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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您看着我长大,我早就将您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我怎么能让亲生母亲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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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姨娘说的深情,更加加重了奶娘要独自承担这件事的决心,“小姐您别再说了,此事就由老奴决定,小姐您和小小姐一定要平安无事,老奴今生看不见小小姐出阁了,来世定再伺候你们母女。”
奶娘给谢姨娘重重咳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在谢姨娘身边耳语,谢姨娘心中对这个主意甚为满意,她装作沉思许久的样子,遂又是一脸的泪水,“奶娘。”
谢姨娘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奶娘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小姐您记住老奴现在说说的,在府里多年,老奴知道,夫人您要想讨老爷欢心,就要讨老太爷欢心,老太爷如今心中最想的无疑是李府再添男丁,所以夫人你要抓住机会。”“我也想,可是老爷他……”不行,
“夫人,古有宫里的娘娘借腹生子,夫人大可效仿。”谢姨娘被这个念头吓一跳,封建的思想早就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偷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谢姨娘胆怯的说到,
“夫人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您还不明白吗?”
谢姨娘点了点头,
“这个道理我懂。”
“以后老奴不能陪在夫人您的身旁,夫人要一切小心,如今的李雪颜早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任咱们欺负的大小姐了,夫人不可掉以轻心。”。
对于这件事,谢姨娘也有感触,特别是每次与她对视的时候,总感觉那人不是李雪颜,李雪颜速来胆小怕事,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装的?
“奶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背后捣鬼之人为你报仇。”
谢姨娘知道没必要装下去了,还不如说些解恨的。
“奴婢谢过小姐。”
奶娘见时间差不多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她从背后用力敲了一下谢姨娘,在谢姨娘没来之前,奶娘一直都是外面人家的粗使婆子,所以力气不亚于男子,这一击,谢姨娘便毫无防备的昏了过去。奶娘一把接住谢姨娘,将她在马车上放平,盯视了她许久,“夫人,来生再见。”
她拔下头顶上带着的簪子,对准心脏刺了下去,鲜血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奶娘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痛苦,满是爱恋,自己死了,什么事都死无对证,小姐和小小姐便可继续在李府生存下去。马车外的王兴波对马车里所发生的事毫无察觉,只是注意着四周的动向,直到他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王兴波顺着气味寻找来源,是马车里传出来的,她立马掀开马车帘子,之间两名女子都昏倒在马车内,王兴波顾不得男女有别,跳上马车便钻进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一个已经差不多断气,另外一个只是昏了过去。王兴波总觉得黑夜之中两人的轮廓有些熟悉,遂对外面说道,“拿火把来。”
“是。”
一名私兵将照明的火把递过来,王兴波接过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马车,他单手将两人翻过身子,待看清之后吓得火把都扔了出去,就算不认识谢姨娘,但他却认识倒在血泊里的那名老嬷嬷,她是谢姨娘身边的奶娘,深的谢姨娘喜欢,那另外一个女子必是谢姨娘无疑。
“王侍卫,怎么了。”
“没……没什么,走吧,老爷还等着呢。”
“是。”
王兴波放下马车帘子,这可如何是好?此事与谢姨娘有什么关联?刚才那名与自己争论的男子又是何人?他与谢姨娘是何关系?难道谢姨娘给老爷带了绿帽子?各种念头在王兴波的脑海中闪过,却唯独没有想过谢姨娘是幕后指使之人,这也情有可原,谁能想到一名弱女子会有如此大的胆量。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后院门口,私兵将捉住的一干人等全都带到了院子里,李庭芝循声走了出来,院子里灯火通明,不少下人躲在暗处偷看,都被李管家赶了回去,他在人群中寻找着王兴波的身影,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问了一名私兵才知道王兴波还在后院的马车上,李伯赶紧去后院,“我说你这臭小子,都回府了为何还不进来?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有个三长两短。”
李伯一直在那里念叨着,王兴波却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了,出去一趟就失魂了。”
李伯拍打了他几下,可是王兴波还是没有反应,李伯见此,以为他被吓到了,由他自己去,伸手就要掀开马车的帘子,王兴波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拦住了李伯,“不行。”
“为何?”
“叔父,您还是快去将老爷请来为好。”
“什么意思?马车里的是谁?”
“我不敢说,还是老爷来看看为好。”
“你这臭小子,还跟我玩猫腻,等着,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李伯见王兴波一脸的神经兮兮,平时都是格外谨慎的,难不成真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不成?李伯原路跑回前院,犯人已经被压了下去,李伯在李庭芝身边耳语,“老爷,王侍卫有事禀报。”
“他人呢?”
“还在后院。”
李庭芝有些不快,到底自己是老爷还是他是老爷,竟敢指挥起自己来了,李伯连忙结束到,“王侍卫带了一辆马车回来,车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人,王侍卫一直守在那里寸步不离,所以……”想请老爷亲自过去一趟,李庭芝想了想,或许真是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前头带路。”
“是。”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后院而去,
“据说王兴波是你的侄子?”
李伯心中一颤,老爷是在怀疑自己吗?他思虑一番后恭敬的回答道,“回禀老爷,王兴波是奴才一个远房侄子,老奴念他父母双亡,一个人在老家孤苦无依,正好府里缺人,便让他来府里做个跑腿的小厮。”
跑腿的小厮是府里最低等的下人,李伯这样说无疑是表示自己并没有因为是王府的管家而给自己的亲戚谋私,“这小子也争气,靠自己在府里当个守门的侍卫,今日得老爷重用,是他的荣幸。”
“恩。”
李庭芝不在计较,他最痛恨的便是府里的下人以权谋私,搞的李府乌烟瘴气,不过幸得李管家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谢姨娘也能帮着打点一二,自己才能专心于朝堂上的事,“老爷,就在前面。”
李庭芝已经隐隐能看见后院门口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还站着一个人,王兴波见李庭芝走过来,急忙下跪行礼,“奴才见过老爷。”
“起来吧。”
“谢老爷。”
“你有什么事要本老爷亲自跑一趟的?”
李庭芝不怒自威的声音让王兴波肃然起敬,他撩开帘子,又接过李伯手里的灯笼,“老爷请看。”
李庭芝弯腰将头伸进马车里,吓得立马站远好几步,“大胆王兴波,叫本老爷前来就是来看死人的吗?”
李伯一听心中也为王兴波担忧,他这是在耍老爷吗,“老爷请听奴才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庭芝大手一挥便准备离去,
“是谢姨娘,马车里的是谢姨娘和她的贴身嬷嬷。”
王兴波低声说道,但足够三人听见,李庭芝停住脚步转身疾步走了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奴才亲眼验证过了,马车里躺着的是谢姨娘和她的奶娘,奴才见过那奶娘,所以一眼便认出她来。”
李伯连忙捂住王兴波的嘴,骂道,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亲眼见过了。”
王兴波据理力争,李庭芝大怒,
“狗奴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爷要是不信大可亲自验证一番。”
王兴波语气坚定,让人不得不信,不过李庭芝是个文官,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你去将马车里的两人抬进后院的柴房。”
“是。”
李庭芝并没有因为马车里的人是谢姨娘而大失分寸,他最担心的只是别人的看法与自己的官位。王兴波手脚十分麻利,一会的功夫便将两位女子抬进了柴房,李庭芝厌恶的走进柴房,有了灯逛之后,李庭芝一眼便认出了那躺着的女子是自己的枕边人谢姨娘无疑,她为何在马车里?身边那老嬷嬷又是死于谁之手?他犹记得几个时辰前谢姨娘还派人来说她今夜在翠萍园陪景烟,如今却躺在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快如实禀告。”
“奴才尊老爷之命带着府里的私兵前往城东外的破庙缉拿凶手,到达那里时却发现还有一帮人,他们齐力围攻一名男子,马车旁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还有一名体格肥胖的男子,那男子对奴才恶语相向,也被奴才带了回来。”
“然后呢。”
“然后奴才见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将他们团团围住,当时两人已经上了马车,奴才没有看清,只知道是两名女子,便全都带了回来,后来走到半路闻见血腥味,奴才撩开帘子一看,就发现是谢姨娘与她的贴身嬷嬷,那嬷嬷已经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而谢姨娘也昏死过去了,奴才怕有什么差错,便加快速度赶了回来。”
李庭芝见他满眼的真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此事还有谁知道?”
“奴才谁也没敢说,马车停下来之后一步也未曾离开,只等老爷前来定夺。”
“做得好。”
李庭芝赞赏到,
“此事不得外传,要是还有人知道,你们二人也不必再在这李府待下去了。”
“奴才明白。”
对于王兴波的机灵,李庭芝还是很中意的,这种人要么为己用,要么就斩草除根,不过,李庭芝选的是前者,“今后你不必当守门的侍卫,来书房候着吧。”
“是。”
王兴波心里激动万分,没想到自己仅是坐收渔翁之利便有如此大的好处,李伯心中也替他高兴,府里的下人除了管家在老爷身前说得上话,就数书房的侍卫了,不仅如此,连月钱也是守门侍卫的两倍,能不高兴吗?
“你偷偷的将谢姨娘送回抚柳阁,不要让府里的人看见。”
“是。”
“李管家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是。”
两人分头行动,李伯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打发个腿脚快的背着自己便去找大夫,这深更半夜的大夫都睡了,去哪找,不过愣是让李伯给请来了,王兴波小心翼翼的背着谢姨娘回抚柳阁,一路都没遇见巡逻的士兵,将谢姨娘在床上放好便离开了。李庭芝回到书房,如今天已经快要泛白,还有一个时辰便该上朝了,他也该收拾收拾准备一番。
碧水苑
昨夜元景炎来碧水苑时,李雪颜已经睡下了,他不愿打扰她,便在她的屋子里坐到现在,一直盯着她的睡颜,好像怎么看也不厌一般,事实确实如此。吴坚也在暗处守了一夜,“爷,该上早朝了。”
元景炎站起身来,替李雪颜掖了掖被角,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两人便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中,“爷,昨夜李府的下人在城东外的破庙缉拿凶手归案了,不过李府的谢姨娘在半路突然晕了过去,那老嬷嬷也死了,今早属下看见李府的私兵将那老嬷嬷偷偷拉出去埋了,至于那谢姨娘还是昏迷不醒。”
元景炎听完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必跟本王回府,就留在李府,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
“是。”
元景炎独自一人运气轻功离开,吴坚跃上屋顶,俯瞰整个李府,大到忙碌的各院下人,小刀马棚里的马儿,一览无余。经过昨日的惊心动魄,李雪颜多睡了一个时辰才起身,简要的梳妆打扮一番,今日还会是一场恶战。而另一边,云儿与履善,履良,早就到达了济世堂,伤口连夜被燕儿处理了,燕儿也听闻了李雪颜昨日的身陷险境,一大早醒来便吵着要回碧水苑照顾李雪颜。掌柜的只知道李雪颜受伤了,却不知为何受伤?伤的重不重?燕儿这么一吵闹,济世堂今日竟然出奇的停业休息一天,燕儿随履良还有云儿从济世堂后门离开了,履善不方便出面,便留在了济世堂养伤,三人出了后门便马不停蹄的往李府而去。
李庭芝一下朝便听闻谢姨娘醒来了,他换下官服便往谢姨娘住的抚柳阁而去,许多不明情况的下人背地里偷笑,谢姨娘真是有福气。李庭芝一迈进抚柳阁,便有下人禀报谢姨娘,
“谢姨娘,老爷来了。”
谢姨娘急忙在被子里躺好,下人放下床纱,在一边静静的候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姨娘好些了吗?”
李庭芝问候着的下人,
“老爷。”
从床上传来谢姨娘虚弱的声音,李庭芝往床边走去,下人为他掀开床纱之后便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二人。谢姨娘挣扎着要做起来,却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李庭芝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有贴心的将枕头垫高,方便谢姨娘靠着。谢姨娘突然就泪如雨下,一把抱住李庭芝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痛哭起来,
“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老爷了。”
李庭芝温柔的替她拍了拍背,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在那马车上?你那贴身的嬷嬷又是如何死的?”
李庭芝将心中的疑问全都问了出来,谢姨娘听闻奶娘已经死了,心中有些许惆怅,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嬷嬷。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应付李庭芝才是最重要的。谢姨娘泪眼婆娑,心中掂量着该如何说为好。李庭芝也不硬逼,待她停止抽泣,“老爷,妾身知道背后谋害雪颜与景烟的凶手。”
“是谁?”
“是妾身的奶娘。”
李庭芝是何等的人精,对谢姨娘的话使半信半疑,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默默为何要谋害府里的千金小姐,谢姨娘知道李庭芝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但她会让她相信的。
“此话怎讲。”
“昨夜妾身本要与景烟入睡,却突然想起雪颜定是比景烟更加害怕,所以妾身就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最后景烟睡去了,妾身才起身往碧水苑走去,接过半路遇见了正要从后门出去的奶娘,妾身便询问她已经入夜了,这是要上哪去?奶娘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妾身以为奶娘身体不适,便上前询问,没想到奶娘会武功,她挟持了妾身上了马车,马车跑了很久才停下来,妾身也不那是哪,只是被迫下了马车,妾身看见好多人围攻一名男子,再后来又有一群人出现了,奶娘便待我上了马车准备离开,却被拦了下来。”
“那她又是如何死在马车内。”
“后来妾身才知道奶娘武艺并不高强,徒有其表罢了,便乘她不注意拔下头上的簪子刺了下去,却被她一掌打晕,后来的事便不知道,醒来便看见老爷您了。”
说着便又哭了起来,李庭芝一边安慰着谢姨娘,一边思量着她这番话的真假,仔细想想却又没什么漏洞,两人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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