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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按照发案顺序给他们三人家里打的电话,打之前,我找了一张纸放在面前,用于记下她们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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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问的周五失踪的张世雅的父亲,他告诉我,张世雅出生于2005年10月11日,我在纸上写了下来。
我继续给周六失踪的侯佳佳家里打了过去,她妈妈告诉我,侯佳佳出生于2005年九月初九,一听这个说法,我就知道,侯佳佳一家人多半不是m市里的,只有县上才喜欢用阴历的生日,乡镇上尤甚,我问她阳历是多久,她说只记的阴历,阳历的话她得翻一翻,我便说不用翻了,我自己查就好。
我写下侯佳佳的生日后,继续给周日失踪的汪琴家打了电话,正是这一个电话,让我震惊了。电话是汪琴爸爸接到的,当我问了汪琴的生日后,他直接说道:“小琴的生日是2005年的10月11日。”
初一听到这个日子,我不由得想道,竟然真与张世雅的生日相同!吃惊的感觉还没过去,汪琴的爸爸又补充了一句:“阴历的话,是九月初九!”
正是这一句,让我瞪大了眼睛。
挂了电话,我忙不迭地拿出手机,查找着2005年的日历,当我翻出十月份时,看到11号那天果然对应着九月初九。
我再次在纸上写了一遍--九月初九。
我马上把手机回到现在的日子,今天是2014年10月28日,如果按阳历算的话,她们三人都已经满了九周岁,如果按阴历算的话,今天是九月初五,还不到九月初九,可阴历算岁数都是算虚岁的,她们同样是九岁。
我在九月初九的后面写了一个“九岁”,这样一来,就有了三个九,我不禁疑惑道:这个“九”字,究竟有什么意义?
看着纸上的三个“九”字,我突然就想起了中午吃饭时王小瑞说的那话,这事会不会与巫术有关。这个念头迅速在我脑海里蔓延开来,提起巫术,我首先就想到了端木冬寒,我眼前呈现了一副画面,端木冬寒正张开着那干瘪的嘴,啃噬着女童的脖子,随着女童脖子里血液的渗出,端木冬寒干瘪的嘴开始充盈了起来,她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更是贪婪地吮吸着女童们的血液……
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空荡荡的,很是安静。我刚才进来时比较心急,只打开了一盏灯,房间里并不是很明亮。现在,想象着端木冬寒那满嘴是血的样子,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匆忙收起了卷宗,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我甚至感觉到车的后排坐着一个满嘴是血的人,正在阴森森地看着我。
这种感觉让我很是不舒服,我总想回头去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拼命抑制着自己的这种感觉,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一切都是虚妄。可是,越是这样想,我的那种感觉反而是越强。
到了后来,我已经无法控制住那种回头的*了,我一狠心,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后排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吸血之人。
我继续往前开着,过了几分钟,那种感觉却又袭上心头,并且比之前更强烈了。我心里一惊: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个疑问刚刚在心中闪现出来,与之同时出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这张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是一个小姑娘的脸,她正微笑着看着我,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失踪的三个女童的样貌,因为我这几天天天看她们的照片,这些照片在我的脑细胞里留下了记忆,在我现在这样的状态下就冒了出来。
这样想着,我就没那么紧张了,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样一甩,脑海里的那张女娃娃的脸就不见了。我长舒了口气,继续开车,我安慰着自己,马上就要到胖强家了,回去了就没事了,一定是自己这几天精神高度集中,太累了所致。
我稳住心神,努力睁大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这个时候,让我惊恐的一幕出现了,我看到刚才那张娃娃脸竟然就趴在我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上,像刚才那样看着我,脸还是那么白,而让我猛地踩下刹车的是,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并且在往外渗着血。
她的脸是苍白的,眼睛里的血渗出来后,流到脸颊上,红色与白色,强烈的对比,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
而她的嘴,还是带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在踩下急刹的同时,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方向盘上的喇叭键,胖强的捷达车发出了一阵长鸣,相伴着的,还有轮胎磨地产生的刺耳的“嗤”声。
我不停地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去开驾驶室的车门。胖强的车子带自动锁车装置,当车速超过六十码时,四个车门会被自动上锁。而此时的我,内心极度紧张,根本忘了这一茁,没有解锁,就不停地掰着车门把手。
门不见开,我越发地着急了起来。
“你tm神经病啊,在马路中间踩急刹!”一个大嗓门传入了我的耳朵,我抬起头来,发现车窗外,正停着一辆出租车,副驾驶一旁车门上的玻璃是摇下来的,而驾驶室的男司机正伸长着脖子,一脸怒容地瞪着我。
他这一骂,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用力地晃了晃脑子,这才记起了车门被锁一事,我解了锁,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瓜娃子!”出租车司机见我没有理他,又骂了我一句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站在马路中间,不停有车辆从我身边开过去,我也不停地收到一阵阵骂声。
“不要命啦?”
“神经病!”
“找死啊!”
听着他们的骂声,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高兴了起来,这个时候,这样的骂声听在耳里是如此的亲切,至少让我觉得很有人气、很有阳气。
我很想给胖强打个电话,让他下楼来接我,可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加上刚才被骂了一阵,再被冷风吹了一会,我感觉好多了。
为了不被胖强嘲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钻进了车里,只不过,这一次,我把胖强车里前后排的灯都打开了,然后把车里的后视镜也掰了个一百八十度,让它向着车外,要不然,我总想通过这后视镜去看车的后排。
我深呼吸了一下,就发动车子,慢慢往前开着。
我的眼角余光瞟见了一个晃动的东西,我侧头看过去,是胖强车里挂着的饰品。
这是一个檀木材质的弥勒佛,上次我与陈叔开着他的车去跟踪幽暖暖,从医院带着幽暖暖回灵归来时,幽暖暖在路上跳车,我踩了个急刹,让胖强的破车受到了重创,他开着去修理场维护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车上就挂了这么一个挂件。
我第一次见着这弥勒佛时,还笑着取笑胖强,说他长得胖,连买个佛爷都要买个胖胖的弥勒佛,他还说胖佛爷才会保佑他们这些胖子。
弥勒佛还在晃动着,他的脸上挂着笑容,这笑容本是静止的,可随着他的晃动,这笑容也“活”了过来,就像他在对着我笑一样。
与刚才那小女娃的笑不一样的是,弥勒佛的笑,让我内心一片清明。
而这个笑容,也让我有了丝顿悟--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我们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不要执着,更不要惊慌。
想着,我在车里大声念起了静心诀:
心意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万变不惊!
万变不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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