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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可以大快朵頤了，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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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雞很快就送來了，里面還有小白最愛的雞屁股，整整二十只呢，小白第一次在“下屬”們面前失態。
以遲靜言對端木亦塵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把行蹤告訴一個下人，沒有繼續問求他的，揮手讓他下去，帶著小白去後院了。
管事的恭敬回道︰“王爺回來了，但是又出去了。”
遲靜言交代好這件事後，就讓下人們散了，她問管事，“王爺回來了嗎？”
遲靜言只要等他送來統計好的最終結果就行。
這件事，遲靜言只是布達，真正的執行是交給那個管事。
她會根據出現在紙上的頻率，來決定讓哪些人離開七王府。
遲靜言認真起來，那絕對是一點情面都不講，她做事也的確狠，讓每一個下人領一張紙，把自己覺得最喜歡嚼舌根的那個人寫在上面，當然了，如果非要寫自己，遲靜言也沒意見。
外面經濟不好，很多大戶人家都開始遣散下人了，七王府的收入又好，他們還真不想被趕出去。
很快有那些特別聰明的，就猜到七王妃喊他們來的目的，約莫著是最近太多的謠言傳到七王妃耳朵里，她要遣散人出王府了。
能在七王府當下人的人，又有哪個是過于蠢頓的。
像這樣把下人們全部叫來，還是第一次。
真正把下人都集合起來，遲靜言才知道原來每個月要養這麼多人，總的來說，遲靜言還是個非常溫和的女主人，除了有的時候會比較嚴厲。
遲靜言一個發話，七王府的下人，除了地位比較高的夏荷和不算七王府下人的冷漠沒有來，其他的分成前後兩排排在遲靜言面前。
“去把人都叫過來。”
管事的看了看，“應該還有一點。”
遲靜言的眼楮在面前的每一個下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管事的臉上，問他，“府里的下人都在這里了嗎？”
很快，那個精明能干的管事就站到遲靜言面前，“王妃，您找小的。”
遲靜言讓人把暫代張翼管理王府日常事務的管事喊過來。
剛才一哄而散的下人很快都站到遲靜言面前。
遲靜言一聲喊，“都給本王妃回來！”
要真按遲靜言的意思，這七王府的主子也就她和端木亦塵，有手有腳，還正年輕，根本不細需要別人伺候，為了皇族該有的體面，才養那麼多的閑人。
再加上，抓出過奸細的數量已經不少，也是時候把七王府的下人整頓一下了。
遲靜言有點生氣，外面的人造謠也就算了，怎麼七王府里的下人也在造謠。
她化身女王，手持皮鞭，手起鞭落，端木亦塵已經痛得嗷嗷叫，可是吧，為了他王爺的面子，牙關緊咬，這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遲靜言已經听到下人們謠傳她上一次是怎麼“欺凌”端木亦塵，在他們的謠傳中，她腦海里浮現出的畫面是這個樣子的。
正議論的起勁，看到遲靜言來了，行完禮，一哄而散。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總喜歡拿現在和以前比。
另外一邊，遲靜言剛走進七王府的大門，就听到下人們在竊竊私語，無非是宮里來的絮妃娘娘有多難伺候，想她以前還是七王府的側妃時，也沒那麼難伺候。
看著端木亦靖離開的背影，臉上浮出一絲冷笑，端木亦靖啊，端木亦靖，在我爺爺和我的計劃里，你只是一塊墊腳石，就讓你再多得意兩天又如何。
樊以恆也變得成熟了，只是氣了一會兒，就不氣了。
真是太囂張了，太過分了，他這是寄居在他範家，居然這麼目中無人！
端木亦靖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轉身離開書房。
樊以恆質問端木亦靖，“你拿我的東西干什麼？”
樊以恆收回飄遠的思緒，瞪了端木亦靖一眼，剛想把放在書案上的紙收起來，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出寫這個的人是誰，一只手比他更早拿起那張紙。
範丞相以前一直沒把算謀多年的大計告訴他，是擔心他太過于年輕，沉不住氣，看他主動說出心里的事，就知道時機成熟了，很多事也該讓他知道了。
等端木亦靖走後，樊以恆說出了自己的野心，也挨了長到這麼大來的第一個耳光。
這端木亦靖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憑什麼他說想當皇帝，範丞相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
黃高死里逃生，摸著脖子，連滾帶爬的跑出書房，端木亦靖很快也走了，不過，他在走之前提出了一個要求，這要求落在樊以恆耳朵里，如霍雷擊，神色大變。
範美惠身邊的黃公公不就是最好的人證，再加上每一次範美惠去佛堂密室，都是黃高事先去安排，端木亦靖怎麼會不認識他。
端木亦靖剛才不是讓範丞相出示證據嗎？
黃公公到底還是沒有被掐死，範丞相讓樊以恆把他救下了。
眼前，他只想說一句，端木亦靖好凶殘。
樊以恆雖然和和遲靜言接觸過，也知道讓那麼多人發出一致感嘆，可想並不是謠言。
不管是京城的官員還是百姓，有很多人，在提到七王妃遲靜言時，喜歡用兩個字，“凶殘”。
掐著他的人是端木亦靖，從樊以恆的角度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他緊繃的後背，還有伸出去的那只手臂力度也能猜到他的表情是什麼樣。
脖子被人掐著，而且力氣很大，讓他的喊聲堵在喉嚨口，如果不仔細听，根本听不到。
速度很快，反正樊以恆還沒反應過來，剛剛走進書房的黃公公已經在喊救命。
樊以恆就站在端木亦靖身邊，那股從骨頭里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他再一次汗毛倒立，順著端木亦靖的眼楮看去，他看到走進書房的是黃高黃公公，也就是範美惠還在世時貼身伺候的大太監。
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端木亦靖整個人頃刻之間冒出濃濃的殺氣。
範丞相像是早猜到他會這樣問，對著門的方向輕輕擊掌，很快有人推門進來。
短暫生氣後，他開口問範丞相，“你剛才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端木亦靖雖然沒有說話，額頭青筋暴起，因為有跟在遲靜言身邊的那段短暫時間，讓他也變聰明了很多，至少不會隨隨便便相信外人說的話。
這麼多年，他明知範美惠就把他關在佛堂密室，為了守護在費靈玉身邊，卻放任親生兒子，受那樣的苦。
他把費靈玉和範美惠之間的恩怨，一五一十告訴了端木亦靖，尤其強調了，端木景光其實是假死。
一個人為了一件事，動怒了，事情就好辦了。
如他所願，他從端木亦靖的臉上看到了憤怒。
範丞相話說著，一雙眼楮牢牢鎖在端木亦靖臉上。
樊以恆剛要戰戰巍巍地回答他，範丞相接上話，“八皇子，是這樣的，自大軒開國以來就有規定，皇子要成為王爺，都必須要有皇上的旨意，所以……不管是老臣還是以恆都只能暫時稱您為八皇子！”
“微臣，微臣……”
樊以恆已經知道他被關在密室二十年的事情，也知道這樣的人心理會正常才奇怪，陰鷙怪氣再所難免，饒是如此，樊以哼還是被端木亦靖陰冷的口氣弄得渾身汗毛倒立。
隨著他那聲“八皇子”，端木亦靖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你剛才叫我什麼？”
流放到關外沒多久，他的爹娘就在一場瘟疫中雙雙去世，是範丞相把他拉扯大的，範丞相到底有多會謀算，他比誰都清楚。
爺爺那樣介紹，就是暗示他那樣稱呼端木亦靖，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他相信他的爺爺，雖然年紀大了，還不至于老年痴呆到連稱呼都分不清。
他這樣稱呼端木亦靖，其實是听著範丞相的介紹。
隨著端木景光的駕崩，端木亦元的繼位，其實他應該稱端木亦靜為八王爺。
樊以恆的確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當即對端木亦靖拱手行禮，“微臣參見八皇子！”
樊以恆一開始對這個排序還是有那麼點疑惑，轉眼一想，端木亦塵是七王爺，端木亦靖比他小一歲，不就是八皇子嗎？
八皇子？
範丞相對他介紹說︰“恆兒，這位是大軒皇朝的八皇子。”
樊以恆雖然現在是身居丞相一職，到底年輕，被他的眼神嚇了跳。
就是這多看的兩眼，卻讓他打了個寒顫，少年顯然不喜歡別人看他，猛地側過臉瞪著他。
這少年，他看著眼生，自從範家回京，還是第一次在範家看到陌生人，而且是在被範丞相看做是禁地的書房，他不由就多看了兩眼。
也就是在傳出範美惠去世消息的當天晚上，他被範丞相喊到書房，看到了一個渾身穿著一身黑衣的少年。
範美惠真不愧是他範家的人，端莊賢惠的表象下，有的是那樣齷齪不堪的手段。
樊以恆也的確聰明，他聯想到範家回京前後，轟動整個京城的乞丐被殺，御花園地底下，也發現乞丐尸體，再結合從範丞相這里听說的，他大概已經知道那些死掉的乞丐是怎麼回事。
她偷了費靈玉剛出生的兒子，關在佛堂密室，這一關就是二十年。
要說當年費靈玉那麼得寵，範美惠身為皇後，真能大度到一點不介意也是不可以的，只是，他沒想到，範美惠會把範家骨子里的那種陰狠毒辣發揮到極致。
身為範家人，雖然他暫時只能姓樊，還是很了解範家人為人處世的風格，為達目的，什麼兄妹親情都可以拋棄，不要說只是一個送進宮當皇後的女兒。
一而再的震驚消息，到最後，飯以恆反而不震驚了。
範丞相面色陰沉，本就郁結在心中很多年的人，這樣臉色一陰沉，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森恐怖，“那個賤人，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她已經忘掉端木景光了，沒想到啊，她還是對他念念不忘，甚至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
樊以恆躊躇再三開口，方才道︰“爺爺，姑姑她真的是自殺的嗎？”
樊以恆從範丞相口中得知那些事情，很震驚，剛想開口，範丞相又咬著牙齒罵範美惠，“真是個沒用的賤人，枉我那麼多多年悉心的栽培，她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尋死了！”
半句如伴虎，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一個人說了算，他親身體會後，如果為了子孫後代好，更應該遠離那個是非。
再換句話說，他要真的不恨的話，就不會回京，更不會讓最得意的孫子入朝為官。
範丞相看似真的已經看穿一切，也早不理世事，無故被流放邊外這麼多年，兩條腿也被凍壞了，怎麼可能會不恨。
藏在心里很多年的秘密，她全部在信里告訴了範丞相，其中也包括她懷疑端木景光沒死的消息。
原來範美惠在去世前，曾經讓人帶了封信給範丞相。
在爺爺的咒罵聲中，他知道了很多。
樊以恆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範家父女的感情還是比較深厚，尤其是範美惠提到爺爺，幾次眼眶都紅了，沒想到爺爺會那樣罵範美惠。
真的像是情緒失控了，他當著親孫子的面，把親生女兒罵的一文不值，但凡是他能想到的難听的詞語都用上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與世無爭的爺爺，情緒出現很大的波動，眼露仇恨，尤其是在說到範美惠忽然去世，他兩只手把輪椅拍得砰砰直響。
他回府後，直接去找他的爺爺，也就是當年因為酒後做出一首詩，被先帝以大不敬之罪流放的範丞相。
流放那麼多年，他即便不怎麼了解範美惠，也知道她不是輕言失敗的女人，要不然這麼多難熬的歲月，她也能熬過來。
沒想到，看起來那麼健康的一個人忽然死了。
他本想娶到升平，再依仗範美惠的太後之力，一步步的靠近那張龍椅。
範美惠薨世的那麼突然，把樊以恆的滿盤計劃都打亂了。
尤其是範美惠回來省親那兩次，就連爺爺都要跪在地上迎接她，他就知道對皇家人來說，地位森嚴，尊卑有別，根本不存在親情兩個字。
範家被先帝下旨流放到關外時，樊以恆已經有十歲了，作為世家子弟，他知道的自然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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