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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江年锦说的话,一屋子的人都瞪他一眼,然后大家一齐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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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会儿,江年盛和裴雪妍夫妇就回来了。两个人的脸上皆是乐开了花儿的表情。江年盛扶着他老婆,都快到了连个台阶都舍不得让她自己跨的程度。
江夫人很开心的去拉她大儿媳,笑道:“这孩子还真是说来就来了。”
裴雪妍摸着自己的小腹也笑:“我看这孩子踩着点来参加她(他)三叔和三婶儿的婚礼的。钤”
听溪走过去,牵住了裴雪妍的手:“大嫂,这下好了,我们怀孕有伴儿都不会无聊了。”
裴雪妍点头:“是啊,到时候还可以一起去采购小孩子的东西,想想就来劲儿。洽”
江年盛拍了拍江年锦的肩膀:“这下好了,她们一起采购,我们俩省事不少,可以轮流做车夫。”
江年锦摇头:“大哥,你现在说的轻巧,别到时候舍不得把老婆孩子交给我。”
江年玉忍不住插嘴:“就是,我老婆怀孕的时候,她上个厕所我都想跟着,哪儿舍得离开她半步,你看三儿现在不也是这样吗?跟听溪连体婴儿似的,听溪走哪儿他跟哪儿。”
江年盛恍然:“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江夫人推着两个儿子:“好了好了,都别站在这儿了,老大和老三快带着自己的老婆去坐着,准备准备吃饭了。”
橙文笑:“妈,我去厨房帮你,现在你就剩我一个主力军了。”
江夫人点头:“可不是么,好在你生的早,要是也和她们两个一起扎堆,那我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你们三个噢!”
吃完饭把喜帖的事情搞定之后,江年锦就带着听溪上了楼。
听溪洗完澡出来,江年锦就不在房间里了,她出去寻了一圈儿,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她知道定是公司的事情又找上门来了,听溪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回房自己睡觉。
这一沾枕头又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大天亮,江年锦是什么时候回来躺下的她压根就没有听到。
第二天一早难得醒的比江年锦早,她一睁开眼睛,看到江年锦还背对着她躺着,听着呼吸沉稳又规律,看来还有好一会儿可以睡。
听溪悄悄的掀了被子,想要下床的时候忽然发现枕边放着一个雪白的信封。
她好奇的回头看了江年锦一眼,江年锦还是安安稳稳的躺着。她把信封拿起来,瞬间两个陡然大字闯进了听溪的眼帘。
情书。
听溪忍不住笑起来。
她没有立刻打开,只怕这纸片翻动的声音会吵醒了他。她洗漱之后披了一件外套,往他的书房里去。
书房里的台灯还亮着,应该是他昨晚忘了关上的。她坐在江年锦的书桌上,开始拆他所谓的“情书”。
“情书”很短,短的只有几行字。
他说:“苏听溪,你知道我实在不擅长写这样的甜言蜜语。可是不写,又怕你比起其他女人会少很多回忆。你凑合着看一看。还是那句话,记得我爱你,并且会永远爱你。”
江年锦的每一个字都很用力,颇有几分力透纸背的气韵。
听溪一人坐在书房里,兀自笑起来,这张薄薄的纸片捧在手里,轻的觉不出重量,却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她想把“情书”收好,一低头却看到纸篓里满满都是被搂成团的白纸。看来,昨晚江年锦为了这短短的几行字,也熬得很辛苦。
听溪回到房里,江年锦还在睡着。她走到床沿边儿,缓缓的蹲下来吻了吻他的鼻尖。
睡梦中的江年锦微微的皱了皱眉,听溪继续逗弄似的吻了吻他的左眼。
江年锦抬手拂了一下,然后就睁开了眼。他长臂一挥,就勾住了听溪的肩膀,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前。
“一大早的,这么不安分?”
“今天怎么睡得这么久?”听溪的手这里碰一下那里摸一把,像条小鱼一样在他身上滑来滑去。
江年锦不说话,只是捉住了她的手。
听溪笑他:“是不是昨晚绞尽脑汁太累了,今天得补充体力。”
江年锦将她抱得更紧:“满意吗?”
“情书么?”听溪眨巴着眼。
他点了点头。
“这算情书吗?你小学时传给人小女孩的字条内容都比这个多吧。”听溪咕哝着。
“字不在多在精。”
“哪儿精了?凑合着看一看?”
江年锦笑了,他吻了吻听溪的脸颊,然后靠到她耳边说:“一大早,就算计着让我说爱你。”
“哪儿有?”听溪挣扎着不愿承认。
江年锦却不愿意松开她。他蹭着她的脸温柔的说了一遍:“我爱你。”
“没听见。”
“我爱你。”他用更轻更柔的声音说。
听溪赖在他的臂弯里,感觉自己都要化了。
“准备好嫁给我了吗?”江年锦轻轻地问她。
听溪笑:“都准备了这么久了,嫁你两回都该准备好了。”
江年锦松开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把她也拉上、床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拥住了她。昨天晚上提起笔来,才知道自己原来有那么多话想要对她说。他反反复复的写下一些矫情的句子,又划掉一些矫情的句子,然后决定有些话还是深埋在心底。
“听溪。”
“嗯。”
“谢谢你愿意陪我走进人生的新阶段。”
听溪隔着睡衣揽住了江年锦腰,那里的力量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她似乎触到了他的人鱼线,那坚硬分明的线条竟然让她无端的起了火,听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很热,热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她连忙想从江年锦的身上脱开。
江年锦却一把拉住了听溪。他从后面抱住了她。
“听溪,你想要。”江年锦并不是在问她,而是用肯定句在陈述。他感觉到了听溪的身子的变化。
听溪摇头:“不能。”
“是不能,不是不要。对不对?”江年锦的脸摩挲着听溪的后背,他的嗓音也渐渐哑了音调。
听溪没有触到他的眼神,也该知道他此刻的眼神一定是意乱情迷的。这一大早上的,阳光都照不穿他们之间的暧昧。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才没有。”听溪用了用力,彻底的从江年锦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自己的脸早已滚烫了,她想进洗手间重新洗一把脸。
江年锦下床来跟着她走进洗手间。
“你想要我,就证明我还魅力无穷。”江年锦挤了牙膏,连同牙刷一起塞进嘴里,最后那“魅力无穷”四个字说的含含糊糊的。
听溪打趣他:“你江三少差我一个孕妇来证明你魅力无穷吗?”
江年锦快速的刷完牙,用清水漱了漱口之后往听溪这边的洗手盆挤过来。
“只有你眼里的魅力无穷能让我得意。没有人能满足我,除了你。”
听溪扬手揪住了江年锦的耳廓,显出几分河东狮的气魄:“你倒是敢让别的女人来满足你!”
江年锦点头讨饶:“我的床和我的心一样,只容的下一个苏听溪。”
听溪敛眉放了手,这男人还说什么不擅长甜言蜜语,她看他分明是比谁都能哄人。
“我出去了,你快洗洗脸下楼吧。”
听溪说着就要往洗手间的门外走,江年锦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别走。”
“还干什么?”听溪看着他,他脸上的刚泼了一捧清水,水珠都还没有擦干,可是这样看起来偏偏要命的性感。
江年锦扬着下颔照了照镜子,下巴上已经蹿出了短小的胡茬。
“你帮我刮胡子。”江年锦并没有转头,而是冲着镜面里的苏听溪眨眨眼。
“我不会。”
“这是好老婆的日常,怎么可以不会呢。”江年锦瞎掰着。
“好老婆日常?我怎么没有听过什么好老婆日常还有要帮老公刮胡子这一条的?”
“你不信?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你两位嫂子,尤其是大嫂,听说大嫂嫁进来之后就是会了这招,后来才把大哥吃的死死的。”
江年锦说的一本正经,听溪信以为真,但是她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我不用会都已经把你吃的死死的了不是吗?”
江年锦大笑起来,这女人怀孕了头脑还这么灵活。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正当江年锦气馁时,听溪开始俯下身去翻找着江年锦的刮胡刀,边找边扭头对他说:“要是刮疼了你,我可不负责。”
江年锦点头。他就知道,她老婆是舍不得不管他的。
听溪洗了洗手之后,将刮胡膏涂满了江年锦的下巴,看着他忽然变了模样,听溪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江年锦往镜面里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
“像个圣诞老人。”听溪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
江年锦得意的眨了眨眼:“那也一定是史上最帅的圣诞老人。”
听溪不理他,等胡子软下来之后就开始上刀了。她顺着刮一下,逆着刮一下,江年锦配合着她一动不动的,听溪也感觉到渐渐上手了。
“哎哟。”江年锦忽然叫了一声,脸也跟着往后退了退。
“怎么啦?刮到你了?”
听溪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已经很小心了,结果还是碰到了吗?她放下了手里的刮胡刀,把还满下巴都是泡沫的江年锦拉到了洗手间灯光比较明亮的地方检查。
下巴上除了泡沫,其他一点痕迹都没有。
“哪儿疼?”听溪按着江年锦的下巴问。
他下巴上的泡沫已经沾的她满手都是了。江年锦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按着心口,耍无赖似的说:“还没有早安吻,这儿疼。”
“你吓我是不是!”听溪的粉拳毫不留情的往他心口挥过去。
江年锦一下子扑过来:“好了,这下真是心疼了。你得补偿我。”
他话音刚落,就着满下巴的泡沫就朝听溪吻过来。她的鼻尖有泡沫淡淡的香味,这香味混合着他的体温,悄悄的蛊惑着她的理智。
听溪朱唇微启,接受着他的宠爱。江年锦的唇舌间满满都是水果牙膏清新的香味,听溪也是。两个人舌尖相交的瞬间都好像尝到了淡淡甜味。
“你好甜。”江年锦闷哼着,呼吸越来越厚重。
好像是为了尝到更多的甜味,他探的越来越深,吮的也越来越用力。听溪的呼吸渐渐被他吸走,而她只能挂在他的脖子上接受着他的亲吻。
他下巴上的泡沫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脸上,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之时她扫到了镜面里的两个人,顿时就清醒了。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还真像是两个雪娃娃在接吻。
“你还刮不刮胡子了?”听溪轻轻的推着他的小腹,推来推去都推不开。
江年锦的手伸过来,将她的手按在了小腹上,终于喘息着停下来,抵着她的额头吸气。看到听溪滑稽的模样他也忍不住笑了:“你先洗把脸出去,剩下的我自己来。”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这不是好老婆的日常吗?我都已经学会了……”听溪积极性很高。
江年锦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只是轻轻的推了推她:“乖,先出去。”
听溪生了狐疑:“你要干什么坏事?”
江年锦扶额,哪里是他要干什么坏事,分明是这个小女人对他干了坏事。他本就吻出了***,她的手还这里摸一下,那里碰一下,让他身上起了大火还不自知。
“没有。你听话。”
江年锦替她拉开了门。
“怎么了嘛?”听溪在他身前转了两个圈儿,忽然,好像撞到了不该撞的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掩住了嘴。
江年锦按着太阳穴,满脸的无奈。
“你不出去,是想帮我洗冷水澡吗?”
听溪一听,赶紧往洗手间里撤了出来。门被“哗啦”一声拉上了,江年锦短短的咒骂声从门缝里传出来,随即,听溪听到了花洒下水的声音。
这不关她的事情吧,分明是他自己挑起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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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锦最近因为吃不到肉这个问题很是受挫,不过好在,还有婚礼的事情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婚礼临近的前几天,陈尔冬又为听溪改了一次婚纱。听溪的肚子发现怀孕时就有两个月了,这刚到三个月就微微有了形状。陈尔冬设计的婚纱是修身款的,不得不再做修改为孩子留出空间。
陈尔冬看着听溪有孕在身却越来越美的面庞,忍不住感慨说:“忽然好想做妈妈。”
听溪不知道她和普云辉已经到了哪一步,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不分轻重的打趣她。她只是对陈尔冬说:“尔冬姐,婚礼那天的捧花,你无论如何都要接到。这样,你就离当妈更近一步了。”
陈尔冬笑:“放心吧,为了有体力抢捧花,我最近都开始运动了。”
“好,我一定会看准了扔的。”
“……”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江年锦忙得脚不着地。他两个哥哥也是为了婚礼的事情每天忙东忙西的。
阿府提前三天来了北城。江年锦周到,让阿府回来帮忙安排参加婚礼宾客的入住事宜。阿府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向江年锦汇报工作。
两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听溪给他们端了茶水上去,阿府许久没见听溪了,这一见还是很亲切,他说:“苏小姐,好久不见,你怀孕之后怎么更瘦了?”
听溪笑:“一人的饭量两个人分享,能不瘦吗?”
阿府也笑:“我还以为是江先生亏待你了呢。”
江年锦正在看阿府带来的文件,听到他们两个的谈话,忍不住抬起头来:“阿府,想清楚在说话,我可都听着呢。”
阿府嘿嘿的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什么来。他说:“苏小姐你等一下,我给你带了吃的。”
阿府说着就往楼下去,听溪从书房的窗户里看着他,阿府下去之后从车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
没一会儿,他提着那个袋子上来了:“苏小姐,这是给你带的。”
阿府把袋子递给听溪。听溪看了一眼,阿府是把加安能带的好吃的都给带来了。
“阿府太谢谢你了。”听溪看着这些零食,顿时倍感温暖。
江年锦坐不住了,他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拍着阿府的肩膀说:“阿府你这样贴心,回去扣你工资!”
阿府连连摇头:“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公司其他女同事的主意,我哪儿有这么细心。”
“公司的其他同事?”
“是啊,大家说先把老板娘和肚子里的小老板给讨好了,以后才能更好的混饭吃。”
江年锦笑:“这群家伙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阿府不语,只是看着苏听溪。
听溪瞪了江年锦一眼,然后对阿府说:“回去之后先谢谢大家,等我自己回去之后,请大家吃饭。”
“好。”阿府点头。
江年锦啧啧嘴:“苏听溪你看你看,你是要把我身边的人心都笼络到你那边去,以后算计我的时候多些人手是不是?”
阿府和听溪面面相觑,瞬间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府回来的第二天,一色和baron他们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只可惜,沐葵不能亲自来参加婚礼了,不过她托一色带了录影带过来。
录影带里的沐葵似乎更憔悴了点,可是她脸上的笑意却一点都没有淡去。一色说生病之后的沐葵反而比以前多了更多的正能量。
听溪却知道,这不是生病的缘故,也许,这是爱情的缘故。
沐葵说不能亲自到场抢捧花她很遗憾,她说这话的时候,画面微微抖了一下,也不知道帮着拍摄的人是在紧张什么……
婚礼的前两天,江年锦没有那么忙了,晚上却反而睡不好。
听溪不止一次半夜醒来,还见他在翻来覆去的。
“你怎么了?”听溪按下了床头的灯。
江年锦转过身来,果然眼神清明的没有一点睡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睡不着。”
“你想什么呢,想到睡不着?”听溪枕着他的手侧着身看着江年锦。
他摸了摸听溪的发梢:“婚期越近越是紧张。”
听溪探过手去,抱住了江年锦,她知道他的担心来自哪里,从前的两次挫败,让江年锦已经没有了安全感。
听溪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柔声的安抚着他:“你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再有意外,我会顺顺利利的嫁给你,顺顺利利的为你生下宝宝。”
江年锦深吸一口气,听溪的发香飘进了他的鼻间,他不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苏听溪,我中了你的蛊。”江年锦把脸埋进了听溪的发间,轻声的说。
听溪摸着江年锦的后脑勺,他短短的发扎着她的手心,并不疼,反而很舒服。
“所以,准备好臣服在我的脚下了吗?”听溪玩笑着。
江年锦点了点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而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
黑夜把江年锦的声音勾勒的温情无限。这一刻听溪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不止会守护她,同样还需要她的守护。
她抱紧了他,承诺他:“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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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而至。
大婚当天一早,听溪就被陈尔冬接去化妆。化妆的地点离婚礼现场并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路途,可走之前江年锦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他甚至派了两个保镖跟着。
陈尔冬说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确,任谁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走路抬脚的时候都会好好看看清楚了。
化妆师是陈尔冬的朋友,特别健谈。她笑言这是她化过最好看的孕妈了。
陈尔冬正在整理听溪婚纱上的蕾、丝,闻言也跟着回过头来:“是啊,听溪,我也发现你怀孕之后比之前更加漂亮了。”
听溪笑。
“我听说啊,怀孕之后妈妈变美的,肚里是女孩儿。苏小姐你先生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他都喜欢。”
化妆师笑了:“要我也是。”
陈尔冬的电话在响,她出去一下之后回来,对听溪说:“车已经来了,就在楼下等着,化好妆就可以走了。”
听溪点了点头。
化妆师最后为听溪带上头纱,然后拍了拍听溪的肩膀说:“可以了。”
听溪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幸福,好像再也看不到其他表情。
陈尔冬过来拥抱她。
“你现在比站在苏佩尔布盛典最高领奖台上的时候都美。”她在听溪的耳边轻轻的低语。
听溪说:“谢谢。”
陈尔冬松开了她,然后牵着听溪下楼。
听溪走到门口才知道,原来陈尔冬说的车竟然不是汽车,而是一辆四个轮子的南瓜马车,整个车身是白色的,车身上带着繁复的镂空花纹,上面被一层白纱罩着,看起来无比的梦幻。
坐在车头驾车的是阿府,身着红黑格子西装的阿府从车上跳下来,他招手对听溪打了个招呼。
听溪的目光跳过了阿府,看到马车前面的马儿竟然是小腾。
小腾认识听溪,听溪走过去摸了摸它的马脸,它动了动脖子又甩了甩马尾。小腾头上的那一撮毛被染成了红色,看起特别喜庆。
“小腾怎么……”听溪回过头去看着阿府。
阿府笑起来:“江先生说小腾是你和他之间不可或缺的功臣,婚礼少不了它。你都不知道,为了把小腾接过来,江先生费了多大的劲儿。”
听溪又摸了摸小腾的脸,这场婚礼还没开始,江年锦就已经给了她很多惊喜了。
“听溪,上车吧,你再不走,江年锦该等急了。”陈尔冬过来。
阿府和陈尔冬一左一右把听溪扶上马车。
作为伴娘的陈尔冬自己也坐了上来。阿府对化妆师道了别,然后也跟着上了车。
小腾听话,一摇一摆走的特别慢又特别悠闲。
这样特别的马车,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谁家娶媳份儿?”
“江家。”
“哪个少爷啊?”
“你老糊涂了,除了三少爷其他两个少爷早结婚了。”
“噢对。这新娘子可真美。”
“……”
听溪一路听着赞叹,始终保持着平静,反而陈尔冬更激动些,看着听溪这样风风光光的嫁进江家,连她都莫名的像是了了一桩心愿。
相爱的人最好的结局就是像听溪和江年锦这样,而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这样。
马车停在庄严肃穆的教堂之外,听溪刚下车,就见江年锦的父亲江淮站在门口等她。
“爸?”听溪一时惊讶。
江淮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头发精心打理过,看起来帅气不是威武。他朝听溪走了过来,边走边弯了一下胳膊。
“过来吧,你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是以后嫁入江家,你会待你如同女儿一样,今天,就由我带你走上红毯把你交给年锦。这就当是一个承诺,以后年锦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我定会像亲生父亲一样帮你惩戒他。”
江老爷子说的一脸正经,听溪抿着唇,感觉到眼泪随时会在这一刻决堤,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谢谢爸,以后,就拜托你了。”听溪笑中带着泪。
江老爷子拍了拍听溪的手背,然后把听溪的手绕进自己的臂弯里,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你就放心吧。我老、江养出来的儿子,不会亏待女人。”
听溪用力的点头。
婚礼进行曲缓缓的从教堂里传出来。听溪跟着江老爷子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她爱的男人。
走进教堂的时候,红毯前忽然蹿出了两个穿着小礼服的花童,小男孩听溪并不认识,应该是江家哪位亲戚的孩子。而小女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竟然是早已去了国外的ailey,ailey穿着白色的小纱裙,头戴着白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天使。她回头冲听溪甜甜的一笑,然后奶声奶气的叫她:“听溪妈咪!”
听溪一愣,小ailey已经转过身去,姿势娴熟的开始撒花,瞧着这样子,也是练了很久。
江年锦真是把她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做到了。
随着听溪的入场,教堂观礼的人都鼓起掌来。
听溪边走边朝大家挥手致意,这一眼望过去,好多熟悉的面孔,甚至是她当初的助理叶子,都坐在下面。
而听溪的目光,越过这些盈盈笑脸,终于落在红毯尽头的江年锦身上。他今天一袭白色的礼服,清朗俊逸。
江年锦侧身站着,目光从听溪踏进教堂开始,就一直锁定在听溪的身上,从她的头饰甚至到落在她脚边的花瓣。
她终于,好像跋山涉水一样走到了他的身边。
江淮把听溪的手递给了江年锦。江年锦看了老爷子一眼,笑道:“谢谢爸。”
江淮郑重的点头:“我把听溪交给你了,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将一视同仁。”
“是,爸爸。”
江年锦对听溪眨了眨眼,听溪对江年锦笑了一下。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转了身,面对着神父。
神父的誓词是一生不变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誓言。他们参加婚礼时听过无数遍,可是真当轮到自己的时候,这熟悉的誓词,还是能让人心潮澎湃,忍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我愿意”这三个字说来简单,可真正要执行,却是一辈子。
听溪摩挲着手指上沉甸甸的钻戒,
江年锦揭起听溪的白头纱,炙热的吻落在了听溪的唇上。
他说:“苏听溪,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兑现今天的承诺。你的以后,都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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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教堂,过了马路,就是一大片的草地,草地上摆满了鲜花,气球,彩带……江年锦和听溪的婚宴摆在那里。配合着南瓜马车的主题,整个婚礼的现场都布置的像是一个童话世界。
听溪没有想到,江年锦这样一个大男人竟然能想到如此梦幻又充满童真的婚礼。
江年锦说:“因为参加我们婚礼的嘉宾中有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必须要让他(她)也满意。”
听溪问:“谁啊?”
江年锦忽然蹲下来,对着听溪的小腹挥挥手:“小宝儿,爸爸妈妈的婚礼现场,你满意吗?”
“……”
今天天气特别的好,不冷不热风也刚刚好。
听溪和江年锦一起去换衣服。江年锦的手一直牵着听溪的手,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忽然就凑过来偷吻她。
“你终于是我的了。”他笑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一直都是你的。”听溪替他整理着领口的领结。
“那不一样。”他捂了捂听溪的耳朵。
“哪里不一样了?”
江年锦将听溪拉进了怀里,轻声的说:“现在是名正言顺,谁也抢不走的。”
两个人正腻歪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江年锦松开了听溪,拉开门看到阿府正站着。
“江先生,那边已经在催了,新娘什么时候可以去扔捧花。”
江年锦“啧啧”嘴,扣着阿府的肩膀说:“最近恨嫁的女人怎么这么多?”
阿府笑了一下。
江年锦又问:“阿府,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阿府脸一红:“是。”
“那你等下看准了,听溪扔捧花的时候,往上扑的都是单身,喜欢哪一个就去追。”
阿府的脸更红。
听溪拿了外套出来,正听到江年锦的话,她立刻替阿府解围:“行了,你别教坏阿府,他的坏点子哪儿有你多。”
江年锦得意的扬了扬眉毛:“没有坏主意能追到你吗?”
听溪笑着去捏他的胳膊,江年锦躲开了听溪的手,继续对阿府上课:“阿府你别老实,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坏男人。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是这个理儿。”
阿府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的确好生羡慕。
回到婚宴现场,听溪发现婚宴的大屏幕上放送的视频是她自己在苏佩尔布盛典上得奖的画面。
橙文感慨道:“一直没有注意,原来弟媳还是个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周围的夸赞声一浪接着一浪,大家都说江老爷子添了这么一个儿媳妇真是面子上占足了光。江老爷子很开心,四处敬酒,没一会儿就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了。
江夫人忍不住抱怨他:“你个老爷子,当新郎官儿的儿子都还没有喝上呢。你自己倒是先醉了。”
“我开心啊。我开心!”江老爷子不停的重复着。
宴会的气氛很热烈,当有人在台下嚷着要听溪当场给大家走一段时,所有人都开始拍手叫好。
听溪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了,毫不扭捏就上去了。
主持人切换了音乐,现场忽然安静起来。坐在台下的江年锦推了推坐在他边上的沈庭欢,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
沈庭欢站起来,率领了may以及beauty其他来参加婚礼的一众模特儿上去,在听溪的身后一字排开。
场面瞬间就宏伟盛大起来了。
听溪新换的礼服是一条纱裙,遮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反倒更显飘逸。她迈开步子之后身后的其他模特儿随着她的节奏一起缓缓台上盛开,将她衬托的像是一个飘入仙境的仙子。
与苏佩尔布盛典上威武霸气的苏听溪不同,今日的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温柔婉约的气质。
江年锦在台下随着众人一起鼓掌。
这就是他的妻子,他眼里最美的女子。三千弱水,过尽千帆,都不敌她一人在他心头的分量。他的目光,将永远只为她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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