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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李雪颜去给老太爷见过礼之后便百无聊赖的待着碧水苑里,秀秀的伤好的差不过了,一大早又要忙活起来,被杨嬷嬷阻止了,让她再休息几日,秀秀闲着无聊,便进屋陪李雪颜说说话,“小姐,昨儿乞巧节好玩吗?”
“就这样,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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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颜又想起了昨夜竹林里的事,不禁有些羞涩,但她李雪颜是什么人,羞涩也只是一时的,“秀秀好想去,可是……”
“对了,昨日让你捎去口信回来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
“说吧,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昨儿我替小姐捎口信回来时,遇见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悦儿,悦儿说请我帮她看看她新做的刺绣,奴婢想着反正无事,便去帮她看看,一进翠萍园,便遇见了二小姐,她说奴婢顶撞了她,说是要给我长长记性,便让人用针扎我,可是小姐,奴婢并没有顶撞二小姐。”“我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倒是越来越嚣张了,秀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小姐,为什么说你害了我?”
“李景烟只是把对我的怒气撒在了你的身上,你受委屈了。”
“奴婢贱命一条,还好受伤的不是小姐。”
“你这傻丫头,我不是说了,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等价的,哪来什么贱命贵命的。”
“是。”
……
而济世堂那边,却不是那么的平静,柳乐容和雁儿一大早便忙碌了起来,昨日的乞巧节耽搁了一天,所以今日人特别多,雁儿一边替人看诊,一边要注意柳乐容,毕竟她是初学,有些药性和病因还不是很清楚,是药三分毒,稍有差池,轻则伤身,重则是会要命的,五王爷府
“王爷,谢礼按您的吩咐都备好了,是老奴送去还是派人送去?”
“不必了,本王亲自送去。”
“这……这不妥吧。”
“既然她救了本王,便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亲自走一趟又何妨。”
“是是。”
“你就不必去了。”
“是。”
元景弘理了理衣领子,一步就跃上马,拉起马缰,手一挥,带着抬着谢礼的家丁往济世堂而去,路人纷纷围观,这五王爷抬着这些东西是要到哪家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直跟随着他到了济世堂门口,掌柜的见这阵仗,急忙跑出来,是他,那日李神医救的那个人,掌柜的隐约记得他是王爷,哪位就不知道了,“草民拜见王爷。”
“起来吧。”
“谢王爷。”
“李神医可在?”
“在在,在里头看诊。”
“抬进去。”
元景弘大手一挥,家奴们把谢礼抬进了济世堂,他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元景弘走进济世堂,发现有两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元景弘自是不认识的,“哪位是李神医?”
雁儿一看,是他,想起了小姐交代过的,她写完手里的方子,递给那位患者,站了起来,“我是。”
元景弘打量着眼前这名女子,素白色长裙,外头裹着一件齐腰小夹袄,虽然蒙着面纱,那双清澈的双眸还是能看出那是一位娟秀的姑娘,“李神医可否与我一叙?”
“这……王爷请随我来。”
雁儿领着他来了后院,
“王爷有什么事快些说,外头还等着呢。”
元景弘气结,从没有哪个女子敢跟自己这么说话,毕竟眼前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元景弘压下心中的不快,“本王此次来是专门登门致谢的。”
“救人性命是我们大夫应该做的,王爷不必如此客气。”
“本王向来不喜欢欠别人,外面这几箱谢礼,还请李神医收下。”
“好,多谢王爷。”
元景弘没想到她会收的如此干脆,心中有些鄙夷,都是贪财的,还说的如此大义凛然,雁儿只是随自己小姐,送上门的钱从不拒绝,反正最后还是要收的,何必惺惺作态浪费时间,收下便是。
“本王本是想早些时日来的,只是因为醒来之后事务繁忙,所以今日一得空便过来了。”
“王爷日理万机,还亲自送来,看来王爷是个重情义的君子。”
“李神医谬赞了。”
“我前厅还有事,便不多陪王爷了,王爷自便。”
雁儿懒得和他浪费时间,钱到手就是了,反正小姐说了钱到手就走,自己算是完成任务了,“唉……站住。”
“王爷还有和吩咐?”
“还不知李神医姓甚名谁?”
“李碧。”
说完,雁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元景弘站在原地,“李碧,李碧?关山,查查她的来头。”
外人眼里元景弘只是在对空气说话,其实……那人在暗处,“是。”
用完午膳,李雪颜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是未时(北京时间13时至15时),见没什么事,便隐身去了济世堂,一进门,便见掌柜的满脸容光焕发,李雪颜笑着问,“掌柜的中奖了,今日这么高兴。”
“哟,李小姐来了,我哪会中奖,只是有喜事,我高兴呀。”
“什么喜事?说来听听。”
“您呀问雁儿吧。”
李神医见大家神秘兮兮的,好奇心便被挖掘出来,把玩着手里的草药,“雁儿,我错过了何事?”
“小姐,你随我去后院,柳姐姐也一起去吧。”
“好。”
三人来到后院,雁儿推开库房的门,里面除了堆放着一些药材,还有两只箱子,雁儿关上门,“小姐,这两只箱子里装的是五王爷亲自带人送来的谢礼,我们看过礼单,里面除了银子还有些珠宝首饰,总价约有一百万两。”
李雪颜笑了笑,出手倒是大方,他的命值了,
“雁儿,和掌柜的说一下,银子留下,你们挑几样喜欢的首饰,给碧水苑里的也留几样,其他的当了,银子就交给掌柜的。”“是,谢谢小姐。”
李雪颜坚信,什么都没有钱来的实在,别说我贪财,到后头有大用处,一个计划早已在李雪颜的心中萌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既然有收入,今晚让大家聚聚,记得叫上地里的那些药农,他们也幸苦。”
“是。”
“对了,还有杨伯,让他今晚别在院里吃了,也来这吧。”
“好。”
“时间好早,我去地里看看草药长势,也好做些打算。”
“小姐,让掌柜的陪您一起去吧。”
“无妨,履良送我去就行。”
李雪颜上了马车,前脚走,掌柜的后脚便让人收拾收拾,把那些珠宝收拾收拾抬去了玉记当铺,来人一听是济世堂的,出价一百二十万两全部收下了,至于原因,大家心里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李雪颜到了地里,看见的只是大片大片被稻草盖着的土地,一些工人在忙着烧稻草,浓烟弥漫,就像清晨的雾气,一个眼见的看见了李雪颜,急忙跑过来,“小姐怎么来了,这里烟大,仔细呛着。”
“没事,我就来看看这草药长得怎么样?”
“你怕是要失望了,如今入冬多时,草药已经盖住了,要看就要到明年开春化瑞雪了才行。”
“为什么要盖着稻草,还要焚烧呢?”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盖着稻草是为了给苗取暖,这大冬天的,下场雪人都受不了,何况苗了,盖着稻草再下点雪,地里就暖和了,来年烂了还能当肥料。至于这焚烧稻草,可有讲究,一是给这地暖和暖和,而是来年的第一把肥料全靠它了。”
“原来是这样。”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在我们那,孩子都知道。”
“惭愧惭愧,古人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熟为夫子,我今日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熟为女子。大伯,您老给我长见识了。”
“哪里,您不嫌老奴话多就好。”
在现代,焚烧稻草算会污染环境,没想到故人的智慧真是博大精深,种地也是一门技术呀。
“老伯,这都快年底了,大家伙怎么都不回家呀?家里不等着回去过年吗?”
“掌柜的前几日说过了,下个月起便休息了,正月十五过了再活计,我们这些老的老伴都死得早,唯一一个年轻点的,婆子跟来了,不就在院里烧饭嘛,我们大家伙就决定不回去了,掌柜的说可以留下,每月一两银子白拿,还管饭。”
“大家伙家里就都没什么人了?”
“有几个,家里还有孙子孙女。”
“劳烦您把大家伙叫过来,我想说两句。”
“好嘞,您等着,我这就去叫。”
老伯转身跑进地里,吆喝几声,
“大家跟我来,小姐说有事要说,那边的,快过来,别让人就等咱们。”
“来了,来了。”
众人急忙往李雪颜这边走来,李雪颜看着这些淳朴的的人,想起了宫里府里的尔虞我诈,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真好,不知不觉扯开了嘴角,“小姐,何事如此高兴?”
“履良,你说咱们要是向他们这样活着该有多好。”
“小姐,你只是没看见他们的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候,他们羡慕的是您这种生活。”
“我这种生活?天天斗完这个斗那个,有什么好。”
“也许在他们看来,没有比吃饱肚子更好的。”
李雪颜沉思了片刻,履良说得对,饥饿面前什么都是浮云,“小姐,他们来了。”
李雪颜回过神,
“奴才见过小姐。”
“大家都起来吧,我今日来这有两件事,大伙听我说,这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大家在哪过年的问题?……”
“我们没地方去呀,住惯了这里,谁还想回去呀。”
“就是就是。”
“等等,大家先听我说完,安静一下。”
众人停止了讨论声,
“这第一件事大家都清楚,眼看就要年关了,大家的去留便成了问题,我的意见是大家留下,仍然住在现在住的地方,家里还有家属的,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回家过年,当然,你们也可以把他们接到这过年,由你们自己决定,大家现在表个态吧。”
“……”
“怎么都不说话?”
“小姐,什么是表个态?”
“额……就是说说你们的意见或决定。”
“我们都愿意留下来。”
“那谁有亲属的站出来。”
一个老伯伯站了出来,
“老伯,您家还有什么人?”
“还有个孙子。”
“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老奴想留下来过年。”
“那我让人明日送您去吧孙子接过来吧。”
“真的?”
“真的。”
“谢谢小姐。”
老人家急忙跪下谢恩,履良一把扶住了他,自家小姐那些心思,自己心知肚明,李雪颜投给履良一个满意的眼光,“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那我便说第二件事,估摸着从每天起到正月十五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大家都是劳力吃饭的,我很感激大家这两个月来的付出,来了我这,我就不会让你们受损,这休息的一个月,每人发六两银子,大家买些好吃的好穿的,高高兴兴过大年。”
一片的欢呼雀跃声,李雪颜会心一笑,六两银子,是他们两个月的工钱,不算多,买些琐碎的东西绰绰有余,“今晚大家就去济世堂吃晚饭,待会掌柜的会来找大家的,你们今日就早些歇工吧。”
“那杨伯和我那婆子呢?”
“他们也去。”
“好……好……”
“我想说的都说了,大家各自忙去吧,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
马车上了官道,一直往城门口跑去,李雪颜端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来这两年了,时间真快,李雪颜看见不远处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老人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李雪颜想到了履良,“履良。”
“小姐,何事?”
“快过年了,明日接回那老伯的孙子之后,你就回家看看你爹,不必急着回来,我这没什么大事。”
履良沉默了许久,
“好。”
“那我明日便和管家说一声,代我向你爹问好。”
“是。”
五王爷府
“爷,查到了。”
“说。”
“此人十分可疑,最先探到她的踪迹是两年前在荆州的一个小村子里,后来先后去了廖州,扬州,苏州,……最远去过波斯,最后突然抄小路快马加鞭回了京城,身边有三个丫头,一个侍卫,兼当车夫。不过在荆州时只有一个丫鬟在身边,那两个都是路上救的,便跟了她,至于那侍卫,也是路上救的,此人医术了得,在不少地方已经赫赫有名,百姓对她赞不绝口。”
已经弘抚上自己胸口的伤口,那到底是什么医术,短短一个星期不到,伤口便愈合了,隐约能看见有缝过的痕迹,这种人要是为自己所用,将来……倒是不知能免得了多少伤亡,“还有没有别的。”
“三王爷中的毒也是她解的,那夜她回京,半路在官道上便被三王府的侍卫所截,我们的人站得远,没听见什么。”
“当时为何不报?”
“王爷恕罪,属下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为何?”
“我们的人被不知名的一伙人伏击,全军覆灭,只剩下一人,但他被割掉了舌头,挑断了手经脚经,昨日他写下几个字便死了。”
“什么字?”
“三王爷。”
元景弘重重的拍下桌子,可恨,元景炎设计骗了自己我剿匪,趁机断了自己一只‘右手’,此仇不报非君子,“王爷息怒。”
“收拾一下,本王要去会会他。”
“这……王爷大病初愈,万一……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放心,本王不会和他动手的,他送了本王如此大的一份礼物,本王不还回去,倒是显得本王没有礼数。”
“属下该备些什么?”
“选两名气质出众的丫鬟打扮打扮,要是他不收,那他有龙阳癖就坐实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元景弘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两顶轿子,后面是骑着马的关山,两人一前一后的往三王府而去,一踏入西街的范围,探子便回府禀告,“宋侍卫,五王爷带着他的属下,抬了两顶轿子,往咱们府来了。”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
“是。”
宋瑞急忙敢向书房,
“爷。”
“进来。”
宋瑞跪下抱拳行礼,
“属下参见王爷。”
“起来说话。”
“谢王爷。”
“何事?”
“街口探子来报,五王爷带着他的属下,外加抬了两顶轿子,往咱们府来了。”
“他倒是不安分,你让管家准备一下,迎客。”
“是。”
元景炎坐回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扳指,算账还是下马威,放马过来吧,元景炎长这么大还没有怕的事,不过轿子里坐着的是谁,没带官兵,就带了个贴身侍卫,不像是来挑衅的,倒是像……元景炎一笑,反正日子难打发,有人送上门来拒绝倒是对不起自己了。
“王爷,五王爷在前厅等您了。”
“让他等着。”
“这……不好吧,您还是去看看吧。”
“本王说了算,不想等就滚。”
“是是,老奴这就去招待着。”
元景炎对于元景弘受伤昏迷睡在李雪颜的房间还耿耿于怀,他倒是送上门来,元景炎慢悠悠的换了套衣服,才往前厅走去,元景弘早就在前厅等的不耐烦了,一壶茶水下肚,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五弟来访,本王有失远迎。”
元景弘收起眼底的不快,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三哥。”
元景炎走进屋子里,直接在主位坐下,丫鬟递上茶水便退了出去,“五弟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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