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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扬歌沉默着没有说话,蔚蓝带着像平常说话一样淡淡的笑意,她不想再去嘲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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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盛扬歌。
不够爱她吗?
可能是吧,不然当初两次选择的机会,他怎么会都没有抓紧她?
但是也不可能不够爱她,不然他有空间去爱其他‘女’人的,沈‘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满足所有男人对‘女’人的想象。
温柔娴静,也够聪明,知道自己再什么样的位置,不会过多的干涉。‘性’格温软的‘女’子,不是总会更加能让男人心动吧。
可惜他做不到。
对视着沉默了很久,久到蔚蓝已经快要忘记,他们上一次这样单独的,平静的看着对方是在什么时候了。
应该很久了。
良久过后,盛扬歌才一声不响只是默默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他走时,无奈的捏了捏蔚蓝的手,看着她的手背出了一会儿神,最后离开了。
‘门’关上,蔚蓝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肚子突然微微的‘抽’痛,然后痛楚又消失了。
蔚蓝抱着肚子,轻轻安抚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对不起,吓到你了吗?妈妈突然哭了所以吓到你了吗?我们说话吵到你了吗?”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然后仰起头用纸巾擦干莫名其妙不停的往外涌出的液体。
她从来不信命,但是今天她看清的确是命。
她和盛扬歌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两次。他们本来有两次机会的。
五年前,在她和盛世之间他选择了盛世,即使他给了她一个什么,只要踢走盛扬旭,他就会安安心心照顾她和当时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和集团的某千金约会吃饭,看着她爸爸被他未来的未婚妻从公司革职,冷冷的说这不是我能管的事,也算是承诺的一部分的话,那未免太可笑了。
她不敢相信六个月的孩子因为她压力太大和感情上的冲击就这么没了,她以为他们再也不可能。
五年后,好不容易他捡起一次机会,却是被他亲手掐灭。
她在婚礼上看见了路边的那辆黑‘色’的车。
看见了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也感受到了他投向自己的目光,说实话,有那么那一瞬间,她是希望他能出来站到她面前对她说: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走。
但是他没有。
第一次她也以为他会履行承诺。
但是他没有。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毁在了他没有。
盛扬歌,你为什么就不能有那么一次,能够为我而活?
果然,感情这种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得到,幸运过;失去,才是最后的命。
‘门’外,盛扬歌背靠着‘门’,他没有说他看着她手被的那一刻,想到了她的婚礼,如果冲上去执起她的手的人是他,他到底会不会跟他走。
‘门’内,蔚蓝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咬着嘴‘唇’肩膀‘抽’搐得厉害,没有发出意思声音,眼泪却早已淹没了脸庞。
但是这是她有生之年,最惨烈的痛哭,无奈,悔恨,都有吧。
一切已成定局,她不会刻意祝谁幸福,也不会故意诅咒谁痛哭。
蔚蓝不敢情绪起伏太大,本就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知道肚子里传来又一阵痛楚,她才将‘唇’都咬得充血,来控制自己的声音。
突然,‘床’头的电话响了。
蔚蓝看了一眼屏幕,是瑞克。她擦干眼泪,试了几次音,抑制住自己的颤音才结果电话。
一入耳的就是瑞克有些恼的声音,“怎么还没有睡觉?”
蔚蓝已经习惯了他即使恼她,也不会大声。
“那你不也还这么晚了给我打过来吗?”蔚蓝切了一声。
“我今天公司事多了点,又忘了时差,所以拖到了现在。”
“你吃饭了吗?”蔚蓝听他因为公事忙到了现在,有些关心他的身体。
瑞克平常有健身,饮食也规律,身体也没什么‘毛’病,她平时也看得比较严。
“现在刚出公司,回去就吃。”
“你在开车吗?开车就别打电话了。”
“我知道,就和你说几句话,害怕你待会儿睡了。”瑞克声音比刚开始还要温柔了不少,瑞克虽是典型的英伦绅士,但是恼的时候脾气还是有点大的,但是他从来不会在蔚蓝面前发脾气,即使恼了也会控制住。
蔚蓝眼眶还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孕‘妇’比较感‘性’,还是现在瑞克的一句话能让她感动,平静下来。
她声音的颤音又回来了。
“嗯,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就想听听你声音,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你现在要挂电话了吗?”
“你还想说的话,我再陪你说会儿?怎么了?”瑞克听见她声音有些闷闷的,“你在哭?”
“没有。”
“撒谎。”
蔚蓝吸了吸鼻子,“老公,今晚盛扬歌和我们一起吃饭。”
果然,瑞克听见了之后沉默了,虽然也就那么短短的两秒钟。
蔚蓝有些懊恼,不该跟他说的,但是她就像是对他投入了百分百的信任一样,就想告诉他。
或许还有一个她不愿意去想的原因,她想消除她的罪恶感。
她想消除她作为人妻仍旧忘不了旧情/人的罪恶感。
她想消除在瑞克面前的罪恶感。
她知道她对瑞克的感情在转变,她想她在爱上瑞克,即使爱得不比他深。但是今天被盛扬歌搅动了之后,她才知道,对盛扬歌和瑞克是截然不同的情感。
她不敢想,不愿想,她对瑞克的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
人心都是‘肉’长成,她以为只要时间一长,她的心里会只有瑞克,人的一生不一定只能爱一个人,但求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全心全意,一心一意。
她却毁了,她没有做到。
她忘不了盛扬歌的时候对瑞克有了感觉,而这些感觉,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正在朝她不敢想的方向而去。
亲情。
搞笑的亲情。怎么可以是夫妻间仅有的感情?
所以,是想让她明白,只有彻底忘了盛扬歌,才能真正爱上瑞克吗?
蔚蓝,你什么时候变得让你自己厌恶了?
“吃饭就吃饭,你那么多认识的人,未必还要刻意闭着谁不跟他们吃饭么?”瑞克说着的同时,手不自觉的缩紧了,握紧了方向盘。
蔚蓝没有说话,一只手抚着肚子。
“什么时候能回来?”瑞克问她。
蔚蓝将头发胡‘乱’的往上按了按,似乎在整理情绪。
“再和心情住几天,预产期前半个月肯定会回来的。怎么,你想我了?”
“你没心没肺的,我为什么要想你?”
“我哪里没心没肺了?”蔚蓝失笑。怎么把她变成没心没肺了?
“哪里都没心没肺,你见过哪家的孕‘妇’都要到预产期了还抛下老公自己跑出去的?”
蔚蓝听着这话怎么就有点奇怪,不过,她好像还的确见过。
心情不就是孕期加孩子出生的几年都抛下唐骁珵跑出去了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把这话说给瑞克,瑞克低咒了一声,似乎拍了拍方向盘,“以后禁止你和顾心情来往。”
“你管太宽了亚当斯先生,你儿子在抗议,不要废话了。”
“是‘女’儿。”瑞克纠正。
“你想太多了,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不得有异议,好了,专心开你的车,我要睡觉了。”
瑞克虽然在儿子‘女’儿这件事上跟蔚蓝有点争议,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开开心心的挂了电话。
蔚蓝放下手机出了一会儿神后钻进了被窝,闭着眼睛时,脑海里,终于有一半是瑞克的脸了。
至于另一半,她相信很快的,就会慢慢的淡化,直到消失。
第二天,盛扬歌一大早就去了公司,让秘书给他从家里那一套换洗的衣物来。
秘书到盛扬歌家里的时候,沈‘玉’正坐在桌边吃早餐。
陈妈开了‘门’,她以为是盛扬歌回来了,往‘门’口看了看,眼中的失落已经不再明显。
“盛太太,盛总让我回来给他那一套衣服。”
沈‘玉’平静的脸上有一丝‘波’动,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沉默了。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去帮你拿。”
然后去起身往楼上去。
“谢谢盛太太。”
秘书看着沈‘玉’的背影,抿了抿‘唇’,一年了,据说,因为盛太太是靠着孩子上位的,且是商业联姻,这两位维持着夫妻关系,却一直貌合神离,盛太太看起来人还不错。蛮可惜的。
沈‘玉’到了盛扬歌的房间,里面的布置都是暗‘色’系的,她和盛扬歌结婚快一年,她从来没有在他的房间过过夜,除了他让秘书来给他拿衣服,她进来帮他拿,之外几乎没有打开过这扇‘门’。
夫妻?
在他们这里,成了一个嘲讽的词汇。
她也托这段婚姻,看清了很多事,比如,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她也改变了自己,比如,学会沉默。
她打开衣柜,熟练的从里面拿出铁灰‘色’的西服,衬衫,和领带。
下楼给了秘书,她继续坐到桌边吃着早餐。
秘书离开,‘门’的开关似乎带进来了一阵海风,沈‘玉’打了个冷战,她看着窗外,她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又要冬天了。
去年的冬天,不平静。那今年呢?
*
二更稍后,可能一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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