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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的确非常会照顾人,只一会儿的工夫,就给迟静言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王妃,姜茶驱寒,你先喝一点,找大夫来看了吗?”
迟静言喝了一口,还真是从喉咙暖到肚子,“只是着凉,睡一觉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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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确定迟静言无大碍,这才打算去拾掇自己。
迟静言拉住她,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不确定地问:“夏荷,这都是那个叫红烟的青楼女子弄的。”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古代的失足妇女真的好彪悍。
夏荷空着的那只手,理了理头发,表情有点窘迫,“也不全都是,奴婢的衣服是被她扯成这样的,至于头发……”
她呵呵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迟静言是个好奇心非常重的家伙,她越是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她越是想知道。
夏荷经不住她的反复询问,咬咬牙说了,“是奴婢回来时,经过后门看门的狼狗,被它们拿狗爪子给挠的。”
迟静言知道后院养了好几只凶猛的大狼狗看门,她疑惑地看夏荷,“它们不认识你?”
夏荷沉默了半响,鼓起勇气说:“王妃,如果不是奴婢急中生智,喊了声王妃,奴婢估计都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迟静言一头雾水,她想问夏荷点什么,却感觉理不清头绪,关键是,狗就因为听到“王妃”两个字,就口下留情放过了夏荷,这听上去也太玄乎了。
貌似,虽然都是动物,她生为人,还是和狗有着本质的区别吧?
如果不是对夏荷有一定的了解,她一定会以为她是在骂她。
夏荷看出迟静言的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给她听。
“造谣!”迟静言用力拍着床沿,很生气,这是对她再一次赤露露的造谣。
她什么时候,因为看院的狗对她叫了两声,挥起拳头就把护院最凶猛的那条狼狗给打死了。
而且是空手赤拳给打死的。
当她是女版武松吗?
夏荷看迟静言真生气了,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开口,“王妃,你难道没打死过护院的狼狗?”
她在王府的时间不短了,知道下人们吃饱了没事干,总喜欢议论是非。
他们议论的是非,虽添油加醋,却肯定是有那件事。
所以说,不管迟静言怎么惊呼造谣,她也敢肯定,她打死护院的狗,肯定是不争的事实。
吃静言看了夏荷一眼,觉得再怎么清者自清,还是很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比如眼前两个人正说到的,她巨无彪悍的挥拳打死狼狗。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一天,迟静言是闲逛到了后院,也看到了护院的那些狼狗,只是……她是冲过去,而且也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最凶猛的那只狼狗身上。
但是,真相是这样的,她挥拳头打那只狼狗,不是为了打它,而是想把它卡在喉咙里的骨头给敲出来。
经过她一番捶打,那本奄奄一息的狗,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回光返照。
那只狗老大,含着眼泪走之前,用最后的力气对着其他的狗一阵吠叫。
狗之间特定的语言,迟静言身为一个人当然听不懂,说来也奇怪,从那以后,只要她经过,哪怕大老远的看到她,所有的狗都会夹紧尾巴,两条后腿盘着,一双双狗眼睛,炯炯有神对迟静言行注目礼。
迟静言真没想到,她的好心之举,会为她在本就不好的名声再添上一笔。
幸亏夏荷告诉她了,不然……
夏荷听迟静言解释完,也愣住了,这王府下人以讹传讹的本事果然渐长,他们是还没见识到王妃的不一样,才敢这样,以后啊……
迟静言又打了个喷嚏,让夏荷也回去洗洗睡吧。
夏荷临退出房门前,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告诉迟静言,“王妃,如果你打算去找那个红烟,最好当心一点,她很凶。”
“我知道了。”迟静言拉过被子躺下,“你也早点睡吧。”
夏荷走后没多久,本躺在床上,看似已经睡着的人,忽地睁开眼。
再看她眼里,哪里有半分睡眼惺忪的样子。
迟静言拿出下午穿的那件男装,又套在身上,至于头发,和下午一样,她只是很随意的用一根丝带绑着。
她身量本就比一般的女子要高挑,穿上男装,再把头发随意扎起,还真颇有几像分风度偏偏的年轻公子。
风度翩翩的公子,对着铜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太大的破绽,这才出门。
穿越过来这么多天,如果非要问迟静言对哪个地方最熟悉,还真有点难以启齿,她最熟悉的地方是王府的后门。
先不去管王府里的下人是怎么造谣,她像武松一样,赤手空拳就把最凶猛的大狼狗打死了,单看那些护院的狼狗看到她,一副崇拜又听话的样子,想让人不误会似乎也挺难的。
迟静言在一群狼狗再一次的目送下,挺直后背,大模大样的走出后门,直奔京城最大的“倚翠苑”而去。
走出巷子口,借着昏黄的月光,她仔细打量着手里的草图。
哎,早知道有一天,她也要用到绘画这项技能,在大学时,就选修素描了。
如果稍微懂一点素描常识,她画的草图,也不会真的像手里这张,真真实实的就是张草图。
这可是她自己画的,她却差点看不出自己画的是什么。
细细端详了好久,她才决定朝哪个方向走。
时间已经很晚了,街道上除了偶尔出来觅食的野猫,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的东西。
她差点忘了,古代没有电视机,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一入夜,很多人都洗洗睡了。
迟静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看着人声鼎沸,被大红灯笼照得亮如白昼的“倚翠苑”,她知道又一次猜错了。
古人正因为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有钱有权的那一部分,入夜后就会到这样的*窟来,长夜漫漫,哪有那么快就散场的道理。
迟静言对布料没什么研究,但是,单凭这件衣服是她拿端木亦尘的,就可以断定差不了。
自古以来,妓院的老鸨,对布料都是最识货的,这不,她大老远的看到迟静言,只上下把她打量了一下,就笑得满脸褶皱的迎了上来。
老鸨摇着手里的小香扇,状似有意无意撞迟静言一下,“公子,你看着面生啊,有相好的姑娘吗?要不要小的给你找一个,不是小的吹啊,我这里的姑娘那个个都是赛天仙……”
“我找红烟。”迟静言打断絮絮叨叨,说得唾沫横飞的老鸨。
老鸨瞪大眼睛,再一次把迟静言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位公子,我看你估计是个外乡人,你也不打听打听,红烟姑娘,可是我们这里头牌中的头牌,每天要见她的人,能从街头排到巷尾,岂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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