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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即刻启程向南而行,沿途打听路人是否见过他们一行人,都杳无音信。
www.biquge001.com日夜兼程,时日越久师缱婼心中就越担心桑曲的安危。
“前面有个红泥亭子,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师缱婼抹了抹颈间的汗,指着荒野中一个落满灰尘的亭子道。
“也好,”冷世翊一路上没酒喝早已浑身不自在,突然看到亭子旁有口井,不禁有点望梅止渴:“阿姜,帮我们去取点水吧。”
阿姜用还余酒味的酒囊取了些水,倒也清凉,递给他们,自己又拿一片叶子舀了点井水喝了下去。
冷世翊把酒囊递进嘴边,一瞬间水中有一股熟悉的异味扑鼻而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他灵敏的鼻子能感觉得到,事实上是极其细微的味道。他抿嘴浅尝了一口,竟立刻感到一股冲力冲上头脑,眼前突然缭乱。
“婼儿不要喝!”他大呼一声扔掉酒囊,可是眼见师缱婼仰头一饮而尽,一声不吭地便也倒地。
“冷公子……”阿姜惊讶地回头望向亭里的冷世翊,他已然捂着额头摇晃着身体:“阿姜,水有问题……”他只觉眼前一片彩色铺面而来,转瞬之间应声倒地。
“啊!婼小姐,婼小姐!冷公子!冷……”阿姜大惊,从井边跑向亭子,却悄然脚底一软,倒地昏了过去。
“啪嗒”。似梦似幻之中,一声轻巧的撞击声像透过时空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动了动似被重物压着无法动弹的指尖,强力支撑着自己抬起眼皮。
朦胧中环视了一周,可是哪里还有师缱婼和阿姜的踪影。整个红泥亭子里里外外,只有他一个人。
“婼儿!”当他脑中闪过婼儿失踪了的念头之后,他哗地站起来,清醒万分大吼一声。“阿姜,阿姜,婼儿!”
他立刻消去了浑身的麻醉感,奔跑在亭子内外方圆几里,一寸寸地找。可是别说是人了,连脚印都没有。
她们不可能自己走掉,她们也中了水井里的迷药,绝对是被人带走了。可是有谁要抓走她们?容婧仪?不可能,要想抓的话琴艺大会上就可以像抓走桑曲一样抓走婼儿了。难道要抓的是阿姜?更不可能,阿姜是亲眼看着从玉绛阁赎身回来的琴妓,怎么会招惹上是非。
冷世翊满脑子飞着各种疑问,又急匆匆地否定,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般的混乱焦急。这是怎么了,不能自乱阵脚,越是着急越是容易漏掉细节的偏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我一定要找到婼儿。
光线洒下来,恰好勾勒出他挺拔的鼻子的轮廓。单凭着一只鼻子,可以闻出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息,哪怕是天涯海角,只是时间而已,但也必定能找出来。可是万一婼儿身陷困境,不能及时救回该如何是好。
闭上双眼,打开鼻腔,抛弃所有的私心杂念,一瞬间外界所有的气息纷纷涌进来。一条条,一例例,各不相同。他闭着眼随着空气中的气味转身慢慢地走。
“沈大哥!”师缱婼惊呼一声从床上忽的坐起,捂住胸口不停地喘息,额头上沾满了细密的汗水。她环视着周围这陌生的一切,窗明几净的大房间,木兰为榱,文杏为梁。桌上的香炉只有半盏兰烬。
“我这是在哪?”她走下床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精美的大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阿姜呢?冷世翊呢?”她像想起了什么开始着急起来。
“喂,有没有人啊?喂,有人在吗?”她东奔西跑地拉开整个房间的各扇门窗,外面是个更大的花园。依旧是空无一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她气呼呼地走回去坐在桌前嘟囔道,“我到底被什么人弄来的?阿姜和冷世翊会不会有事?”桌上一根红烛已经燃烧过半,烛光微弱颤动,却因为蜡烛外面有一层透明的小灯罩护着而不灭。
看着那烛光颤颤巍巍,她更是心烦意乱,伸手揭去那上面的小灯罩吹灭了蜡烛。这一碰竟然听到身后吱呀吱呀地作响,婼儿一愣,回头惊见靠着墙壁毫不起眼的破旧书柜一点一点地移开。
待书柜完全移开,她不禁大失所望。这后面哪里有什么密室暗道,书柜的后面真真切切的只是一面粉漆脱落、挂满蛛丝的寻常老墙壁。
她再凝神细看,这面墙再普通不过了,只不过上面有一扇被纸糊封起的窗户。窗户顶上贴了一张轻薄的白纸,上书工整的隶书“雨宜”二字。看上去不禁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
“不对啊,为什么好端端地要把这面窗户藏到书柜后面?”她寻思道,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窗户,一股阴森腐霉之气迎面而来。“这窗户外面到底会是什么?”
她扬手用劲推开了胶着的废窗,一阵轻烟弥漫,灰尘苏醒雀跃,窗户咿咿呀呀地忽扇开来。迷眼之后定睛一看,窗外赫然一大片乱坟残碑,规模之大难以想象,一望到不了尽头,密密麻麻尽数坍塌着,紧挨着。
“啊!”她不禁往后倒退一步,如此巨大的乱坟岗环绕眼前,有的旧碑上的字脱去了昔日的朱砂,有的坟前的砂石逆堆纷乱,有的墓碑轰然倾倒在毗邻的坟头上。
“这……”她面色惨白,浑身觉得不自在。还未从思想中抽离出来,忽然凌空而降一曲似近似远的箫声。“是沈大哥!”
像在沙漠中无可援助,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潭清泉般,师缱婼飞似的奔出屋子,寻觅着箫声渐浓一步步走去。这箫声却似乎由那扇“雨宜”窗后的坟堆深处传出,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想到就要见到沈衢,便义无反顾地追随着箫声踏入坟堆。
不知在其中走了多远,箫声近在咫尺的时候忽然戛然而止。
“沈大哥!沈大哥!是你吗?”师缱婼这才发现早已无法退身出来,在内里迷失了方向,她下意识地拿出沈衢送她的紫玉弹弓防身,焦急地转着身子呼唤沈衢。
就在此刻,她脚后的一座坟墓突然大开。
“啊!”她惊叫一声,毫无准备地垂直跌落到无底的坟内。继而地面上的开口砰地合上了,师缱婼仿若被吞噬了进去,整个坟地恢复了之前的安谧,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婼儿!阿姜!婼儿!……”冷世翊闭目走了整整一天,脚上早已磨出了水泡,衣袂勾尘带泥,被枯枝划出一道道裂口,隐约渗出点血迹。
她的气味在这里。他忽然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羊膻味和奶酪味道,还有她身上那些藏银的气息。味道到这个豪宅前更加浓了,他霍地睁开眼睛。
眼前这个宅子从未见过,富丽堂皇却大门敞开,一眼望到尽头,豪华的宅子里不要说人影了,连犬吠莺啼都没有。
“婼儿!”
他这一声呼叫并不响彻,却有回荡之声,传入一个密闭幽暗的空间里。那个不见天日的空间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听到他的呼喊声不由一颤,赶忙缩回了手。外界一缕光线挤进厚重的铁门上一道细微的缝隙微弱地照进来,那人的睫毛剪影覆盖在面上,更加看不清面目。
“婼儿!阿姜!你们在哪?”冷世翊踏进宅子四处搜寻,她的气味竟然消失不见了。
“冷……”忽然听到转角处一声弱极的呼声,冷世翊侧头望去。“冷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阿姜扶着砖瓦面色惨白地移出来。
显然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她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嘴边还残留着猩红的血渍。“冷公子,快救婼小姐……”
冷世翊紧张地抓住阿姜道:“婼儿,婼儿在哪!婼儿在哪!”
“我听到一阵箫声,从那个屋子的后面传来,婼小姐被引到那里去了。”阿姜痛苦地喘息着,眼光涣散看上去就快晕倒,却支撑着要跟冷世翊一起去找师缱婼。
二人来到后院,竟发现一大片坟地,阿姜吓得直往他身后躲。他一下子恍惚了精神:“这……婼儿……不会的……”
“婼儿!”冷世翊撇开身边的阿姜,发疯似地一头冲进荒乱的坟堆,大吼着婼儿的名字,发狂地一掌一掌劈开遮住他视野的残碑。
“不可能的,不可能……婼儿不会的……婼儿!你在哪!”阿姜紧随其后,慌张地看着他面目狰狞地吼叫癫狂,恨不得把整个墓地翻过来似的。他的脸色涨的通红,手掌劈开墓碑而血痕累累,整个人如中魔一般在乱坟堆里劈打嚎叫。
“啊!”冷世翊还在继续发疯,忽然听到身后的阿姜颤抖着声音轻呼了一声。
“怎么了?”他一下子安静下来,却不敢回头去问她。
“冷公子,这个坟……”他强忍着恐惧缓缓回头,顺着阿姜手指的方向望去。灰蒙蒙荒乱的坟地里,赫然立着一座新建的红坟!
众多年月久远的墓碑中,这个红坟竟然如此崭新,未沾上半点尘埃。墓碑被刷地猩红猩红,上面没有任何字,可是那颜料不规则地顺着纹理流下来,活像一滩人血浇上去。他触目惊心地打量了一番,就在那墓碑低端忽然看见师缱婼随身的紫玉弹弓。
“这不是婼小姐的……?”阿姜也看见了,俯身拾起紫玉弹弓想要递给冷世翊,他却也不接,异常冷静地跪了下来。
“婼儿……”一滴泪无声无息地从他眼里落下在黄土里,“都是我不好,我答应陪你找千里追箫,答应帮你找到桑曲,答应陪你一起去南海找容婧仪要人,你怎么可以先……”
“婼小姐……”阿姜明白发生了什么,紧握着那紫玉弹弓呜咽地跪了下来,泪如泉涌。
“啊!!!”一声凄惨地吼叫震得四周轰隆作响,惊散天上成群的鸟。
他突然恢复了之前的疯狂,任眼泪恣意纵横,在那座红坟前大吼一声,将双手刨进地底,发了疯一样地挖坟,不管手上早已鲜血淋漓,不管眼泪和黄沙混合在一起,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冷公子,冷公子,你不要这样……”阿姜被震得有点站不稳,起身去拉冷世翊,他却一把推开阿姜,继续自顾自地挖着坟堆。
“哗”,只听阿姜身后一阵声响,冷世翊大惊之下即刻回头去看,阿姜来不及呼叫,已经被脚边的一座旧坟吞噬进去。
“阿姜!”他惊讶地站起来欲上前救阿姜,谁知又一阵地旋,他只觉得脚下一空,眼睛前忽的一片漆黑,整个人掉入了红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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