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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烟看他一眼,拿起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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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已是恨极怒极,那酒壶子也不重,倍感着压力……他已不爱她了,只剩下报复吧——
她虽力持镇定,手却微微颤抖着,却只觉灼热的目光圜旋于她头顶,酒水顿时洒了出来。
手上一糙一暖,却已被霍长安大手覆住。
“你做什么?茕”
她一惊,哑声斥道。
“酒都溢出来了,只是让你别要再倒罢了。”
霍长安凤目轻弹。
突然伸手掏出一锭金子掷到掌柜手上。
掌柜又惊又喜,道:“这金子,这金子……”
霍长安道:“掌柜的,派人到药馆儿去买点药,请名好大夫回来,那钱是请大夫用的,剩下的是你的车马费。离”
那掌柜喜不自胜,立下将金子揣进怀里,吩咐伙计立刻出门置办,那伙计见状,自不敢怠慢,立下出了门。
“我说话算话。”
眼看无烟紧蹙双眉盯着他,霍长安喝了口酒道。仿佛将她也吞进去。
此时,湘儿和那三名护卫在邻桌坐下,前者不安地看着他们,护卫自是敬畏着,更不敢说话。店中客人亦几乎都是如此表情,为这在雨中磅礴而来的男子所慑,看着二人。
好多姑娘家看去,都是又羡又慕的。
无烟为这暧昧感到悲凉又惊怒,猛地挣开霍长安的手。
霍长安一声轻笑,又喝了口酒。
“谢谢。”无烟却是按捺不住,霍然站了起来,又吩咐湘儿照顾一下几名护卫,她自己先上楼回客房,避开这个人。
今晚是走不成了,这些护卫是为她而受伤,她不能这样扔下他们就走,至少得等他们伤势好一点。
霍长安看着她背影,勾勾唇,心想,若她知道他本来可以救她三名护卫,他身上也带有最好的伤药,她会怎么样?
就滞留在这里吧,魏无烟。
*
眼看无烟上楼,素珍轻轻一扯冷血,道:“我们走吧。”
霍长安出手救下无烟,她便不再露面,以免泄露行踪。
她心疼无烟,却也不知道无烟该不该和霍长安重修旧好好,但按连玉和霍长安所说,无烟若和连玉并无男女之情,不该困在深宫那个牢笼。
两人悄悄回房,手撑两柄油纸伞,从二楼窗户跃出去,亦落入茫茫雨中。
*
定下夜探牢房的计划以后,严鞑和高朝义离去的时候,外面天下大雨。
严鞑想起什么,让高朝义先在外面等一等,回身看向连玉,微一迟疑,道:“皇上,臣还有事要报。”
连玉略一审度他神色,让连捷等先出去,只留下严鞑,“严相?”
“皇上,顾姑娘到岷山来了,如今和那权非同都下榻在黄府。”
说起皇帝家事,这位老臣虽和天子亦师亦友一般,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声音道。
“嗯,朕知道了,护送她过来的是朕手下的人,他们向朕报告了,也有劳老相爷了。”
连玉淡淡出声,眼前掠过顾双城那双清冷有时却略带倔强的眼睛。
严鞑微微一怔,闻言自不敢再多说什么,想起什么,又道:“皇上有意将司岚风加入我们之中来?”
连玉道:“严相怎么说?”
严鞑微一沉吟,双目透出思虑的神色,“这人倒是个可造之材,就是性格、才气有些外露这点不好,但假以时日,未必不可以磨平,看他跟着什么人,跟着皇上,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且,用人贵诚,他那种性子,正正可证城府并不算深,应不怕有异有诈。”
“嗯。”
连玉颔首,“那,黄天霸一事,届时烦相爷务必在知府衙门打点好。你我里应外合。”
“是,老臣遵命。”
严鞑严谨一礼,告退了。
连琴等人的声音隐约在外面廊上传来,连玉却无热闹之感,伸手打开窗户,遥看窗外雨帘,前路路漫且长,他突然想,那个小王八蛋李怀素这时不知正在做着什么呢?
*
知府衙门。
李兆廷听权非同说罢微微一震,但他很快恢复如常神色,笑道:“原来师兄早便做好部署。”
原来,权非同早便收买下吏部书记官,弹劾书在去到他手上之前——早在十多天前,权非同已先过了目,如此,黄天霸有足够的时间,在这边部署一切,加上权非同派人来助,即便连玉亲自过来查,只怕也很难查到什么。
权非同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可怪我事先并无告诉你?倒让你担心了。”
“师兄这样做,必定有师兄的道理。”李兆廷微微摆手,朗声回道。
“嗯,想看看你接到弹劾书的时候会怎么做,很好,兆廷,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权非同勾了勾唇,轻笑着道,他看李兆廷突然站起来,眉眼中透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态,拈拈桌上棋子,问道:“怎么,兆廷有话不怕直言。”
“兆廷总觉得,这黄知府一案,师兄布下大局,但除要中立臣子倒倾外,似还有其他深意。”
权非同闻言,眸光慢慢变深,他正要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变,伸手一按心口,眼底盈上薄薄痛苦之色。
“师兄……”
李兆廷亦是神色一变,立下过去伸手相扶。
*
素珍和冷血再在客栈用膳的时候,已是翌日,那客栈也换了别的客栈,素珍眼底笑意娓娓,便在片刻前她有了主意:她要进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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