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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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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护尸站》—— 一个中年蕾丝边女护士长的灵异自述 | 作者:连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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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用尽浑身解数送走了母亲,老太太带着一脸疑惑上了火车。www.biquge001.com

    “终于把奶奶送走了。”绚朵说。她盘腿坐在地板上,面前时那盆茶花,上面的花苞已经寥寥无几。

    “下面是不是开始要虐待我了呢?”

    “你想我怎么虐待你呢,聪明的孩子。”我在她对面盘膝坐下,花枝挡住了她的脸。

    “我无法知道你的想法,你太奇怪。”绚朵说。

    “我也不知道你的心理,你太早熟。”我说。

    彼此间的沉默。

    “我不讨厌你。”绚朵说,“那么多的亲戚,只有你主动站出来。”

    “像你说的,我是为了虐待你,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那不过是玩笑,别和小孩较真儿。”

    “哦,是我不对。”

    继续的沉默。

    “你是个不错的人,为什么会离婚?‘绚朵忽然问了个让我意外的问题。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些不屑。

    “你也可以问我问题,我肯定会告诉你。“

    “好吧。我说,如果我和前妻在一起,她就会因为我而死的这种理由,你会相信么?”

    “我相信。”绚朵认真地说,“你可以问我了。”

    “剪掉茶花的真正原因,你肯定了解。”

    “婆婆对我说过,曾经有一个人会在茶花开时来娶她的,但是那个人迟到了,婆婆不想认为是他的失约,只是因为山茶花还没有开,等花开时,那个人就会回来的。”

    “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来了,笑姑姑就在自欺欺人中度过了一生。”

    “这个理由你相信么?”绚朵问。

    “我想要去相信。”我说。

    “你是个无趣的人,这次是你离婚的真正原因吧。”

    “被小孩子挪揄的感觉可真不好。”我说“你也没有真的相信我。”

    绚朵的笑声很清脆。

    “这盆花对你而言,不会只是遗物的意义吧,侄女。”

    “它是记忆,不能忘却的记忆,叔叔。”

    “如果有人要夺走你的记忆呢?”

    绚朵的脸出现在茶花顶端,看上去天真无邪的摸样。

    “说不定我会杀了他。”她的牙齿细小而洁白,“谁都不例外。”

    我叹了口气。

    “果然,我应该要虐待你呢。”

    家里的香烟都吸完了,我让绚朵看家,独自去附近的市场买了香烟和一些零食。

    “啊,小伙子,是你啊。”一个老太太向我打招呼。

    “哦,阿姨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了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怎么不在家里面休息,还出来买东西?”

    “本就没有什么大毛病,见到你的时候都休养一个月了,我这群儿女也真是小看我老太婆了,消化不良都得住院检查。”

    “呵呵,那是儿女的孝顺,您的福气。”

    “可能吧,那小姑娘还好。”老太太问。

    “没事,在家玩呢。”我回答

    老太太依旧健谈,东西也没少买,我礼节性地要求帮她拎东西,她也一点不客气。溜溜达达送她回了家,当我要告辞时,她非要我进去坐坐。推辞不得,只好从命。

    老太太独自住着二百多平的**式房子,想来儿女也确有些本事,屋里装修也很华丽,而占领空间最多的莫过于盆栽。老太他饶有兴致地为我介绍那些贵重的花木,还有心让我分几颗去赏玩。

    “还是算了吧,就家里的一盆花还让我吃不消呢。”我推辞道。

    无心的一句话引起了老太太的兴趣,便一再地追问。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盆山茶花,我去世的姑姑留下的。”

    “山茶…花么。”老太太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尽管转瞬即逝,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阿姨您…讨厌山茶花么。”

    “不…不讨厌,你怎么这么问?”她的底气有些不足。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我笑笑,“那盆花有些奇特,我想阿姨你对花的了解,应该可以给我一点建议。”

    “哦,奇特的山茶花么?”

    “那是活了几十年的山茶,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拥有了它。后来它陪伴我寡居的姑姑直到她去世,依旧每年发出花苞。在我老家也是很有名的。”

    “那,真是稀罕物。”老太太的眼眸低垂,发出了不由衷的赞叹。

    “我却觉得它是很邪的,我姑姑因为一些意外终身未婚,那盆花是她的一种寄托,也是遗憾,花长得越繁茂,我越觉得悲哀。啊,抱歉,对您说这种无聊的话。”

    “没有关系。”老太太的笑容很苦涩。

    “我想我该走了,绚朵那孩子还自己在家,谢谢您的招待。”我起身告辞。

    老太太将我送到门口。

    “下次…我想到你那儿去拜访,顺便…看看那盆花。”

    “随时恭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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