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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獡庥za“老夫还有要事在身,恐怕是没时间进屋歇息了,夫人先将慕倾夫妇安顿下来,其它事宜等老夫回来再做商议。
www.biquge001.comhi书网”司徒明亮眉头突然蹙紧成团,一想到皇上驾崩,他的心情就忍不住变得低沉,先皇在世的时候待他不薄。
见男人一副心事重重模样,柳氏心生疑惑,却不方便多问,就在这时,轩辕陌突然上前几步,走到司徒明亮身边压低嗓音道:“不知……司徒大将军打算什么时候约家父商谈婚约之事?”
说话的时候,轩辕陌的脸颊已红成了猪肝色,他向来面子薄,像这种主动提亲的事儿也还是头一回干,表情着实有些不自然,可是只要一想到临行前轩辕烈最后的那一记眸光,他心里就不踏实,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
婚约之事?柳氏又是一怔,这会儿才注意到方才与司徒暮雪他们一行从马车里出来的轩辕陌,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不过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气,一看便知不像出自普通百姓家。
“老爷,这位公子是……”柳氏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六王爷府里的三世子。”司徒明亮淡淡道,这话是回答妇人的,说完后眸光缓缓凝向轩辕陌,语速同样缓慢低沉:“三世子也知道,宫里刚刚出了大事儿,这会儿着实不适宜谈及此事,所以婚约的事情暂时还是先缓缓吧!”
闻言,轩辕陌眸底闪过一抹失落,却在这时一道清冷不失鄙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三世子就这么急着想娶本小姐吗?还是说……你对镇国大将军做你的岳父更感兴趣?”
她这话一出,轩辕陌顿时语塞,像是被女人看透了心思,从脸颊一直红透到脖子根。
不过她的话也让柳氏看出了端倪,原来三世子和司徒明亮口口声声提到的婚约,竟然指的是三世子与司徒暮雪,这……岂不是一只麻雀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三世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司徒大小姐?柳氏杏眸闪烁,突然意识到司徒暮雪刚才那番话里的意思,看来那丫头倒也精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完全明白男人的心思,压根儿就不是看上她,而是看上她爹的身份。
“雪儿,不得无理!”司徒明亮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虽在语气并非过于严厉,可好歹也给了轩辕陌几分薄面。
打断了女儿的话,司徒明亮的鹰眸缓缓凝向轩辕陌,低沉道:“老夫要先进宫一趟,就不招呼三世子了,三世子请便。”
“司徒将军不必多礼。你还有要事在身,就赶紧忙你的去吧。”轩辕陌当然知道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不敢再多啰嗦下去,急急催着男人赶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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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亮一走,将军府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柳氏不冷不热的眸光从云慕倾夫妇二人身上一扫而过,向下面的人交待道:“管家,你先带舅老爷夫妇到客房歇下,至于怎么安顿,等老爷回来我和他商议后再做打算。”
妇人的言语虽然没有刻薄之意,可是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有多欢迎,云慕倾皱了皱眉头,想当年柳氏还没有嫁入将军府的时候,见到自己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云慕倾是个斯文有礼的读书人,虽然心中有几分不快,面子上却还是没有失了礼数,颔首微微点头,面色平静如水的道了谢:“那就有劳夫人了。”
芸雨荷跟着鲁管家一起,送爹娘去了客房,柳氏并未急着离开,她只交待下面的丫鬟带走了儿子,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打算亲自接待轩辕陌这位贵客。
司徒暮雪被轩辕陌的事情牵绊着停下了脚步,她是打算要和男人单独谈谈,之前说好的话怎么就变卦了呢?到底还能不能和这男人愉快的做朋友了?
“三世子,咱们私下单独谈谈吧!”司徒暮雪那双清澈明亮的水眸凝向男人,一脸认真表情。
“呃……”轩辕陌白希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其实他明白司徒暮雪为什么要找自己,他心里也愿意和女人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次,可是当眸光一触及女人那双冷冽且不失犀利的眸光,他就忍不住心虚,完全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看着男人面露难色,一旁的柳氏突然唇角勾起一抹阿谀媚笑,温婉的开口替他解了围——
“雪儿切莫胡言乱语,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好私下与男子幽会,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三世子,你可千万别当真,雪儿和你开玩笑呢!”
“哦,哦——”轩辕陌感激的看了柳氏一眼,连连点头,他知道妇人是替自己着想。
司徒暮雪就像没听见柳氏的话似的,上前一步,一把大力拽上轩辕陌的胳膊就出了府门,完全无视柳氏母女呆若木鸡的表情。
“娘,你……你看她……男女授受不亲,难道她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真是个没有家教的野丫头,咱们将军府的脸都要被她丢光了。”司徒卿灵惊诧的连声道,眼底透着满满鄙夷。
“你也少说几句,这话若是被你爹听去,又轻饶不了你,你也知道你爹,他心里对这丫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柳氏说到后面,语气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娘指的是,因为她水月阁灵牌上的那个女人所生的女儿?爹很爱那个女人吗?”司徒卿灵当然听得出娘亲语气里的醋意,这么些年来,司徒明亮一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座宅院,包括她们母女俩在内,就能够得知在男人的心里,已逝的云慕裳还是与众不同的。
“不准再提那个女人。”柳氏低冷一声,打断了女儿的话,这么多年来,她私下从来都不会提起云慕裳这三个字,不过那三个字却经常会从司徒明亮嘴里迸出。
见娘亲的脸色沉下来,司徒卿灵不再吱声,精明如她,不忘暗下偷偷观察妇人脸上的表情,揣测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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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酒楼的雅间里,轩辕陌点了满满一大桌菜,小心翼翼的向女人赔着小心。
“司徒大小姐,这些都是这家酒楼里的特色菜,平日里在下也经常会到这儿吃饭。”轩辕陌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拘谨,想起以前两位姐姐还没出嫁之前,他就经常用吃的讨好她们,或许这一招用在女孩身上都能适用。
果不其然,看着满满一桌美味佳肴,司徒暮雪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些许,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的食物了,真的很美味。
可是,她也不能让轩辕陌如此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思,冷睨男人一眼,淡淡道:“别以为摆上一桌可口的饭菜就能打发本小姐,轩辕陌,说吧!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咱们之前是不是说好的吗?我帮你求我爹收你为徒,你打消娶我的念头……”
“司徒大小姐,这个……在下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轩辕陌面露窘迫,对视着司徒暮雪的眸光不难看出他内心的矛盾。
“你……不会是因为大世子向我爹提出婚约,所以才出尔反尔吧?”司徒暮雪拿着筷子已经开始品尝美味佳肴了,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清冷的眸光停留在轩辕陌的脸上。
“嗯——”轩辕陌犹豫数秒,最终勇敢的承认了自己内心的情绪。
“我不管你们堂兄弟之间的争夺到底为了什么?可是……本小姐不是货物商品,也绝不是你们手中的棋子。”雪轻蔑的冷白他一眼,语气依旧清冷如初。
“司徒大小姐,在下向你保证,成亲后一定会善待你和腹中的孩子,视他为己出……”轩辕陌一脸认真的模样向女人做出承诺。
“轩辕陌,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为什么偏偏要缠着本小姐不放?都说过了……上次山谷洗澡的事情用不着你负责,我肚子里的孩子有我就足够了。”司徒暮雪放下筷子,同样一脸正色的道。
“可是……在下一定要娶司徒大小姐才行。”轩辕陌咬着牙,一口坚定的道。
“为什么?”司徒暮雪反问,原本她对男人的理由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可是这会儿她倒真想知道了。
“既然大小姐问,那在下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都说透了。如果司徒大小姐嫁给了烈堂兄,有了司徒将军做亲家,日后宣王府的人恐怕就更嚣张了,我不能看着我爹平白受他们的气。”轩辕陌皱了皱眉头,只要一想到这里,他脑海里似就浮现出父亲愤怒的模样。
似真没想到这些皇亲贵族也有他们的烦恼,再看看这位斯文儒雅的三世子,为了能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不禁愿意弃文从武,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念在他一份孝心,还是值得同情的。hi书网
“咳……对于临王府的处境,本小姐恐怕是帮不了什么忙。不过……三世子眼下似乎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司徒暮雪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云淡风轻的道。
“什么事?”轩辕陌微微一愣,他早就认定眼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娶到司徒暮雪这位大小姐。
“皇帝驾崩,眼下朝野最重要的臣子应该都集中的宫里吧?三世子试想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司徒暮雪淡淡的提醒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然是要尽快立王储。”轩辕陌的话出,突然脸色一怔,呃!他怎么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先皇的遗嘱中到底会立谁为新君?
“三世子走前别忘了结帐。”司徒暮雪重新拿起筷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样子她好歹可以消停清静一段日子了,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看那轩辕陌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野心倒是也不小,恐怕心中还揣着帝王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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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明亮入宫,这一去就是七天,等到他回到将军府时,外面也传来了新皇登基的消息。
这位新登基的王储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暮雪之前想见却无缘一面的八王爷轩辕凤天。轩辕凤天登基后,首先减免百姓一年的苛捐杂税,再则大赦天下,俨然一副明君架势。
这日司徒明亮回府,随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另一道熟悉身影,当看见出现在将军府的轩辕烈时,司徒暮雪也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意外,这男人不是应该在边关防守吗?怎么突然就回京了?
“大世子……不,应该称大皇子才对,大皇子里面请。”司徒明亮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改不了口,不过显然对方也并不介意。
“这次多亏了司徒将军鼎力相助,在下所做的承诺也一定会兑现。”轩辕烈的嗓音压得很低,走在最后面的司徒暮雪这次却是听清楚了。
近些日子,司徒暮雪也不懂自个儿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异能元魂在体内变得越来越热,全都集中的丹田那一块,有时候她只感觉肚子热的快要燃烧起来了似的,身体机能也有些不受掌控。
听见轩辕烈的话,女人心底不禁暗暗琢磨,两个男人之间定然是有什么秘密,轩辕烈到底承诺了司徒明亮什么?
“老夫只希望,大皇子日后能够善待小女,小女的情况大皇子也是知道的,若是大皇子能够视她腹中的孩子如己出,老夫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司徒明亮透着沧桑的沙哑嗓音逸入司徒暮雪耳底,身子不禁一僵,原来这两人商议筹划了*,竟是拿她做了交易的筹码。
远远地,看着司徒明亮和轩辕烈进了偏厅,吩咐其余人等不得打扰,司徒暮雪水眸流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找了棵大树下乘凉,坐在这里等着。也趁着她的耳力这会儿好用的时候,搞清楚那个轩辕烈和她爹之间还有什么交易要谈。
没一会儿,柳氏妖娆的身姿映入司徒暮雪眼帘,妇人一副急匆匆模样,想必是得知了先皇驾崩,新皇登基的消息,这会儿听说司徒明亮回府了,特意赶过来打探消息的。
远远地,柳氏也看见了悠然坐在树下的司徒暮雪,脚步也随之放慢了下来,杏眸闪过一抹复杂异色,虽然司徒暮雪这位嫡长女相貌丑陋,可不知为何,每每看见那丫头的眼睛,都会让人感觉到波光潋滟,焕然生姿,满脸的浓胞似乎也随之变得不那么刺眼了。
四目相对,谁的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眸光对视了短短数秒,柳氏便移开了,她还听说大世子……不,应该是大皇子来了府里,虽然平时轩辕烈冷漠的表情让她感到惧意,不过眼下男人的身份发生的变化,说什么她也得壮着胆子前去亲近几分。
看着柳氏匆匆忙忙进了偏厅,司徒暮雪懒得揣测妇人刚才眸光里的心思,眼下她关心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让轩辕烈打消了要娶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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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司徒暮雪就听见了轩辕烈辞行的声音,想必是因为柳氏过于热情的态度,让男人避之不及,就在柳氏进去不到一会儿,他就提出告辞。
下一秒,司徒暮雪的身影一溜烟儿消失在大树下。
轩辕烈出了将军府,孤身一人朝着巷口走去,就在拐角那瞬,突然从右侧传来一道声音:“如今民女是不是应该恭敬的称一声大皇子万福呢?”
轩辕烈侧眸,看清楚眼前的人,深邃的眸光倏地暗沉下去,接着扬起一抹玩味:“你跟踪本王?”
“这么快就自称本王了,大皇子适应的本事倒是挺快。”司徒暮雪唇角勾着丝丝鄙夷,又接着淡淡道——
“本小姐可没有那个雅兴跟踪大皇子,我到这儿只是想告诉你,不论你和我爹之间有什么交易,那都是你们之间的事儿,我可不做你们盘中的棋子。”
对于女人嘴角的讥讽,轩辕烈深邃的眸光倏地一紧,突然身体前倾,措手不及之势将女人娇小的身躯抵到墙上,只见他突然抬起长臂撑到墙面,身体与胳膊形成一个包围,将女人环绕其中,虽然没有身体的接触,可司徒暮雪整个人就像落入了他的怀抱似的。
如此近的距离,轩辕烈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轻薄她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眸光慵懒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低沉沙嘎道:“嫁或不嫁……都不是司徒大小姐所能决定的。本王既然答应过司徒将军要娶你,就一定会遵守承诺,至于你腹中的孩子,本王也一定会善待他!”
“既然是你答应我爹的,那你就娶我爹吧!”司徒暮雪清冷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淡淡冷言道。
虽然不愿意嫁给轩辕陌,可她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隔着如此近的距离,她能够清楚感受到鼻尖传来的丝丝温热气流。
“难不成司徒大小姐觉得……本王配不上你?”轩辕烈深邃的瞳仁也越来越暗,见女人面色静无波澜,语气冷淡,看来她是真心不想嫁他,可是他就弄不明白她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凭她那副相貌,能够嫁给身份尊贵如他的皇长子,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果大皇子要这么想……民女也不反对!”司徒暮雪淡淡道,她的话出,着实让轩辕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如果大小姐不是贵为司徒将军的女儿,哪怕是给本王做婢也不够资格。”轩辕烈不悦的蹙紧眉心,一抬手,身体瞬间与女人之间保持三丈开外的距离,语气也愈来愈冷,淡淡道——
“本王之所以会答应娶你,一来是对司徒将军的承诺,二来……也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本王一命,善有善报,王妃之位也算是你自个儿修来的。成亲不过是走个过场,正妃之位一定是你的,但本王绝不会碰你,希望你也不要有非份之想!”
冷冷丢下这句,轩辕烈转身离去,傲骄的背影没有一丝眷恋,唯留下司徒暮雪秀眉紧蹙,安静地凝望那抹欣长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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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驾崩,按照苍穹国的习俗,百姓在百日之内不得操办喜事儿,所以司徒暮雪的婚事也被暂时搁浅下来,这倒也如了她心意,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理身体,自从怀孕之后,身体的反应有些怪怪的。
正在房间调息运功,突闻长廊外传来你芸雨荷的声音,司徒暮雪缓缓收回气息,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那丫头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雪姐姐,明日我就要和娘亲一起搬出去住了。”芸雨荷莞尔一笑,压低嗓音神秘道:“我爹说前两日遇见了他以前读书时的严先生,如今老人家在翰林院教王贵公子,我爹与他说了好话,严先生答应让我跟着去旁听。”
“你?你一个丫头片子,他们怎么能让你去?”司徒暮雪倒是有些意外,据她说知,这里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字的压根儿就没几个。
“当然是女扮男装。这……不是雪姐姐你教我的吗?”芸雨荷红着脸羞涩的笑了,一想到自己也能有机会进学堂念书,虽然只是旁听,她却也心满意足了。
司徒暮雪看得出她内心的喜悦,也不禁为她感到高兴,不过,突然想起雨荷前面说的话,眸底闪过一抹疑惑:“雨荷,你刚才说要和舅舅和舅母搬出去住?住在这儿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要搬出去?是不是牡丹阁那母女俩跑去闹事儿了?这事儿我爹……”
将军府这么大的地儿难道还容不下他们一家三口么?司徒暮雪不希望他们搬出去,这样她独自留在将军府就更孤单了。
“雪姐姐……”芸雨荷撒娇的打断了她的话,忍不住娇嗔出声:“瞧你紧张的!雨荷知道雪姐姐关心我们一家三口,搬出去的事儿就是姑父的主意,姑父也了解我爹的性子,担心他在这里住的不自在,所以前些日子故在城南给我们买了一幢宅子,可漂亮了……”
闻言,司徒暮雪也放心了些,只是一想到云家三口要搬出去,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拽着芸雨荷的手不肯松开:“雨荷妹妹,舅舅和舅母若是坚持要搬到新宅子去住也就罢了,你倒是留下来陪我呀。”
“雪姐姐,不是雨荷不想留下来陪你,只是……你想想,我每天要女扮男装去听先生讲课,府里人多嘴杂,若是让人发现了,岂不是让严先生为难。再则……若是有人问起,雨荷自己也不好解释,你说对吗?”芸雨荷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她这么一说,司徒暮雪想想也是,想想这府里还有柳氏母女,人多嘴杂,若是传出去确实对雨荷和严先生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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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芸雨荷的陪伴,司徒暮雪每日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花在调息运功上,经过她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新的进展,腹间那团燃烧的火球渐渐平缓,她的听力和视力也恢复到正常。
凝息静静地听着将军府内每处传来的不同声响,还有树间的鸟叫声,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司徒暮雪的心情豁然明亮起来,决定今儿出去转转。
刚走出水月阁的院门,远远地突然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也正朝着府门的方向前行,那不是柳氏和她的宝贝女儿司徒卿灵又是谁?
“娘,你说他们会把房契交出来吗?”司徒卿灵的声音清晰传入耳底。
司徒暮雪水眸闪过一抹疑色,还未等她继续猜,柳氏的声音已经传来:“真不知你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舍得花五千两银子给他们买那栋宅子,说什么娘也不能让他们白白得了那个便宜。”
“可是……那是爹答应送给他们的,若是他们告诉爹,娘岂不是自找麻烦。”司徒卿灵撇撇嘴,她心里自然也是不愿意,不喜欢司徒明亮心中的天秤完全倾向了云家的人。
“这个……娘自有办法。”柳氏狡黠的声音顿时让司徒暮雪秀眉紧蹙,听起来那母女二人像是要去云家找麻烦,不行,她得跟过去瞧瞧!
城南,座落在繁华街道后的一处清静之地,高高的红墙围绕着,从高墙内攀爬出绿色的藤叶,红白相间的蔷薇甚是好看,这里就是司徒明亮耗资五千两白银为云慕倾一家置办的新家。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柳氏和司徒卿灵母女俩顿时脸色都变了,司徒卿灵撅着小嘴嘀咕道:“娘,爹可真偏心,这云家到底是什么人呀?竟让他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看看这宅子,比女儿的翡翠阁要漂亮多了……”
“一群践人……”柳氏咬着牙,打从心底迸出几个字来,虽然声音不大,却明显透着恨意。
尾随其后的司徒暮雪清楚看见那母女二人敲开敲门走了进去,她倒也不急着跟进去,找了棵苍树跃上去呆着,反正宅院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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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宅院里,云慕倾和杨氏都在家里,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芸雨荷回来了,杨氏匆匆赶着去开门。不想,打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贵妇佩戴的珠玉如日月般光彩照人,衣服的图饰如肌绚丽夺目,来者竟然是柳氏,杨氏眸底闪过一抹惑色。
“民妇给司徒夫人请安。”杨氏恭敬的行了礼,云家之所以能够在京城里安定下来,这全都是司徒明亮给他们的,所以对于柳氏,她也保持着应有的尊敬。
“舅夫人,咱们进屋说话吧!”柳氏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杏眸流转,闪烁的精光让杨氏这个农村妇女顿时心慌慌,实猜不透柳氏今日出现的目的。
正在劈柴的云慕倾看见走进院子的母女,眸光亦微微一怔,同样感到意外。
“舅老爷和舅夫人在这幢新宅子住得可还好?”柳氏突然一改往日漠然,咧嘴笑着问道,就连站在她身边的司徒卿灵也感到奇怪,娘亲不是说好来向他们要房契的吗?怎么反倒和这些人拉起了家常!
云慕倾没有吱声,从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柳氏他就没什么好感,至今依然如此。
“好好好,都很好。多谢夫人关心!”杨氏连声应道,不忘侧眸向丈夫使了个眼色,云慕倾淡漠的反应着实让她有些着急。
“这幢宅子可是我家老爷花了五千两大银买的,当然好了。”柳氏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阴阳怪气,脸上的笑容点点褪去。
顿时也让杨氏脸上的笑容僵滞,显得有些尴尬,原以为妇人前来是一番好意,如此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不过和这幢宅院应该是脱不了干系。
“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慕倾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云慕倾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幽暗的眸光直勾勾的对视上柳氏的杏眸,其实差不多已经猜出了她的来意。
“舅老爷的性格还是那么直,不懂得半点变通之道,也难怪当年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落榜。”柳氏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嘲笑,她哪能看不出云慕倾对自己的敌意。
“你……”云慕倾顿时气得大掌紧握成拳,不过却是一咬牙忍了下来,冷冷道:“夫人的变通之道在下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恐怕也只有我姐姐那么善良才会相信你。”
他这话一出,柳氏顿时面色骤变,眸光深处划过一道惧意,虽仅仅只是一闪而过,斜倚在苍树间的司徒暮雪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氏的声音明显透着轻颤。
云慕倾同样轻蔑的不屑冷眸仅仅只是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幽幽逸出一句:“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儿,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
其实,在云慕倾的心里,一直怀疑姐姐的死有问题,可是并没有确凿证据,有些话藏在心里他一直都没有提起过,司徒明亮娶柳氏进门,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件事情司徒明亮后来也曾对他提及过,说是不希望慕雪从小就没有娘,柳氏是云慕裳最好的朋友,也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做司徒明亮的续房,帮他照顾嗷嗷待哺的女儿。
现在看来,当年嫁入将军府,不过是柳氏棋盘里走的一步棋罢了,因为就在七年后,司徒明亮就将司徒暮雪送到了乡下。
“云慕倾,我念在你是慕裳亲弟弟的份上,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柳氏咬着牙,努力将激动的情绪隐忍下去,佯装淡定的低沉道。
司徒暮雪还从来没有见过云慕倾用这般犀利的眼神去看一个人,在她的印象中,男人永远都是温文儒雅,连说话都不会大声的一个人,可今天看他和柳氏之间的刀光剑影,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再看看柳氏,虽然极力隐忍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却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丝丝异样,难道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真的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家的,你就少说两句。”杨氏一看情形不对,气氛越来越紧张,顿时暗下扯了一把丈夫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毕竟眼前的这位现在是司徒明亮的夫人,他们才刚刚从乡下来到京城,连脚根都没站稳,绝不能生出事端。
云慕倾原本就是话不多的人,看杨氏一脸紧张焦急的样子,倒也住了嘴,不再与柳氏理论。
不想,这个时候司徒卿灵却是忍不住了,娇蛮的嗓音尖锐响起:“我爹娘好心收留你们,你们不仅不懂知恩图报,还出言中伤我娘,真是太过份了!”
“灵儿,你住嘴!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儿……”柳氏淡淡打断女儿的话,绕了一大圈,连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儿也被牵扯出来了,她早就该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娘——”司徒卿灵觉得自己替娘亲出头被阻止,有些委屈,撅着小嘴闷闷不乐。
妇人的脸色点点变得柔软下来,虽然舒缓了些许,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冷意,睨着云慕倾的方向,轻言道:“想必舅老爷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否则也就不会这么些年养着外甥女,只字片语的抱怨也没有。”
“夫人就不必再绕弯子了,你亲自跑这一趟不会就是想和慕倾说这些话吧?!”云慕倾的脸色突然变得出奇的平静,似乎已经猜到了妇人的来意。
“我听说老爷买了房子,却把房契落在这儿了,所以今儿是特意来拿房契的。不过……舅老爷和舅夫人可千万别多想,这一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拿房契而已,房子你们一家三口只管住着便是,想住到什么时候都行。”柳氏唇角微微勾扬,语气云淡风轻,杏眸却是不放过云慕倾夫妇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云慕倾深邃的眸光只是微微怔了下,反应倒也不算大,杨氏在听完妇人的话后,忍不住张大嘴巴瞪大眼,惊呼出声:“这房子不是……”
“住口!”云慕倾一声低喝,打断了妇人的话,深邃的眸光与她对凝一眼,语重心长的低沉嗓音道:“进去把房契拿出来给她!原本这就不是属于咱们的东西,退回去心倒也安了……”
杨氏有些不愿意,可是这么些年来她即便是再不愿意的事儿,最终也会依了丈夫,她知道云慕倾心里的想法,既然男人说退,那就退回去吧!
杨氏默不吱声,黑沉着脸进屋拿出了房契,递到柳氏面前,此刻的她对妇人也不再似方才进门时那般的热情,不再说话,只是手一抬,将那页轻飘飘的纸张递向她。
柳氏眸光顿时一亮,毫不客气的轻轻一抽,那张房契便轻松落入她的手中。
“舅老爷果然是有骨气的人,相信不会今儿刚退了房契,明儿就转头去找我家老爷要……”柳氏意味深长的试探道,狡黠的眸光从云慕倾和杨氏身上来回穿梭。
云慕倾当然明白妇人的意思,冷哼一声,淡淡道:“在下就算是再穷,也不会做这种无耻之事。夫人就算锦衣玉食,做事也未必比在下光明磊落。”
“混帐东西,你骂谁呢?”柳氏差点就要指上他的鼻子了。
“在下只是想提醒夫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见鬼。”云慕倾平常言语不多,可没想到一旦开腔。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你……谁在河边走了?谁夜路走多了?云慕倾,别以为你是慕裳的亲弟弟,我就会处处忍让着你了,你若是说话再这样没分寸,就别怪我不讲情份。”柳氏怒喝。
“夫人一定要慕倾将话挑明了说吗?若你真念及我姐姐云慕裳的情份,就不会在我姐姐刚死,就算计着嫁入将军府。如果你真的念及云慕裳的情份,就不会八年来苛扣她女儿的生活费。有些事*在做,天在看,你会遭报应的。”云慕倾涨得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把压抑在心底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他的话一出,柳氏着实傻了眼,她完全没有想到云慕倾知道的……比她想像的要多的多,身子哆哆嗦嗦的颤了几下,妇人口齿不俐吱吱唔唔的道:“灵儿,我们走,不听这种人胡说八道,真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司徒卿灵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不能置信的模样,看看云慕倾,再看看柳氏。
“你这丫头还愣着做什么,咱们回去!”柳氏一手拿着房契,一手拽着女儿,慌慌张张的离开了这座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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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雪今儿半个脸也没露,跟着柳氏母氏晃悠了半日,想到柳氏背着司徒明亮去找云慕倾将房契要了回来,她心里就极不痛快。
虽然凭她的本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房契从柳氏身上拿走,可是再细细一想,她若是这样做岂不是便宜了妇人,想到柳氏在司徒明亮面前和背后的行当,简直是判若两人,她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让男人知道妇人的行径。
当她们这一行前后回到将军府时,正好遇见从朝中回来的司徒明亮,男人看起来一筹莫展,柳氏赶紧体贴的迎上前去:“老爷,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夫人带灵儿出去了?”司徒明亮看见她们母女从外面回来,漫不经心的顺口问了一句,压根儿没注意自己问话时,妇人眼敛心虚的低垂下,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闲在家中无事,妾身让丫鬟看着禄儿,和灵儿出去走走,这丫头近日来乖巧听话许多,妾身答应给她扯身新衣裳。”柳氏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谎还真是信手拈来。
司徒卿灵水眸微征,看了娘亲一眼,在接受到妇人警告的眼神后,干脆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吱,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灵儿也该长大了。有时间的话,夫人带她去水月阁和雪儿亲近亲近,到底是亲姐妹,平日见了面怎么就跟陌生人似的……”司徒明亮皱了皱眉头,这些天他也看得见,司徒暮雪和司徒卿灵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看着着实让他心情有些郁结,都是他的女儿,他当然是希望孩子们之间能够和睦相处。
“老爷放心,有机会妾身一定会让她们姐妹俩好好亲近亲近。”柳氏满口应下,连连点头。
司徒卿灵因为有父亲在旁,敢怒不敢言,忍不住白了柳氏一眼,她什么时候答应过娘亲要和那个乡下丫头亲近了?
“雪儿——”司徒明亮一眼就看见了从门外走进来的司徒暮雪。
“爹。”司徒暮雪缓缓走来,眸光却是直勾勾盯着柳氏右边的袖口,她知道柳氏把房契就藏在那里,刚才一进府就遇见了司徒明亮,她还没有机会将房契转移。
“还真巧,你们娘仨今天都出门了?”司徒明亮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淡淡道:“倒也正好,明儿老夫要出一趟远门,今儿咱们一家子一起吃顿团圆饭吧。”
“老爷又要出门?”柳氏皱起眉头,男人这才刚刚回府几日就又要走,看来眼下的时局确实动荡,令人不安。
“皇上刚刚登基,边关的战役还没有结束,近日又传来消息鼠疫,老夫身为苍穹国老臣,理所当然应该为皇上分忧。”司徒明亮一脸正色的道,说完这句,拍拍妇人的肩,语重心长的接着又道——
“老夫事务繁忙,府里的事情就要有劳夫人了,还有慕倾那边,夫人有空的时候也去关心关心,他们一家三口初来乍到,在京城里也需要个照应。”
看见柳氏点头应着,司徒暮雪恨不得立马撕下她虚伪的嘴脸,看着她挽着司徒明亮的胳膊走在前面,水眸流转,突然指着妇人的右臂道:“大娘,你衣服袖子坏了。”
柳氏一惊,顺着忘向自己的衣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一低头就看见了隐约露出一角的房契,吓得脚都差点软了。
“老爷,你带着孩子们先过去,妾身回屋换身衣裳就来。”柳氏一口拽紧衣袖,神色慌张。
司徒明亮盯着她,眸底闪过一抹惑色,再看看妇人的袖口,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她握在那处的柔荑微微颤着,虽然不太明显,可男人还是注意到了。
她为什么要紧张,男人凝神静听,隐约听见布料下隔着女人的手心有细碎的纸声,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清楚了。
柳氏匆匆转身,脚步刚刚抬起,身后就传来司徒明亮低沉的嗓音:“夫人请留步!”
缓缓,男人低沉稳重的步伐朝前一步,司徒明亮并没有急着拆穿妇人的异样,只是淡淡问道:“需要老夫陪夫人一起去吗?”
“不用了……妾身又不是小孩子,哪用得着老爷陪着去!”柳氏唇角挤出一抹笑。
却就在这时,司徒暮雪指尖轻轻一勾,柳氏柔荑紧拽的那块布料突然被她自己的手完全撕扯下来,暗袖里藏着的那张纸就这个轻轻地,轻轻地飘到了空中,不偏不倚落在司徒明亮面前,他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拿到了那张纸。
房契!司徒明亮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纸,深邃锐利的鹰眸骤然暗沉下去,高大挺拔的身躯刹那间迸射出骇人戾气,着实吓得柳氏娇小的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
“老爷……”柳氏抢先一步开口,可却压根儿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你倒是向老夫解释清楚。”司徒明亮努力压抑着胸口快要喷出的怒火,冷冽的眸光如同两柄利刃射向妇人。
“这……这个……是今儿妾身去探望舅老爷夫妇的时候,他们交给妾身的。”柳氏捂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镇定的面对男人的质问。
“你说……这是慕倾夫妇交给你的?那刚才……你又为何要隐瞒老夫?”司徒明亮是个直肠子,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柳氏,可是刚才柳氏的行为确实让他心生疑惑。
“因为她说谎,这张房契明明就是大娘亲口向舅舅和舅母要的,女儿亲耳听见,我可以作证。”司徒暮雪突然从一旁云淡风轻的幽幽逸出一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柳氏瞪大眼睛张大嘴望着她,她确定自己今天去云家新宅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丫头,肯定是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去了,然后从云慕倾夫妇那里得知了消息。
脑海里刚这么一想,柳氏突然又想到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情,就是刚才,她的衣袖怎么突然就破了,而且她努力拽着裂口想要回避司徒明亮时,就这么巧的一不小心撕破的那块布料,房契不偏不倚的飞了出来,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帮那群践人似的。
“老爷,你……你先听妾身解释。”柳氏吱吱唔唔,咬着牙暗暗瞪了司徒暮雪一眼,却见那丫头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冷笑,倒让她浑身一阵冷意。
司徒明亮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绿,冷哼一声:“说!老夫倒要听听……你到底要如何解释。”
“妾身今日原本是好心去探望舅老爷和夫人,不想却因为一点儿琐事争了两句,舅老爷一气之下便将房契扔还给了妾身,妾身再还给他也不肯要。读书人都有几分清高傲骨,舅老爷的性子脾气老爷也是知道的,宅子是老爷赠与舅老爷和夫人的,妾身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开口向他们要房契呀,这房契……真的是舅老爷自个儿退还给妾身的。”
柳氏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男人诉说自个儿的委屈,司徒明亮皱着眉头,虽然有些不悦,却也未再继续责备她。
突然,司徒明亮将手中的房契递向司徒暮雪,低沉吩咐道:“雪儿,这个交给你,赶明儿老夫出门了,你亲自去一趟舅舅家,把这个还给他们。”
原本司徒暮雪还想说出柳氏这八年来,一直暗下苛扣下她生活费的事儿,可是看着刚才司徒明亮这么容易便轻信了柳氏的话,想必心中对她还是十分信任的,而且就算她说出真相,柳氏肯定也会有她的一套说辞,介时这件事情怕是又不了了之了。
接过司徒明亮手里的房契,司徒暮雪点头应道:“是,女儿明日就去舅舅家,把房契还给他们。”
柳氏今日偷鸡不成还蚀了把米,暗暗恨得咬牙,平日里自己对这位司徒大小姐已经是再三忍让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司徒卿灵不要去招惹她,这回她却主动发出了战贴,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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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司徒明亮就启程了,司徒暮雪也起了个早,再一次站在爬满蔷薇花的高墙外,敲响了云家的大门。
开门的人是芸雨荷,看见司徒暮雪开心的一把拽着她进了小院,小嘴儿笑得合不拢来。
“雪姐姐,你是来找我玩儿的吧,真是赶巧了。今儿学堂里放假。”芸雨荷乐呵呵的道。
“看你那么开学,想必在学堂里和先生处得很愉快吧?”司徒暮雪笑着反问道。
“严先生是个好人,雨荷跟着他能学到很多东西。”芸雨荷打从心眼里感激严先生,明知道她是个丫头,却从来没有嫌弃过。
“那和学堂里那些世子哥呢?也相处的和睦吗?”司徒暮雪随口道。
这话一问,芸雨荷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干净,撇撇小嘴,沮丧的道:“雪姐姐,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些世子哥都是男人,我怎么和他们处得来……”
“那倒也是,不提他们了,总之只要能跟着严先生学到东西,你便算是有收获了。”司徒暮雪见她不开心,笑着转移了话题。
就在这时,杨氏从屋里出来,司徒暮雪礼貌的上前打了招呼:“舅母!”
“雪儿来了?呃……你爹最近身体怎么样?”杨氏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看见司徒暮雪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我爹他身体很好,今儿又带兵出京了……”司徒暮雪淡淡的回应了妇人的话,四下环望,又问:“怎么没见着舅舅,他人呢?”
“你舅舅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他说咱们不是做生意的料儿,看能不能出去找点活儿干。”杨氏皱了皱眉头,其实对云慕倾出门找活儿干她一样心里没谱,和他夫妻这么些年,除了肚子里装了些墨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还真不知男人能做什么活儿。
“舅母,这个……是我爹临行前让我交给你们的。”司徒暮雪拿出房契,还有一些银两,不由分说的塞到杨氏手中。
杨氏看清楚房契,微微一怔,眸光顿时亮了,整张脸神采奕奕,却在下一秒又黯沉下来,面露难色:“可是你舅舅他……”
“这件事情就不要说给舅舅听了,舅母,房契您收好,有了这个……住在这儿心里也踏实些,若是有人再来捣乱,不用理会便是了,有我爹在,谅她还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找你们的麻烦。”司徒暮雪一本正经的交待道。
“这……合适吗?”杨氏犹豫了,虽然手中的这张房契是她朝思暮想的,可当真正落到她手里需要瞒着云慕倾时,她心里还真有些忐忑不安。
“雪姐姐,房契我们不要。你收回去吧……有姑父这句话,我们一家三口住得便安心了。”芸雨荷昨儿晚上便知道这事了,她的性子虽不像父亲那般倔强,却也有几分傲骨。
见女儿也这么说,杨氏想想也摇头,将房契还回到司徒暮雪手里,轻言道:“雪儿,房契你拿着,银子我们收下。”
“那好吧,房契我先晢替你们保管着,等我爹回来你们自个儿亲口和他说。”司徒暮雪见他们心意已决,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雪姐姐,趁着今儿我有空闲,咱们姐妹一块去街上逛逛吧,来京城这么些日子了,我还真没得闲好好转转。”芸雨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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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雪和芸雨荷姐妹俩在集市上漫无目的闲,突然看见前面一处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芸雨荷好奇的瞥了向那儿,问:“雪姐姐,那边有好多人,他们干什么呢?”
“咱们过去看看。”司徒暮雪眸底亦划过一抹新奇,特别是听见人群里不时传来欢呼声,更让她们对人墙里面的事物好奇不已。
两个丫头个小力大,很容易从人流里穿挤进去,当钻到最里层,看清楚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时,不禁杏眸睁得大大的。
弹铁珠?好幼稚的游戏,司徒暮雪眼神一愣,再看看身边的芸雨荷,她倒是兴趣十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手持铁弹珠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趴在地上,目光凝盯着三米开外的那个小土洞,好一会儿,指间才卯足劲儿的重重弹出,铁弹珠明明是对准了土洞的,可是却在最后一刻滑彺右侧,顿时让那男子沮丧的重重叹了一口长气。
“哎……呀!客倌,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十文银子!”尖嘴猴腮的男子一看便知是小贩儿,看着他笑意盈盈的从男人手里接过十文银子,乐得嘴都合不拢来。
芸雨荷和司徒暮雪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木板上写着字,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将铁珠弹入那个土洞内,便能得到一两银子,若不能则要倒付给摊贩十文银子。
“我就不信这个邪,明明对准了……”那男人甩了十文钱给摊贩,再一次尝试,还是失败。
司徒暮雪眸里划过一抹惑色,刚才她也看得很清楚,那男人明明是对准了洞口的,而且铁珠在运行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直线运行,直至到距离土洞十公分的位置,突然改变行向,这其中不免让人感觉到几分蹊巧诡异。
“哎!大哥,这个有意思,咱们也凑把热闹……”一道听似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司徒暮雪和芸雨荷顺着望去,只见一道紫金色的袍角划开一条道来,紧接着随后迈步又走进一双印纹绣珞的黑靴,两道风姿卓绝的欣长身影穿过人群,缓缓踱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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