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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簀苑,風墨竹靠在軟榻上,依舊呆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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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翩翩拿了一杯熱茶,放在了他的唇邊。
唇畔傳來的熱度,讓他稍稍回神,接過熱茶,慢慢地喝完,再抬眸,眼中稍稍有了些神采。
吳翩翩接過空杯,柔聲問道︰“你認識白葭?”
風墨竹閉上了眼楮,默然承認。
“他是誰?”吳翩翩握住了他的手,吳翩翩的手上的溫度透入肌膚,他翻掌握住了那雙溫暖柔軟的手,他就像一個沙漠里干渴瀕死的人,而這溫柔就像一滴滴甘泉,他始終無力抵抗無法放棄。
風墨竹睜開眼楮,就看到吳翩翩烏溜溜的黑瞳近在眼眉前,“他是誰?他為何讓你這麼難受?”
面對吳翩翩,他從來沒有任何抵抗力,張嘴答道︰“他是我弟弟!”
聲音很是低沉,顯見得那是一段令人傷心的過往。
“他四歲時就被我父親賣掉了!”
吳翩翩見風墨竹難過的模樣,抬手輕輕撫過他的臉,撫平長眉,又問道︰“你怎麼認出他的?”
“他長得很像我娘!”風墨竹閉著眼楮,聲音低沉暗啞,“我弟弟和我姐姐都長得很像阿娘,除了我長得像父親!弟弟的手臂上有一小塊青色的胎記,可是現在那里紋上了一只蝴蝶作為掩飾,他胸前有一條疤,是小時候摔倒被石頭劃傷的,現在那里紋上了一枝桃花,掩飾了!”
說罷,風墨竹捂住了面孔,將頭埋在了軟榻的引枕里。
遇到了幼時被賣掉的弟弟,可是卻成了一個供人玩樂的孌/童,此情何堪!即便為奴為僕,他心里也不會這麼痛!
吳翩翩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別太難受,你弟弟還好。還沒有任何人……沒人踫過他!”
听說弟弟並沒有被欺凌,風墨竹心中微微好受了一點,吳翩翩又道︰“以後也絕不會有人欺負他!你放心!”
風墨竹稍稍平復了心情後,便問起白葭是如何到吳翩翩這里的。
吳翩翩便將張昭蘭如何賭氣將白葭送到她這里來的過往說了一遍。然後又安慰道︰“你放心,既是別人送給張昭蘭的,必定是清清白白從未見過人的,而張昭蘭在這方面很是潔身自好,也決計沒有欺負過你弟弟!”
風墨竹低聲道︰“謝謝你!”
吳翩翩不悅道︰“既然是你弟弟,為什麼要說謝?”
風墨竹無言,只是又握緊了她的手,吳翩翩又問,“要不要告訴他,讓你們兄弟相認?”
風墨竹沉默了好一會。搖頭。
“好,那就先不告訴他!我多派些人好好照顧他!你弟弟原本叫什麼名字?”
“玄硯,玄色的玄,硯台的硯!我母親為他取的!”
玄硯,墨竹。能為孩子起這種名字,看來他們的母親是個書香閨秀,但是吳翩翩知道風墨竹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她心念一轉,問道︰“你說你還有個姐姐?你姐姐現在在哪里?”
“她不在了!她九歲時就死了!”
風墨竹說罷,轉過身去朝內室走去,但是眼尖的吳翩翩看見他袖子下的手。蒼白的手背上,一條條青色的經絡凸了出來。
吳翩翩見此,收回了準備去拉風墨竹的手,心中猜疑著,那曾經是怎樣的一段往事,讓風墨竹如此痛苦?
但是她知道。現在風墨竹正在難受中,此時不應該去詢問,只能讓他慢慢平復之後再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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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在吳翩翩和風墨竹走後,也憤憤地離開。
但是走到花園後,又覺得不甘心。她想起青簀苑找吳翩翩,但是又害怕吳翩翩見到她更生氣,很顯然吳翩翩現在心中全部都是那個該死的不要臉的風墨竹!
于是她又走回了白葭的小院。
白葭正坐在樹底下發呆,見小蝶又來了,連忙站起來,“小蝶姑娘!”
小蝶走到白葭面前,板著臉道︰“把你手伸出來!”
白葭不解其意,但是他受到的教育就是服從,便老老實實地將雙手抬了起來,小蝶想了一會,剛才風墨竹拉的是他的哪條胳膊後,指著他的右臂,“你把袖子提起來一點!”
白葭臉一紅,“你做什麼?”
小蝶惱道︰“你別歪想!我就看一看!快點!”
白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袖子扯起來了一些,白嫩嫩的小臂上刺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青色蝴蝶。
小蝶皺著小鼻子,“真是,往身上刺這麼多花花蝶蝶的!”
白葭性子再綿軟,听這話也忍不住分辨道︰“又不是我想刺的,再說了,刺這些是很痛的!”
小蝶想起他的身份,大概也和被賣到青/樓的姑娘一樣身不由己,又看他總是一副受驚嚇的摸樣,于是忍不住心生同情,對他的鄙視和敵意也消失了。
小蝶看著白葭那比女孩子還白皙光滑的臉,精致的五官,想起曾經听過的關于淪落風/塵的女子遭遇和故事,又問道︰“那些人有沒有逼你接客的?”
白葭臉漲得通紅,“我才不接客呢!”
“不接客?那妓/院里的人不打你嗎?”小蝶問道。
小蝶問此話,純屬好奇,但是她這種赤/裸/裸毫無避諱的問法,顯然听到白葭的耳里就起到了侮辱人的效果了。
白葭羞惱道︰“我不是妓/院的!”
“那你是哪里的?”小蝶從前一直在浮玉山的山莊里面,後來又一直在郡主府內,對于外面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很多都是東听一點,西听一點拼湊起來的。
白葭眼淚都要冒出來了︰“我之前一直在傾城坊!”
“傾城坊?”小蝶想了一想,似乎听人說過,“听說是一個很有名的青/樓呢!”
白葭終于氣哭了,抽抽搭搭道︰“傾城坊不是妓/院……”
小蝶還想說什麼,卻從虛掩的門縫中瞧見一行人從遠處走來,連忙對白葭道︰“你不許說我在這里!不然我打你!”然後閃身進了屋子里躲起來。
吳翩翩走進院子中,見白葭眼眶微紅,顯然才哭過,她以為這孩子是剛才被嚇到了。也未做他想。
白葭看到吳翩翩進來,忙要跪下行禮,卻被吳翩翩抬手攔住了。
白葭看見吳翩翩帶的丫鬟和僕婦都站在小院外,心中一陣疑懼。又見郡主站著,又忙請她進屋就坐,但隨即想到,郡主怎麼可能進一個下人的屋子去坐,又擔心吳翩翩生氣,一時間手足無措,又將樹下的椅子搬到吳翩翩身畔。
吳翩翩看他那總是一副受驚的小白兔的樣子,心中嘆息,傾城坊是故意將人調/教成這樣的,色藝雙絕。卻又怯弱單純,正好符合那些人的特殊愛好。
面對這樣的少年,吳翩翩都不知道怎麼去“好好對待他”!他就像一個一踫就會受傷的脆弱的小白花。
她一貫性對待下屬是用命令的方式,對待朋友也無需小心,她的朋友。都是驕傲之輩或者彪悍之流。
想了想,她盡量用溫和的口氣對他道︰“白葭,這個名字是傾城坊給你取的吧?”見白葭點頭,又道︰“以後你不要叫這個名字了,還是叫玄硯吧!”
玄硯?白葭一驚,這個名字有種似乎很熟悉的感覺。
看著他驚詫的雙眸,吳翩翩笑道︰“是不是覺得熟悉?”
白葭點頭。
“這就是你原本的名字!”
白葭驚訝道︰“郡主怎麼知道?”
吳翩翩順口謅道︰“我查過你的身契!”又問他。“你還記得你姓什麼嗎?”
白葭三四歲就被賣了,過了這麼多年,對兒時的記憶非常模糊,想了半天,低聲道︰“大概姓羅!”
“為什麼是大概?”
“我只記得,曾經村子里有人叫我‘羅家的小東西’!”白葭低頭吶吶道。
“你還記得你家住的那個村子的村名嗎?”
白葭想了想。搖頭。
吳翩翩很失望,她本想從白葭嘴里問出點東西來,去查查風墨竹的身世,看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吳翩翩從袖子中抽出一張紙來,遞給白葭看。“這個是你的身契!”
白葭接過身契,不明所以地望著吳翩翩,似乎又被嚇著了。
吳翩翩溫和地解釋道︰“我已經讓人去把你從賤籍里勾掉,入了良籍,你以後就是堂堂正正的良家子,名叫羅玄硯!”
說著從他手里抽過身契,撕成了碎片。
白葭,現在的羅玄硯,呆了半晌,消化掉這些內容,他雖不明所以,但是知道郡主為他改籍是莫大的恩德,又忙著要下跪叩首。
如非眼前的這位是權柄在握的郡主,一般人想由賤入良比登天還難!
吳翩翩拉住他,“你現在不用對任何人下跪行禮!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你,你懂嗎?”
羅玄硯低聲回答︰“明白!”其實,他心里根本不明白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郡主為何突然對他這麼好。
吳翩翩又問他︰“你現在是願意就住在郡主府呢?還是願意自己獨立成家立戶?如果那樣的話,我會給你一些房產和錢財。”
羅玄硯低頭道︰“我願意住在郡主府!”
他雖然怯弱,但是不傻,雖然成家立戶是每一個男人的追求,可是他這副樣子很難不受人覬覦,那些人多的是手段來逼人就範,即便有郡主罩著,但是他不可能事事來求,況且以有些人的身份,並不忌憚郡主,郡主也不可能為他一個小人物去得罪別的權貴。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郡主為何這樣對待他,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如在夢中。
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這個道理,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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