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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玉白无视二牛的怒视,宿在了江心这里。
www.biquge001.com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奇异的纠缠,最终江心说过两讫,却没想到如今竟能同塌而眠,以姐妹相处。
给玉白仔细掖了被角,江心靠着玉白躺下,手指勾起一抹玉白发丝,见玉白在发呆,江心低叹,伸手揽过她,道:“玉白,你可想过此去,便没了自由。俣”
玉白没有说话。江心知道她一定把自己的话都听见了,不愿意回答,就是不愿意面对。
微微呼了一口气,江心坐起身,凝着玉白,“这些年,殷折颜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除却从你口中得知的,他真正起兵的缘由和你的死脱不了干系。你既说了当今皇后害你,那么殷折颜恐也是明白。为你而战,如今,你回来了,他对你……”
“不管他对我怎样,我相信,他心里总是不想战争。他本就是远离世俗的谪仙国师。”
“这么久了,你还这样想吗?”
江心的话,让玉白不得不面对内心一直逃避的现实,这么久了,她当真了解过他吗?
“不管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而且,我本是打算戴着这人皮面具的,还有一种草药,吃了的话,声音也会变。”
“什么?你不以真面目,他怎会认出你?”
“我没有想让他认出我。我,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穆”
“玉白,我真不懂你。”江心摇摇头,“不过,你既已经打定主意这样见他,那就都不要想了。可是,那个叫二牛的怎么办?我听他叫你娘子叫的亲密。”
“二牛的事,以后再说吧。”玉白疲倦的闭上眼,往江心身边缩了缩。她身边的好友,嫆裳远嫁,灵姝和她终究是淡了,惟剩下江心。
翌日一早,江心代玉白向表叔求了几匹快马,赶去接应众人,玉白对此很是感激。
吃过早饭,江心思虑许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玉白。
“明日我就要回临都,父亲还在等我的消息,而殷折颜的营地距离临都甚远,途中又有许多未知,你没了武功,难免不安全,可否等我回来,护送你去?”
玉白摇摇头,“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去见殷折颜的事,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麻烦你的。”
江心微愠,一拍玉白头,道:“你说的什么话。就这样决定了,你等我,最多四天,我一定赶回来。玉白,不要任性,你这样会让我担心。”
玉白闻言,只得答应。一笑,她拉住江心的手,撒娇,“好吧,好吧。谢谢你,江心。”
***
殷折颜营地。
放下手中柴火,一身粉衣的娇小女孩窜到陌璇身后,抱住她的腰肢道:“姨,这药熬了两个时辰,可以了吧?”
“可以了,你端去给你爹喝吧。”陌璇一捏她鼻尖,往她的药碗里扔了一样黑乎乎的东西,见她蹙眉,便道:“这个是药引,放心,姨不会害你爹。”
“不是这个意思,爹爹本就不爱喝药,我怕添了这个苦。”
“良药苦口,他想好好活着就要喝。”陌璇冷哼,不再理她。
小女孩知道陌璇性子乖张,乖乖的端了药,正准备出门,陌璇突然将她叫住。
“小白。”
“啊?”女孩回过身,眉眼柔和。她的样子,越发像玉白,这恐怕就是殷折颜把她送离身边的原因吧。看见她,就想到玉白。
“你爹若是发脾气,你不要在意,他心里的苦,你都懂的不是?你出外为他寻药,又求我回来,这份心思,他心里一定明白。”
“姨,你放心,小白不会生爹爹的气。”小白眉眼一弯,掀帘出去了。
良久,陌璇叹息。
在陌璇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其实小白内心非常忐忑。
自从娘亲去了,姝姨娘下落不明,爹爹就把她送到了很偏远的地方。虽然那里有奶娘和很多人照顾,冷叔叔和小八小卦也会来看她,但是她很想爹娘的时候,总是躲起来一个人哭。
后来,陌璇姨来了,要带走她。她想着爹爹的咳疾那样厉害,便答应跟着陌璇姨去学医术。这一走就是两年,她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端着药碗来到殷折颜的大帐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到她都是一惊。
“小小姐!”
“嗯,我爹在里面吗?”
“在呢。”侍卫点头,看向小白手中药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大人的药,每次都是怎么送进去怎么拿出来的,小小姐如果能劝大人把药就喝了,就太好了。”
侍卫话中的担心和提醒,让小白感激,她甜甜一笑,道:“我知道了。”
掀开帐帘,小白视线立即锁在床榻上闭目休息的青衣男子身上。两年时光,他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却是神色间颓废不少。
“你回来了。”缓缓睁开眼,殷折颜看向门口站着的小白,眼神一暗,他的手在袖中情不自禁的握紧。
tang她真是越来越像玉白。心控制不住的痛起来,殷折颜终于别开视线,声音淡淡道:“陌璇把你带回来的?”
“是小白自己想爹爹了。”殷折颜的冷漠,虽然早就在心里做好准备,但小白还是难过极了。她毕竟只是个6岁的孩子,就算是再成熟,也是个孩子,希望得到父亲的疼爱。
“爹爹,小白给爹爹熬了药,对咳疾有很好的效果。”一边说着,小白一边端着药碗上前。
殷折颜听出小白语中轻颤,自己这样伤害她,也是不忍,转过头,他朝小白伸出手,“过来,让爹看看你。”
吸吸鼻子,小白把药碗放在矮几上,坐到殷折颜身边,把自己的小手放进殷折颜的手掌。时隔两年,再次和爹爹这样亲密,她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怕这是个梦。
“对不起,小白,都是爹爹不好。”展臂将小白紧紧抱住,殷折颜轻吻她的发顶。
纵然小白是个再坚强的女孩,这时候也不禁落泪,把头埋进殷折颜胸前,她抓着他的衣襟,大哭出声。
殷折颜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直到她哭的累了,昏睡过去。
动作温柔的把小白抱到床上,他给她盖了被子,身后帐帘再次被掀开。
“谢谢你照顾她。”没回头,他也知身后来人是谁。
“是小白一直陪着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样活下去。”陌璇声音低沉带着沙哑。过去的那段记忆,失去喜然的那段记忆,曾让她痛不欲生,小白的陪伴,给她了希望。
转过身,殷折颜低咳几声,见睡梦中的小白立即蹙了眉心,他急忙伸手捂住嘴,挨过这阵子,才开口:“你把小白照顾的很好。如今你带她回来,不如留在这里吧。”
“你的身体,我想你自己清楚,积郁太深,不过几年光阴,我把小白带回来,是不想她和你以后后悔。至于我,我想回焰灵谷去。”
“既然如此,那么就按你的意思吧。”
“这里有个药方。”陌璇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是我师傅为你开的,为了小白,你便按方吃药吧,小白现在为你熬的药,也是用这个药方。”
“多谢。”伸手接过药方,殷折颜把它放在小白枕边,看向陌璇,道:“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来找我。”
“好。”陌璇颔首,又看向小白,良久,转身离开。
小白一觉醒来,殷折颜就告诉她,陌璇离开了。
手里拿着陌璇留下的方子,小白默默流泪。殷折颜轻轻拍拍她的头,把她抱到膝上坐着,“小白,等到你再长大一些,可以去焰灵谷看她。”
“嗯。”点点头,小白偎进殷折颜怀中,蹭了蹭他的衣襟,小声道:“爹爹,姨留下的药方,你会吃吗?”
“会。”
听到殷折颜的回答,小白终于放下心。她已经失去了娘亲,不可以再失去爹爹了。
一旦和殷折颜恢复了亲密,小白的孩子心性又冒出,看着她脸上天真的笑容,殷折颜心里也暖了许多。
晚上将小白哄睡,殷折颜又凝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来到隔壁营帐。那里,将领早已聚集。
见他进来,几位将领急忙起身相迎,殷折颜眸光淡淡,一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众人围着沙丘之图,殷折颜坐于正中。
视线往庚狄身上一顿,殷折颜一颔首,庚狄会意,站起身。他是殷折颜一手提拔的将帅,在和怀瑾的战争中屡立战功。
“如今,怀瑾手中固守的城池不多,愿意投降我们的又不在少数,再加上与焰国合作,这里,这里。”手指指向沙丘之上,庚狄扬声道:“不日便会尽归我们麾下。”
“可是焰国向来对怀瑾国土虎视眈眈,怎么会真的相帮?若是他们在内,来个里应外合,我们岂不麻烦?”
“这一点,确实。”庚狄点头,看向殷折颜,一拱手,“大人?”
“既求了人,就不能不让人进来。”殷折颜眉心轻蹙,自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捂上嘴,低咳数声,缓了缓,才道:“等拿下帝都附近的三城,立刻……”他没说出后话,而是做了一个手势,众将见了,具都点头。
***
依言在祥林镇等待,凤仙镇的人先行来到,玉白和他们说了情况,又等了两天,江心便赶了回来。
祥林镇的镇守安置好了凤仙镇过来的民众,和凤仙镇镇守故友重逢,又是一阵欢喜。玉白见大家心情正好,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也不好说出口,就这样又拖了两天。
睡得正香,玉白是被一阵击鼓声吵醒。她披衣起身,打开/房门,便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丢下的衣服和首饰之类。她大惊,抬步往江心那里赶,刚出了院子,便和迎面来的人撞个正着。
“娘子!”二牛扯住玉白手臂,大叫,“快跟我走!”
“出了什么事?”玉白被二牛拉着,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视线所及,竟都是慌慌张
张抱着行囊的丫头和小厮,耳边的击鼓声也越发大了。
“你快说出了什么事!”硬是拽着二牛停下脚步,玉白挣脱开他手,怒道。
二牛额上细汗涔涔,喘了口气,道:“焰国派人攻打祥林镇,此刻焰国兵已到了城外!”
“怎么这么突然?!镇守呢!”
“镇守带着人去城门了,江姑娘也去了,就是她让我来带你走的!娘子,快点吧!老婆子已经在马车那边了,还有书呆子他们!”二牛说着,拉起玉白就走。
天呐!她究竟是有多能睡!怎么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现在才知道!玉白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回过神时,又被二牛拉着走了很远。
“二牛,你放开我!我不能走!我得去找江心!”
“找什么江心!娘子,你傻啊!焰国人来了!我们的命都快没了!”
“他们来了,我们该想办法才是,怎能逃跑!”玉白说着,去掰二牛的手,无奈他捏她手捏得死紧,竟掰不开。
“我说放开我!二牛!”
“你真的要回去!?”
“嗯,二牛,你带着婆婆和李斯,让刘元送你们走!”
“说什么呢!娘子不走,为夫也不走!”
最后,二牛带着玉白到城门那里去找江心。江心见到玉白,似乎并不意外,把玉白拉到身边,她贴着玉白的耳,低道:“我和他说了你不会走,他还不信。不过,这傻子对你倒是真好。”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玉白推开江心,瞪她,往城门下看了一眼,心里差不多有了数。
“怎么样?”江心也恢复了严肃,和玉白肩并肩。
“差不多五十人吧。”
“有把握吗?”
“就这点人,还不成问题。”玉白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去叫镇守把镇上所有的官兵和会功夫的人集结,要快!”
“好,我这就去!”江心应了,快步离开。
玉白又往城下看了一眼,衣袖就被人拽了拽。
“娘子,我,我能帮你什么?”
“你?你去把婆婆保护好,她年纪大了,这么大动静,心里肯定害怕。”
“……”
“我说的这件事,也很重要。”看二牛一脸憋闷的表情,玉白忍住笑意,正色道,还拍了拍他的肩,“要是你和婆婆不安全,我会担心的。”
“哎!娘子放心好了!这事我一定办的妥妥的!”二牛这才喜笑颜开,刚要转身走,一声闷雷响起,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玉白抱住,“娘子!别怕!”
“我不怕。”玉白推开他,往城下看了看,是焰国那些人用了雷火,想要炸开城门,“你快点离开。”
江心很快把人都聚集了,他们多数都听过玉白的事迹,对玉白很是信服,加之玉白说的策略简单易懂,他们静心听了,连连点头。
“那就按邓姑娘说的,马上动手吧。”镇守一声令下,各人开始行动。
江心因为不放心玉白,就一直守在玉白身边。等到第二天一早,焰国的人已经全部被抓住。
祥林镇的人上下欢腾,镇守更是对玉白敬服的五体投地。大家都是受了战乱的苦楚,想要过上好日子,这下子,有了玉白,他们立即决定,拥护玉白为新的领袖,准备自己的起义军。
玉白声名大噪,附近镇子也纷纷投诚,不到半月,竟然组成了一支五千多人的义军,玉白当之无愧为领袖。
事情很快传到了殷折颜那里,对于众人口中所传的这名奇女子,他也好生好奇,于是便有了那封邀请玉白见面的信函。
收到那封信函的时候,玉白都控制不住自己手抖。他要见她,他们终于要见面了吗?
“要去吗?”江心握着玉白肩膀,语气却有些担忧。
“当然要去,我本来就是要去见他的。”
“你现在可是新的领袖了,贸然去见他,恐怕……”
“我本来是要阻止战争的,不是带领他们开始新的战争,没有人愿意流离失所,我会和他们解释清楚,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我就陪你去见他,希望他能够听你的,玉白。”
一开始,众人对于玉白的决定纷纷表示不解,李斯还提出这乃是殷折颜的诡计,想要软禁玉白。此言一出,竟然得到大家一致赞同,他们力劝玉白不要上当,听得玉白直翻白眼。
“我想,殷折颜不会如此吧。”这么劣质的计谋,怎会是殷折颜的心思?
“邓姑娘,你有所不知,殷折颜这厮,堂堂国师,竟然叛乱,企图夺取皇位,简直是无耻之极!”李斯说的振振有词,众人也跟着一起同仇敌忾,玉白一时无语,正不知如何解释,已经有人帮了她。
只见刘元一把拎起李斯衣领,将人悬到半空,冷冷道:“凭你小人,也敢如此污蔑国师大人!”
“
就是,书呆子狗屁不通,说什么大道理!”二牛本来对于李斯就无好感,火上浇油倒是有他。
众人一见,便有人大着胆子吼:“刘元!你不是怀瑾的兵吗?怎地此刻还帮着殷折颜那厮!”
“对啊!对啊!”
你一言我一语,不过一会儿,场面就乱成一团,玉白被他们烦的脑袋疼,捂着耳朵想要离场,却被江心拉住。
“你不说话,他们恐怕会一直吵下去。”
点点头,玉白无奈,一拍桌子,这声响虽小,却成功让所有人住了口。眼神示意刘元,他这才把李斯放开。
“我说过了,我无意做这个领袖,你们的去留归属,也是自由。去见殷折颜,完全是我个人的想法,与你们无关。所以,如果有担心的,大可不必。”
“邓姑娘,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李斯一听玉白这话,不禁有些急了,“你的决定,我们都会支持的。”
“若要支持,你还那么多废话!”刘元冷哼。
“可不是,书呆子就是满嘴胡言!”二牛附和。
“你们两个唱双簧的是怎么着!”玉白瞪两人一眼,看向李斯和他身后战战兢兢的众人,“我明日就会起程,你们若是信我,便在祥林镇这里等消息吧。”
本来只打算和江心两个人上路,但是二牛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来,要不是最后老婆婆开口恳求,玉白是决计不会同意带着他的。
“你要跟着我们,就要听话,老实点,要不然小命可要不保!”玉白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拳头威胁。
二牛翻身上了马,小心翼翼的勒着缰绳,道:“娘子放心,我就是保护娘子路上安全。”
“我有江心,哪里用得着你!”
“那怎么说你们两个女人也不安全,有个男人好办事。”
玉白撇嘴,不再理他,只希望他不要弄砸什么事就好,帮忙?她可不指望。
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又从祥林镇镇守那里借来了快马,三人上路了,玉白已经将人皮面具戴好,从现在起,她就要开始适应自己这张脸。
数天后,玉白、江心和二牛终于到了殷折颜的驻地,琼烟郡。
殷折颜的大军部分驻扎在琼烟郡外,殷折颜就在那里。有了那份信函,他们很快得到了接见。
进了大帐,那官员要他们在此等待,自己去禀告。玉白和江心并肩而立,二牛站在玉白身后,待官员刚走,二牛立刻活泛了。
在大帐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他整个人激动地不行。玉白看他样子直蹙眉,终于耐不住上前扯了他的耳朵训斥,“你能不能老实点,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似的行不行!”
“我就是没见过啊。”二牛捂住耳朵嘟囔一句,见玉白变了脸,他才收敛了些,乖乖站好。
须臾,帐帘被掀开,首先进来的是两个身着灰衣的青年,竟是小八和小卦!
“江心?!”一见到江心,小八和小卦顿时沸腾了,两个人上前来,惊喜的围着江心,玉白和二牛被晾在一边,把玉白恨得直咬牙。
“江心,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邓昕来的。”江心指指玉白,道。
玉白昂着头,本以为两个人会注意到自己了,可谁知小八和小卦头也没回,继续和江心聊天。江心有些尴尬,看向玉白的眼神充满无奈。
“娘子,江心什么时候和这里的人这么熟的?”玉白心情不好,二牛还不知死活的掐着她手臂问个不停。玉白一时被问得烦了,低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成功让小八和小卦注意过来。
“这位就是邓姑娘?”小卦朝玉白颔首,拉着小八走过来,“师傅让我来请邓姑娘你们过去,已经准备好了宴席。”
“有饭吃了?”二牛惊喜不已,握住玉白手臂,“娘子,我快饿死了。”
“你是猪啊!”冷哼,她戳戳二牛脑袋,淡淡道:“那就请带路吧。”
“好,随我们来。”
“娘子,你说会不会有很多吃的?”
玉白一扯二牛耳朵,贴着他耳低斥,“一会儿你矜持一点,别把你那可怕的吃相拿出来吓唬人,能不能给我和江心留点面子?!”
“知道啦!”二牛揉揉已经发热的耳朵,委屈的点头,脚步一慢,他走到玉白身后。
江心暗暗捏上玉白手心,低声道:“一会儿见到他,你可千万不要激动,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不然你的一切都白做了。”
“我知道。”点点头,她按下心中悸动,脚步却有些虚浮。
举行宴席的是一顶很大的营帐,玉白等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落座,随着小八和小卦往前走,三人在比较靠近主位的地方坐下。
冷冽虽坐于下首第一位,却一如既往的冷淡,只自己默默饮酒,并不说话。郁梓嫣也来了,还有戚青画,只不过她们憔悴了不少,郁梓嫣正和一个大约2
0左右的少妇说话,戚青画则是脸色有些苍白的漠然坐着,偶尔轻抿手中茶盏。察觉自己的视线,戚青画侧目过来,四目相交,戚青画一顿,却很快移开双眸。
为什么,她会觉得刚才戚青画的眼神很奇怪?还来不及细想,帐帘被掀开,一个身着白衣的粉嫩嫩的娃娃跑进来。
是小白!
玉白差点忍不住出声喊她,硬生生的将话梗在喉咙。她看着小白先是跑到冷冽跟前说了几句话,冷冽难得眉眼柔和了些,还伸手摸摸小白头顶,小白甜甜一笑,接着走到郁梓嫣和戚青画面前行了礼。
小白就坐在冷冽身边,玉白见小白似乎长高了些,模样也长开了,竟然越发的像自己。
不多时,便有一些将士走过来给玉白敬酒,那将士并无恶意,都是点到为止。玉白没喝下几杯,却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模糊间,她还在想,这帐内的官员,她一个都不认识,似乎都不是怀瑾那边的,殷折颜是从哪里聚集而来?
人都已到齐,殷折颜却迟迟不见。玉白不禁心急,低头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未等喝下,却是手腕被人紧紧一握,她抬眸看向江心,对方正蹙着眉。
“你放心,我没事。”玉白朝江心一笑,放下手中酒盏,转而又倒了杯清水喝下,江心这才略略安心,看向狂吃猛喝的二牛,微愠。
“你是饿死鬼投胎不成!”
“嘿嘿,这几天吃馒头可把我吃腻了。”二牛不以为意,继续。
江心还要说她,倒是玉白按住她手,低道:“随他去吧,无妨。”话落,视线落在帐帘处。
不知是否有感应还是什么,此刻她突然心内一紧,紧接着,她便见有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指先行搭在帘上。不觉屏住呼吸,下一瞬帐帘一掀,一身青衣倾城绝色的男子自帘后而出。
江心立即握紧玉白手,看她一张脸通红,呼吸急促不少。
“玉白,玉白,冷静。”她不断提醒玉白,才见玉白猛地呼出一口气。
两年。两年未见。他虽然容貌依旧,却难掩神色疲惫。才进来一会儿,便立刻咳嗽起来,玉白见他咳得眼底猩红,心脏霎时揪紧。
小白快速给他递了茶盏,里面似乎放了什么东西,他喝下,咳嗽慢慢止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众人此刻都噤了声,望着首位上的男子。
他凤眸轻挑,没有一丝凌厉之气,却不怒而威,让人不觉生出臣服之心。往日里,她竟从未察觉他身上隐藏的君王气质,或许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他本就是最尊贵的皇子。
殷折颜的视线扫过一圈,最后停在玉白身上。玉白顿时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他只不过淡淡的看着她,她就好像要晕过去一般。
“邓昕?”薄唇轻启,他齿间喃着她的名。
“是。”她的声音颤抖的变了调,才说了一个字,就引得众人低笑。
“你们笑什么!”二牛怒火起,一拍桌案起身,虎目瞪得圆圆的。
殷折颜眉心一皱,眸中闪过不悦,若不是玉白和他相处久了,也不会看出他这个小动作。伸手拉住二牛,她低吼:“你给我坐下!”
“娘子,他们竟敢笑你!”二牛愤愤不平,粗喘着气,却碍于玉白,只得坐下。
“大人见笑了。”此刻玉白已经调整好,起身,她朝殷折颜一拱手,眼神毫不躲避的对上他的。
四目相接,殷折颜为着这一双熟悉至极的瞳眸晃神的空挡,玉白已经坐下,垂了眸光。
“你……”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殷折颜已经再次和玉白抬起的眸光相对,有什么东西击中内心,他按下那阵不明所以的悸动,声音暗哑,“邓姑娘是哪里人?”
“凤仙镇。”
“凤仙镇么?”那里距离帝都甚远,距离云芜族也是不近。
“你问我娘子这个做什么!”二牛不耐烦的冷斥,他的话,却让殷折颜一怔。
“这位是你夫君?”他一字一顿,紧凝着玉白,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是的。”玉白含笑点头,挽住二牛手臂,“是我夫君,我夫君也是凤仙镇人。”
殷折颜冷笑,朝小白一招手,小白会意,上前偎进他怀里,殷折颜在小白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小白点点头,看了玉白一眼,快步出去了。
玉白不知殷折颜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得静观其变。
“既是如此,那便不该唤做姑娘,该叫夫人才是。”
“随你喜欢。”玉白有些不耐烦胡乱点头,今日见到他,似乎一切都乱了套,她该重新整理一下,方才能进行她的计划。
一段对于别人来说无关紧要的对话过后,宴席才正式开始。期间,殷折颜一次都没有看过玉白,玉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酒过几巡,二牛是真的醉了,拉着玉白的手晃啊晃,就是不松开。这时殷折颜淡淡的视线才袭来,道:“夫人扶你夫君先行
回去吧。”
“谢大人。”玉白点头,江心便站起身与她一同扶起二牛。
“小八小卦,你们帮帮夫人。”饮下一杯酒,殷折颜道。
小八小卦领命,架起二牛快步离开大帐,玉白和江心紧随其后。
这喝醉酒的人,力气果然大的厉害,饶是小八、小卦和玉白、江心加在一起四个人,才堪堪将二牛制服,扔在床榻上。
昏睡的二牛翻身将被子压在身下,扯过枕头不住的亲,最里面还念念有词,仔细一听,便听出他叫的是娘子,娘子。
小八和小卦忍笑忍得嘴角抽搐,见玉白神色不好,两个紧忙告辞。待两人一走,玉白便一脚踹在二牛屁股上,低吼:“你这个混蛋!把我脸都丢光了!”
“算了,他醉了,你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江心也是满脸笑意,拉住玉白,两个人坐在桌边。
“殷折颜可看出什么?”
“该是没有。这人皮面具做得精细,我又变了声音,且他相信我已死了,还能看出什么。”玉白说到这儿,不禁眼神一暗。
江心知她心中难受,可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拍拍她手,“早点休息吧,既然已经来了,便是走一步看一步,况且,殷折颜还并未说明请你来的意思。”
“嗯,我知道,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整个床榻都被二牛霸占,若是他没醉,定是他睡地上,可如今,她可没有力气再把他拖到地上去。无奈,只得自己打了地铺,刚躺下,外面就传来小白声音。
“你睡了吗?”
玉白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她本就是和衣躺下,这时几乎是立刻掀帘出来。大帐外,果然站着小白。
“有事吗?”她看着小白灵动的大眼,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嗯,我有事找你。”小白点头,朝玉白一笑,而后勾勾手,示意她弯下身子。
玉白一笑,依她意思弯腰,小白眨眨眼,却是嘟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捂着被偷袭的地方,玉白怔楞的看着小白,实在不解她的意思。
“我挺喜欢你的,就亲你一下,你不会生气吧?”小白撒娇的样子最是惹人怜爱,玉白怎能生的起气,摇摇头,她伸手捏捏小白鼻尖,道:“你这小鬼头。”
“嘿嘿,其实是我爹爹要找你,叫我来的。”
“你爹?”
“就是殷折颜,他在那边的树林那里,你快过去吧。”话说完,小白蹦蹦跳跳的跑掉了。却不知道,自己给玉白出了个大难题。
按理说,今日是她和殷折颜的第一次见面。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可能啊,她自认做的滴水不漏。不过,管他呢,先去看看再说。
夜凉如水,星辰漫天,皎月柔美。
树下,那人背对着玉白,负手而立。一身青衣翩然,绝尘似仙。
“你找我?”她声音轻颤,紧紧在袖中握着拳。
随着她话落,殷折颜转过身,一双丹凤眸凝向她,半响,才道:“你究竟是是谁?”
“我叫邓昕,是凤仙镇人,你不是知道吗?”玉白貌似不耐烦的回答,实则是躲避,如果他再问,恐怕自己会忍不住告诉他一切。
也算是出乎意料,殷折颜竟然没再问,而是仰起头,看着夜空。
难道他叫自己出来,是为了赏月?
“我说大人,您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二牛喝醉了,我还要照顾他。”
“你和他成亲多久了?”突然开口,殷折颜的问话让玉白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玉白耐着性子,回答。
“没多久。”
“我看你年纪不小了,才成亲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年纪不小!玉白在心里低吼。都怪该死的二牛,做的什么破面具!
“我以前成过一次亲,但是丈夫并不爱我,也有不能和我在一起的理由,所以分开了。”
“你原来的丈夫是谁!”青衣一闪,他已到她身边,一把抓上她手,神色狠戾。
玉白静静看着他,侧头一笑,道:“你为什么要知道?”
是啊,他为什么要知道呢?殷折颜意识到自己失态,这才放开玉白的手,拧着眉,他看她低垂了眉眼,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他对我的承诺,从来没有做到过,我恨他,非常恨他,可是直到见不到他,我才明白,其实,我很想他。”
“你若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
“他娶了别的女子,还要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嫁给别人呢?都跟你说过了,我们已经分开了。”玉白的声音低哑,又带着一丝嘲讽,话落,她仔细的看着殷折颜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他身上的沉木香味袭来,她不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正死死看着她,眼底猩红。
“你……”刚说了
一个字,殷折颜便重重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玉白大惊,伸手去拍他背,可是他咳得厉害,一声一声,急促沉重。
慌乱之下,玉白从腰间扯出一方丝帕,刚递过去,就被殷折颜一扯,捂在嘴上。
“你怎么了?可是得了风寒?怎地咳得如此厉害?”
殷折颜不说话,半响,咳嗽才渐渐止了。帕子在手中一翻折,他低道:“脏了,我洗干净还你。”
“不用了,我洗就好。”玉白话说着,便要拿回帕子,殷折颜却是一闪手,将帕子收进胸前。
“我说过了,我洗好了,还你。”
“随你。”讪讪的哼了哼,她转身就走,才没走几步,手腕忽然被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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