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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昨天酒吧的姐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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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看到我和他打招呼顯得很大方，沒有一點害羞扭捏的樣子。
“你是在這里打工啊，不錯嘛，還真是努力上進。”
即使不用問我也知道，家里唯一的頂梁柱倒了，若不想點辦法的話，楚江自己生存下去都成問題，更不用說他爸爸了。趁著假期出來打工自是理所當然，雖然發傳單賺不了幾個錢。我索性也就不去做討厭鬼，干嘛明知故問地勾引人家的眼淚，顯得自己多博大嗎？我又不想去感動世界。
“姐姐你說的太夸張了。”
楚江被我夸得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樣，這份工作的收入？”
我低頭輕輕用手肘戳戳他的肩膀。
“一天只有二十塊錢而已，畢竟我年紀還小，基本上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之前為了讓我上那個重點中學，爸爸算是下了血本，結果我爸爸之前住院的錢都是好心鄰居幫忙墊付的，雖然一時半刻很難還上，至少得開始努力……”
楚江說的非常的輕松，並不想把困難的一面表現出來。
“嗯，你的爸爸還在醫院里面嗎？”
我盡量問的輕松一些。
“沒有，大夫說這種怪病在醫院也只是浪費錢而已，他躺在家里點葡萄糖，盡管我覺得那根本不在點子上。”
“那你這樣出來，你爸爸怎麼辦呢。”
“鄰居的奶奶會幫忙照看一下，我爸爸的人緣還是挺好的。”
“那，你現在吃飯怎麼辦呢？”
“雖然說鄰居叫我去他們家里吃飯，但是我覺得已經麻煩他們太多了，至少自己吃飯的問題能夠自己解決。”
我看著一個面包的包裝袋在棉衣的口袋里露出頭來。
我本想問他有什麼打算，昨天被瑪格麗特拒絕之後是否還有其他的出路。但是想想還是作罷，這個孩子已經足夠堅強了，家里的父親生死未卜，他還知道自己要自力更生，真是難能可貴。
這個時候，我忽然听見咕嚕嚕的聲音，我挺熟悉這個聲音的，剛認識物理的時候，她的肚子時常會發出這麼有規律的響聲。楚江似乎怕我听見這個聲音，刻意地提高聲音來發他的傳單，來掩蓋那個尷尬的聲音。
即使自己的父親深陷險境，被瑪格麗特拒絕之後，楚江也沒有再低聲下氣，唯唯諾諾，和我對話也是看似隨意，實際上保持著不卑不亢。這一點和物理挺像的，即使貧窮，即使落魄，但是依舊要堅守自己的道德和自尊心，因為那是他們最珍貴與自豪的東西。
所謂的富貴出紈褲，貧賤出賢才麼。
不過本小姐最喜歡的就是苦孩子了。
“也是啊，真是難為你了，哦，仔細看看你還是挺壯實的嘛。”
我捏了捏楚江的胳膊，贊嘆地說道。
“我一直有注意鍛煉身體，還是班級里的體育課代表，畢竟我想像爸爸一樣啊。”
提起自己的爸爸，悲哀的神色在楚江眼中一閃而逝。
“男孩子真好啊，可惜我就不行了，生來就體弱多病，一點力氣都沒有。”
“哎，是這樣嗎，可是姐姐你看上去挺健康的啊。”
“都是假象啦，女孩子都是會化妝這個魔法的，恩，小江你什麼時候下班啊。”
“很快就要結束了，怎麼了，姐姐。”
“哈，那太好了，還真是不好意思說啊，能不能幫我個忙呢？”
我做出雙手合十的哀求裝。
“姐姐你說說看，只要我可以幫忙的。”
楚江的回答倒是很敞亮，沒有一點猶豫。
“是這樣的，我要去我的朋友家里混飯吃，結果呢，那家伙開出了很苛刻的理由，要我給她帶一箱橘子，橘子倒是沒多貴，可是你看我一個弱女子，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的，她也真會為難我。”
“那姐姐你的朋友住在哪里呢？遠不遠啊。”
“就是因為不太遠吧，所以還不能打車，就在前面的那個農貿市場的不遠處。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拜托小江你呢，幫我搬箱橘子，再跟我送過去。”
我看著小江那凍得通紅的臉頰，心想他會怎麼回答呢，一般的孩子總會猶豫一下，或者表現出厭惡疑惑的神情，畢竟我們只是見過一面而已，提出這樣的要求未免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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