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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雷,是海战中最有效的封锁武器,在洋流湍急的大海上这种武器根本就没什么用,你丢海里没一会的功夫也就被海浪冲的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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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狭窄的海峡,海湾入口,平静的大江……各种相对封闭的环境里,水雷就是最有效的封锁武器。
之前俄国人的战舰就守在阿穆尔湾的出海口,义勇军没有半分机会可以靠近这里,大海上有战舰的火炮,两岸有陆军的驻守,你连水雷都休想运上来。
而今天,疯狂的炮击打乱了敌人的阵脚,当陆军被压制在掩体内,海军进入海湾深处开炮之时,第一骑兵团就趁这个空档带着宝贝就冲上来了。
马车上不仅有水雷,还有一些预加工的木筏零件,早就晒干的红松木又轻薄浮力又大,一根根的早就加工好了,连栓绳索的木槽都已经扣了出来。
提前进行过无数次组装训练的骑兵们,仅仅用了十分钟就组装好了二十个巨大的木筏,水雷开始一枚枚的往上搬运。
“快快快……时间紧迫,敌人的战舰马上就要会回防的……装满一艘就赶紧下水,马上!”叶秋等急的火冒三丈,他们已经看到远方战舰已经有变阵的迹象了,一些小型战舰已经开始掉头要往回冲了。
艾托林不是傻子,他的旗舰正是镇压过大青岛金矿的铁甲舰阿列乌特号,之前从奄美大岛逃出来的战舰已经告诉了他水雷的情报,这些天他一直让舰队守在出海口,其实也是心中隐隐有这样的担忧。
可是没想到,怕什么就来什么,中国人居然想到了用疯狂的炮击来引蛇出洞的计策。
“不要管中国人的炮兵阵地了,改变队形冲出海湾……驻守在阿穆尔湾就是一个错误,天大的错误!”艾托林疯狂的咆哮着,他真后悔没有把舰队驻扎在更开阔的乌苏里湾内,可是传统习惯害死人。
在那时候的海军将领心目中,停泊的战舰最怕的就是敌人的火炮轰炸,所以他们更愿意让舰队处在半岛、炮台、陆军的护卫之下,越是好防守的地方越是安全之地。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中国人会用水雷来进行封锁,结果越是安全之地,出海口就越狭窄,水雷就越容易进行封锁,习惯思维真是害死人啊。
战舰不是小汽车掉头,说变阵就变阵的,一艘巨大的战舰想调转船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静止提速到巡航状态都需要很长的时间,他们想拦住布雷的中国人,可是哪里能够。
叶秋捏着一瓶高度朗姆酒,面前是正准备上木筏的死士,干一口酒就是一个拥抱,叶秋红着眼睛说道“兄弟们,这就是赌命啊!任务完成了,活着回来了,华族的大门就向你们打开,这份功劳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再打几仗没准就换个爵位在身上……”
“说实话,我都羡慕你们啊!战死了也别怕,你们的名字军中都记者呢,咱们华族有战神庙,死了魂灵别乱跑,后人有香火祭祀你们,你们留在人世的亲人也不用担忧,华族帮你们照顾的好好的……”
“去吧兄弟!赌一赌你们这条命!”
一杯烈酒,一个军礼!战场上爷们绝不拖泥带水,很快第一艘木筏就被撑了出去,从西岸开始向东岸布雷。
沉重的水雷被打开保险丢到水中,这种精心设计的水雷浮力刚刚好,正好悬浮在水下一米的距离,海面上你根本就看不见他们,但是也不会下沉很多,就在一米深的位置悬浮。只要战舰撞到触角上,水雷内三十斤重的烈性炸药就会瞬间爆炸。
在海水压强的作用下,这些炸药的威力会更加凸显,任何战舰的船底甲板都扛不住这种水雷的爆破。
每一条木筏上都有两名死士,一人控制木筏方向,一人向大海内丢水雷,从西岸一直向东岸丢去。
下水的木筏越来越多了,很快靠近西岸的水域已经成了船只的死地,凡是吃水深度达到一米的船只都休想从这里经过。
叶秋他们选择的布雷地点很巧妙,这里海峡宽度不过就是六公里左右,六千米的距离一共有22艘竹筏装载800颗左右的水雷,足够把这条狭窄水道封的死死的。
但是木筏越接近东岸也就越危险,海参崴的沙俄陆军也已经意识到这群中国骑兵的企图了,他们从隐蔽处推出大炮,对着正在布雷的木筏开始射击。
“开火!炸沉他们……给我们的战舰留出东岸的出入口,这群该死的中国人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啊……”
“开火,继续开火……”炮弹一发又一发的从岸边射出,布雷的木筏被炸的支离破碎,甚至有水雷发生连锁反应,一场大爆炸顿时掀起了十多米高的巨浪,水柱足有三四米直径粗细。
岸上的骑兵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每当有木筏沉没都有无数人跺脚叹息,甚至有水性好的抱着松木板就往海水里跳,他们要继续死去战友未完成的任务。
死士的心如铁石,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艘艘木筏被炸上了天,战友残破的尸体在海面上飘荡,他们只是擦一把眼泪然后继续沉默的布雷,又快又稳。
“快快快……能布多少就是多少!距离东岸就剩一公里了,哪怕布的稀疏一点也要堵上那个口子啊……兄弟们快点啊!”
叶秋捏着望远镜的手指关节都白了,他紧张的后背全是汗水。
这时候庞朝云突然大吼一声“叶秋你看!对岸的俄军又推出十门大炮,兄弟们危险了……”果不其然,在海峡东岸急眼的沙俄军人又推出了压箱底的大炮,正进行射击前的准备呢。
“该死,该死!真是该死……”叶秋现在急的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现在要是有一支舰队就好了……”
同样心焦的还有指挥所里的龙爷,仅仅一个冬天项少龙的两鬓已经斑白,为了这场决战他已经耗尽了心血。
怀表敞开了盖子,就丢在地图上滴滴答答的转动,龙爷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到!你怎么还不到,你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了,为什么还不到……”
就在所有人心焦如麻之时,突然南方的天空隐隐传来一声惊雷之响,那轰隆隆的声音完全迥异于战场上的炮声。
龙爷蹭的一声跳了起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