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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当初送我的一对相思雀,如今还在那豪华的鸟笼里雀雀欲试,人不是常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吗?
它们看着也就和麻雀差不多,既然心肝脾肺都健全,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也想要自由呢?
就如我当初一样,拼命的想离开紫禁城这个牢笼,可是最后却在这个牢笼里撞得头破血流,直至习惯成自然,甚至现在叫我走,我该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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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的那两只鸟儿唧唧喳喳一阵乱叫打乱了我的心思,我细细瞧着这两只相思鸟,原来是在打.情.骂.俏。
只见他们相互争相眺望,我看着他们这样,只怕再美丽的牢笼,也不及外面的世界好。
想着这些我索性成人之美,抬手拉起手中的牢门,一瞬间,两只鸟儿,扑啦啦一声飞向了远处。
没良心的小东西,明明我养了你们那么久!
我叹息着知道不该怪他们没有良心,谁不是见着海阔天空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呢?
正欣慰他们终于逃脱,身后却传来胤禄的声音,“养的好好的,你放生他们做什么?”
知道是他,也没有回身,只是看着他们飞去的远方说道,“看着他们整日的探头张望,倒不如成全了他们的好。”
十六爷听着我的话,笑坐与一边,说道,“你的这份心思?他们哪里懂得,若不然养了这么久了,还会有想离开的心思?”,
我应声回道,“你们不是说万物都有灵性吗?我今儿放生了它们,看看赶明它们能不能在危难时刻救我一命。”
话至此处我坐在胤禄身边。胤禄不知是被我哪句话逗乐了,只见他笑嗔我一眼,说,“你若有了危难,还用它们帮忙?”
我见他这样说,又是那样笑,自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不过想想也对。我若有事,胤禛第一,张琪之必然第二!
不知道为什么。对胤禄说穿了我还觉得有些窘迫,索性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
听着我的话胤禄故作没看懂我,他轻叹间理了理袍子说道。“想着许久不见,所以来看看你。”
我见他这样。心里多日的阴霾也就消失了,故意叹道,“哎,真是难得!”
胤禄闻声轻笑。他笑的笑声很有魔力,叫人听着身心愉悦,想着他前一阵子奉命去了江南。我又说,“前一阵子。你去了江南可有何收获?”
胤禄见我问起这件事,明明是件苦差事可他却悠闲的说道,“闲来无事,四处走走,哪里来的收获?”
见他故意如此说,嗔他一眼说道,“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是想要羡慕你的人更加羡慕你吗?”
胤禄知道我心中所想,他哪里是悠闲自在去了,江南出现了状况,他首当其冲被第一个派去。
他本是身子不好的人,再加上梅雨季节江南水乡,水汽重,他的腿,自然是受不了的,可是他从没有抱怨过。
他知道我懂,他说道,“江南商会囤积粮食,不过是想羊毛出在羊身上,也没有大不了的”
“皇兄只是觉得派别人去,只怕不知道到底是去受贿还是怎样,所以才叫我去。”
见他说得轻描淡写,知他实属不易,两人寒暄一阵,我又说道,“我听说张廷玉和鄂尔泰的事情现在闹得很严重,甚至还牵扯了田文镜和邬思道两人?”
十六爷见我如此说,也不隐瞒说道,“是啊,建过功的都想在建功立业这件事情上落点油水,但是有些人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这件事,已经交给弘历,弘昼与十二哥处理了”
他说的没错,建功之后有的是恃宠而骄,但是也有人一如既往的清廉,就如张廷玉和田文镜等人,不就是一辈子的清廉吗?
不过听着事情交由两个年幼的阿哥和允陶,我说道,“那两个孩子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不过此事怎么会落在允陶身上呢?不该出落到你们自家兄弟身上?”
“什么事都得避嫌,皇兄也不例外,十二哥虽然在十三哥的事情上被责备,但是他的为人处事还是可以说的过去的,这件事教给他,应该出不了错。”
说起允陶倒是记起胤祥去世时,胤禛训斥他面无哀容的事情了,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有必要在重提。
我说道,“一转眼,弘历和弘昼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孩子了。”
胤禄见我如此说,他长叹无奈,含笑道,“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当真是,岁月不待人啊!”
我微楞,不知他会如此说,这个家伙,竟然倚老卖老!他可没有这个资格,我笑说道,“你又何来感慨?你这么年轻,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还在我这里说道?”
胤禄闻声,笑指着我说道,“我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怎么着?”,我们都是一笑,难得彼此可以无忧无虑的这样聊天,不过想起张廷玉,我说道,“不跟你胡扯,我可是听说,鄂尔泰的人上折子挑理张廷玉了,本来不是两个帮派的人现在都成了两个帮派的了,这件事你们都不担心吗?”
胤禄见我如此问,说道,“左不过是有人气不过,张廷玉在朝中的势力与分量。此事皇兄都不计较,倒是他们跟着瞎操心。”
见他不怎么在乎,心中一阵酸楚,两个当朝大臣,日后弘历登基谁也不会预想到是那样的结局!
我问到,“这件事,皇上怎么说的?”。
胤禄应声道,“皇兄自然是向着张廷玉的,毕竟张廷玉是圣祖爷朝中的老人了,在当朝也出了不少力,十三哥在时,张廷玉又深得十三哥的心,四哥自然也是十分重视的。”
听着十六爷的分析。再加上我对鄂尔泰本就没有好感,说道,“且不说十三爷,只说张廷玉好了,当初年羹尧与隆科多的事情多亏了他。”
“再加上,八爷九爷在时,八王议政的代价也少不了张廷玉才可以扭转乾坤的。论这些。他鄂尔泰那点小功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胤禄认真听着,我索性一次性说完,“鄂尔泰。左不过是因为自己在改土归流中立了些功,他的那些手下也就是看着他现在在朝中有几分地位,便觉得自己可以与他人相提并论了。”
“这些人一味的知道下巴结人,日后是个什么样。他们还不定怎么后悔去。”
胤禄见我说的得当,一声轻叹。说道,“论来论去,终抵不过,月满则亏。盛极则衰来的立竿见影。”
我很钦佩他说的的话,胤禄虽不是锋芒毕露的人,可是却也和十三爷一样可以预知恃宠而骄的后果。
想着这些。我又道,“他虽功绩显赫也没有年羹尧那般轻狂。可是殊不如,张廷玉那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性子才叫人诚服,也更叫人安心。”
胤禄说道,“所以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缺一不可。”
见他如此说,我不知为何口不择言出口,“虽然如此,可是?他还是会成为第二个年羹尧的。”
胤禄见我这回说话这样直接,他细细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微楞这话可不能让人知道,我已一个温暖的笑意掩饰了过去,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胤禄见我如此,鄙视我一番,笑说道,“又来了!”
和胤禄说了许久的话,心里也忘记那相思雀被放飞的事情了,倒是弘瀚该回来了,却还未回来。
待胤禄走后没多久,我便按捺不住出门寻找弘瀚去了,这个孩子自从能跑能走,便开始不安分,虽然不像弘浩那样顽劣,但是任性起来也是够呛。
这不我刚出西暖阁的大门,就看见瀚儿怀中揣着东西笑呵呵的小跑着,而他身后还跟着高无庸。
只见高无庸一脸的无奈追的正起劲,见状我忙的拦住瀚儿,“瀚儿,怎么了”
瀚儿被我拦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抬手递给了我一道折子,见状我惊道,“这是哪来的折子??”
弘瀚还未回话,高无庸已经到了近前给我请安,“娘娘,娘娘金安。”
我见他气喘吁吁的,只怕没少追着瀚儿跑,奇怪,今儿他怎么没去学堂?怎么会在养心殿?
我对高无庸说道,“起来吧,怎么这样慌张?”
高无庸闻声拭汗,说道,“奴才方才在养心殿帮皇上收拾折子,谁知折子掉到了地上,小阿哥捡起来就跑,奴才是来追阿哥要折子的。”
原来瀚儿在养心殿里这样胡闹,我自肃声对瀚儿说,“弘瀚你太顽劣了。”
弘瀚见我面有严肃,自不敢多说话,应声表示错了,“哦!”
我瞧着能叫瀚儿如此放肆的只怕不只是他自己吧?
我问,“皇上呢?”
高无庸躬身回道,“皇上在养心殿里瞧着阿哥抱着折子跑得快,只是笑着,并未说什么。”
闻声我闷叹无奈,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胤禛也太会惯着弘瀚和弘浩了!
这事我得好好跟他说说才行,想到此处我说道,“你先带着七阿哥下去吧,折子我这就亲自送去。”
高无庸闻声没敢说不,自行礼把弘瀚带着去玩了。
我拿着折子便往养心殿去,只是,胤禛向来把折子把的紧,难道这个折子是个无用的?
好奇驱使着我打开了那奏折,没有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弹劾邬思道的折子。
哼,最近朝堂之上,弹劾的风气倒是刮的有模有样。
我无奈摇头,带着折子踏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
殿内没有旁人,只是胤禛一个人,我来时他正含笑在岸前批阅奏章。
他许是听见我的花平底鞋的声音,含笑抬眸,说道,“来了,过来坐。”
他话至此处身子移开了点。给我让出了个座位,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在奏折上密密麻麻的批阅着,想着古人真是麻烦,还是现代好啊,大家可以用网络相隔万里直接对话,想说什么,吩咐什么直接对话多好?
想到此处我轻叹无奈。想起手中的折子自放在他手边。说道,“邬思道当真受到弹劾?”
胤禛闻声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如此问。我才觉得自己逾越了,赶紧承认错误,“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看的。”
胤禛见我如此。柔声道,“本不是大事。不怪你。”
话至此处胤禛又道,“乌嗣道和田文镜与朕多年,年纪大了,难免犯错。再加上朝堂上的事情变化莫测,朕有心护着他怕是也无力。”
知道他一向爱才,对待底下的忠臣想来宽厚。当然也可以说他护短!
我应声道,“自古功臣难保。是帝王最难的事情不怪你。”
胤禛闻声满足的笑睨了我一眼,又开始批折子,我见他如此我说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胤禛闻声没有抬头,只问,“什么事情?”
我说道,“据说,田文镜去世后,各官员都想邀乌先生做幕僚。可谁知他却神秘失踪了。”
“很久以后,有大臣入宫觐见,却见其在宫中为皇上某差事,不知此事皇上可否一解啊?”
胤禛闻声轻笑,对我道,“田文镜虽有能耐,可是他的出身你也是知道的,他在江南时只不过是个师爷,可是却有别与他人的胆识,人也清廉。”
“他的那些主意,多数还是乌先生的意思,朕有心提拔,又怕他闲云野鹤的日子过的久了,一旦受封,过于拘禁。”
原来如此,我见他面上饶有得意之色,我故意说道,“原来,当年的贪污案,你和十三爷一同查贪,不仅满载功勋而回,还结识了李卫为首的三位忠臣。”
“可是你既知道,田文镜办事才能不如乌先生,为何在旁人呈上折子弹劾田文镜时?你却不是处处护着?”
“难道皇上不顾念旧情?”
胤禛细心听着,他见我如此问,笑了笑回我道,“田文镜不是年羹尧”,“再加上他对朕确实忠心耿耿,可是树大招风,必然就有捕风捉影的。”
“朕也有心护着功臣,可是他却也年纪大了,有些事确实也做得欠妥当。”
这个说法很对,田文镜年纪大了办事也及当年雷厉风行,很多人伺机而动,为的什么我们大家都很清楚。
我见他愿意一一解释给我听,我又问,“那么张廷玉呢?他不也是花甲之年?”
胤禛觉得我今儿倒是对这些很感兴趣,他细细看着我回道,“张廷玉虽身兼数职,可是为人谨慎,又与十三弟交情匪浅,再者圣祖年间又及得圣祖他老人家的信任,我用着也放心。”
我想胤禛重用张廷玉不单单是因为十三爷,我盯着胤禛问,“是不是因为,张廷玉,有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作风是你喜欢的?”
胤禛闻声含笑,一副你懂我的表情,满意的嗔我道,“朕的兰轩什么都懂?还来问我?”
我倚在他肩头,他亦是拥着我,我说道,“我只不过好奇,邬思道这样的人,一无官职,二无后台,当年怎么会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胤禛闻声问我,“知道徐茂公吗?”
我应声道,“知道啊。”
胤禛不语,我才明白,对胤禛道,“你是说?他与徐茂公殊途同归”,“怪不得,当年田师爷会一步青云!”
“当年的江南贪污案岂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胤禛见我盯着他问,他好笑的看着我道,“听你这话,说的让人误会重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好处?”
我闻声笑倚在他怀中,你可不就是得了好处吗?
有田文镜,李卫等人做你的后盾,你可不是得了天大的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