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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妍很快就拉住了芳华,刚想安慰她几句,却看见芳华看向她的目光里有说不清的的烦躁和不满,而且那是在看到她之后的,芳华并不愿意在此刻见到她,想到这儿,叶妍一时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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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不耐烦地扯回袖,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
“我刚才看到你,你的情绪很不好,所以跟过来看看……”叶妍呐呐道,说了几句后才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我怕你会有什么事。”
“我离筑基只差一步,即便我有什么事,你如何能帮?”
被芳华这般毫不客气的驳回,叶妍也语塞了,芳华看见她的样更觉烦闷,性转身走了,也才往前刚走几步,就听到叶妍的回答。
叶妍道:“修为上的事,我帮不上你,可是在其他方面不一定啊,我毕竟是内门弟了。”
芳华驻足半侧身,冷冷地道;“是,你是内门弟,身份比我高多了,可是我的事,谢谢你,你帮不了。”
叶妍不服气地道:“你都没有问过我,怎么就如此笃定。”
“帮我找殷殿侍长,将我一个幼时的朋友安排进清殿中侍奉,你能办得到吗?”
“这有何难?”叶妍冲口而出。
芳华瞬间气笑:“你还真是个不问世事的清修者啊,不知厉害。清殿中的执事无一不是从外门弟中精挑细选而来的,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上的。你去说一句,殷师叔看在你的面上当然会给你安排,但是,殷师叔会怎么想你,那些靠自己的能力当上殿侍的人会怎么想你,其他想进清殿中的人会怎么求到你身上?”
芳华说完见叶妍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只觉头脑发胀,便不再理会就打算离开了,只是又被人拦下了,是刚才跟过来的那个男。
那男好言相劝道:“师姐,你先不要这么生气,沐华只是打算找你商量此事,并不是要为难你做什么,你能帮就帮,不能也就算了,着实不需要气到自己啊。”然后那男又对叶妍笑笑,“平日里我这师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一上来就见人就刺。”
叶妍感激地朝那男笑笑,似是感谢他解围。
芳华见叶妍这般也对她无语了,转头对那男郑重其事地说道:“宋晓,你们几个的心思还是收起来吧,我早非昨日般年幼无知了,我已经从那个泥坑里爬了出来就不打算在再回去了。劝你们一句,不是凭真本事得来的东西,终究是守不住的。”
芳华走远,叶妍唤了几声也没把她唤回来,她也不敢追过去,颓然无助望了下四周,却见那男,愤然似的一砸旁的大树,见叶妍看他也没回个好脸色就走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叶妍独自一人回了鸿堂,只为了暂时避开芳华,因为如今的她也不知该如何与芳华相处。
其实也是,芳华之前只是一直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过自己的真实性情而已,今日情绪失控才爆发了出来,她这也才知道,怒火中的芳华是什么样的,说话很直,很刺人,但是却还是会为她着想……
是夜,清透的月光洒下,斜风吹细雨,这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入袂生凉,叶妍敞开了窗,和衣而眠。
第二天一早,叶妍注意到地面泥土松软,庭院里水池的水已经高高涨了起来,看来这雨下了整整一夜啊。
她收拾好东西再一次去往符篆阁,心里还是在挣扎着,待会儿要不要去找芳华的。
进了符篆阁,打听了阁主今日在阁中教导弟制符,她也就上楼去找阁主交上那两个任务了,可一下忘了打听阁主是在哪层楼了。
符篆阁一共七层楼,一楼是正厅会客和后堂存放普通材料的所在,二四楼是弟们平时习练习符篆的所在,五六楼则是给执事们练习符篆的,七楼则是较为高级的材料的存放地,一般也只有阁主和阁中的掌事可以进入了。
二楼是刚入门的弟练习的地方,没意外的话,尹佳宛、高琦、谷鸿林真都会在此处练习,可刚靠近其中一间房间就听到房中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叶妍下意识停住了脚步,想要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少不承认了,叶师姐回来了,你会不和她走近?”是高琦的声音。
“我和谁走近这轮不到你管吧,高师妹你还是顾好自己为妙,不妨和你说一句,第二批内门弟的选拨不日就要开始了,要是被他们抢在你前头拜师……”这略带冷嘲的声音和尹佳宛为相似,只是尹佳宛的声音在叶妍的印象里一直是甜甜的,竟不知她有这么一面。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叶妍听不出这是谁的,只是觉得为熟悉。
“高琦造谣中伤我,你怎么不说话,不过一句拜师,就来说我了。”
“谁造谣中伤你了,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昨日下午站在正厅前和叶妍说了好一会话的那人不是你?”
叶妍忽想起昨天下午只是和尹佳宛打了个招呼,怎么被高琦说得好像是别有用心的感觉。
“是我又如何,是姐妹间打个招呼也要被你置喙,告诉你,我决不会再和叶师姐走近。”
“好,记得你说的话,千万别和你讨厌的人接近。”
不会再亲近、讨厌的人……叶妍很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只觉得他们的吵架声异常尖锐,吵得叶妍心间一整翻涌,之前那种快要突破的感觉又来了,而且十分强烈,之前那触不到的屏障现在近在咫尺,透着艳丽的光。
她的异常被过的弟注意到,那弟关切的声音也惊扰到了房中的人,叶妍意识一阵模糊,忽而似是听到有人喊叶师姐,她看向眼前的人,却辨认不清,心中有一种声音越来越大声:不要错过这个可以突破的机会……
却说尹佳宛,她看见叶妍也有些惊讶,却不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叶妍真的上自己多她却不知道,只是看见叶妍情绪波动很大,有些不忍,刚要说什么,叶妍扔下手中的符纸和储物袋,一溜烟的下楼跑出了符篆阁,丝毫没有注意到刚从楼上下来的祝阁主。
尹佳宛不由得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何和高琦争论这些,明知叶妍有可能会来,现在又好巧不巧地被阁主看到了这一幕,尹佳宛性也追了出去,经过那堆符纸,身旁带起的风扬起几张地上的符纸,复而又落下。
高琦只是一直不喜欢尹佳宛,因为尹佳宛先前因他们未拜师而亲近叶妍疏远他们,而后又因为叶妍没有再来过符篆阁,才逐渐与他们一同行走,这样的做法实在令她不喜。
可她和叶妍并没有什么仇怨,看着地上散落的符纸和阁越来越主阴沉的脸,她走过去收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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