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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兵阵之精髓,便是在一个阵法中融合其他阵型,令其破无可破。
www.biquge001.com前辈既知暗中布阵,小子又怎会不加设防呢?”燕小北说着悠然落下一子,潇洒作揖道:“‘八门金锁阵’,棋绝前辈,承让了。”
众人此时再看棋局,但见燕小北只凭一子,便使得原本各自为营的黑子牢牢锁住白子八方,四方肃穆阵已被囊括其中,无论如何也发动不了,顿时齐齐在心中喝彩。
燕小北笑吟吟地望着皱眉苦思的棋绝,道:“不同于顷刻间致胜的四方肃穆阵,八门金锁阵还需选对阵眼才可发动。烦请棋绝前辈自这八门中选择一门,倘若堵上阵眼,此阵便不攻自破了。”
棋绝好歹稳定下心神,道:“自古以来,怯战者尽皆命丧战场。倘若没有背水一战的觉悟,定然无法力挽狂澜。”他以白子堵住“死”门,接道:“如何,老夫选的可对?”
燕小北见状笑道:“前辈所言倒也不错,但不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是无法彻底了解战争实情的——若无对死亡的恐惧,又谈何对生命的渴求?若是军士们都无惧死亡,漠视他人甚至于自己的生命,那和只知杀戮的行— .{}.尸走肉有何区别?”说着取出黑子落于“生”门,将局中所有白子行动一律封死,再无半点翻身可能。
“战争,既是对死亡的歌颂,从另一重角度讲,也是对生命的敬仰。”燕小北悠然起身,余下棋绝痴坐当场:“棋绝前辈,我赢了。”
诗绝见燕小北负手傲立行出凉亭,无奈笑道:“两平一负,我四人自然无话可说,相信不久之后总能在青藤擂之时再会。”
萧容虽然不知这四人行为为何如此然然难以捉摸,但是总不愿失了礼数,于是纷纷行礼道:“四绝走好。”
良久,棋绝才回过神来,望向亭外燕小北的眼神却是多了一分清明:“小娃娃,这一局不论智谋、心性,亦或是对人性的理解,老夫都远不及你,输得可谓是心服口服。但愿他日还能再与你博弈一次。”
燕小北笑道:“小子自当翘首以盼。”
四绝朝萧容等人行礼,片刻后便下山远去了。萧容目送他们的身形湮没于下方的缥缈雾气中,继而仰望上方山路,道:“如此,我们继续赶路吧。”
时值正午,灼热阳光遍洒山间,即便不时有清凉山风徐徐吹拂,依旧教人有些忍耐不住酷热。
“我说疯子,你说你要带我们去见你那师父,可他究竟住在哪儿?”吴玥抹了一把额上细汗,有些气喘道。
陆云天见她辛苦模样,遂道:“大约还有半个时辰的路吧,你可不要累着了,不如我背你吧。”说着蹲下身去。
似是觉察到了周围人异样的打量目光,吴玥只觉脸皮发烫,即刻板起脸道:“谁要你背了?本姑娘有脚,自己会走。”谁料陆云天对于好意被拒不以为窘,依旧笑得坦然:“别这么说嘛,莫要与我客气。”
吴玥并不回答,片刻后便觉一阵舒心与疲倦涌上心头,只是强撑身体向上走去。
石阶漫漫,直通云雾深处。众人拾级而上许久,这才隐隐瞧见上方山顶。陆云天道:“家师莫崖子就居于山顶的草庐之中,只是他老人家平素喜欢云游四方,不知如今是否在家。”吴玥被他所言惊醒,即刻惊诧打量起四周来:“这里为何会有这般浓重的云雾?”
“姑娘,我们已经快到山顶了。山顶常年云雾缭绕,大家放稳步伐缓缓而行。”陆云天继而朝山顶方向高声道:“师父,徒儿有事求见。”然而他连道几遍,也不见山顶有回答传来。
“……看样子师父他并不曾在,我们且在此地住上数日,倘若再不见得他回来,也只能留书一封给他,再往别地寻找压制魔性入体的办法了。”萧容见状遗憾叹息,柳先开见了倒是心中愧疚,忙安慰道:“无妨无妨,反正这魔性入体近日来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根本不必着急处理的。”
萧容既然决定在这里留宿几日,其余人等自然也要准备相关事宜,打算赶到山顶再说。忽闻上方浓雾中传来一阵金属碎裂声,随即便有一声苍老叹息传来:“唉……又失败了……”
伴随着叹息声音传来,四周奇松异石在一瞬间起了些微变化,竟好似有着人性一般回荡着阵阵遗憾心绪。浓厚白雾亦是变幻了数次,才逐渐平复下来。见此人一叹之力已至如此境界,柳先开即刻肃然道:“不愧是有着道宗莫崖子老前辈,修为造诣比起家师确是不遑多让。”
“柳家小子,你不是早就出师了么?这次来寻我,莫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一声笑骂过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位须发皆白的福态老者便站立在了上方石阶。众人犹自惊异于这老者的如仙身法,唯有吴玥冒冒失失道:“呃……这位前辈,您这般身宽体胖的,真的就是道宗的掌教?”她话音未落,萧容脸色已是大变,忙斥道:“丫头,不许胡说!”
原来莫崖子生平最厌恶别人取笑他体态,故而在他面前,任何跟“胖”有关的词语都不能提及分毫。以前有人曾不慎犯了忌讳,即刻被他毫不姑息地痛打一顿。虽说那次莫崖子下手拿捏准了分寸,不至于伤筋断骨,但那些个擦伤瘀伤,也足够龇牙咧嘴好几天。
吴玥不明所以,但见萧容的神情,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前辈,我方才什么都没说,您一点都不胖,真的……”萧容忙把她护在身后,怒斥道:“死丫头,你闭嘴!”
继而全力戒备起莫崖子来:“前辈,这丫头脑子一根筋不知道拐弯,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出乎意料的是,莫崖子只是淡淡瞧着如临大敌的萧容,良久才缓缓开口打破沉默:“这姑娘倒是跟上官家那小子看起来有几分相似。”
吴玥在萧容背后偷瞄莫崖子片刻,见那双苍老眼眸中似乎并无怒意,遂恭敬出言道:“我确是上官家的人,不知前辈如何看出?”
“是么?果然是啊……”莫崖子忽而轻笑一阵,只是说话语调听来,好似带着若有若无的疲惫:“上官,上官……”
莫崖子闻言缓缓垂下眼睑,继而叹息一声,喃喃道:“弹指间岁月流逝,一晃眼,已是四百年光阴过去了啊。”这般说着,他苍老眼眸再度睁开,随即打量起面前的这群青年男女来。
蓦地,莫崖子目光牢牢锁定在柳先开身上:“书圣先生还好吧?”
柳先开恭敬作揖道:“恩师一切安好。”
莫崖子若有深意地打量他片刻,忽而笑道:“这幅面孔与神情,当真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柳先开闻言沉默一阵,忽而道:“晚辈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年少曾几度询问家师,家师也只言我是路边弃婴。不过听前辈语气,似乎知晓些许内情?”
莫崖子笑道:“你也不必焦急,时机一到,自会有人悉数告知你事情的原委。”说着他撇开惊疑不定的柳先开,又皱着眉望了望陆云天腰间所佩的赤炎纹凤玉佩一眼,这才重新看向萧容:“小兔崽子说吧,骗我这徒儿带你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萧容尚且惊疑为何莫崖子并不为难吴玥,此刻听闻他主动发话,忙道:“柳兄误服冰蚕,使得魔性入体,终日需要饮用鲜血方能抑制,这才求前辈出手。”
“魔性入体?”莫崖子顿时脸色大变,平静眼神陡然充斥凌厉意味直盯柳先开,目光锐利地好似要将他人也一并穿透。
返虚境界强者的威压袭来,柳先开只觉大脑蓦地剧痛,几乎当场便要昏死过去。视线朦胧间,他隐约瞧见自己的身体被一股不知何时腾起的殷红火焰不住炙烤,被烈焰灼烧的痛苦感觉不住传来,他张口欲要呼喊,奈何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双眼翻白着就要昏死过去,幸而司徒若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你,你怎么了?”在旁人看来,方才莫崖子只不过瞪了一眼柳先开,他就好似遭受了致命打击几乎瘫倒,着实有些怪异。
莫崖子肃然道:“这小子体内的确藏着冰蚕魔性,而且那阴毒魔性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经脉。短时间内或许还能保持无恙,但当他的体内遍布魔性之际,便会化为月夜中的魔。”此言一出,众人均是心往下沉。柳先开勉力抬头望向莫崖子,张口欲言,半晌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吴玥看了看司徒若兰,又看了看柳先开眉宇间的黑线,于是转过头,静静地看向莫崖子。他的眼神落在莫崖子心间,这一霎那,他如止水般平静了几百年的心境,忽而泛起一丝涟漪——这眼神,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怜悯哀伤,以及对生的渴求,对死的惧怕,细细一看,倒是和她的眼神并无二致。
莫崖子释然一笑,眸中泛起一丝无法觉察的伤怀:“老夫定将竭尽全力,女娃你大可放心。”说着转身朝山顶方向缓步行去:“都到山顶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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