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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早饭怎么就急着走啊?”熟悉的声音,让精神有些恍惚的介之全身一震,转头一看,便见青衣衣裳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发鬓微湿的站在门口,右臂上挽着一个放着不少鲜菇和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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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鹦哥,则一脸不满地慢吞吞地跟着青衣后面。
“青衣……”介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那一声,叫的他自己都愉悦起来。
青衣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先坐会儿吧,不用那么急,而且,在灵山中,你这样鲜嫩的人类,还没走出山林都被山里的妖怪给抢了。”青衣笑了笑,“我一会让木魈送你,而且昨晚摘了不少鲜嫩的菌子,我做个粥,吃了再走吧。”
介之点点头,呆呆地看着青衣进了厨房,脸上出现似喜似悲的矛盾表情。
鹦哥走过来,冲着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十分神气地也转过身,倒是把介之给逗笑了。
原来,昨天晚上,鹦哥跑出去找青衣,结果青衣没找到,自己却迷了路,在林子里鬼打墙般地绕到天亮也没把自己绕出来,要不是青衣回来的路上发现,估计还不知道困到什么时候,此刻见着介之,自然十分不爽,满心觉得都是他害的,要不是因为他,姐姐也不会跑出去,她也不会跟出去,更不会迷路……
不过,鹦哥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她迷路,也找不到那么鲜嫩的菌子,连姐姐都夸这菌子长得好,味道也肯定不错,哼,看在吃的份上,暂时就先原谅了他。
介之只能看到鹦哥的后背,自然不知道就刚刚这一会,小丫头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不知道多少遍,不过,幸运地是,小家伙没有记恨自己。
介之笑了笑,索性将手里的包裹又重新放了回去,和往常一样,做到了窗边,静静地透过半开的厨房门,凝视青衣忙碌的身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就算青衣和介之有意拖慢时间,可是,吃个饭又能花费多少时间,吃过饭之后,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青衣沉默良久才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串流动着紫色幽光的手珠给介之,“这是宁神珠,对我们妖怪没什么作用,你戴着,读书的时候倒是可以凝神静气,不受外界干扰。”
介之抿了一下唇,没有做声,接过了手珠,顺手就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圆圆的珠子并没有他猜的那般冰冷,反而微微散发着一股热气,戴上的一霎那,介之便感觉心里那丝难耐地躁动似乎平复了些。
“谢谢。”
介之轻声谢道。
想了想,介之从怀中摸出那把青衣替他找回来的断了齿的木梳,神情坦然地递给了青衣。
“介之现在身无长物,唯有此把木梳,希望青衣不要嫌弃。”
青衣却是一愣,如若猜的不错,这个应该是介之他娘亲生前梳头的那把木梳,他……
青衣愣了很有一会,直到鹦哥撞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接了过来。
“谢谢……”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鹦哥也有些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干巴巴地挤了半天才来了句:“公子,你一路走好……”
青衣……
介之……
胡为,切。
“一路保重。”胡为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这一转身,瞬间便有了离开的气氛。
青衣定定地看了介之好久,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路上小心。”
说完,指尖弹出一道幽光,离开便见竹楼一个花盆里一根长得像竹竿似的绿油油的东西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这是木魈,它会带你安全离开灵山,出了灵山,山下便有人家,往东走的话,不出三日便有官道,对了,这是一些除虫的药草,里面有你自己晾晒的明莫草,你可以卖给山下的人家,他们那边虫患比较严重,大概也能值些银子,到了官道,你再用这些银子请个护卫即可。”
青衣十分认真地,介之也认认真真地听着,之后点点头,“嗯,我会小心的,多谢青衣姑娘了。”
于是又无话说。
介之又暗自叹了口气,再多的话,也无法说下去了,他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走了,保重。”之后便拿着已经被青衣施过法术变得十分轻便的行李,出了竹楼。
青衣一直没动,也不做声,就站在楼中央,静静地目送介之离开。
推开小院的篱笆墙,介之忽然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木魈顿时咻咻地提醒,介之冲着她安抚地笑了下,回过头来对青衣说道:“青衣要是有空,可以到京城看看,届时,介之也好一尽地主之情。”
说完这句,介之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正午的阳光晕出一道道金黄色的光圈,介之远去的身影很快便看不见了。
而青衣却还是静静地站在楼里,面上不再是之前的那种伪装的淡然,而是一股弥漫着一种清浅的,叫做喜悦的感情。
这句邀请,是不是代表,他也舍不得自己?他还是想见自己的?
……
三年的岁月,对青衣他们来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介之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会有意无意地想起他,但除了天生少根筋的鹦哥,很少有人提起,那个人,就好似是远行的朋友般,默默地扎根于几人的心底,却不会有谁特意去关注什么。
鹦哥也曾经一度冲动地想过要不去人间看看介之现在的情况,可是,每次她气昂昂地说出来,竹楼里没有一个人搭理她,这样重复了几次,鹦哥自己也没兴趣了,再加上天天跑出去玩,不断有新鲜的东西吸引着他,去京城看介之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
而这三年,巴蛇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态度也没有以前客气,青衣开始炼制丹药还是出于兴趣,现在却是十分厌烦,但却也不好直言拒绝,只好每次一炼完丹药便找个理由离开竹楼,到灵山某处散散心,或者闭关修炼。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做什么事,青衣总是觉得不再和以前那样有兴致。反而有种得过且过的感觉,就像巴蛇炼丹这事来说,按照她以前的脾性,就算巴蛇的要求过分了些,她顶多也就皱皱眉,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事情一来,她都觉得很饭,做什么事都不来劲一般。
可是,若是老是闲着,她又觉得无聊,更烦。
就是闭关修炼,最长不到三个月她就会出来,原因很明显,她静不下心来。
静不下心来,她就是把静心咒念一百遍也没有用,而且,越是急,越是容易想起那个笑容温柔和清浅的男子。
介之,你真是我的劫啊!
……
就这样,青衣使劲压着心底那份躁动不安,在灵山硬生生地逼自己待了三年,三年,如煎熬着般的三年,那种总是觉得缺点什么的不满足的心态,让她很是难受。
直到有一天,鹦哥在某个玩累了的晚上回来对青衣嘟囔:“姐姐,灵山我都玩遍了,都没什么好玩的了,啊!好无聊啊!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青衣当时正在研究最新自己研制的丹方,于是顺口接道:“那你想去哪里玩?”
鹦哥可没有听出青衣口中的敷衍之意,一见青衣居然有反应,顿时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不如去人间吧,人间有好多人,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上次听公子说,他们还有学堂,蹴鞠,骑马,跟天界都不一样,我们去了还能顺便去京城找公子玩,公子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到时去人间找他的么?他最后一句是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的意思啊……”
青衣……
亏鹦哥记得这么清楚,连他说了什么都记得,只是,骑马?蹴鞠?介之连这些都跟鹦哥说了,还真是了解这小家伙,不过,青衣有些奇怪地看着鹦哥,为什么鹦哥叫他公子啊?她好像没教过她这么叫啊?
想着,青衣没想到自己就问了出来,这话一出,顿时就打断了鹦哥兀自的喋喋不休,鹦哥摸了下脑袋,很是不解地看着青衣:“姐姐,我们以前看的话本子里,长得好看又不讨厌的男人,不都是叫公子么?”
青衣顿时无语了,你那看的是什么话本子,那是郎才女貌、花好月圆的幽会的男女称谓,呸,不对,这都多少年了,你咋还记得这话本子这茬不忘呢?
青衣扶额,该是说她聪明记忆力好呢,还是说她傻呢,过了这么多年,就知道好看不讨厌的男人叫公子?
你这几万年都活到二郎神君那只狗身上去了啊,我看它都比你聪明。
不过,经鹦哥这么一提,青衣也确实意动了,一来,这三年,她自己过得也是十分无聊,再待下去,她不保证她会在某天忽然爆发把巴蛇派来催丹药的小妖怪打一顿,二来,这三年来,她也仔细地思考过自己的心思,虽然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但是,她却始终无法肯定,她需要去一趟人间,她要去见见介之,弄清自己真正的想法。
那时候的青衣,还没有真正尝过情爱,当自己已经陷入其中时,只是迷茫加难耐,却就始终是如同隔靴搔痒般,抓不到重点,那时候的她,只能凭借自己数万年来的所知进行判断和处理,但是,很多东西,你若是不亲身经历一把,你是永远不会真正了解其中真正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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