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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基地里出來，方老和曹明良的心情都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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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戰士項目的問題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加嚴重，方老和曹明良原本還以為，項目只是遭遇到了暫時的困難，只要克服了困難，還是可以繼續向前推進的。
然而，到了基地之後他們才知道，項目遭遇的困難幾乎就是不可克服的，換句話說，未來戰士的研究項目正面臨下馬的危險。
用項目組某些專家的話講，未來戰士項目事實上已經失敗了。
因為，截止目前為止，項目組所摸索出的幾種體質改善方法，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志願參與試驗的十名戰士，有六名戰士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咯血癥狀，顯示他們體內的器官已經嚴重受損，剩下四名戰士雖然暫時還沒什麼癥狀表現出來，不過，誰也不敢肯定他們在接下來的時間窗口內不會出現問題。
為此，臨床試驗不得不暫時終止。
然而，令人沮喪的是，這十名戰士距離成為超級戰士還很遠！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至少還需要注射九個療程的強化藥劑。
所以，坐進紅旗座駕之後方老只是看著窗外的夜空，好半天沒有說話。
直到進入燕京市區，方老才將目光轉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曹明良，問道︰“小曹，你是怎麼看的？”
“方老，我覺得不能就這樣放棄。”曹明良肅然道。
曹明良知道方老很看重未來戰士項目，本來，軍委內部對于這個項目的上馬，是存在不同意見的，正是由于方老的極力堅持，未來戰士項目最終才得以上馬，因為這個，方老身上是背負了很大的壓力的。
所以，曹明良必須明確表態支持。
當然，曹明良也的確認為未來戰士項目必同堅持下去。
因為在外骨骼機器人領域以及基因戰士領域，中國已經失去先手，如果未來戰士項目再半途而廢，那麼在單兵作戰系統的競爭中，中國就極有可能敗下陣來，一旦開戰，中國單兵在面對歐美單兵時，就會變得非常的被動。
這個，對于特種作戰的影響尤其致命！
身為天狼突擊大隊的大隊長，曹明良想得要比別人更多。
“呵，小曹你就別安慰我了。”方老卻自嘲的擺了擺手，苦笑道，“也許，方正那個小兔崽子說的是對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狀況。”
曹明良便只能沉默以對。
當初，方老極力推動未來戰士立項時，方正就曾經非常明確的表明過態度︰人與人不同，既便掌握激發潛能的訣竅，也並不意味著就能進行流水線式的復制超級戰士！
舉個簡單例子，博爾特經過艱苦訓練，可以將百米成績跑進九秒六零以內。
但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你就是讓他從娃娃時練起，就是把他練廢了，他也不可能跑進十秒以內！
所以，單單摸索出一套百米飛人的訓練方式，根本別想流水線式的復制出成千上萬個像博爾特那樣的百米飛人。
簡單來說，潛能激發也跟奔跑天賦一樣，是人類諸多天賦中的一種。
有些人在受到意外刺激或者經過有意識的鍛煉後可以成功的激發出潛能，但是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激發潛能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也罷。”方老用力一拍大腿，說道，“雖然付出的代價慘重了些，但是現在回頭也不晚，這樣，未來戰士項目還得再繼續下去，不過研究方向恐怕得換一換。”
曹明良道︰“方老，您的意思是……”
方老說道︰“本來，如果可以將普通戰士改造成為超級戰士那是再好不過，不過既然沒有可能，那就退而求其次，爭取將所有、有潛力改造成超級戰士的個體選出來！全中國十三億人口，我就不信只有幾十個人能夠激發出潛能。”
方老的意思，就是讓未來戰士項目組研究出一個切實可行的選拔方法，將全中國十三億人口中，所有有機會改造成為超級戰士的適齡青年給選拔出來。
這跟之前的研究方向可謂南轅北轍。
不過，就目前而言，這也是最合適的選擇了。
畢竟，未來戰士項目組成立這麼些年，也還是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的，就這樣放棄整個科研項目，太可惜了。
曹明良點了點頭，又道︰“方老，那頭虎王怎麼辦？”
方老蹙了蹙濃眉，說道︰“那頭虎王已經在社會上流連了十年了，肯定已經沾染了很多不良習氣，讓他再回部隊怕是不合適，不過放任自流也是絕對不行的。”
“放任自流肯定是不行。”曹明良深以為然。
像黃勇這樣的超級兵王，放任其在社會上為所欲為，如果踏入正途也就罷了，一旦誤入歧途，後果將不堪設想！屆時恐將給社會帶來極大危害。
東北的大小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且，黃勇一旦誤入歧途，對于社會的危害，恐怕要遠遠超過東北的大小王。
當下曹明良又道︰“方老，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建議就讓黃勇留在方正的小林保安公司吧，一來讓他有事做，二來還有方正替我們看著，諒也不會惹出事來。”
方老並沒有回答，而是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不過，對于方老脾氣極為熟悉的曹明良知道，方老這其實已經是默許了。
當下曹明良掏出保密手機，撥通了方正電話。
曹明良知道方老很喜歡方正這個孫子，這也是在故意制造機會給他們祖孫兩個通電話。
簡單說了幾句，曹明良就把電話遞給了方老。
接過電話放到耳畔，听筒里立刻傳來方正的聲音，一聲簡單的爺爺卻讓方老心緒難平，人老了就是這樣，格外的希望兒孫繞膝，合家團聚。
“爺爺，你身體還好吧？”方正問候道。
“小正，爺爺身體好著呢。”方老說道，“你什麼時候回燕京來啊？晴晴這丫頭可是天天念叼著你，磨得我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爺爺，最近怕是走不開，事情太多了。”
“也是，你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事業要緊。”
“爺爺，等忙過了這一陣，我就回燕京看你。”
“好好，你爸那邊，你有沒有給他打電話呀？”
電話那頭便是好一陣沉默，顯然，方正對他的那個爹還是有著很深的成見，這個成見不是分開一段時間、隔開一段空間就能夠消除的。
方老爺子唯恐寶貝孫子不高興，便趕緊岔開了話題，又接著說道︰“小正，那頭虎王的事，我已經听小曹說了，原則上我同意，就讓他留在你們小林公司吧。”
“爺爺，真是太謝謝你了，回頭我請你喝酒。”
“臭小子，什麼請酒不請酒的，沒大沒小，我可警告你，你可得看好這頭虎王，絕不能讓他惹出亂子來，如若不然，爺爺可饒不了你。”
“爺爺你放心，出不了事。”
“那啥，爺爺還有事，先掛了。”方老爺子其實很想繼續跟方正聊，不過，他的身份還有地位不允許他流露出這樣的小兒女態，所以，只能中斷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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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方正喜上眉梢從衛生間出來，正斜靠在床頭看書的薛小婉便忍不住問︰“什麼事情把你樂成這樣？莫不是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大獎？”
“嘁，薛總你就這點眼界？”方正撇撇嘴，邪笑道，“五百萬就了不起啦？”
“矮油，口氣不小嘛。”薛小婉斜睨著方正，又道，“莫非你一口氣買了一百注，中了五個億？”
“錢錢，你腦子里就只有錢？忒俗。”方正用浴巾擦干淨身上水漬，往床上一倒，很快就睡熟成了死豬。
薛小婉目瞪口呆看著，看著方正倒頭躺下不到十秒，就發出了微微的鼾聲，這入睡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喂喂。”薛小婉還以為方正裝睡，伸手輕輕的戳了戳方正的胳膊，方正卻是毫無反應。
薛小婉又拿腳尖輕踢了踢方正大腿，還是沒有反應。
“還真睡熟了？”薛小婉徹底無語，將手中的書本往床頭櫃上一放，也關燈倒頭躺下來，然後，她又側過身來，一雙妙目定定的看著方正。
窗外電閃雷鳴，竟下起了瓢潑大雨。
以往這種時候，薛小婉總會感到莫名的孤獨、傍徨。
可是今天晚上，薛小婉內心卻感到無比安定，看著方正黑暗中那模糊的面部輪廓，听著方正輕微的鼾聲，薛小婉很快也睡著了。
再然後，薛小婉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方正牽著她的手走在細軟的沙灘上，沙灘上是白色的細沙，遠處是一碧如洗的藍天，還有海面，一行海歐歡叫著從海面上飛掠而過。
薛小婉看到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
可是一回頭，薛小婉卻看到林嘉妮跑了過來。
讓薛小婉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林嘉妮竟然也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然後，她走過來挎住了方正的另外一條胳膊，笑著對薛小婉說道︰“小婉，我們一起嫁給方正吧？”
這怎麼可以？薛小婉嚇了一大跳，便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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