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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雪见轩辕烈没有追究下去,总算是放了他们一码,也不好再提其他要求,带着小芋头悄悄的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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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就看见司徒明亮坐在桌边,一双利眼冷冷的扫了他们一下,没有说话。
“爹,你没出去?”司徒暮雪佯装无事,装无辜的问他。
现在正是大白天,轩辕烈说的,晚上回来反而显眼,白天大摇大摆的进城,不会引人注目。
如果有人问起,最多就是说他们偷溜出去玩了,被轩辕烈捉回来了。其实,他们是王爷王妃和皇长孙,谁敢质问他们去哪里了,管他们骑马还是坐轿,也不会有人多事。
只是,司徒暮雪忘了司徒明亮是大将军,他们溜出去这么长时间,他不可能不知道。
司徒明亮又瞟了她一眼,好像说你就装吧,我等你装完了再说。
“爹,我不就是带紫钰出去玩了,你至于这样生气吗?”司徒暮雪嬉皮笑脸的坐了下来,到了被茶水,送到司徒明亮面前,讨好的说:“爹,喝口水,消消气!”
“你要是真的只是出去玩了,也就罢了,到底干什么去了,你心知肚明!”
司徒暮雪不出声,她还拿不准司徒明亮到底知道多少,说什么也不能自乱阵脚。
“姬皇后被劫,下落不明,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司徒暮雪马上摇头否认,信誓旦旦的说:“我们只是出城游玩了,没去皇陵附近,怎么会知道姬皇后被劫的事!”
“你怎么知道姬皇后是在皇陵附近被劫的?今天姬皇后要进宫与皇上他们商谈轩辕枫的婚事,你是知道的。你怎么没猜到姬皇后是在官道上……或者别的地方被劫?爹刚才可没有告诉你,姬皇后被劫的具体地方!”司徒明亮目光如炬,一语中的。
司徒暮雪听的瞠目结舌,她啊了两声,硬着头皮说:“我猜的……”
“你猜的真准!”司徒明亮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带着紫钰出趟门,东西没买一件,饭没有吃一顿,姬皇后正巧不见……这是不是太巧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司徒暮雪还嘴硬,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羞红了脸,看着司徒明亮嘿嘿笑。
司徒明亮瞪她:“还要瞒着爹?”
司徒暮雪见这事也藏不下去,想想司徒明亮也不是外人,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司徒明亮一听,愣了半晌,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等事,如果只是司徒暮雪胡闹,司徒明亮没什么惊讶的。但是,轩辕烈参与其中,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王爷真的是很爱你……”半天半天的,司徒明亮才冒出这么一句。
司徒暮雪撇了撇嘴,没有赞同。不爱我可以,大不了再带小芋头离家出走就是了。
司徒明亮见司徒暮雪面露不屑神情,也没有再说什么,叫来下人,端来饭菜,看着她像饿鬼投胎一般,风卷残云,把桌上的东西吃得是干干净净。
司徒暮雪吃完之后,抹了抹嘴,啧啧两声,面露忧色。
“又怎么了?”司徒明亮就知道她肯定还有事要交待。
司徒暮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说:“女儿吃饱了,但是女儿想到姬皇后现在还躲在山洞里,怀着孩子,又冷又饿……”
“她不是有追风那些人照料嘛!”
“可是没饭吃!”
“山里有水有果子,追风他们又都是武林高手,打哪野兔野鹿什么的,不在话下!你放心吧,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正在割獐子肉吃呢。”
司徒暮雪鼓了鼓腮帮子,没好气的提高了嗓门:“爹!他们是在逃命,不是在郊游!就算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能打野兔,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跑出来打野味,对不对!姬皇后的孩子才四个多月,正是长胳膊长腿的时候,一顿没吃饱,万一长的时候少了根手指头怎么办?”
“听你这意思,你还是想要爹去给他们送吃的?”司徒明亮没好气的反问她,而司徒暮雪打蛇蛇上棍的抚掌而笑,连连点头。
司徒明亮骂了句没有分寸,就没了下文,既不说帮也不说不帮,那态度,着实暧.昧着。
“爹,宫里一定安排你去找姬皇后了吧……说不定,现在搜山的,就是咱们的人,对不对?”
司徒明亮是大将军,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个个都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而且忠心耿耿。轩辕凤天已经怀疑了姬皇后和轩辕凤宇之间的私情,万一找到了,传了出去,皇家就丢大了脸。所以,轩辕凤天一定会派他极为信任的人去找姬皇后。
这京城,除了轩辕烈两兄弟,轩辕凤天最信任的就是司徒明亮。
轩辕烈围剿失败,还独自留在山里,轩辕凤天就算要安排他的差事,也不可能是现在。姬皇后失踪,姬家最为慌乱,轩辕枫身为姬若娴未来的夫婿,肯定要随时陪伴在身边,不可能分身去找人。
所以,只有司徒明亮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司徒暮雪求他去送些吃食,也是考虑过的。
司徒明亮又是瞟了她一眼,不出声。
“爹……”司徒暮雪拉着他的胳膊摇来晃去的,一边晃一边说:“女儿对那姬皇后可是没有半点感觉,只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每次只要一想到,那孩子饿了,女儿心里就难受。女儿总是会想到当年紫钰在女儿肚子里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好了好了!”一提起司徒明亮最宝贝的外孙小芋头,司徒明亮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摆摆手,连声叹气:“看着紫钰的份上,爹才答应你的。唉,他们藏在哪个山洞,我派人去就是了。”
“晚些小黄会回来,等它一回来,让它带着爹的手下去就行了!”司徒暮雪见事情进行得挺顺利的,高兴的一抬手,又叫了一碗燕窝粥,准备美美的吃个够,再睡个好觉,把昨天熬夜的损失补回来。
轩辕烈赶回宫里去之后,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急着去了御书房,与轩辕凤天商议此事。
轩辕烈只字不提司徒暮雪和小芋头的事,只说是自己在山中搜寻,最后找到了姬皇后和追风等人。
轩辕烈还将轩辕凤宇想借刀杀人未果的事一一告知,临到最后,轩辕烈的脑子里总想着司徒暮雪的话,他竟然不自觉的替追风说请。说追风最后一刻幡然醒悟,弃暗投明,愿意改邪归正,归顺朝廷,带领着兰花宫的属下带姬皇后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出现。
轩辕凤天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处置姬皇后。
轩辕烈说要打了那胎儿时,他觉得过于残忍,但如果要他放过姬皇后和追风等人时,他又觉得过于仁慈。
“烈儿,你的意思?……”
轩辕烈也揣摩不透轩辕凤天的意思,他斟酌片刻,想了想,才说:“孩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父亲的原因,在见到皇婶的那一刻,看到她隆起的肚子时,心软了。”
“唉……”
“儿臣时常会想,轩辕一族多年来,人丁不旺,父皇也只育了儿臣和枫弟两人。如今,儿臣只有紫钰一个孩子,而枫弟至今未婚。皇婃和皇叔的孩子,虽然有背常伦,但到底是我们的堂弟,如果痛下杀手,儿臣怕是……到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轩辕凤天似乎也被轩辕烈说动了,他一直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轩辕烈说话时,他敲得缓慢沉重,轩辕烈说完了,轩辕凤天则敲得急促焦虑。
无论做哪个决定,都是一把双刃剑。当初,轩辕凤天正是因为与轩辕烈想得一样,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轩辕凤宇。
现在,再回头看,轩辕凤天不禁的反复质问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如果,不把轩辕凤宇放到皇陵去,而是依法治罪,姬皇后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如今,大祸已经铸成,难道真得靠一个杀就能解决?
“追风等人……”轩辕凤宇问轩辕烈,对于兰花宫,并不以为惧,但如果不妥善处理,还是会留有后患。
“儿臣与追风曾经多次接触过,发现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如今,整个兰花宫全靠追风撑着,假如追风愿意离开苍穹国,兰花宫余孽群龙无首,肯定会成为一盘散沙,到时候,让元酆将他们都收了,归到铜面门下,有元酆看着,应该没有问题。”
如此听来,这个办法很不错。轩辕凤天微微颔首,不过,并没有立刻赞同。
“皇叔利用追风,暗中劫杀皇婶。但追风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救了皇婶,并且保其周全。儿臣觉得,那追风还是个讲情义之人,如果把皇婶托付给追风,要他们远走高飞,想必……”
“放肆!”轩辕凤天突然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骂道:“烈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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