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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们青儿姑娘来啦!几位,青儿姑娘来了!”老鸨突然夸张的叫道,
四人抬头看去,一位上穿莲青色攒花广绫上衣,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松挽流仙髻,臻首含笑、步态略显慵懒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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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烟眉、含情目、秀气鼻、樱桃口,肤若凝脂,莲步生风,果然是上等的美人!”随着青儿的走进,子雅期很是中肯的评论道,
方卓涵点了点头,补充道:“嗯!可谓是雨后芭蕉、夏日荷塘不及美人垂眸一笑!”
施嫣儿听罢恨恨的瞪了两人一眼,毫不客气的低声说道:“色狼!下流!”
自家的摇钱树被夸,老鸨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急忙上前走了几步,拉住青儿的手说道:“还是公子们识货,我们青儿可是这万芳阁的头牌花魁,在咱们珉州城可不是谁都能见得了的!今儿个要不是我们青儿心情好,你们还不一定见得着呢。”
许无言看了看青儿,确实是位少有的美人。施嫣儿的话她不是没听到,大概是女人对女人天生就有着莫名的嫉妒吧!尤其是在男人夸赞别的女人的时候,施嫣儿的反应是一般女子的正常反应。
许无言也嫉妒,不过是不那么容易暴露罢了。再者说来,子雅期和方卓涵对这位青儿姑娘的评价并没有不妥之处。
况且,眼前的女子,妆容、衣着均属淡雅,举止也算端庄,一看就是那种还保有气节,卖艺不卖身的青楼苦命人。
“青儿姑娘请坐!”许无言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道。
青儿莞尔一笑,屈身坐了下来,“妈妈,你先忙去吧!女儿有事会叫您的!”
这倒让许无言没想到。青儿会主动把老鸨支开。只是老鸨听了青儿的话却是变了脸色,但又碍于青儿是她最大的摇钱树的关系,不好发作,只得腆着脸说道:“妈妈这不是担心你嘛!妈妈在这儿有什么事也能替你担待一二不是?”
一遇到出手大方的主儿,就把我支开,好把那些赏钱独吞。哼!没门儿,也不想想是谁供你吃供你喝的!老鸨暗自算计着,
子雅期嘴角扯笑,拿出几张银票。“青儿姑娘在这儿不会有什么事,我们不过是随便聊聊罢了!”
老鸨见到银票自然是好说话多了,伸手拿过银票,“好说!好说!我这就叫人去准备些酒菜给几位!青儿,好好陪几位聊聊!妈妈就在楼上,有什么事儿尽管叫妈妈!”
说着老鸨伸手拍了拍青儿的肩膀,只要你人还在万芳阁,就甭想着从良的事儿,咱们日子还长着呢。老鸨盯了青儿几眼以示警告,然后拿着银票眉开眼笑的走开了。青儿无奈的笑笑。继而抬起头来看了看许无言等人。
“几位要见小女子,不知所为何事?”
许无言细细打量着青儿,嘴角带着一种很特别的笑意,“别无他意,青儿姑娘好像在下的一位友人!”
“哦?”青儿在这种欢乐场,这种话听了不少,不过窦氏逢场作戏罢了。但听许无言一个女子也能说起还是带着些许的好奇,
许无言点点头,“不过。这会儿我更好奇。倘若青儿姑娘穿上那小生的衣服会是如何的俊俏迷人?青儿姑娘可否让在下得偿所愿?”
青儿明眸闪烁,伸手青葱一般的手指。端起桌子上的茶,缓慢而娇柔的轻啜了一口,淡淡的反问道:“倘若小女子不愿意呢?”
“也无妨!是在下唐突了!”许无言嘴角含笑。流出一抹淡淡的失落,目光从青儿的身上转向台上,手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身边子雅期的手臂一把。
“唉呀!”子雅期痛呼一声,哀怨的看了罪魁祸首许无言一眼,
“公子怎么了?”青儿抬眸看着子雅期问道,
子雅期那俊美无双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个人见人怜的悲苦无奈之色,“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妹子她那位挚友前些日子暴病去了,我妹子她伤心过去,思虑成疾。才会如此行事乖张,不尊礼数,一个女孩子家听闻姑娘颇似她那位故友,硬要前来此处相见。”
说着子雅期还略微垂下了头,用衣袖去擦拭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做出很是为妹妹痛心的模样,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眼眶红红的继续说道:“生前,我家妹子和那位故友便常在一处女扮男装作乐。如今,见到姑娘,妹子她难免……”
子雅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旁边的施嫣儿和方卓涵看了都开始怀疑,子雅期究竟是不是在做戏。
“姑娘倘若能了了我家妹子的心愿,打开她的心结。在下作为兄长定然感恩于心,铭记姑娘之恩!”子雅期说的字字真挚、配以那张举世无双的脸颊上的无奈和恳求,任谁都会为之动容。
青儿那张姣好的脸颊神色微动,朱红色的樱桃小口抿了抿,扫了在座了施嫣儿和方卓涵一眼,
子雅期那么卖力的演戏,两人自然也默契配合,两人也都真诚的向青儿示意请求。
青儿站起身来,“小女子虽是风尘女子,但也并非无情之人。公子既然如此疼爱令妹,我又怎么忍心让公子失望呢。我去就是了!”
“多谢姑娘!”子雅期站起身来拱手道谢,
“公子多礼了!”青儿浅笑着离去,
见青儿走远,子雅期凑到许无言的耳边,卖弄道:“狐尾,怎么样?我表现很不错吧!”
许无言瞥了子雅期一眼,道:“果然是妖男出马,一个顶俩!没有埋没了你妖男的名声!”
“喂!你在骗我们啊!”方卓涵也凑过去,一掌打在子雅期的肩上,有些恼怒的质问道。
子雅期扭头很是鄙视的看了方卓涵一眼,两眼一翻,“不然呢?”
“那是青儿吗?”方卓涵伸手指了指大厅中央的高台,
施嫣儿闻声也凑了过去。四人一起看向台上:
青儿将头发挽成一个丸髻用青玉发箍配以同色长簪固定,身上着一件青色长衫,手持折扇半掩玉面,迈着四方步从一侧缓缓走向台中央。
随着周边鼓釵的响起,青儿把折扇缓缓放下,出现一个风情万种的玉面小生的形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柔美俊俏,别有一番迷惑人心的姿态。
“想不到她扮男装还挺英俊的!”施嫣儿啧啧舌,说道。
方卓涵盯着台上的青儿,眸色渐深,“这般模样,我好生熟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不会吧!你几时见过她?小方子,看不出来啊!还有这般本事!”子雅期瞅了方卓涵一眼,调侃道,
“哼!还不是色心所致!”施嫣儿不屑的说道,
“我知道了!”许无言突然站了起来,眸色发亮的叫道,说罢便朝门外跑去。
“狐尾!这里怎么办?”子雅期急忙站起身来,喊道,
“你处理就好!”声音传到三人耳中时,许无言人已经不见了。
“公子,她怎么了?”见许无言匆匆忙忙跑出去,站在高台上的青儿居高临下的问道,
子雅期立刻对青儿露出无奈之色,“青儿姑娘,我家妹子她触景伤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今日多谢姑娘了!我们就此告辞!”
说罢。三人也步履匆匆的离开了万芳阁,留下独自站在高台上的青儿望着那一锭金子。心中百般思绪、五味陈杂。
行馆书房之内,许无言看着书案上的宣纸,伸手拿起笔。认真的描画起来……
“狐尾,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子雅期看着白天急匆匆跑理万芳阁,到了行馆又钻进书房一下午不出来的许无言开口问道,
许无言看了看和子雅期有同样疑问的施嫣儿和方卓涵,道:“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知道杀害唐奚玄的真凶是谁了?”
“什么意思?”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许无言站起身来从一侧的高几上拿出两幅画作,将其中一幅在三人面前展开,“你们先看看这个。”
“不过是一个男子的画像而已!让我们看这个做什么?”子雅期看了看那幅画说道,
“不对!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画像!”施嫣儿好像看出来什么端倪说道,“你看,她的手指是那般的纤细,眉宇之间隐含这女子的柔情!”
经过施嫣儿的解释,子雅期再次看去,的确如施嫣儿所言,画中人身材窈窕、十指纤纤,眉梢含情,跟白天青儿在台上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个时候方卓涵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是……”
许无言点点头,“这个正是那日在魏宣华的房间里找到的宣纸印记描画出来的画像!”
“也就是说,如果魏宣华所画之人是位女子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是龙阳癖。那么太守府的龙阳癖之说就不足为信。”
“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魏宣华如此小心谨慎,即便是在家中也不敢画中七原本的模样,这个女子一定不是普通的女子。”子雅期点点头,接着方卓涵的话继续分析道,
“也就是说,魏宣华的死很可能和这位女子有关。而且,太守府如此掩饰魏宣华之死的真相,说明此女子跟太守府有着莫大的关系。”施嫣儿说道此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太守府的几位重要的女人。
“你们再看这个!”许无言又把另一幅画打开,同样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画像,
这下,三人迷惑了,“怎么会有两幅?”子雅期吃惊的问道,
“而且这两幅画像竟是如此的相像!”方卓涵盯着两幅画像说道,“不对!这幅画像的墨迹是陈旧的!”
“是的!这幅画是我在魏启的案卷之中找到的,当时是魏启定罪的铁证!”
“魏启被定罪确切的说是在七年之前,这画像中人倘若为同一人的话,此时也应是半老徐娘了!魏宣华又怎么会中意呢?”许无言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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