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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宋毅连连叩头,”施大人念在下与相爷多年师徒之情的份儿上,且容下官几日查清此事,一来正了清廉司公正之誉;二来,也给大人和相爷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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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嫣儿低头扫了宋毅一眼,不愧是官场老油条儿,懂得以退为进,想借助时间来翻盘是吧!那也得看本姑娘给不给你这个时间了。
施嫣儿蹲下身子,一手拿着自己的软鞭,看着看似恭敬,却是一肚子鬼心思的宋毅,冷笑了一声,道:“宋大人,无须如此九曲回肠,想要本官给你自洗清白的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宋大人赐教。”
宋毅抬头看了施嫣儿一眼,又急忙低下了头,“大人,有话请讲!下官自当竭诚以告。”
施嫣儿收好软鞭,伸手拍了拍宋毅,“宋大人,昨日本官翻查了好几年漳州的地形图,发现其中有几处地形、地貌、甚至是地名不断地变换,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大人解释一二。”
宋毅略微直了直脊背,缓声答道:“这漳州地处地动多发区域,……”
“宋大人!”不等宋毅说完,施嫣儿便打断了他即将长篇大论的论调,站起身来,“在来州丞府之前,本官就了解到宋大人的圆滑处世、插科打诨的本事世间无双。”说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跪着的的宋毅,“只是,我今日前来,不是领略大人文采的。地形图上的种种变化,各种究竟大人自然明了于心。原本我也不该过问。只是,此次我奉命而来,势必不能有负皇恩。你说是吧?宋大人”
宋毅连连称是,“皇命如天!大人所言极是!”
“既是如此!宋大人就如实将地形图之上抠去的潮湿之地相告吧!”施嫣儿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宋毅猛然抬头,心中一下子明了了施嫣儿此次的来意。这些诬陷之罪也不查自明,“大人!下官愚钝,不能明了大人言下之意,不如下官请了漳州最有名的地质官,前来为大人答疑解惑如何?”
施嫣儿眉头一沉。蹲下身子,视线与宋毅齐平,道:“宋大人果真聪慧!不过,今日之事,本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但是我爹他老人家的脾性。我想大人比我更加了解。你觉得他老人家倘若看到了这些会如何处理呢?”
施嫣儿的眸色随着言谈渐变阴沉,那一双神似施桀的眸子里撑着权相独有的狠厉,施桀的势力虽然不及楚寒彻那般独大。也不及已经过世的庞厉元那般张扬,但是却是名副其实的实权在握的权相;
满朝文武除了门生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大小党羽,在加上郡主驸马的缘故。手中的兵权虽然不及楚寒彻,但也是不可小觑。
这些多年混官场的宋毅自然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师从施桀的这一层关系,心中更是深知施桀的势力。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宋毅有把柄在施桀手中,一旦得罪了施桀,宋毅自知后果不是自己这顶乌纱能当得起的。
“施大人!下官……”宋毅的神色松动。不似方才那般百般拉扯,不入主题了,
这些变化落在施嫣儿的眼中自然变成了好的信号,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染上脸颊,“宋大人是识时务之人,自然知晓其中轻重!本官也不过是为了顺利完成皇命罢了!你我同朝为官,大人有何苦这般阻挠呢?”
宋毅深深垂着头,脖子上的配饰几乎着地,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这功本官立得立不得也不过是皇上的几句嘉奖、几句责罚罢了!但大人就不同了,这告知不告知,可就在大人的一念之间了。”
说罢站起身来,看了身后一直看戏的雅各一眼,凛声道:“雅各,把这些证据收起来!咱们这就回去复命!”
雅各闻言三下两下把那些写有污蔑之言的证据收了起来卷在手中,“好了!”
施嫣儿看了看手脚麻利的雅各,“那咱们走吧!”
雅各看了看施嫣儿,心里有些打鼓,这还没有问出来就走,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但看着施嫣儿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跟在她身后。
“杏子林!”
两人刚走出几步,边便听到宋毅那有些无奈的声音聪背后传来,施嫣儿嘴角扬起,压低声音说道:“本官找到之时,便是这些证据大人手中之日。”
两人离开之后,宋毅一脸惨白之色颓坐在地上……
“我们成了!”刚踏出州丞府,施嫣儿便一脸喜色的看着雅各说道,
雅各一愣,“你是说恪尊,哦!不,是无言就在杏子林?”
施嫣儿点点头,“十有*!”
“真的吗?真的吗?”施嫣儿话音还没落地,整个人就被高出自己两头的雅各给抱了起来,整个人被他抱着不停地转圈,眼前的景物一圈圈扫过,脑子立刻就有些晕了起来,
“喂!雅各!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施嫣儿自小就怕转圈,如今还被这么个才相识不过两日的男人抱着狂转,心里不由的又羞又急,大声喊道,
雅各听到施嫣儿的喊声,停了下来,放下施嫣儿,一双无辜而充满喜悦的大眼盯着有些懵的施嫣儿,
双脚落地,施嫣儿摇摇有些发晕的脑袋,迎上雅各那双无辜的眼睛,心里有什么气竟也都撒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咱们快回去吧!找无言要紧!施嫣儿摆摆手,使劲躲着脚走了几步,缓解了眩晕感之后,快步向前走去,
一听到去找无言,雅各更是满心欢喜,什么都忘了,只跑着跟了上去……
白紫阳扶着许无言出了水牢,迎上阿中那双带着莫名恼怒的眼睛,老伯则是撵着步子走到白紫阳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紫阳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明知他们出不去,又何必忧戚?眼下之际还是看看怎么出去才是正事。”阿中看了许无言一眼,用着依旧刺耳却是顺畅了许多的嗓音说着,
“你!”白紫阳见阿中说话阴阳怪气的,怎么说许无言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这么说话真是气人,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许无言抬头看了看阿中,他说的对,按照方才的情形,无论如何阿左、阿右都是出不来得,那囚禁他们的人是做了完全准备的,能打造出这么一座精巧的地牢来,自然是思虑周密的。
“阿中说的对!我们沿着火把找找看有没有出口吧!”许无言脱离白紫阳的搀扶朝阿中笑笑,扫了一眼两面目光可及的空旷说道,
“好!”白紫阳点点头,
“紫阳,你搀着老伯”说着便率先向火把出走去,阿中看了白紫阳一眼,也跟了过去,白紫阳看了看身边的老伯,
“咱们也跟过去吧!”说着不情愿的拉着老伯的袖子就要向前走,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那老伯却是神情大动了一下,虽然不似常人那般真切,却也是可以看得出的。
在水牢的时候,许无言只当是看得见的那几只火把是用来照明用的,但是走了一刻钟之后,便发觉不是了;
沿着火把走是一条横向的地道,宽可容两人并排走,高九尺有余,两侧每隔十余步就会放有火把,脚下松软的泥土昭示着这里的潮湿。
“这地道如此之长,不知用作何用?”阿中看了看身边的许无言,似乎是觉得两人并肩走了这么些时候,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许无言伸手拍了拍和地面一般潮湿的土壁,想到那座用石板造就的水牢,能有如此本事的人,在天和应该不多吧!会是谁呢?
“怎么?不过是几句逆耳之言,就这般在意了?”阿中见许无言不答话,以为是对方才的事记恨自己,瞥向许无言的神色中多了些许鄙夷之色。
许无言迎着阿中的目光浅浅一笑,“我方才看洞壁的湿润程度,此处似乎不只是一座地下水牢那么简单,这才错过了答话,你无须介意。”
阿中一愣,本想鄙夷许无言的斤斤计较,这一番言语倒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不由得涨红了脸色,扭头继续向前走,不再答话……
“此处便是无言的所在?”邵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绿色问道,
施嫣儿扫了那片绿色一眼,缓缓说道:“无言是因潮湿之地失踪,冬日严寒,这里却是绿草茵茵,又是漳州城数年来刻意隐藏之处,无言口中的潮湿之地除了此处,邵大人可有别的去处?”
邵潜听了施嫣儿的这番解释,点了点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处迹象有疑的地方,且又是施嫣儿从宋毅口中套出来的,的确值得考究一番。
众人也都盯着冬日里的这一片绿草如茵,心中有了自己的掂量。
施嫣儿看了看身边的子雅期,“子雅期,派你通识堂的人前来找寻,任何地洞、可疑之处都不可放过。”继而看了看其他的人,“至于其他的人马,各自静候就好!如若不然休怪我相府千金的鞭子不饶人。”
说着施嫣儿抽出腰间的软鞭,向天空甩了一下,发出威胁的声响,子雅期即刻吩咐了通识堂的人行动,眼前施嫣儿的神色让子雅期想到了每一次以身犯险之前的许无言,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竟这般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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