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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我嘴里埋怨着,恨不得把桌上的水杯丢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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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恨我啊,那也没办法,谁让你当年死乞白赖的要和我做朋友来着。”
“那我现在撕毁友好协议还来不来得及呢?”
“随时啊,不过呢,欠你的钱就不还了,还有,顺便把这顿也结了。”
“你简直就是恶鬼啊。”
我看着服务员递来的账单不住地敲着桌子。
“不不,张护士长你严重了啊,我不过是个生障魔女而已,怎么。是不是有点悔恨当初了。”
我恶狠狠地瞪着物理,将钱包里的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
“你别嚣张啊,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都讨回来,早知道还吃什么西餐,带你吃碗兰州牛肉面就好了。”
“这也要怪你啊,谁让你当时心地好,总带我去改善生活呢,现在我的胃已经接受不了太寒酸的食物了。”
“你给我向全中国的兰州牛肉面馆道歉啊!”
“恩,就是这样,酒足饭饱,该去为科学献身了,那么,张护士长,我期待你的下一次宴会啊。”
看着物理拿着提包悠闲地走出餐厅,我无奈地叹着气。
我行我素,嘴巴不饶人,我最好的朋友怎么是这副德性阿。
我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喝了一口水,里面带着微微的柠檬酸涩。
品尝到那个滋味后,我的嘴角竟也不由得微微上扬。这种感觉就像是什么呢?
对了,就是那个吧。
就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和被称为“物理”的沈繁缕,吃着压扁的蛋糕,彼此相互打趣,走在夜色逐渐变得深沉的荒野小路上——那种被称作青春的味道一样。
“你的朋友,是被下了咒。”
物理吃掉了自己的蛋糕之后,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说。
“你说,下了咒,是什么意思?”
我攥着手里的蛋糕盒子,里面还剩下一小块,我有些讨好似得将这一小块蛋糕递给物理,但物理吞了口口水,自尊心与**做了小小的斗争之后,最终还是拒绝了这一友谊的施与。
“咒这种东西具体来说很复杂,怎么对你解释呢,简单的说,咒是一种强大的‘念’。运用言语和仪式来将你心中强大的念想实现,其完成方式的过程与结果就可以统称作咒,有时候这种力量的实现是需要自然或者神明的助力的。当然这种咒最早都是祈福禳灾的作用,像是人类早期的巫祝祷告。只是后来随着人类的欲念与精神力量的增强,咒的发展逐渐走向了两极。”
大概是蛋糕太过甜腻,物理不住地咳嗽来清理着喉咙,我也知道这时候要是有茶就好了,不过这荒郊野外,还是不要报什么奢望的好。
“这个我懂,应该是善咒或者恶咒吧。”
我自以为聪明地说道。
“善与恶么,也不尽然吧,这个世界善与恶哪里分的那么清呢。我能理解你说的话,对人好的咒语就是善,对人坏的咒就是恶。那当年宗喀巴大师为何要禁止那些不死不灭,召唤鬼神的强力咒术呢,咒术本无善恶,只有使用咒的人才有善恶。束魂度灭之法本是邪道,但是却在今晚救了我们两个,而你的朋友,那个女孩子则是中了原本密宗活佛用来转生的夺舍之法。”
“你说夺舍法,就是借尸还魂吧,我也看过一些书,不过宋茵茵也没有死啊。”
面对我提出的异议,物理用像是作坊老师傅看新来的学徒工一样的轻视眼神。
“夺舍法可不是只有借尸还魂那么简单,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居所,其中居住着三魂七魄。人死之后,魂灵游走,而魄尚居于躯壳之中,随身躯腐化幻灭。然而因为一些原因,死尸的身躯无法归于尘土,本身精魄不灭,自然会化作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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