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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鞭炮震天響，有時候在附近時，顧子琛就會捂住小屁孩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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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的菜做好以後，已經快七點半了。
外頭，天已經黑透，廚房里彌漫著飯菜的香味兒，偶爾，還會混雜著一點點火硝的味道。
考慮到小屁孩人小，挨不了餓，念采薇特地拿了個小碗給小屁孩裝了些她喜歡吃的，讓她端著小碗坐到桌上吃。
念長青看著即將開放，出去拿了事先買好的鞭炮出來。
紅紅，一串一串的，像是紅辣椒一般。
手里拿著已經點燃的線香，站在廚房門口，準備點引線。
“寸寸，放爆竹了，捂住耳朵。”念采薇從櫥櫃里拿出碗筷，提醒正兀自吃的正歡的小人兒。
小屁孩嘴里正咬著一根大雞腿，腮幫子鼓鼓的，小嘴兒油油的，從碗口里抬頭，看著琛琛，“嗯嗯！”的對著他說著不清楚的話。
顧子琛自然是知道小屁孩的意思的，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她的腮幫子，兩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 里啪啦！”震天的響聲在門口響起，整個廚房也跟著好像在顫動一般。
那濃濃的硝煙味兒順著門縫里溜進來，小屁孩吸了吸鼻子，放下雞腿，“琛琛，這味道好難聞哦！”
“專心吃你的雞腿吧！”念采薇抬手點了一下小屁孩的鼻子。
“哼哼！”小屁孩哼唧兩聲，伸出胖乎乎還帶著油漬的小手，“媽媽，我的壓歲錢呢？”
撅著小嘴兒，大眼里滿是期待。
念采薇算是明白過來了，難怪剛剛小屁孩的手在她身上到處搜羅呢，原來是想找壓歲錢吶！
目光掠過小屁孩身邊的顧子琛，柔情暖意，“壓歲錢要媽媽吃完飯給你。”
“好的，媽媽，我今天，明天都會十分听話的。”听到壓歲錢有著落了，小屁孩眼楮都眯了起來。
大眼楮滴溜溜轉了幾圈，好幾次看向顧子琛，桌下的小手揪著偷偷的揪著顧子琛的衣擺。
顧子琛摸摸她的蘑菇頭，“琛琛也會給寸寸壓歲錢。”
“耶！”小屁孩差點從凳子上躥起來。
“坐好，坐好，太爺爺來了，要開始吃飯了。”念采薇怕她身子往後仰，趕緊上前扶著她的椅子。
念長青等鞭炮放完後，才推開廚房門進來。
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的酒瓶，一看那外形，就知道這酒瓶有些容器了。
一般的市場上是買不到這種容器的。
坐到桌上，念采薇從念長青手里接過酒瓶，打開蓋子看了看，霎時一陣米酒的香味兒飄出，甜甜的，聞著卻又不膩。
“爺爺，今年的米酒做的真好。”色澤像清水一樣，澄澈透亮，味道清醇。
“你給小顧倒一杯，讓他嘗嘗看。”
念長青起身，想把顧子琛的酒杯拿過來，顧子琛卻是先一步把酒杯拿起，遞到念采薇面前。
“爺爺您坐著，這種倒酒的事，我來就可以。”
念采薇看了顧子琛一眼，低頭看著倒在他酒杯里的量，不敢多倒，怕他喝醉。
“再倒點！”顧子琛開口，明亮的燈光中，氤氳著蔓延的柔情。
“對，薇薇，多倒點，別擔心小顧喝醉，難得有這麼好的日子，當然要喝的盡興一點。”
“爺爺！”念采薇撇了念長青一眼。
“叫什麼叫？今晚不管什麼事都得听我的。”念長青微板著臉，做出一個大家長的氣勢。
念采薇知道念長青是高興的，也沒多說，心里也只是擔心顧子琛喝醉了，沒人照顧。
拿起念長青的酒杯，往里倒了酒，又往自己面前倒了一些，才又放到腳下的熱水里，以防冷掉。
“媽媽，我的呢？”小屁孩正打算把酒杯遞過去呢，結果，就看到媽媽把酒壺都給藏起來了。
“小孩子不能喝酒，你喝牛奶！”指了指小屁孩旁邊放著的，已經燙熱的牛奶。
“可是媽媽，我想跟你們一樣喝酒。”小屁孩吸了吸鼻子，那酒的味道好像很好聞呢。
“不行，小孩子要是喝酒的話，會變成笨蛋的。”
“哦！”小屁孩歪著頭，若有所思，然後看向顧子琛，“琛琛，是這樣的嗎？”
“嗯，寸寸，你媽媽沒騙你。”
得到答案，小屁孩只能安份的喝牛奶了。
眼楮瞟了瞟，“太爺爺，媽媽跟琛琛說，等下會給我壓歲錢！”
話里的意思顯而易見︰“太爺爺，你等下也會給我壓歲錢的，對不對？”
“寸寸又長大了一歲了，太爺爺怎麼會不給乖寸寸壓歲錢呢？”
拿起酒杯，啜了一小口酒，眼楮眯起，眼角的皺紋頓起，整張臉高興的溝壑縱橫。
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眼圈一熱，感嘆不已。
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了啊！
顧子琛舉起酒杯，笑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爺爺，我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安安泰泰。”
“哎，好！”念長青高興的站起來，酒杯相踫，一飲而盡。
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敬了好幾次，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念采薇也不好出面阻止，只能低頭吃著菜。
“薇薇，我敬你一杯！”面前伸來一直白皙潔淨的手，手指修長，指甲干淨，能看見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愣愣的抬頭，這人沒事兒敬她干嘛？
正猶豫著呢，腰間就被捅了一下，念長青高聲提醒道︰“發什麼愣呢？小顧敬你酒呢，還不快站起來？”
拿著酒杯躊躇著要不要站起來，“爺爺，我不會喝酒！”
就這度數的酒，只一小杯，就能放倒她。
念采薇心知自己的酒量，就要拿牛奶去敬顧子琛。
手臂卻被念長青拉住，轉頭，發現爺爺正瞪著眼呢，“你就不能少干點掃興的事？”
顧子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手還維持著舉起的狀態，盈盈閃光的雙眸就跟定在了念采薇身上，一眼都不曾移開。
如此赤裸的目光，讓念采薇有些赧然。
抓了抓衣角，舔了舔唇瓣，和他的酒杯在空氣中相踫，“謝謝！”
顧子琛卻卻仍笑著，仰頭喝酒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眼楮還落在念采薇身上。
“我喝完了！”顧子琛把酒杯傾斜，讓念采薇看，那意思不就是我喝光了，你也得喝光嗎？
看著面前還剩小半杯的酒，頭頂，是三條射來的視線，牙一咬，眯眼，仰頭一口喝盡。
一股辛辣的伴隨著清甜的味道涌入喉嚨，念采薇拿著筷子迅速的夾了幾口菜吃。
顧子琛坐回座位上，只一瞬的時間，就看到對面女人的臉色已經呈現了淡紅色。
伸手拍了拍正吸著牛奶的小屁孩，“寸寸，雖然你是小孩子，但是這麼好的日子，是不是也要敬媽媽一杯酒，感恩一下媽媽呢？”
“小孩子就算了！”念采薇開口，“不用那麼麻煩的，快吃菜吧！”
“怎麼不要？寸寸，快敬媽媽一杯。”念長青俯身，拿著酒壺，就要往念采薇酒杯里倒。
“爺爺，我和牛奶就行了。”把手扣在酒杯上，不讓念長青倒。
“媽媽，這不公平！”小屁孩不樂意了。
“媽媽，琛琛敬你，你都是喝酒，為什麼我敬你，你卻要喝牛奶？”
小屁孩把酒杯挪到面前，把牛奶給擠在了里面，滿滿的一大杯。
兩手顫顫的舉著，“媽媽，我喝這麼多的牛奶，你也要喝這麼多的酒。”
念采薇︰“……”寸寸，這能一樣嗎？
“你又不是小孩子，還喝什麼牛奶？這麼大個人，連點酒都不會喝，那以後出去工作怎麼辦？”念長青低聲湊到念采薇耳邊，“別讓小顧看了笑話。”
“好……。好吧！”
把手拿開，眼皮一抬，正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璀璨雙眸，心“咯 ”一聲，那表情，明顯是有什麼陰謀在里面的。
“媽媽，你快點啊，我手都算了。”小屁孩催促道。
舉起酒杯跟小屁孩踫了杯，看著這滿登登的酒，心里都在發顫。
旁邊，小屁孩已經茲溜著把牛奶喝完了。
“媽媽我，喝完了，你快喝！”
看著小屁孩空蕩蕩的杯子，念采薇只能硬著頭皮干了。
這一杯下去，肚子里馬上就火燒火燎的，臉也像是放在蒸籠上一樣，滾燙滾燙的。
念長青也喝到了興頭上，舉起酒杯，“這麼好的日子，就該怎麼喝，顧忌那麼多做什麼？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面前，空蕩的杯子又滿了，念采薇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頭也跟著暈暈乎乎的。
擺了擺手，“爺爺，我不能再喝了，要是再喝的話，就醉了。”
念長青一看她那模樣，滿臉發紅，連帶著脖子也是，也不再勉強，畢竟她還要照顧小屁孩的。
“最後一杯！”顧子琛出聲，眼楮直勾勾的看著低頭的念采薇，“這是我們一家的團圓，怎麼能不喝呢？”
一家？
大腦已經有些轉不過來，眼皮有些沉的抬了起來，面前站著的人，也好像開始模糊起來。
“媽媽，既然是最後一杯，你就喝吧，這是琛琛第一次在和我們過年呢。”
小屁孩羞澀的看了琛琛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盡管琛琛以後都會跟她一起過年，但是第一次意義是不一樣的。
見是避不過了，念采薇只能快速的吃了一口菜，而後拿著就酒杯站起來，像是要去上刑場一樣，有種視死如歸的壯烈。
喝完酒，顧子琛背靠在牆上，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放在膝蓋上，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打著。
而念采薇呢，從喝完那杯酒後，大腦已經開始混沌。
只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無力的舉著筷子，戳著碗里的菜。
顧子琛都看在眼里，被頭發遮擋的眉毛揚起，笑意頓濃。
對面的女人，身上的外套已經脫下，只穿了一件略薄的開領毛線，露出了修長白皙的脖子。
再往上看，是如胭脂般鮮紅的小臉兒，透著自然的粉與潔淨的白。
鼻頭上漫著幾滴汗珠，酒意微醺，眉眼半壁，一開一合的水潤唇瓣，無處不透著吸引人的誘惑。
只這麼看著，顧子琛喉嚨一緊，眼眸越發的幽深起來。
念采薇暈暈乎乎的，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道。
大腦的意識也好像飛遠了，明明他們就在耳邊說話，可任憑她怎麼想听清楚，卻總是听不清。
小屁孩清脆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念采薇卻像是反應遲鈍的木頭一樣，愣愣，手支著下巴，沒反應。
“寸寸，媽媽醉了，不要去打擾她。”小屁孩想伸手去推念采薇時，被顧子琛阻止。
“醉了？”小屁孩眨了眨眼楮，開始歪頭打量著念采薇，發現媽媽臉紅紅的，眼楮閉著，要不是嘴巴還抿了抿，小屁孩還以為媽媽睡著了呢。
“琛琛，我覺得媽媽不是醉了，是打瞌睡了，你看，頭一點一點的。”
小屁孩手指過去的時候，念采薇的頭正好順勢一點，那模樣，別說，還真像。
－－－－－－題外話－－－－－－
小劇場︰這是針打我！
三歲時的小屁孩還是乖寶寶的一個，還不會說很多讓人很無語的話，這天因為著涼了，要去打針。
念采薇抱著小屁孩進了醫院，小屁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天真的問道︰“媽媽，我們來干嘛啊？”
念采薇︰“打針啊！”
小屁孩不解，“干嘛要打針？針做錯了什麼事嗎？打針不疼嗎？”
念采薇︰“不疼，寸寸乖，一下下就過去了。”
五分鐘後，醫務室里傳來小屁孩的咆哮聲，“這不是打針啊，這是針打我啊！媽媽騙人！騙人！”
念采薇︰“……”
ps︰下章小屁孩估計就會……嘿嘿！禽獸的事情肯定是會被發現滴！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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