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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枫带着人紧跟其后,司徒暮雪不肯坐轿子,她也是无头苍蝇,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www.biquge001.com但是,她本能的觉得,芸雨荷应该没有遇险,她应该就在附近。
果然,刚路过一个茶楼时,司徒暮雪就听到芸雨荷的声音。
里面似乎有人在闹事,吵的厉害。芸雨荷是个弱女子,她的声音被那些男人的声音盖过,如果不是司徒暮雪,别人肯定听不到。
“二皇子,雨荷在楼上!”司徒暮雪扶着玉圆,提着裙摆蹬蹬蹬的上楼去了。轩辕枫冲着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训练有素的分散开,包围了这座茶楼,然后,开始从一楼清人。
轩辕枫见侍卫已经着手做事,这才跟着上去。
司徒暮雪一上楼,就看见芸雨荷红着眼睛,跟一个说书先生争得面红耳赤:“你这个说书先生太过分了,怎么能信口雌黄。我雪姐姐是好人,你怎么可以这样诬蔑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报官,给你治罪!”
芸雨荷的身边,围着一群男人,他们都在起哄,帮着说书先生说话。
有人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不懂男女情爱有时候是情不自禁就珠胎暗结。有人说她仗着将军府的势,扰民滋事,影响大伙听戏。还有人下流的想对她动手动脚,说自己比憨根厉害多了,要让她尝尝男人的滋味。
芸雨荷骇得哭了起来,但她又不想再让说书先生说那种恶心的故事来诋毁司徒暮雪,气得直跺脚,骂他们不是人。
司徒暮雪暗中运气,手指曲起,对准那几个耍流.氓的男子弹去。
只听到哎哟几声,那些人都跪趴在芸雨荷的面前。其它人见他们抽疯似的抱着膝盖直喊痛,又没有看到暗器什么的,以为他们撞了邪,吓得都退后三步,被围在圈子中间的芸雨荷突然一下感觉到周边的空气也变得清新,气压也不似刚才那么低。
“雪姐姐!”芸雨荷抬头看见了司徒暮雪,委屈的喊了她一声,跑到她面前,低声啜泣。
司徒暮雪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其实,就算芸雨荷什么都没有说,司徒暮雪也猜出了大概。
一定是柳氏柳天鹤他们把憨根的事编成故事,告诉说书先生,要他在茶楼里当故事说。
这种事,市井小民最是喜欢,听得津津有味,说的津津乐道,很快就会满城风雨,家喻户晓。到时候,就算司徒明亮有天大的本事,也阻挡不了这样的风言风语。
司徒暮雪抬起眸子,扫了四周一眼。角落里,坐着一个水蓝色丝绸的男子,他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他的身后,好象藏着一个人,司徒暮雪无法透视,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是谁,但是,露出来的衣角花纹司徒暮雪却是清楚的。
司徒暮雪扬起嘴角,轻蔑的笑了。
原来,是司徒卿灵捣的鬼。不过,她会这么做,柳氏他们应该也少不了功劳。
“雨荷,我们回去。”司徒暮雪牵着芸雨荷的手,要带她回去。
轩辕枫冲上来时,本以为上面会乱成一团。却没想到,地上躺着几个地痞流.氓,说书先生吓得噤若寒蝉,其它人则缩回到座位上,佯装没事发生。
司徒暮雪阴沉着脸,牵着哭的双眼红肿的芸雨荷,要回将军府。
“雨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轩辕枫很是焦急,关怀之情溢于言表,但是,芸雨荷根本不理他。
轩辕枫很是不满,气愤的喊道:“我连大营都没去,就来找你了,你还不给个好脸色!哼!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芸雨荷突然冲到轩辕枫的面前,用力的推了他一下,想与他错身而过。
轩辕枫见她哭成了泪人儿,知道她受了委屈。可是,她凶巴巴的推他,令轩辕枫很没有面子。
他一把抓住芸雨荷,还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芸雨荷便骂道:“你少恶人先告状!如果不是大皇子,我才……不跟你说!雪姐姐,我们回将军府去!”
司徒暮雪以为轩辕枫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会跟着过来问个究竟。可是,他只是派侍卫跟着把她们护送到将军府之后,便离开回宣王府去了。
司徒暮雪直觉事出有因,回到水月阁之后,她拉着芸雨荷,温柔的问她:“雨荷,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雪姐姐,好吗?”
芸雨荷一直咬着下唇不说话,原本好看的纷嫩花唇此时已经是被咬成了青白色,再咬下去,就会破皮流血。
“雨荷,你如果再不说,雪姐姐可要生气了。”司徒暮雪假意生气,其实,是非常心疼芸雨荷。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芸雨荷在茶楼哭的厉害,她肯定会把那些地痞流.氓再好好教训教训。司徒暮雪急着把芸雨荷带回来,一是怕被云慕倾或者别的人撞见了,二是想早些了解情况,安慰芸雨荷。
不管怎么说,芸雨荷是为了她才受欺负的。
芸雨荷见司徒暮雪很是严肃,这才开口说话。
原来,芸雨荷照常去宣王府读书,结束的时候,宣王府的奴婢送来一些水果和点心,说是轩辕枫交待的,怕她肚子,让她吃饱了再回去。
芸雨荷很高兴,就坐在凉亭那里,慢悠悠拿着书边看边吃。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严乐心的声音,芸雨荷好奇,就跟了过去偷看。她看到严乐心扶着喝醉的轩辕烈回卧房,严乐心还不停的安慰着轩辕烈,说什么茶楼说书先生说的都是骗人的,肯定是有心人嫁祸司徒暮雪,劝轩辕烈不要伤心,司徒暮雪不会嫁给一个傻子。
芸雨荷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憨根的事泄漏出来,被说书先生当成故事在京城里开讲。
芸雨荷坐不住,便跑了出来,到处找这家茶楼。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茶楼没有上百家也有几十家。芸雨荷像没头苍蝇似的,连午饭都没有吃,走遍了每一家,终于让她找到了。
她气呼呼的上去跟地个说书先生评理,却被其它人围攻。如果不是司徒暮雪及时赶到,芸雨荷也是自身难保,被人欺负了。
司徒暮雪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可是,当她听到芸雨荷提到轩辕烈酒醉时,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但司徒暮雪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沉吟片刻,劝她:“雨荷,以后不能这样鲁莽。如果不是二皇子找不到你来通知我,我们未必能及时赶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叫雪姐姐如何是好。”
“雪姐姐,我是气不过……”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想说什么让他们去说吧。我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就可以了。雨荷,就算他们现在不说,以后,等孩子生出来,也会找各种场合来说。何苦为了这些无谓的人,生气呢。”
芸雨荷见司徒暮雪如此坦然,压根没把那些事放在心上,这才安心。
可是,她一想起严乐心扶着轩辕烈的亲热样,又忍不住的生气:“那个大皇子就是个窝囊废!别人不知道雪姐姐,难道他也不知道嘛!说书先生在那里胡说八道,他听到风声就喝醉,还跟那个严乐心不三不四的!我……我真是气不过!”
“看你,又激动了。刚才你把二皇子气得够呛,还不解气?”司徒暮雪笑了,接过玉圆递来的湿手帕,一边替她擦着眼角,一边说:“你的眼睛哭的这样红,回去了,舅舅舅母肯定会很担心。不如,今晚就在我这里休息吧。”
芸雨荷点点头,高兴的抱着司徒暮雪,说:“我好久没有和雪姐姐一起睡觉了,今晚我要和雪姐姐说好多好多的悄悄话!”
“你和玉圆先帮我挑挑金锁的画样,我出去找鲁管家有点事,一回来。”司徒暮雪示意玉圆先陪着芸雨荷,自己单独走出水月阁,找到鲁管家交待了他几句,然后,自己静静的在膳房等他。
半个时辰后,鲁管家回来了。
“大小姐,二小姐是在大小姐回来一个时辰之后回来的。老奴去打听了,二小姐一整天都在那家茶楼喝茶听戏,似乎跟那个说书先生很熟……”
司徒暮雪了然的点点头,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但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那茶楼里有个穿水蓝色丝绸衫的男子,可曾打听到他的来历?”
“回大小姐,听茶楼的小二说,这男子是外地人,这两日才在茶楼里出入。昨儿二小姐去听戏的时候,他与二小姐坐了一会,才走的。”
司徒暮雪下意识握住了手中的蟠龙玉佩,这是轩辕烈的玉佩,握着它在手里,似乎能获得些许的力量和安慰。
鲁管家瞅了瞅那玉佩,又说:“老奴斗胆,派人跟着夫人和舅老爷。今天他们都没有动静……茶楼的事,应该是二小姐闹出来的。”
“你做的很好,谢谢你,鲁管家。”司徒暮雪真诚的道谢,自从她接管将军府之后,鲁管家一声不吭的帮了她很多忙,这些事,都是默默的做着,鲁管家从来没有向她邀过功。
这次,鲁管家之所以会说,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憨根的事对司徒暮雪的影响很大。
以前,还有轩辕烈,明着暗着的维护她。可是现在,轩辕烈在宣王府颓废,据说还有个美人相伴,整日端茶递水伺候更衣洗漱的。
将军府的人,都在悄悄的议论这件事,他们都在观察司徒暮雪,发觉她一如既往的,平静又惬意的生活,对轩辕烈的改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之间玩完了,只有鲁管家不相信。
憨根的事扰乱了司徒暮雪的生活,她不得不出手。尽管鲁管家不知道司徒暮雪有何打算,但他愿意尽全力的帮助她。
司徒暮雪的指甲,轻轻的抠着蟠龙玉佩上面的花纹,那四条头尾相连的蟠龙,似乎有了生命,在她的手中游动。司徒暮雪仿佛能感觉到它们的温度,就像是轩辕烈的手指,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丝丝温暖和鼓励。
“鲁管家,府里有信得过的人吗?”司徒暮雪决定,要变被动为主动。
鲁管家想了想,点头说:“有三四个,是老爷的心腹。当年云夫人在世的时候,他们都受过云夫人的恩惠,他们都发过誓,要誓死效忠云夫人。大小姐回来后,他们也很关心大小姐。这次茶楼的事,老奴就是请他们帮忙调查的。”
“好!鲁管家,麻烦你分配一下人手。这些天,帮我盯紧大娘和柳家舅舅,然后,派人悄悄的跟着二小姐。茶楼的那个男人,来历不明,但肯定另有玄机,他身边那些随从虽然穿了便装,但武功不凡,提醒他们一定要小心,千万别露了马脚。”司徒暮雪淡淡的笑着,然后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中,说:“今夜子时,请他们协助我,送我去宣王府!我要神不知,鬼不觉!”
鲁管家听罢,连声应诺,然后弯腰退了出去。
司徒暮雪等鲁管家走了后,悠闲的,独自往水月阁走去。半途中,临时改变了主意,她无声无息的,折返到牡丹阁。
司徒玉禄早已经就寝,司徒明亮这些天都在西北大营住着,牡丹阁里只有柳氏。用完晚膳后,柳氏正对着蜡烛,哼着小曲做针线活,看上去,她心情很不错。
司徒卿灵今天的心情也特别的好,她等司徒暮雪带着芸雨荷离开茶馆之后,便与那水蓝丝绸男人聊了起来。
原来,这水蓝丝绸男人当真不是京城人氏。他说他来自江南,专门做丝绸生意,姓秦。
司徒卿灵一听,喜出望外。
如今,她在京城的名声也不似从前好,跟她打情骂俏的男人不少,但认真要嫁她为正妻并且家世不错的却很少。柳氏也动了给她找外地乡绅贵族的念头,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个秦公子的出现,就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刚好落到了她的嘴里。
他们相谈甚欢,一直到天黑,他们约好了明天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司徒卿灵才乐呵呵的回来。
司徒卿灵回来后,便把茶楼说书先生的事告诉了柳氏。有关秦公子的一切,因为现在八字没有一撇,司徒卿灵担心会节外生枝,她一字未提。
柳氏听到是司徒卿灵把憨根的事捅出去的,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欢喜的是,不管憨根之事是真是假,只要闹出去,司徒暮雪的清誉肯定受损,她肯定过得不自在。担忧的是,怕司徒明亮知道了,会来找她们的麻烦。
司徒卿灵却不以为然,只要一想到通过这次吸引了秦公子,便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
她无所谓的玩弄着头发,不解气的说道:“反正是说书先生在外面乱说的,她去茶楼也没拿他怎么办!就算要我当面对质,我死不承认,她又能如何?!这本就是事实,我还怕了她不成!”
柳氏也觉得这次特别的解恨,好好的将了司徒暮雪一军。
桃红的事,他们没有占到便宜。本以为,憨根也没用了,却没想到,司徒卿灵自己跑出去散步消息,给他们扳回了一局。
柳氏越看司徒卿灵越觉得她聪明伶俐,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慈爱的说道:“灵儿,你还是鲁莽了,下次,一定要跟娘商量了再去做。”
“知道了!娘,没事我先回去休息。”司徒卿灵刚起身要走,想了想,又折回身来:“娘,你身上可有银子?这个月的月银,我快用完了。”
柳氏为难的看着她,从箱里底下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只有十两银子:“这还是你弟弟的月银,被我收着藏在这里。现在那个死野种管得严,除了给你弟弟买文房四宝舍得,别的都算得清清楚楚。你出去应酬什么的,也收着点手,别乱花。”
司徒卿灵想着以后会经常和秦公子见面,所以打算去置办几身衣裳,买几件首饰。她见柳氏只拿了十两银子给她,很是不满,但又聊胜于无,心不在蔫的应付了两句,接过银子就回去休息了。
司徒暮雪站在她们窗下,听完这些话之后,又尾随司徒卿灵去了她的翡翠阁。
那司徒卿灵满脑子想的都是秦公子,哪里会注意到身后跟着人。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兴致勃勃的把所有的首饰都拿出来比了比,还翻箱倒柜的拿出了所有的衣裳,一件件的试穿,化妆,配首饰,秋凤和绿蛾伺候了她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司徒暮雪觉得司徒卿灵有些不一样,少女怀春,只有去见情郎才会这样精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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