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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那边有热闹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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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呢,哪呢?”
“那里,那里。”
“走走走,看看去。”
“对对对,走走走。”
“别去呀,晚间就要出兵了,千夫长,吩咐我们……如果被他发现……”
“少给我讲什么千夫长,在军营里,你还能找得见千夫长吗?都不知道陪着将军干什么去了。说不定正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留下我们这些人,大热天的晒太阳。”
“走啦走啦,管那么多干什么,罚不责众,罚不责众!”
人们吆喝着,很快都向校场聚拢。
伍长慌了,这下看样子,不好好出手在这些人面前可真是会丢脸地。看着秦良还在弯腰拾刀,暗道机会难得,管他道义不道义的,先赢了再说。
伍长抽刀在手,望着秦良的后背袭去。秦良只听得背后生风,来不及细看,往地下一滚,长刀自身侧斜插向上,袭向伍长。
“表弟,小心他的刀。”
伍长心里一乐,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短刀往回一收,抵住秦良进攻的长刀,左脚用力往前一踢,秦良的身子立刻在地上前行三四米,一口淤血控制不住,吐在了地上。
“表弟,你没事吧。”王二柱着急地喊着,真想直接过去,可是身子被这些禁军控制着,心里面那个急呀。
秦良用手擦干净嘴角的血,用手撑着长刀,本想站起来,却发现这身体也不知怎么回事,完全不听使唤。如果强行用力,似有千针叮啄一般,疼痛难忍。
“怎么,以前那股子气力不见是吧,威风呢?你的威风呢?脓货!”伍长说完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他xx的,老子在前世,怎么说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如今倒被你这么一个只管五人的屁官指责,这什么世道。士可杀,不可辱!
秦良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全身已经痛得快没了知觉。
伍长横刀在手,对着秦良猛冲过去,自己的那股子力量再上这股子冲击力,一刀过去。虽然秦良看见刀向自己劈来,长刀一抵。但是,一个重伤,一个无伤;一个文弱,一个体壮。结果,很是明显。
秦良左肩被狠狠地砍入一个大口子,鲜血如箭鸣一般呼呼往外射。伍长看着渐渐倒下去的秦良,心里没有好气,借着身体依然还在的冲劲,左一刀,右一刀不停得在秦良身上留下痕迹。
王二柱看得眼泪都下来了,这是在干吗?明显得要秦良的命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救他,我得救他。王二柱嘴里喊着,手里面挣扎着,可是被两个彪形大汉拉着,又怎么挣脱得了呢?
伍长砍得手累了,短刀重重地丢在地上。插入土地的短刀,在地上摇晃了几下,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流去。
已经成为血人的秦良,身体已经不能支撑,鲜血也不再喷,借着重力往后倒去。那身体的重量,重重的拍打着地面,那灰尘瞬间袭起,随着刚刚吹来的清风往远去飘去。
“表弟,我的表弟!我跟你们拼了!”王二柱挣扎着,用手抓,用嘴咬,用脚跺,凡是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攻击武器,都拿来攻击这两名拦住他的禁军。
“不好看,力量悬殊。”
“对对对,一点儿都不好看,走啦走啦。”
刚刚围过来的禁军,看到秦良如此不济,竟然两刀就给结果了,一点都不精彩,真是扫兴。
“吴良兴,再来一个。吴良兴,再来一个!”人群中,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来一个,再来一个。”
“再杀一个,再杀一个……”
伍长看着起哄的人群,心里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感觉,成为人群焦点——真舒服!好,不就是再杀一个嘛,祭旗活的,死的也是祭,有什么关系。吴良兴伸手探刀,往前一指,大声道:“放开他,给他刀!”
“给一个试试,还没有王法了!吴狗,又在那里撒沷,是吧?”
顺着这个声音往人群外望去,一共四人,说这话正是走在最左边的一位满脸胡渣,身着禁军挂饰,提刀在手的一位千夫长。而在此人身边,有两位的服饰跟这位千夫长的服饰一模一样,想来也是千夫长,正笑嘻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居中的位置,正有一位身着铠甲的老年男子,看年纪大约在七十上下。长年军营生活,看起来苍老些,也许年纪还要轻个十来岁。整个身体包裹在铠甲之下,看不清此人的皮肤如何。
但那挺拔的身姿,加上那铁青的脸色,还有这引人注目的铠甲,令人望之生寒。
伍长回过头来,看见千夫长,脸色一沉,然后再看到居中的将军后,双腿发颤,嘴角抽动道:“将……军……”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列队,大军即将开拔,像你们这样的士气,待会怎么拿下虎儿庄?”
一声豹吼,人群立刻有条不紊地在校场列好队。每一百人成一个方阵,共三十个方阵,每个方阵左边都站着一名手按长刀,手执令旗的百夫长。每十个方阵组成一个大的井字型方阵,三个大方阵呈前中后三军方阵。
本来站在将军身边的千夫长,立刻跑到自己所在的方阵前,等候着将军的训话。
将军立于前,不敢有丝毫言语。
将军环视着自己的军队,在太阳的照射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但那夺人的气势,却极其吓人。将军并不说话,只是来回环视。
秦良已经被禁军给丢在边上,王二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起的长刀,嘴角抽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话。
“执令长。”等了许久,总算听到将军喊出这么几个字。
将军声音一落,从人群中跑出一人,身背着一个灰色的木头箱子,来到将军面前站好,等待着将军的吩咐。
可是还没有等到将军说话,那边的王二柱就坐不住了,提出刀冲向这名执令长,嘴里边还不停地喊着“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可是没有冲出几步,将军一个手势,从队伍中冲出一个年轻小伙,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跟秦良年纪相仿。
迅速来到王二柱面前,左腿往前一踢,正中王二柱的小腿部。王二柱重心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长刀被摔出去远远的。然后这个年轻人迅速回到队伍,而王二柱的那柄长刀也被这名年轻人拾起。
虽然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完成的速度飞快,王二柱似乎也受了重伤。不过,王二柱仍然站了起来,也许是被这么一摔,又摔傻了,什么话也不说,又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将军只是打眼看了一下,马上又转过头去,对着传令长道:“军中殴打祭旗者,置祭旗者死亡,如何处置?”
“依令禁闭三日,行装钱罚没。”
将军依然铁青着脸色对着安静地部队道:“军中喧哗,无故集结,该当何罪?”
“依律,当斩!”
居于前军最左侧的伍长听到这里,脸上开始不停地渗着汗。
“两罪全并,如何处置?”将军的声音依然冷得如寒冬进入背部的冰条一般。
“凡军中处罚未清者,无论前后项罪责轻重。斩立决,籍没家人!”
听到执令长如此说话,吴良兴实在是站不住,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对于自己禁军中的律法,他知道很严,但是自打自己进入军营,也没有发现哪个人因为这个受罚,都以为没什么事,难道真的要被杀?家人入奴籍?这……这也太惨了!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厢军入校场及无故聚众者,依律如何定罪?”还没等吴良兴反应过来,这边将军又发话了。
“依律,斩!”执令长的简洁明了,三个字就决定了秦良和王二柱的死亡设定。
“执令兵,执令!”将军冷冷地说完,待看到十二名士兵跑出来后,把声音提高八度道:“所有士兵听令,申时一刻准时抵达虎儿庄,若于误时者,全家籍没为奴。此次集会者不予追究,徜若杀敌不力,两罪并罚!”
将军说完,之前训吴良兴的千夫长高声道:“明白吗?”
所有的禁军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烙印,山呼道:“明白!”
执令兵拖着已经完全腿软的伍长,仍然傻傻不说话的王二柱,还有已经半死不活的秦良往校场外走去。
“将军,我……我有……话……说……”已经被认定死亡的秦良,挣扎着说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已经快要死的人突然之间喊了这么一句话,两名拖着秦良的禁军士兵并没有发愣,只是停了下来,等待着将军的吩咐。其他剩下的十名禁军也停了来,等待着将军的发话。
“停下干什么,拉出去,立斩!”
“是!”执令兵死命拖着三人往外走去。将军从来没有这么生气,现在如此,定然有些原因,现在可不能触其霉头。
“将……军……我发现了……匈奴……”秦良说完吐了一口鲜血,也不知道这身体还能不能用了。
“带到中军帐。”坚硬的铁衣发出铮铮之声。
“将军……还有……伍长……他认识……地方。”秦良挣扎着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现在只能靠着这条信息也许能够将功补过,徜若,真砍了头,真是对兄弟不住。但凭着自己的这个身体,想要把事情描述清楚也是不可能的。
“带吴良兴。”将军头也不回命令道。
中军帐内。将军端坐于木案之前,身后站着两位体格健硕的大汉,身压长刀,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正瑟瑟发抖的吴良兴,还有已经发傻的王二柱。
将军很是感兴趣秦良说的信息,看着他这个身体实在无法支撑,便让他坐在椅子上。但,秦良的伤势实在过重,要不是死撑着,只怕无法在椅子上坐着,定然会滑落下来。
这时,也好不哪去,半躺个身子歪躺在椅子上,别提有多难看。
一张木案,一把椅子,六个人,还有一个空空的木头剑架子,剑架上的剑已经被将军放于木案之上。除此以外,这房间里空无一物。简明的设置,沉静地空气中,却难掩令人窒息的感觉。
“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说了。”将军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也许是想让秦良放松一些,故意做了这么一个姿态。
“将军,我们……发现了……匈奴……在……”秦良用左手撑着椅肩,挣扎着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可是没想到,刚开口没多久,将军一挥手,道:“好,你停!我只问一个,跟你一起去的,你表哥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秦良听后,努力地用右手把额头上流入眼角的血擦开,挣扎着点了点头。将军一听,吩咐站在身后的两人去把王二柱而弄醒。左边的护卫来到王二柱面前,直接一脚踹一脚,然后不管王二柱醒了没有,直接回到了将军后面。
还别说,这脚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这名护卫都还没有到达将军的身后。王二柱突然在地上紧张道:“谁……谁……我在哪儿?表弟,表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表弟在哪?表弟在哪,表弟,你怎么坐在那里?”
秦良看到王二柱如此,心里确实酸酸的,前世的记忆依然存在于自己的脑中。想来,那时自己过得也很幸福,有人疼有人爱。到了这里,又有这么一个表哥对自己如此,看来,自己的命还真不差。
只是奇怪,表哥也不是第一天进入军营,虽说厢军只是搬搬东西,做做杂务,从没上过战场,也没有上战场的条件,没有见过战争的险恶。但最起码,一个人受个伤,流个血啥的总也是见过的吧?至于吓成这个德性?
在秦良神游这段时间,门口的一名士兵已经提了一桶水进来,来到已经走到秦良身边的王二柱,朝着他的头直接倒了下去。王二柱被这水一激,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正想抱着秦良细细看看还是不是活着,就被提水的这名士兵直接按倒在地,任他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
“放肆!将军面前如此无礼!”右边的护卫喝斥道。
将军轻抬手,道:“好了,别吓到人家了。你家表弟,似乎有什么信息要告诉本将军。只要你们说的属实,且有价值。按照军法,依律可以减轻处罚,或是免罪。
你们两个,因罪入厢兵,家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亲人。我想,你们也不想就死于帐前吧?”
“将军,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你不要杀我的表弟,不要杀我的表弟。”王二柱此时总算明白了情况。
将军脸带微笑,轻抬一手,道:“只要你情况属实,定然减罪。徜若,立了军功,免罪又何妨!”
“谢将军,谢将军!”王二柱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这两个人,找个郎中好好养伤,回来还有得用。军士们听令,此战一举必得,势杀贼人于此,有信心吗?”
听了王二柱的描述,再加上伍长的地点提示,将军要傍晚时分另派一支部队朝着秦良所示的位置而去。
秦良当时看的匈奴人,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匈奴人,而是夏国士兵。他们是奉了虎儿庄庄主的令,去搬运粮草,结果竟被秦良发现。
本身虎儿庄就已无粮食,加上前几次将军的进攻,现如今的粮草不济,虎儿庄在将军的猛烈打击下拿了下来。
因为这份功劳,特升将军为龙神卫都指挥使领游击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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