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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凤和绿娥将话头一转向春葵,其它奴婢便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她,责怪她不够忠心,对姐妹们也有所保留,太有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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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葵听不下去,独自从假山里走了出来。
刚从阴暗的地方走到阳光下,春葵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她只觉得眼前发黑,隐约看见三个人影。等她看清楚是司徒暮雪他们时,春葵本能的要尖叫。
司徒暮雪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来到她面前,将她的嘴捂住。芸雨荷也上前拖着春葵,把她拖到了别处。
“方才那些话,是大娘和柳家舅舅吩咐你们在府里散布的吧。”司徒暮雪等春葵缓过气来,气定神闲的审问她。
这些,本也就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她也不惊讶。
柳氏和柳天鹤利用桃红没有讨到便宜,憨根又不敢带出来,正发愁这次血本无亏时,司徒卿灵歪打正着的,让说书先生散布谣言,闹得满城风雨。
反正谣言已经散布出去,不如再添把柴,让它烧得更旺。
柳天鹤整日在赌坊里,赌累了就故意说这事。赌坊里,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再加上他刻意宣传,这事传的自然也快了许多。
至于柳氏,她又怎么可能安分于室,府里的流言蜚语,她有百分之百的功劳。
春葵跪在地上,不说话。她没有按照柳氏的意思去做坏事,但身为柳氏的奴婢,她也不可能出卖主子。
司徒暮雪很是佩服她的骨气,让她起身:“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你且先回去,剩下的事,与你无关。”
春葵见司徒暮雪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她,很是感激。但是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跪着,叩头说道:“求大小姐开恩,秋凤和绿娥不过是奴婢而已,也是情非得以。如果大小姐单独罚了她们,却不罚春葵,春葵心里不安!”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了!雪姐姐不罚你是给你面子,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要求罚的!”芸雨荷因为春葵是柳氏身为的人,很是讨厌。现在见她不领情,越发觉得她不识好歹。
云慕倾冷静下来之后,听到春葵的话,便明白了她的难处:“你是怕你的姐妹责怪你,在她们背后打小报告吧。如果不罚你,她们便会怀疑你在大小姐面前说了什么,以后,你就没有办法在将军府里混了,是不是?”
“舅老爷英明!”春葵感激的对着云慕倾叩头。
司徒暮雪听完之后,想了想,说:“本小姐也不为难你,你若要回去跟着她们一起受罚,本小姐成全你。但是,本小姐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据实说,本小姐放你一码。如若有半句假话,本小姐便去告诉她们,你是墙头草……”
春葵僵在地上,愣住,但很快就重重的叩了一个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恳求道:“大小姐请说……”
“大娘和柳家舅舅是否提起过憨根目前的去处?”
春葵犹豫了会,才说:“奴婢隐约听见夫人嘱咐舅老爷这几天都留在城里,哪也别去。至于是不是跟憨根有关,奴婢不敢断言。”春葵额头顶在地面上,久久没有听到司徒暮雪说话,越发的紧张。
以前,她听玉圆说过,说司徒暮雪很和气,如今看来,她也不是对谁都和气。至少,春葵现在感觉到的是杀气,不是和气。
“奴婢还隐约听夫人跟二小姐说,这些天要多出去走走,遇到熟人便多聊天,最好是说说大小姐的事。如果老爷迫于压力,把大小姐嫁出去了,将军府就是二小姐的天下。”春葵为了保住自己,不得不又多说了几句话。
司徒暮雪冷冷的笑了两声。
谣言的生命力一直是很强的,如果有人幕后再推一把,自然效果更好。柳氏负责府里,柳天鹤负责京城的边缘人物,司徒卿灵则利用了说书先生,恐怕那个秦公子,也是幕后推手之一。
有他们的努力,只怕连京城里的蚂蚁都知道了。
“你先回去,拖住她们。等本小姐回去的时候,万一散场了,春葵你知道的……”司徒暮雪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见春葵逃命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跑回了那个假山,这才扶着云慕倾,笑笑说道:“舅舅,别理会她们,雪儿送你出去吧。”
云慕倾自知司徒暮雪不是软杮子,谁都可以捏着玩的性子。她这样温柔的说要送他回去,肯定是不想让他看到她整人的手段。这毕竟还是将军府的家事,说起来,他也是外人,所以,云慕倾自动自觉的,离开了将军府。
司徒暮雪等云慕倾坐上了府里备好的轿子,这才让芸雨荷扶着,慢悠悠的往回走。
这时,鲁管家已经收到风声,赶了过来。
“鲁管家,派人去请夫人和二小姐过来。记住,让玉圆带着禄儿去远点的地方玩,别让夫人她们找到他。另外,把家规请来。如今父亲不在府里,也该竖竖规矩。”司徒暮雪一边走着,一边打着呵欠,好像很困似的。
芸雨荷搀着她,感觉她脚步轻盈,压根不像怀孕的女子。
司徒暮雪轻车熟路的来到假山边,春葵不负重望,假山里面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她和憨根的事。
鲁管家赶紧的搬来凳子,司徒暮雪悠然坐下,鲁管家又端来茶水,司徒暮雪一边喝着,一边细细的听着。
里面讨论的实在是太热闹了,以至于所有站在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柳氏来了,她见司徒暮雪带着十几个下人在假山外面,芸雨荷和鲁管家一人端着水果,一人端着茶水,伺候着她。而司徒暮雪则津津有味的听着里面的讨论,到了高.潮处,还配合的无声的冷笑。
柳氏吓出了一身汗,她想出声示警,已经太晚,只能默默的走到司徒暮雪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们说,那个傻子是不是真傻啊!那种事,竟然无师自通!听说还是在猪圈里呢,多臭啊!”
“哎呀,只要不是死人,男人都会那种事的。摸摸掐掐的,七老八十的老不死都会,更何况是身强力壮的傻子了。我看啊,也就是脑袋有点傻,身上那东西不傻!”
“谁说这傻子不傻的,不傻,能要了大小姐?你们别忘了,大小姐那时候可是一脸的脓胞啊。我的天,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差点吐出来。傻子如果不傻,就是上了母猪也不会上她啊!”
“就是,还在猪圈里,臭烘烘的。不过啊,现在大小姐变漂亮了,你们说那傻子看到大小姐的时候,会不会流口水?”
“哈哈哈,流着口水跟大小姐睡一块,多恶心啊!”
假山里,传出一阵阵哄笑声。
柳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发青。
这些话,都是她教她们说的。但是,没想到这些奴婢如此笨,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她们还不知道,越说越露骨,到最后,是鲁管家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力的咳嗽了两声。
假山里面,立刻安静下来。这一刻,连风都停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不会呼吸。他们紧张的盯着司徒暮雪,看着她缓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芸雨荷托着的盘子里,然后提拎着水袖上的皱褶左折右摆的,面无表情,眉眼肃杀。
所有人都感觉到,司徒暮雪不怒自威的气势。就连柳氏,都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冲着假山里面一声怒吼:“都还不快出来!都以为躲在里面就不用罚了?”
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就从里面走出七、八个奴婢。除了春葵、秋凤和绿蛾,剩下的都是一些平时跟她们相熟的奴婢。
她们如秋风落叶,瑟瑟发抖,挤在一起,然后扑通跪了下来。
司徒暮雪还未说话,她们便痛哭流涕。有些机灵的,已经挥起巴掌狠狠的掌掴自己,嘴角流血。
司徒暮雪拿起一颗红枣,扔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她目光如炬,冷若冰霜,一眼扫去,仿佛马上就能把她们全都冻成千年冰山。
“先别哭,一个个的重复这句话……”司徒暮雪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慢慢的摸着肚子,身子一歪,靠在芸雨荷的身上,指着跪在自己面前一排的奴婢,懒洋洋的说道:“大小姐要嫁给傻子了!都给我好好的说这句话!”
那些奴婢都傻眼了,她们刚才就是因为在假山里议论之事,才吓成这样的。怎么现在还要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
可是,没人不敢说。
从队伍的最顶头开始,每个人,哆哆嗦嗦,带着哭腔,重复了这句话。
柳氏也不知道司徒暮雪有何意图,只是紧张的坐在那里。
司徒卿灵不知道跑哪去了,秋凤和绿娥便频频向柳氏投来求救的目光。柳氏佯装不知,把头撇开,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徒暮雪。
可是,司徒暮雪一直不阴不阳的笑着,不笑的时候,明明晴天却如入数九寒天,个个都冷的瑟缩发抖。笑的时候,看似温柔,却总有种笑里藏刀,要你好看的感觉。
“雪儿……你这是……”柳氏怕自己不保住她们,她们会把她给捅出来,所以,只好腆着脸去说:“这些奴婢太过分了,罚了工钱就算了,别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大娘,这事有什么好生气的。以前听戏还得出门,现在坐在家里就能听戏,何乐而不为呢。”司徒暮雪冲着柳氏一笑,然后伸出纤纤玉手,对着那里面的其中四个点了点,说:“鲁管家,方才在里面说得最热闹的就是她们四个吧!按照家规,该如何处置?”
“按照家规,诋毁中伤主子的,都该鞭笞一百下。”鲁管家恭敬的捧着家规,低头说道:“或者,报官,由官府处置。”
“哦,一般官府又会如何处置呢?”
“回大小姐,一般官府会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京城里前两年曾经出现过下人中伤主子的事,送到官府之后,第二日抬回来的就是尸体了。”
鲁管家话音刚落,那被点名出来的四个人,立刻晕倒过去。
司徒暮雪瞧了她们两眼,其中两个,就是秋凤和绿娥。
她们见柳氏不出面救她们,急的跪爬到柳氏脚下,抱着柳氏的小腿痛哭道:“夫人啊,我们都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做事,怎么能把我们送进官府。秋凤(绿蛾)不想死啊,求夫人救命!”
柳氏见秋凤和绿娥还没被罚,就已经主动招供了,唬得立刻站起身,抬脚用力的踢了她们两个一脚,看到她们两个被她踢的在地上打滚,害怕的瞟了司徒暮雪一眼。
司徒暮雪仿佛什么都没看见,正拉着芸雨荷的手,跟她讨论着她的手部保养问题。
柳氏隐约听到司徒暮雪在责怪芸雨荷总是做体力活,弄得手心粗糙,还说要买些中药来,自己制些药粉给她敷脸护手,让她变得漂漂亮亮的。
柳氏心里越来越没有谱了,这司徒暮雪看似和善亲切,为人处事简单直接,实际上,却是颇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柳氏与她几次过招之后,越来越怕她,就是因为她猜不透司徒暮雪的想法。
不像司徒明亮,一生气就拨剑,一高兴就哈哈大笑。
秋凤和绿娥被柳氏踢的差点晕过去,她们从地上又爬了起来,与其它两个奴婢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跪爬到司徒暮雪的脚下求饶。
秋凤和绿娥把柳氏交待她们的事,一一说了出来,想着司徒暮雪就算要罚她们,也要考虑到柳氏,投鼠忌器。
司徒暮雪看着芸雨荷时,笑脸盈盈,就连鲁管家都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细心的大姐姐。可是,当她回过头来看秋凤和绿娥时,不苟言笑,目不斜视,冷若冰霜。
所有人都敛容屏气,对司徒暮雪肃然起敬,就连柳氏也乖乖的不敢说话,等着司徒暮雪的决断。
司徒暮雪正言厉色:“秋凤,绿娥,我且问你们,方才在假山里说的最欢的,是你们四个,对不对?”
秋凤和绿娥四处张望着,她们的目光落到了春葵的身上,这个时候她们才意识到,刚才在假山里,春葵一直都不哼声,只是在关键的时候提上两句,把气氛又推到了最高.潮,让他们又有继续聊下去的激.情。
但是,春葵没有参与其中。自始自终,她都是再三缄默,甚至还劝过她们,不要再说了。
秋凤和绿娥悔的肠子都青了,后悔当时没有听春葵的话。她们已经哭的是手脚发软,头发晕,现在司徒暮雪问话,哪里还敢撒谎,纷纷点头,连连求饶。
“你们现在说,这些事都是大娘交待你们做的。我且不论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你们身为奴婢的,一个板子都还没有打,就已经出卖了主子……”司徒暮雪突然抬起头来,问鲁管家:“鲁管家,暮雪是女儿家,不懂什么忠义两全。不过,像这种出卖主子,反咬主子一口的奴婢,该如何处置?”
鲁管家先是一怔,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司徒暮雪口口声声说她不论真假,实际上,她刚才这番话已经是给柳氏定性,让所有人都知道,柳氏才是幕后指使者。但她不会去动柳氏,为的是在将军府竖威信,立规矩。
处罚这些奴婢,就是敲山震虎,让柳氏好看,也是让将军府所有的人都看清楚,她司徒暮雪不是软柿子。
“回大小姐,府里以前也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奴婢……当时,夫人是按杖毙处置的。”鲁管家顺手,把这矛盾又转移到柳氏身上去了。
司徒暮雪回过头来,看着柳氏笑了起来:“大娘,雪儿怀有身孕,很多事要忌讳。既然大娘以前处理过类似的事,不知这次可否请大娘帮忙?”
她笑得很天真无邪,柳氏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司徒暮雪是司徒卿灵,像司徒卿灵小时候一样,这样的依赖她,需要她的帮助。
但是,柳氏很快就反应过来,司徒暮雪这样冲着她笑,是要把那把杀人的剑,放到她的手里去。
前几天,司徒暮雪处理桃红的时候,也是如此。司徒暮雪怀着孩子,她不愿意双手沾满鲜血,所以,她把桃红交给刑部,不管生死,都由刑部处理。
同样的,在处理秋凤和绿娥这件事上,司徒暮雪也是如此。她现在,当众把生杀大权全部交给了柳氏。
现在,柳氏是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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