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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顺了一下思路,站在孙东凯的角度去思考,我觉得下一步很快就要到来,或许是后天,甚至或许是明天,纪委就会找秋桐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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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又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考虑如何防御和反击。
我现在似乎在被动中掌握着一点主动,我手里有录音,我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计谋,我实现知晓了卡的真正面值,有这些,似乎能进行有效的反击,似乎能让我和秋桐逃过这一劫。
从事情目前的进展看,从事情的性质和目的看,我似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纪检人员找我和秋桐谈话的时候当场拿出证据申辩,当场为自己辩护,另一个是在这之前采取必要的措施,直接将此事扼杀的萌芽里,让此事直接到不了纪委那边。
这两个选择似乎都有必要,却似乎都有利有弊,我苦苦思索着。
如果采取第一个选择,万一我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我和秋桐的清白,万一他们有更直接的证据,万一纪委人员不相信我的录音,万一纪委人员和他们串通……
那样的话,岂不是要费很多周折,还有,即使我证明了我和秋桐的清白,这事一旦在集团里传开,很多人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那还是会给秋桐的名声抹黑。
但是,第一个选择一旦成功,似乎对孙东凯和曹丽是更有力的反击,会将他们的如意算盘彻底击溃,会让他们收敛很多。
而第二个选择,直接将他们的阴谋在爆发前给予扼杀,似乎保险性更大一些,可以避免此事的扩大和渲染,但是,这样做,会引起孙东凯的警觉,此次不成,还会招致他下一次更加狠毒的阴招。
我反复衡量着这两个选择,心中一时没有了主意,直到回到宿舍,和海珠一起吃饭,仍没有确定下来。
海珠看我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恍惚,边给我夹菜边说:“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神情恍恍惚惚的?”
“哦……”我回过神来,看着海珠,笑了下:“没有什么啊,呵呵……吃饭,吃饭。”
“真没什么?”海珠看着我。
我定定神,笑笑:“真木有什么啊。”边说,我边给海珠夹了一块鸡肉。
我暂时收回自己的思绪,不再想这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海珠谈话。
“阿珠,这几天工作怎么样?”我说。
“还好,计调这一块我熟悉地差不多了,呵呵……”海珠说:“我发现旅游这一块,做起来真的很有意思,特别是计调工作,真的是整个旅游公司的运转中枢,现在,整个公司的计调工作都是我在负责,肖竹对我还是很信任的,什么事情都交给我,我呢,可是怀着高度的责任心的哦……兢兢业业不敢出任何差错……说实在的,我现在就是在干着整个旅游公司计调部经理的活,实际在行使计调经理的职责了呢。”
“呵呵……不错,好好干!”我说:“小猪是我们的朋友,给朋友干活,更要上心,不然,朋友都不好做!”
“嗯……肖竹今天说了,马上就任命我为公司的计调部经理!”海珠笑哈哈地说。
“好啊,祝贺海经理高升!”我说:“要不要整杯酒来祝贺下呢?”
“算了吧,这算什么高升啊,只是个干活的差使呢!”海珠笑着。
吃过饭,海珠钻进书房做一个旅游线路的策划方案,我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思考我的事情。
越是反复思考,越觉得有些拿捏不定,在利弊之间不由徘徊起来……
我此时不由想起了秋桐,要是有她在,她一定可以帮我拿主意,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告诉她。
既然秋桐不能告诉,那还会有谁来帮我拿主意呢?我迷惘间,脑子里不由恍惚闪现出了浮生若梦的影子……
我将我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登陆上网,登陆扣扣。
浮生若梦在线,她在!
我心中一阵高兴,又有些紧张,不由回头看了下书房,书房的门开着,海珠正聚精会神地在做自己的方案。
我深呼吸一口气,定定神,打开对话窗口,开始和浮生若梦说话。
“你在。”我打出两个字。
随即,浮生若梦回复:“你……在?”
我的心一阵狂跳,很久没有和浮生若梦直接对话了,此刻我的心中似乎有七级狂风在呼啸,我甚至能想象她此刻在电脑前的神情。
“嗯……我在。”
“嗯……我也在。”她说。
“你还好吗?”我说。
“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你呢?你还好吗?”她问的似乎有些急切,我的心一热,我感觉到了电脑屏幕后面她对我关切的心。
“我也很好……一切都很好!”
“许久没有见到你上线了……很久没有和你面对面直接交流了……我经常在线上,可是,却很少见到你……你最近一定是很忙吧?”她说。
“哦……嗯……”我含混其词地回答着,心里有些乱。
“生活还好吗?工作还好吗?身体还好吗?”她又问。
我的心又是一热:“好,都很好。”
“还在青岛做旅游吗?”她说。
我犹豫了一下:“嗯……”
“嗯……今晚见到你真高兴!”她说。
我的心中一阵悸动,我知道浮生若梦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的心里很高兴,她心里很高兴,我心里呢?当然也是很高兴的,只是,我的心中还带着几分矛盾和纠结,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我不知道自己如此高兴是正确还是错误。这样想着,我的心里更加纠结。
“我……我也是……”我说。我不想问她的近况,因为我对她的情况都很了解,无须问,虽然这样相对比和她对我的关心显得有些冷落。
“我给你留过几次言。”她说。
“嗯……我看到了。”
“哦……”接着她陷入了沉默。
我也沉默了,我一时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才好,她似乎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才会沉默。
半晌,我说:“若梦,今晚我找你,有点事情。”
“哦……什么事情啊?”她边说边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似乎对我找她有事情感到比较开心。
“是这样的。”我斟酌着词句,我既想让她帮我拿个主意,却又不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是我遇到了一件事情,一时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理,所以,想和你说说,听听你的意见。”
“呵呵……你还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啊。”她似乎有点小小的意外,似乎意外于还有亦客大神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又似乎很有兴趣:“说说看,俺看看俺能不能有什么馊主意。”
“呵呵……”看到她笑了,我也不由笑了起来,却又扭头看了下书房,然后快速打字:“是这样,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有这么一个人,位置比我高,也比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位置高,现在他弄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阴谋,或者说是圈套,针对我和我朋友的,当然,主要是针对我朋友的,但是,事情被我偶然在阴谋刚开始还没爆发的时候知道了,我朋友现在还不知道,我想戳穿他们的阴谋,让他们的阴谋不能得逞,及保护了我自己,也保护了我的朋友。”
“哦……继续说下去!”她说。
“我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就出手破坏掉他的阴谋,另一个就是坐等他们出击,我然后进行反击,将他的阴谋戳穿,但是,这两个选择皆有利弊,我现在处于忧郁状态,一时把握不准到底该在何时出手,一时不知道该采取哪一种时机出手……我想啊,要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你该怎么办?”我努力把握住用词,尽量说得明白而又不用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哦……是这样……有人在算计你和你的朋友。”她停顿了片刻,然后说:“能说的再具体些吗,比如事情的具体内容和形式。”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对不起。”我说。
“呵呵……需要对我保密啊。”她笑了。
“呵呵……请你原谅,真的只能说这么多了!”我也笑了。
“哼,对我还保留一手啊……不够哥们意思。”她又说。
“嘎。”我干笑一下,心里有些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不为难你了,我就隔着葫芦猜瓜给你诊治下吧。”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根据你刚才说的情况,我想啊。”
“你想什么?”我迫不及待地说。
“我想啊。”她说:“我以为,处理问题有这样一个原则……事后控制不如事中控制,事中控制不如事前控制……听你刚才说的情况,似乎已经不是事前了,已经过了事前的阶段,进入事中阶段了,既如此,那么,应该现在控制和解决,不要等到事后或者事情爆发。”
“哦……”我觉得心中一亮:“说说你的道理。”
“这么着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她说:“有这样一个故事:春秋时期,魏文候曾经问神医扁鹊:‘听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那么谁的医术最好呢?’扁鹊答道:‘大哥的医术最好,二哥其次,我的医术在三人当中是最差的’,魏王不解,因为当时扁鹊的医术在各国几乎无人不知,而他的两位哥哥则几乎无人知晓。
“扁鹊解释说:‘大哥治病是在病情发作之前,那时候病人还不觉得身体有大病,大哥开出药方,只要一两副药,就能铲除病根,但是病人并不知道一场大病已经在萌芽期被治愈,这使得他的医术难以被人认可,所以没有名气,只是在我们家中,大哥被推崇备至,因为我们知道他的医术最高超。
“我的二哥治病,擅长在病人病情初起之时发现并诊治,药到病除。但是,因为此时症状还不严重,给病人的感觉不像是大病,这使得人们都认为二哥只是擅长治疗小病的医生。
“而我治病,往往是在病人病情十分严重之时,即将病入膏肓,痛苦万分的时候。此时,我给他们把病治好,他们觉得我医术最高,所以我名闻天下。但是,真正高明的医术是在病人的病情刚刚发作的苗头时就将其铲除。”
听完这个故事,我心中一振:“哦……说的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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