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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步莲华有些喉咙发紧,这男人,可怕的妖|媚,勾人,她真怕自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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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眸,璀璨明亮得骇人,一寸寸接近她。
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喷上自己的鼻尖,知道躲不过,步莲华犹豫了下,缓缓闭上眼睛。
四片唇终于黏合到一处,两个人都被那软|绵甜美的滋味所征服,同时低叹一声。
“真甜呢……”
他模模糊糊地赞叹着,一遍遍用舌尖刷着她美好的唇形,将她的唇扫得湿湿的。
汗湿的大手,再也忍不住一般,往胸前探去。
“咦?这是什么,怪硬的,不咯得难受么?”
男人忽然惊奇一声,顿住动作。
好奇地往外一拽,方方正正的小册子“啪”一声摔出来,跌在二人怀中。
“《闺房手札》……这是……”
待看清是什么,芈闲鹤笑眯了一双狐狸眼,故意问道,还翻了翻,果然,里面图文并茂,生动详细,尽是一对对痴缠的男女,演绎着各种姿势。
燕飞、龙缠、鱼合,翅振……
名目众多,新奇古怪,看上一遍,就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步莲华习得媚|术,对这个倒是不甚陌生,只是在新婚的夫君面前看春|宫,毕竟有些放不开,伸手欲夺。
“娘子真的是精通闺房之乐呀,看来为夫真的是有福了……”
合上小册子,男人开始侵扰起她软|绵绵的胸|部来,故意隔着丝滑的亵|衣,加重她的感觉。
芈闲鹤的心思,有些复杂,他自然知道,她不只他一个男人,可是,过了今夜,不管她之前有过多少男人,以后,便只能有他,只有他一个人,能长|驱|直|入她,在最深处给她皇家尊贵的种子!
一想到她来孕育他的子嗣,他便兴奋得轻|颤起来,一口含|住她,牙齿不断轻|咬。
娇|喘响起,一声叠着一声。
他忽然觉得体内,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流,烧得自己有些哆嗦。
那酒里,有古怪……
他终于反应过来。
其实,是玉笙烟过于担心了。
她唯恐步莲华少不更事,不懂得取|悦芈闲鹤,这才特意配了一副无毒无害,又能强身健体的药。
这药若是用水服下,只是有保健养身的功用,可若是以酒调和,便有些类似春|药。
“芈闲鹤?夫君?”
他的样子,也令步莲华担忧起来,芈闲鹤床笫之上,除了发怒,倒也极少用强,现在这样子,不对劲儿。
搭上他的左手腕,听了片刻,她便明了,这男人被下|药了。
纠缠的男女,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了一丝轻微响动,而那燃得正旺的红烛,摇摇晃晃了几下。
“娘子……”
“娘子……”
阴冷的声音遥遥传来,一遍一遍。
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的步莲华,听见了那声音,却是哑然失笑——
这芈闲鹤,真是好黏人,她都在他身下,还一遍遍喊什么,怕她跑了不成?!
只是,片刻后——
不对!
芈闲鹤正压在自己身上,用力地舔|舐着她的肌肤,双|唇根本没离开过,不可能发出声音!
难道有人进来了?
是……
她吓得剧烈一抖,伏在她胸前的男人也感受到了,抬起燃着熊熊欲|火的眸子,哑声道:“怎么了,受不住了?”
步莲华答不出,只是大睁着眼,不停地四下打量着婚房之内各个角落。
察觉出她的异样,芈闲鹤撑起身子,转过她的肩膀,焦急道:“怎么了,娘子?”
一声闷|哼乍响。
这一次,芈闲鹤也听见了!
黑眸眯起,他暗自运气,护住一旁的小女人,拖过一床大红锦被,飞快地包裹住半|裸的她。
一个浑身透着冰冷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踱出来。
“就凭你,也敢叫她‘娘子’?”
来人脸上净是寒意,声音夹杂着隐隐怒火。
俊秀的面,笼着薄冰一般,如火的眸,死盯着床|上的一双缠|绵的男女。
他的目光愈发暗沉,径直走向床铺。
步莲华怔怔地看着他,迎着那复杂多变,隐忍伤痛的目光。
掐着芈闲鹤的手,隐隐用了几分力气,似乎唯有那样,才能压下心头的悸动!
是他,是他!
芈闲鹤略扬起下颌,不愧是皇子,这样紧迫的情势下,他竟没有丝毫的慌乱,眼神中只有凛冽。
“原来是你。”
一抬手,抓过红色的袍子,罩在自己身上,并未束紧腰带,任由那蜜色的结实胸膛裸|露着,他冲步莲华露出个安抚的微笑,下床站直,与来人平视起来。
“你不在道观里炼丹修道,跑到我这来做什么,难不成云翳道长也动了凡心,要到这红尘里翻滚一番不成?!”
不怒自威,芈闲鹤周身同样散发着危险。
两个人,谁也不退缩,互相怒视着,不退却分毫。
云翳冷笑,目光含|着浓郁的寒气。
“小王爷,当日小仙女为了救你,差点被那妖人害死。不管你之前如何对她有恩,这份情,她早就报答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还是安心做你的王爷吧。”
依旧风雅脱尘的男子,说话间,负手立着,长身如玉。
明亮的烛火,似乎也感知了男人间可怕的暗涌,兀自跳了几下,摇摇欲灭。
“呵,桥归桥,路归路?”
故意重复着云翳的话,芈闲鹤嘴角一勾,笑得狂妄。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竟看不到我们今日成亲么?如今,我才是她堂堂正正的男人!”
月色如水,红烛烈烈。
一瞬间的安静,似乎在酝酿等待着可怕的风暴。
果然,电光石火间,芈闲鹤和云翳动起手来!
芈闲鹤幼年起,便拜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疯丐”为师,疯子师父倾其一身武艺,毫无保留,又将一生研习的各种武功路数传授于爱徒,加之芈闲鹤武功天赋极高,故而他虽身在皇城,然而武功却不在话下,若是实打实地在武林大会上比试,定要摘取前十不可。
而云翳,因为身为西域教主之子,可怕的遗传令他在出生之时,体内便有不凡的真气,竟比寻常人二十年修为还要高出一截,如今他已彻底认祖归宗,这似邪非邪的功力,与自身原本的武艺融会贯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使他到达了可怕的高度。
这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眨眼之间,原本隔着几步远的两个人,已经拆过十余招。
快得根本叫人看不清,而且,是在两人都没有佩剑的情况下。
“你们!”
坐在床|上的步莲华万分着急,可是……
芈闲鹤下床之前,快速地出手,点了她的穴|道——此刻,她再焦急,也动弹不得。
也许,他是怕她令自己分心;也许,他是怕她偏袒云翳。
他,还是不自信——遇上这样的女人,怕是任何男人,也自信不起来。
浓重的杀气,从他和他的身上,同时传来。
一句“小心”还来不及喊出,只见两人的掌风所到之处,红烛俱灭!
霎时,触眼所及都是喜庆红色的房间,陷入可怕的静谧的黑暗。
因为怕有人来打搅,玉笙烟早就将山庄的人都一一叮嘱过,今晚谁也不许接近婚房,巡夜的家丁更是包括在内。
谁知,这样一来,即使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响彻别院,也没有人听见。
突然,云翳的眸色一深,退开一步,手抚上自己腰间。
像是有一条金色的蛇飞舞出来,原来,是一条布满倒刺的金鞭!
云翳用鞭?
步莲华惊讶,她怎么不知道——他先前并未常用武器,顶多是一柄普通的精钢长剑。
像是一条吐着毒芯子的蛇,那鞭,飞快地舞动起来。
气势如鸿,幻影凌波。
男人用鞭,似乎有些蹊跷少见,然而,云翳甩动鞭尾,配上那森然的面孔,就彷佛是从地狱里攀爬出的魔——招招致命!
从道堕入魔,也不过是一息之念罢了。
深夜,悄悄起了雾。
金光如点点碎屑,在那样迫人的攻击之下,饶是芈闲鹤武功高强,在黑暗中,也只能勉强躲开,不住后退。
“还不认输么?”
云翳唇边勾勒出淡淡的弧度,却没有半分笑意。
鞭子一扫,墙壁上原本挂着一柄长剑,那是之前宋规致求高人为芈闲鹤打造的一柄佩剑。
扬起那剑身,直直投入芈闲鹤的怀中。
“接着,你手无寸铁,免得你输了,说我胜之不武!”
芈闲鹤接过剑,步莲华眼前跟着一花,铿锵之声已在耳边响起,声声刺耳。
银光和金光交错,那是芈闲鹤的剑,和云翳的金鞭缠在一处,胶着不分。
“你带不走她的!”
“呵,你错了,我今夜一定带得走!”
两个人步步紧逼,手中兵器相抵,互不相让。
脸色,是同样的凝重和阴沉;嗓音,是相似的沙哑和决绝。
心里好痛,步莲华流下两行清泪——
她真的不要再看下去了!
原来,看见自己关心的人在互相残杀,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视线渐渐模糊,她好像就在这一刻死去,永不超生,永堕黑暗!
身下忽然有“轧轧”的声音响起,低低的,像是机杼声响。
睁开眼,泪眼婆娑的步莲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细听。
很快,那声音,再次响起来,而且更清晰了,像是索道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