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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第二天正準備去上學,禍羅公他媽跟我商量著說︰“你今天能不能請一天假,你看小中的病也耽誤不起,能不能帶小中和我一塊去找你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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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倒是樂意,可是還得找學校請假才行。”
禍羅公他媽說︰“這個我給你去請。”
我正好想休息一天呢,哈哈,書記夫人幫請假敢情好。
于是草草吃完早飯,我們就出發了。禍羅公昨晚睡一覺,今天精神好多了,只嗓子還是比較啞。
禍羅公家離我外公家不太遠,二十分鐘就到了,正好我外公也在。禍羅公他媽說明來意,並把我昨晚驅鬼的情況夸了一通。我外公很滿意地看著我,臉上滿是愛意。看看我手上的傷,摸著我的頭說“你小子,童子魂你也敢惹!”
然後外公說︰“師道的規矩是除非原師傅不再治療,別的師傅是不能接手的。”
禍羅公媽著急了,說︰“陳師傅昨天自己都差點脫不了身,怎麼能再治呢,我找他去。”正要往外走,陳伯伯走了進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陳伯伯進來,看見禍羅公他們在,愣了一下,嘿嘿了二聲,尷尬地說︰“我正要請黃老師傅去治病呢,想不到你們早來。”原來陳師公也在擔心自己脫不了身,來找我外公。這下就簡單多了。外公可以放心治了。
于是外公開始問禍羅公,那天做了些什麼事,遇到什麼東西沒有?禍羅公回憶道︰“那天正好是周日,他一個人去公社後面一座小山上玩,經常去哪里玩,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啊。”
外公接著問︰“你就沒發現山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有什麼新的變化?”
禍羅公想了一會,說︰“山上添座新的小墳包,應該是前幾天去世的那個小孩的。我看到上面有一面白旗,我覺得樣子挺有意思的就扯下來玩了一會。”
他媽和我外公听了,氣得夠嗆︰“那是招魂幡,你居然覺得有意思,扯下來玩!真是膽大包天!”
這下我們明白了,前幾天這周圍傳遍了一件大事,街上有家幾歲的小孩,晚上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最可恨的是,摔下來時沒有人知道。第二在發現尸體時,尸體不知是被野狗還是其他什麼動物,啃掉了大半邊臉,相當慘。因為是小孩,埋葬的時候也是草草下葬,不僅沒有做法事超度,也沒有找人看看時辰,看看地穴什麼的。怨氣應該是很重的。禍羅公沖撞的估計就是那座墳︰童子墳,拎不清,行人經過繞道行。師公害怕,道官不靈。敢情這小子沖撞了童子墳。現在罵也沒用了,想辦法怎麼解決吧。
外公帶我們來到了禍羅公玩的地方,仔細察看了這座新墳和四周的山勢,河川走向。臉色越來越嚴重。這座新墳在一個山凹中,是山中間凹下去的一個小盤地,盤地只有一個小出口,出口前是一條河,河水在在這個出口的地方是一個急轉彎,形成一個很大很急的旋窩,一看就知道是個凶煞之地。這年五黃入中,而動土方位又沖撞了五黃大煞,凶上加凶,加上小孩又是意外死亡,死亡之慘更至凶狠異常。墳頭還正對禍羅公家方位,如不是有人故意布局,那麼也就太巧合了。假以時日,山助陰勢,河匯陰氣,越聚越多,到時神仙也難救。但這具體是什麼局,外公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沒見過。禍羅公他媽越听越害怕,她倒不想听這些,只想知道有沒有救,怎麼破解。
外公說︰不幸的是你兒子在此沖了凶煞,難免大病一場。幸運的是因為你兒子的意外沖撞,讓我們早發現了這個局,在還沒有成形之前發現了,打亂做局之人的企圖,假如真有人做局的話。
禍羅公她媽听出音來了,听我外公的意思是有破解之法,于是就放下心來,道︰“黃師傅懸壺濟世的大名遠播四鄰,今天還得懇請您出馬,救我一家人。如果要花錢的話,多少都無所謂。”
外公說︰我會盡力的,不過童子魂是很難糾纏的。在它沒有犯下重罪的之前,也就是沒有犯下殺孽之前,如果對它痛下殺手,也非有道之人所為,要有損道業,受到天譴的。而且這也是個可憐之人,生前可憐,死不得安寧更可憐,也不忍心下殺手,想必你能理解。
禍羅公她媽听得連連點頭,但心里想的還是希望最後時刻保自己家人要緊。
事不遲宜,外公他們商定,當天晚上就在扶王廟做一場法事,期望以最好的辦法解決這事。之所以選扶王廟一是比較清靜,二是禍羅公他家還想注重影響,三是扶王廟靈氣重,更有把握。四是如果真有人布局,那麼在那人發現在悄悄地破了這個局,更為容易。當然法事不是在廟殿做的,而是在廟下面,師傅住房的堂屋做。扶王廟下面有上十間磚房,平時就住了我們兩人,房子多的是。而且還不用布置師壇了,就有現成的。如果可能把上次答應老太婆的法事一塊做了更好。
很快到了晚上,禍羅公、他媽和爸,還有那男孩的父母也一塊來了。加上外公、師傅、陳伯伯還有我,別外再叫了四個道官,人手不少也不算多,外公給每人一個護身符,讓大家放在上衣口袋,然後把大家“火影”(我們這里叫“火影”,可能就是陽氣的俗稱吧)抹下來。道行高深的道官可以把人的“火影”抹下來,這樣就能看到陰物。但也有很大危險,這時鬼物很容易入侵陽身,所以道官對抹“火影”都是萬分謹慎。至于我和外公可以開天眼自然不會抹下“火影”來,然後外公交待小孩父母,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如果不叫他們說話,就千萬不要說話。
平時外公出門做事,跟別的師公、道官不同。別的道官神相、掛一牆或擺一桌,香案上的東西弄一大堆,還有就是又是桃木劍,又是七星劍,又是三清鈴等等,好像要炫耀自己是大款似的。還有請神請一堆,拉著虎皮做大旗,陳伯伯就是這樣。而外公做事,一般就一支香,一碗水,一張錢紙。多的時候也就是三支香,加一小塊“胖子”(就是一塊一斤左右,四四方方的豬後座肉)。其實搞一堆那些東西,大魚大肉的,先不說神仙們不一定吃東西,就算吃,那麼多人請也吃膩了,何況神仙們都是大德高道的更高形式,誰在乎這些?可惜現在的人更重的是形而不是實。請一堆神結果一個也請不下來,其實那些大神大仙,甚至天兵天將隨便請一個下來就好使。對付這些地界之物,大多也就是小kiss了。
但今天外公破例掛出了三清神像、張天師神像和師祖藍藥仙的神像,並在香爐里插上了三支上等紫葉檀香。七個道官加上我共八人,按乾、坤、坎、離、震、艮、巽、兌八個方位站好。外公站在乾位,師傅站在坤,陳伯伯站在坎位,我站在離位,其他人分站四位。外公端坐的乾位蒲團上靜坐了許久,直到丑時才正式開壇請聖。
丑時是陰氣最重的時辰,便于跟陰魂溝通。但這時惡靈的凶性也最重,非道行高深的道官,多要避開這個時辰。只見外公輕聲念道︰“聖德浩浩,聖德昭昭,凡民有請,急莫感應,道香得香,靈寶會香,弟子黃仙庭虔誠奉請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降魔護道天尊張天師,師父藍約仙尊屈駕下臨。。。。。。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靈!”。
然後感應神靈,覺得有神靈感應產生,外公讓我暫時離開坎位,一會童子魂過來,再悄悄把坎位封死。然後就掐動手訣,催動招魂咒,試圖把那個童子魂招來。很快一陣陰風吹來,蠟燭搖晃了幾下,接著叭的一聲,但光不但沒有滅反而更亮了。明楮人都看得出來,同樣的風,結果跟昨晚明顯不一樣,顯然外公道行要比陳伯伯高得多。
大家看到一個小孩子飄了進來,發現供桌上有好吃的東西,撲了過去貪婪地吃著供品,好像餓了許久,真是讓人看著可憐。我悄悄地填上坎位,但沒有打擾他的彪食。過一會,他好像發現我們在看他,一轉頭,臉變成了半邊臉,另半邊不見了,血肉模糊,似乎還有肉渣在往下掉。我嚇了一大跳,再看看外公,外公沒有任何表情。我猛然驚醒,中了他的計了,這是他生前的形象,魂魄是不會缺半邊臉的。
小孩父母更是差點嚇暈過去,小孩母親痛苦地叫了一聲,“細伢子”。小孩听見了,轉過頭去看著他父母,眼中露出怨恨的神情。外公看著,道了聲“糟糕”,忙叫大家小心。這時小孩頭上的黑氣越來越重,指甲暴漲,嘴里慢慢長出了獠牙。長獠牙說明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鬼魂了,已經初步魂變成了惡鬼了。一旦真正變成惡鬼,超度就幾乎成為不可能了,只能殺滅。
小孩朝外公猛撲過去,張開口狠狠地咬向外公的脖子。外公也是大驚,想不到魂變這麼快,那個墳局這麼厲害?外公隨手拿出道官印信一擋,小孩結結實實地撞在印信上,發出嘶嘶的聲音,仿佛被燒紅的鉻燙了一下,尖叫一聲跳開了。外公是故意用道官印擋了他一下,目的估計是試試道行,讓他知道到底誰厲害,為一會的談判做前奏。
那男孩見在外公這邊佔不到便宜,轉眼瞅了瞅我,朝我做了個鬼臉。我想你做什麼鬼臉,你的臉本來就是鬼臉。但並沒有撲向我,而是突然撲向了陳伯伯。我暗叫壞了,這家伙看來還是認為陳伯伯好欺負。
只見這小鬼撲到陳伯伯身邊,一口猛咬下去。kao,這家伙莫不是狗變的吧,昨晚咬了我二口,今天還是用嘴。今天陳伯伯估計得吃點苦了,長了小獠牙了。陳伯伯拿出桃木劍擋在脖子前。小鬼看見有劍擋著,身子一扭,凌空一轉,真是比武林高手還厲害,一口咬在了陳伯伯的手臂上。跟昨天咬我的位置一樣,陳伯伯驚叫了一聲,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舌尖血,小孩松開口跑向了別外一名道官。
這時外公和師傅分別把道官印信,放在太極圖陰陽魚眼上,發動了八卦陣。陣法一起,頓時一股強大地力量把童子魂圈了里面。小孩似乎感覺到不妙了,想跑出圈外。可以八卦陣既然已經啟動且是隨便能跑的。小孩左沖右闖,上竄下跳,但每一次都被擋了回來。這樣反復了二三個小時,小孩消耗精力巨大,漸漸萎靡下去。
外公叫他母親試圖再安撫安撫小孩,他媽走入到八卦陣中,淚眼婆婆地,跟小孩說︰細伢子,你受苦了。媽媽好想你,媽對不起你。然後用手試圖撫摸小孩的頭。小孩漸漸安靜下來,好像想享受這片克的安寧。但沒過一會,小孩頭上的黑氣又起來了,獠牙在急速生長。外公大叫一聲小心,把小孩母親拉了出來,但還是有點晚了,小孩竟然深深地咬向他的母親,好在拉得快,小孩母親只受點皮外傷。外公想,小孩現在已經完全失出理智了。事不宜遲,大家趕緊催動八卦陣。
經過多次的戰斗,有二名道官受傷不輕,但終于把小鬼壓制在了一隅。這時外公拿出一個收魂罐,叫眾人存思跟著默念︰法湛青天紫雲開,朱李二仙收魂來。游魂回來歸本體,散魄回來收罐中……,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只見咒語落gh,小孩疾地鑽進了收魂罐里。外公立馬用紅布包住罐口,貼上符紙,與師傅一塊蓋上道官印信。
禍羅公他媽看了後,露出喜色,向外公道謝︰“終于收掉了,辛苦各位師傅了。”
外公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只是暫時把他收在了罐中,如果沒有最後解決辦法,還是會沖出來的。而且經過收魂罐冶煉,到時會更加強大,要解決還須破了那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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