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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闻声而来,数十名围住御花园中四人,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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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国师、有三皇子、还有焰国王爷,他们若冒然上前,得罪其中随便一个都是死罪啊。
“夫人,敢问我们该怎么办?”侍卫中领头的大着胆子踱到玉白身边,低声问。
玉白瞥他一眼,摊摊手,叹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啊!”
那领头侍卫一愣,随即苦着脸道:“夫人,求您指点小人一下吧。俨”
“不是我不帮你,”玉白无奈的蹙眉,“是我真的也没办法,你且等一等,看殷折,看国师大人能不能将那三人制住。”话落,玉白便再次朝园中四人看去,他们每个人的招数行云流水,潇洒凌厉,玉白看的入神,竟手脚微动学了起来。
相比于国师夫人的好学,侍卫们就苦多了,唯一可以指望的人现在看来是指不上,他们只能面面相觑,唉声叹气稔。
忽然,从御花园的另一边响起阵阵脚步声,原来是刚才有个过路的小太监撞见了这一幕,赶去禀告了即墨锦然。
现在他正由璃妃陪着朝这边而来。
圣驾到了园中,即墨锦然见打斗四人尚未停止动手,不禁大怒,握住璃旌的手将她拉到身后,即墨锦然扬声吼道:“都给朕住手!”
话落,四人中的殷折颜顺势劈手分开三人,四人各落在园中四角。
“谁能告诉朕,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即墨锦然冷笑,眼神示意旁边小宫女上前来扶着璃旌。
“皇上莫要生气,我们,不过是在切磋武功。”眠轲上前一步,笑道,视线一转到玉白身上顿了顿。
“是吗?”即墨锦然显然不可能相信,只是碍于眠轲是焰国王爷而不能多加难为。
“喜然,你不是病了?连宫宴都不能参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切磋武功?”眠轲他不能多说,别人他总能追究。
“回皇兄,我……”即墨喜然刚开口,一直站在后面的璃旌却向前一步拉住他手臂。
即墨锦然温柔的目光霎时落在她身上,只听璃旌嗔笑道:“皇上好凶啊。”
“朕哪里凶了?”即墨锦然轻笑,那语气却比刚才不知缓和了多少。
“不过这切磋武功之事,朕可以不追究,但谁能告诉朕,此人,是何来历?为何会出现在宫中?”手指一指向沉寰,即墨锦然话中凉意莫测。
玉白一惊,身体先于意识之前,她已走过去站在沉寰身边,道:“皇上,他,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就可以随意带进宫中吗?朕到不知,国师夫人好大的面子!”
“玉白不敢!”
天子怒气再次因她而起,玉白也知此事她百口莫辩,一掀衣裙跪地,她往地上重重磕去,却在那额头碰见地面的前一瞬,脑袋就被人托住。
她一惊,便见白衣一划,殷折颜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国师又要为她求情?”即墨锦然声音深冷,眉间透着不悦。
殷折颜却道:“微臣还是那句话,若皇上要罚,便罚微臣就好。”
“折颜!你这是在逼朕吗?”即墨锦然怒极反笑,气氛一下子凝滞。
玉白不想殷折颜为自己这样,他是怀瑾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已两次为她放低姿态。咬着牙,她刚要开口自担罪责,没想到又是璃旌适时开口。
“今日宫宴,本就是为了庆贺国师寻得天海雪莲,臣妾也是听说,此次国师夫人也是同去的,想来也出了不少力,皇上如果要责罚,岂不是罔顾了其功劳?”
“旌儿你心善,她却多处与你为难。”即墨锦然话中之意无非是指刚才在殿上玉白冲撞璃妃的事。
璃旌摇摇头,看了玉白一眼,道:“臣妾不计较国师夫人一时之言,还请皇上就此算了吧。”
即墨锦然心头一刺,不禁对玉白就更加厌恶了些,本来想要重罚她的想法却一转,“好吧,既然璃妃求情,那么今日的事,就此算了,戚玉白,你带着你的朋友,离开皇宫,马上!”
圣驾离去,御花园中只剩下殷折颜、玉白和沉寰三人。
刚才眠轲与即墨喜然已经与圣驾一起返回龙吟殿。
“对不起。”玉白垂了眸,声音低沉,她是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殷折颜,虽然是因为沉寰,可说到底,这些祸都与她有关,更何况若不是她先在殿上惹怒皇上,想来皇上也不会这么大的怒气。
“你知道错就好。”殷折颜摸摸她的头发,看向沉寰时,微微蹙了眉,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道:“你先带她回去。”
沉寰点点头,看向玉白,见她正凝着殷折颜走远的背影,他心一疼,上前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走吧。”
“嗯。”玉白冷淡的应了一下,却是连眼神都没看向他。
沉寰心里不好受,但也知道今晚他欠下玉白很多疑问和解释。
回到国师府,玉白依旧没和沉寰说一句话,径自回了房间,沉寰跟上去想要解释却被她狠狠关在门外。
“怎么了?小姐,怎么生这么大气?”凌波和微步迎上来,见玉白负气把自己摔在床上,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了解玉白脾气的她们立即噤了声,默默退下。
在床铺里翻来覆去的打滚半响,玉白坐起身,搬了个凳子来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棂,月光下,沉寰负手而立,玉白一眼看见他,忽然心生烦躁,遂“砰!”的一声关了窗子回到床上挺尸。
不知不觉间,她就这么和衣睡了过去,直到翌日,端着水盆来给她洗脸的凌波和微步来把她叫醒。
玉白揉揉眼睛坐起来,茫然的呆滞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她急声道:“殷折颜呢?回来了吗?”
“一早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宫宴要举行三天,大人也派人回来说,要在宫中再逗留两日。”
“怎么好好地要三天?”玉白不满的嘟嘴,将昨晚没脱的衣服脱下扔到一边,接过微步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脸,她换了衣服,就又准备出门。
“小姐,你去哪里?”刚摆好碗筷,凌波见玉白往门口走,赶紧出声叫住她。
玉白回头想说她要进宫找殷折颜,可是却猛地想起,她昨日闯了祸,看来还是在家里待着为好。
“没什么,吃饭吧。”坐在桌前,玉白看着一桌子她爱吃的早点,第一次没了胃口,真希望两天快点过去,殷折颜能快点回来,她有点想他呢。
两日后。
殷折颜还没回来,倒是皇上的圣旨先到了。
那时,玉白正在院子里练剑,这两天,她每天都要练上大半日,仿佛这样就能不去想。
是的,这两日,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她的预感似乎每一次都很准。
“小姐,宫里来的人已经在大厅了,青画夫人已经过去了,就等小姐了。”身后,微步轻声道。
玉白收了剑,点点头,一个转身将剑***剑鞘,“走吧。”
微步紧跟在玉白身后,两人很快来到大厅。
来的竟是魏源。
由即墨锦然贴身总管带来的圣旨,会是怎样的‘惊喜’?只怕有惊无喜。
玉白冷笑,看了一眼咬唇的戚青画和她身后的管事嬷嬷和小婢,缓缓走至厅中。
“夫人来了。”魏源躬身一笑道。
玉白点头,道:“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是个喜事。”魏源嘴角一勾,笑意却是意味不明,“夫人,接旨吧?”
厅中几人由玉白领头,齐刷刷跪着,魏源站在她们身前,摊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
旨上寥寥数字,很快念完,魏源话落,合上圣旨,俯身对已经怔在原地的玉白道:“夫人?接过圣旨吧?”
“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
玉白还没说话,倒是跪在她身后的戚青画一越上前夺过魏源手中圣旨。
魏源略一蹙眉,淡淡道:“皇上的旨意上面写得很清楚,稍后国师就会回府,新人则在明日进府,请夫人做好准备吧。”
“准备?准备什么?”玉白抬起头,冷冷的瞪着魏源,那眼神骇人,魏源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
“夫人,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此告辞!”话落,魏源几乎是跑着奔出大厅。
玉白看着他狼狈背影,眼神一暗,回身劈手从戚青画手中夺回那旨意。
颤抖的手甚至打不开那明黄纸页,倒是戚青画在一边冷声道:“不用看了,左相的小女儿是与你平起平坐的平妻,还有礼部侍郎的表妹为妾室。呵呵,明日的国师府,就要热闹了,一下子多了两位新人。”
玉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圣旨不肯松开,凌波和微步红着眼掰着她的手好久,都没有成功将那圣旨拿出。
“小姐,你没事吧?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好吗?”玉白坐在桌边,凌波蹲在她身前,抽泣道。
玉白怔楞的看她一眼,然后摇摇头。
若是两天前,或者她会哭会闹,甚至会闯进皇宫去找皇帝问个究竟。但现在,她不会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怎么会不明白,这是皇帝对她的惩罚。果然是帝王,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痛。
可是,殷折颜呢?他为什么不反对,难道是他答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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