話語,雪倫笑笑,這樣的重紫很難得,他走下台階,變戲法般地負在身後的手,伸出來便提著兩個紙包和一瓷罐和一壺清酒。
不同的食材,同樣的上弦月,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人。
竹林幽亭間,石桌上一壺清酒,一壺清淡八寶湯,王記臨武鴨、大埔東江魚。
雪倫先是把銀箸擦拭一遍遞給她,清酒也是帶著暖暖的余溫,斟上一杯遞給她,笑著道︰“嘗嘗這凝真露。”
重紫低眸看看,拈起那精致的杯子,往嘴里輕送一口,回味,清香中帶著淡淡的酸爽,有種她那個時空雪碧的味道,但卻沒有那刺鼻的氣味。
“嗯不錯。”重紫輕輕頷首,放下杯,柔柔的月光射進她那冷清的眸子,是一種別樣的風情。
蒼茫大地,風草淒迷,兩人月下對飲,恍若隔世。
雪倫笑容清雋,與重紫煮酒閑話,無關風雅。
這般嫻靜優雅,皎皎寂月,一座幽亭,對坐兩人,一人細雲藍衣嫻雅,一人水霧紫衣清冷。
雪倫將王記武臨鴨的皮細心褪去,往重紫面前挪了挪,笑容淡淡,自帶著一股風月可親的溫雅,又將八寶湯盛上小玉碗,細心地放在重紫手邊,待她隨時可以啜上一口。
重紫也不推拒,品嘗著他的細心,八寶湯清淡有余,喝著不膩。
這夜晚,靜得有些不同尋常,重紫吃到七分飽,回眸朝臨近的竹林望一眼,隨即淡淡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的雪倫,面無表情地飲了一口清酒凝真露。
“雪倫,今晚的竹葉你看怎樣?”她道,面無表情,一雙清眸堪比寂月皎皎。
听聞此言,雪倫神色淡淡,先是抬眸看了看月下所耀的竹葉,眸色略閃過復雜情愫,最後化做一抹笑意輕描淡寫淹沒,聲音溫道︰“微黃。”
“那如何染上其他的顏色,是否是一種別樣的風景?”重紫勾勾唇,笑意冷然中自帶一股不可輕易察覺的森然。
“隨你意便好。”雪倫淡淡一笑,溫柔的眉眼在寂冷天地間暈開,若春水蕩漾一地寒冰刺骨,溫暖若徐徐如風深入其心,好似在這一瞬間出現了雪落遍地的壯闊美景。
“我覺得任何顏色都比上紅,妖嬈明烈。”重紫道,兩指拈著銀箸把玩翻轉來回,話落片刻,忽然出手,朝那晃動的竹林直射而去,銀箸隱隱夾帶一股紫光,在夜空中顯得格外亮眼。
雪倫靜靜看著,不作言語,朦朧月影,他的身略顯飄忽不定,仿若身不在塵世,素手擒著一杯清酒,也不作飲,就這般靜靜舉在胸前。
重紫在第一根銀箸射去時,第二根也緊隨其後直射而去,那微微泛黃的綠意中,閃過一抹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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