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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又是谁的替身?阿萝吗?我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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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欣出宫的同天,素珍去了提刑府办案,众人平日无事却是不过去的,让人担心的是,这一晚,她竟很晚未归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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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琢磨着去寻,有衙差送信过来,说是李大人命交给诸位公子的。
无情皱眉拆信,追命嘀咕,“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开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外出数天,勿念呐。
“这怀素随驾出宫,因身体不爽被皇上遣回休养,现下又要到哪里去了?”铁手也是拧眉,对家中这顽劣的家伙大为恼火。
“无情,你倒是说句话呀,一起批批这李怀素,可还当我们是朋友了?”追命微微冷笑。
小周这时却是冲冷血开火,“喂,冰块,李怀素哪里去了?”
冷血冷冷道:“我怎么知道,我出去找她,你们自便罢。”
众人都看出冷血那浑身冷冽如霜的情绪,还有他衣侧握得死紧的双拳。
冷血几乎立刻出了府,一头扎进茫茫夜色之中。
小周瞥向无情,似笑非笑,“你说怀素会去哪里了?”
铁手和追命难得见无情笑了,目光却是极冷,他平日只是疏离,甚少像此时一样,两人都有些吃惊,只听得他道:“正想向周师爷请教呢。”
……
后来,冷血一直没有回来。
因怀素是自发失踪,众人虽顾虑他伤势方愈,但不至于太担心,纷纷猜测了下他的去处,便回房歇下了。当然,这个纷纷,实是追命独揽,无情和小周基本不怎么说话,铁手向来是听话干活那个。
这个大家庭宛似开始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痕。
夜半时分,府上各个房间灯火依次熄灭。
唯独无情房中依然璀璨。
他倚坐在床.上,一腿平平伸展着,一腿微微弯起,美丽如晶石的眸子微微张阖着,似在思考着什么要紧之事,闲置在膝上的五指却是紧紧拢攥着。桌上灯火明艳,却洞不穿他眼中仿佛千年不化的霜寒之意。
那是杀气。
突然,一阵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他淡淡说了句:“请进。”
来人分明不是个客气人,从那门板撞击响亮的声音便可知道。
进来的是小周,他微微挑眉看着无情,“你行呀,这明晃晃的灯火你自己照着不烦么?”
“阁下半夜到我房中就是要说这么一些有的没的?”无情轻声说着,语气不无嘲讽。
小周却是视而不见,笑道:“我们都在等对方先出去。也罢,这次我认输,我不和你耗,先出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想想是追踪我较好还是怀素较好呢?”
无情一怔,似乎没想到这人倒是“坦诚”,灯火下,将门口少年映得清秀明媚,像朵花,是个让人想将之置诸死地、又不免微生可惜之感的对手。
他唇边泛起一丝笑意,“追踪怀素?我看这府里最可疑的就是你,你说呢?”
“哦?”
小周扬扬眉,眸光乌亮逼人,一笑之间,缓缓离去。
无情微微冷笑,随之亦是一跃而起,伸手一弹,“噗”的一声将灯火掸灭,竟是尾随而去,毫不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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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去不久,有府中起来小解的小厮只见大门“吱”的一声大开,他一惊,正想喝问“什么人”,却见进来的正是那冷血少爷。
冷血朝他点点头,回房去了。
房中漆黑,他却仿如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将灯火捻亮,只见桌旁竟似笑非笑的坐着一个人。
正是已失踪一天的素珍。
素珍笑问,“怎样?”
“我一直藏在对面屋檐上,看的清楚,一前一后出去了。”
“什么方向?”
“西北方。”
“嗯,”素珍轻轻点头,“这去处可是有学问,岷山郡在东,楚河郡在南,即是说权非同在东,连玉面上在南,这二人去的却是西北方……”
她笑了一下,伸手揉揉疲惫的眉心,“棘手啊棘手,两个都奸猾的泥鳅似的,若其中有连玉的人,和连玉交换过信息,该猜我是往岷山郡而去才是,因为我此前向连玉提出过,想随他密赴岷山。好家伙,这下两人都往西北方向去了,以图混淆对方视线。”
冷血问道:“你今天弄这一出,假装回衙门办公,转身就从后门回来藏进我房中,为的是要查出他们谁是细作?”
素珍摇头,“我也想查,但现下不是时候,我暂无精力为之,让他们先相互制衡着,这是我从连玉那里学的。”
冷血一诧,“皇帝那里?”
“嗯,高朝义和李兆廷之间就是好例子。我将他们先引出去,为的是后发制人,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便罢,后发制人是什么理儿?”
冷血微微冷笑。
素珍却是微微笑道:“天子的策略,都是跟连玉学的。”
冷血的手蓦然僵住,缓缓道:“你对那个皇帝很是赞誉。”
“不是告诉你么,那事是他父亲干的,我对他没那么多怨恨,爹爹从小教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冷血心里莫名一沉,不愿意她再多提那个皇帝,又想起她受伤之时,那个人甚至看过她的身子,他岔开了话题,“你将无情二人引开,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管他们谁是连玉的人,现在往西北方不过是声东击西,引开另一人的注意力罢。这人既知我可能往岷山郡而去,早晚要到往岷山去的。我若在前,难免被他们追到监视,我若在后面反而自由了,冷血,我们出发吧,总感觉……那里会有大事发生。”
冷血看她眸光明亮,明明灭灭间又夹集着一丝复杂,突然想起自己当初的话:素珍,不要变。
但他暗暗心惊的是,这个女子已在逐渐改变。
素珍此时理着静坐一天、微微有些皱了的衣袍,心中亦是苦笑:她当日假意对双城的忌讳,央那人带上她到岷山郡,那人却不曾。
但她还是要去。
他知道后会很生气吧。
可是,连玉,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喜欢我吧,你放了探子在我府中。你是男子,却也是一个君王,我明白。
可她没有办法,她放心不下他和李兆廷直面而斗的结果。李兆廷若败,将被牵上勾结黄天霸、压下柬书的大罪,将像何赛一样,彻底消失在朝堂里。
何赛哪里去了?
明白人都知道,这位曾经的京兆尹大人被秘密处死了。李兆廷也会……死。
若连玉败,正义又是什么?
如何求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
她必须过去,看看能不能做一些什么。
人生最悲哀的事,往往在于你明知你不能改变一件事的结果,但还是执拗的参与到其中去。也许,老天创造万物,给予人太多凌驾于其他动物的智慧,偏偏还给了他们感情,这是恩赐亦是惩罚。
冷血是个行动派,看她意志坚决,拿起剑挽过包袱便招呼她出门。
素珍突然很心疼他,她大抵没有办法再兑付他们曾经说过的退隐山林了,翻冯家的案,报李兆廷的恩,还连玉的情,她自己已渐渐被撕裂成三份。少年不识愁滋味,如今终是明白,可怕只怕这副身子撑不了太久,她的精神每天都在腐朽崩塌着,唯独“一天翻不了案她一天不能倒下去”这个念头牢牢支撑着她,只愿生死之前别拖欠了谁。
心底隐隐作痛,乘着夜色,她带着她最忠心的兄弟悄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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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郡,知府衙门。
顾双城曾设想,此次岷山大事,权非同很可能暗赴岷山郡,是以,到得知府衙门门前,她求见的是李兆廷,因为李兆廷在明。
她报的是李兆廷妹子的身份,她本便是他同门师妹,衙差很快将她领了进去。
大厅上,竟见到了严鞑、高朝义、李兆廷、还有……权非同!她这位师兄真是个人物,居然就这般大刺刺的离开京师端坐在这里。
几个男子一堂说着话,约莫是在谈论案件情况,另有一个看去一派书生清雅之气的男子陪在下首。
严鞑和高朝义见到她,都变了脸色,李兆廷目光却是微微一亮,轻轻扬了扬唇。
倒是那清雅男子先起了身,笑道:“这位便是顾姑.娘罢,在下黄天霸,忝为岷山知府,久仰姑.娘芳名。来人,上茶。”
他未等权非同介绍,便先行出声,似是唐突,但言行举止每寸每分恰到好处,一双眼睛,更是精明犀利无比,和他那霸俗的名字竟没有一点相符,果是出身名门世家之子。
她不该在此觐见众人,想是权非同意思,这人.权力滔天,胆量亦是滔天,严鞑和高朝义……连玉的人既在亦好,除去护送她过来的数名精兵,回头正好可以告诉天子她到这里来了,权非同直接让人将她带进来这里,想来也是要令连玉动怒。
她一笑向黄天霸还礼,又和严鞑等人见过礼,缓缓看向权非同,“双城在此怕是不适合,还是先行下去,待师兄与各位大人相谈完公事再聚。”
此时,约是因她到来,一干男子暂缓了倾谈公事,严鞑若有所思看向她,淡淡问道:“顾姑.娘为何竟到此来了,姑.娘此时该和皇上在前往楚河郡的路上才是。”
顾双城答道:“回相爷,此前京中大雨,双城受了些风寒,皇上体恤,让双城在投宿的客栈静养,不必再长途跋涉。双城后来见好,因楚河郡路途甚远,又不知皇上行进路线,难得出宫一回,便寻到李师兄此处来游玩游玩,没想到权师哥也在,倒是凑巧了。”
“李师兄?”
严鞑皱眉,又略略一瞥李兆廷。
李兆廷微微一笑,解释道:“相爷可能知晓双城与权相乃师出同门,却还不知道兆廷早年也曾拜在听雨老师门下学习。”
严鞑却看也不看他,宛是“与我说话,你还不配”的讽刺神色,只警告的看向这亦正亦邪的顾家小姐,冷笑道:“可惜姑娘寻错了玩乐之地,权相和李侍郎正忙,只怕无暇陪伴,姑娘还是尽快回京罢,省得届时皇上担心太后挂念便不好。”
顾双城暗下冷笑,老头子拿孝安来压她,是,她是怕孝安,只是她如今也被逼到眼前来了。
权非同却是一声低笑,道:“严老,这出门在外,哪里来这么多规矩,双城是我和李侍郎的师妹,这念着师哥,来玩便来玩罢。”
严鞑脸色难看,倏地起立,“既然黄大人所转交十数纸重要公文老夫也领下了,老夫便携高大人先行告辞了,回驿馆研究公文,待权相与李侍郎和同门聚过了,再回驿馆共同探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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