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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其他任何组织愿意宣传的消息一样,芙罗拉升任no.8的消息在转眼间传遍了大陆的各个角落,准确的被传达到了每一个因为no.1战死而感到惶恐不安的战士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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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那位no.1曾经待过的位置吗,也就是这位前辈会受到组织的大力培养对吧,而且听说她们是姐妹耶,所以即使一时半会还比不上,但总有一天这位前辈也会成为雪妮前辈那样的强者吧?她一定会为组织里的各位撑起一片天空的,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能生在这样一个人才辈出的是时代里,用不了多久,现在这种伤亡率一定会降低的!”
在某个下位防区的边境上,青涩的少女在从代理人口中听来这个消息后,一脸激动的向着身旁的挚友说道,天真的女孩完全无法理解上位战士、甚至是no.1在几年间频繁更换所代表的意义,只是在为自己幻想的那美好未来而欢欣鼓舞。
与她相仿,她身旁的另一个女孩也面露崇拜的神色,嘴角挂着羞涩:“真是厉害,听说那位前辈也只比我们早一期进入组织呢,两年不到的差距,她居然已经升任个位排位了,两年后的我能不能升到前三十都是个问题呢。”
“你是不可能啦,你只是个笨蛋啊。”女孩一脸坏笑的打趣道。
“啊啊啊,白痴,你找打!”友人恼羞成怒,追着女孩狂挥粉拳,两人在这难得的好消息的激励下,安然享受着这无知者的幸福。
大陆另一头。
“听说了吗,那个叫芙罗拉的丫头升任个位了唉。”年长的战士拎着大剑,面露轻蔑的神色嘟囔道,同时举起手,看似随意地将大剑挥舞了几下,锋利的剑刃将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削成了一块棱角分明的正方形:“虽然说我不敢怀疑那个女孩的妹妹的潜力,但她毕竟还太年轻,出来历练的时间太短,又不像那个女孩那样拥有那么多生死一线的经历,让她就任no.8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就是说啊……像我这样排在no.17的人也才前进了一个排位,她何德何能一口气跨越二十多个排位的差距冲到那么前面去呀?”蓄着一头齐肩卷发的少女散发着恶意说道:“现在的新人抱着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实力就自觉满足,还不知道她们要不是生在了这个乱世,甚至连成为正式战士的资格都没有呢,说实话,那个叫芙罗拉的后辈战绩平平,我是看不出她跟那些成为战士不到半年就死掉的家伙有什么不同。”
“是啊……估计只是因为被看中了天赋,才授予了这样一个职务吧?”年长的战士摇了摇头,手中的大剑往地上一插,露出一副似是憧憬似是遗憾的表情:“如果登上那个排位的是安杰娜前辈就好了,如果是她的话,大概没有谁会有半句不满吧,只是可惜……”
“安杰娜前辈吗……是啊,如果是那样可靠的前辈的话该有多好,可惜现在上位的不过是一只菜鸟。”卷发少女吊着死鱼眼,闷闷的吐出嘴里的野草,然后不爽的发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怪声,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然而,少女心中的怨念还未完全释放出来,就被一声凌厉的呵斥给强行堵回去了。
“你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判断她没有足以胜任的实力?”
闻言,少女似有些不满,但却不敢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
“诶?难道凭经验判断不行吗?”
“经验?经验能作为什么凭据吗?雪妮在成为no.1前半年,有谁能凭经验确定她在半年后能胜任那个排位吗?”
卷发少女语塞,脸上泛起一阵苍白。
“我相信她没有任何问题,她有那个实力……即使让那个排位再进一步,她也会有相匹配的实力!”透着剑芒般寒意的声音铿锵有力,令两人一时竟拿不到勇气出言反驳。
年长的战士干笑一声:“抱歉,珍,我们刚刚只是胡乱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啊,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服役几年却总是郁郁不得志的前辈就是喜欢碎嘴。”
英气十足的少女站在一旁,淡淡的看了两位前辈一眼,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原以为能在任上存活四五年的前辈会有什么独特的处事之方,没想到也如阴巷酒馆里那些泼妇们一般只会闲言碎语,简直令人失望。
既然讨伐任务已经结束,那便离开吧,反正向代理人的报告并不怎么重要,那些前辈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少女踏着步子,意气风发的离开了那陈旧的据点,留下两名战士面面相觑。
卷发少女面露不满,大叫道:“什么嘛,有点实力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吗,连什么叫尊重前辈也不会!”
少女那刻意拉得尖细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就连她身边的年长战士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算了,别说了,听说她们是舍友,多少有些维护也是正常的,她们都是些新秀,是潜力股,我们这些过气的老人何必去得罪她们呢……”
“切。”卷发少女冷哼一声,却也没敢再多说话。
珍已经离开,但小巷本来就沉闷的没有丝毫声响,加上战士们那不加遮掩的声音,这些话很容易的便传进了她的耳中。
珍稍稍停下了脚步,回头注视了那据点片刻,然后转身离开,同时,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嘲笑。
哼,你们就继续诋毁她吧,这都是毫无意义的,那个女孩绝对不会被这么一点闲言碎语给打倒。
你们不会理解,那个女孩为了追逐她姐姐的脚步,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也不会知道,那个女孩的心有多么坚毅。
看着吧,总有一天,你们会打从心底里认可那个女孩的——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这些前辈依然能安然留在任上的话。
走出小巷,明媚的眼光洒落在珍的身上。
啊……又是新的一天了,那个女孩,有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吗?
呵
珍突然笑了笑,这根本就是无须担心的问题吧?
既然接受了曾经属于那个人的排位,就说明她至少摆脱了失去那个人的恐慌——即使心里一定很难受。
霎时间,珍眼前的光斑突然模糊了片刻,岁月仿佛倒退了许多,回到了那个光斑透过微小的缝隙射进寝室的日子,那个总是面色温和的女孩依然天天坐在靠近窗户的角落,看着光斑消失在傍晚,暖暖的笑容也随之沉入黑暗。然而,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又再次回到了这座古朴的小镇,回到熙熙攘攘的早市中来。
珍悄悄皱起了眉头。
她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呐,一定能过的比谁都好吧?可为什么总是有些不明由来的担心呢?
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
就像每一个八卦新闻一样,这件小事造成了一时的轰动,也给不少新晋的战士们带来了一些鼓舞,却终究没有形成大潮,组织里的每个人都记住了芙罗拉这个名字,但却没有哪个战士有那个闲工夫去期待这件事的后续,不消半个礼拜,这件事就被忙碌不堪的战士们抛之脑后了。
而作为事件主角的芙罗拉,却因为组织临时的工作调配,一直奔波于大陆中部及附件的地区进行支援和讨伐任务,迟迟没能顺利前往东北部那属于no.8的防区去瞧瞧,也就自然而然的,没有看到那漫天飞舞的白雪,没有见到她从小到大最想看见的场景。
不过她也不心急,也许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真的已经不再对那些雪景感兴趣了吧?
“我已经……不喜欢雪了……”再一次呢喃起这句话时,少女目光所视的方向,恰恰是那终年积雪的北地。
………………
数日前。
身体是被撕碎了吗?
那冰冷刺骨的疼痛,在被撕裂的刹那就已经感受不到了。巨大而锋利的剑刃切割着身体,随后所有神经、肌肉和骨骼都被巨大的蹄印深深的砸入土地上,温热的血水融化着坚硬的冻土,使粉碎的身躯能被更进一步的砸进土里。
蹂躏,比被单纯的撕裂和剁碎更加的痛苦。身体那强大的自愈能力和恢复的本能此时成了最可怕的折磨,肌肉在妖气的作用下被愈合,神经连接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另一节神经,骨头在碎渣的状态下被强行拼接在一起,然后在黏连的一刹那被再次跺得粉碎。
也许是折磨,也许是那男人所谓的绅士的礼节,所以脑袋并没有被纳入踩踏的范围,所以反而更痛了,神经没法彻底碾碎,疼感被胡乱再生的神经源源不断的传达给大脑,那再生后分叉的神经比正常该有的多出十倍、百倍,所以痛苦也十倍、百倍的递增,痛得直达灵魂,连思考也办不到了。
随后,恢复终于减弱了,大概是妖气耗尽了吧,也是呢,毕竟不是永动机啊,妖魔血肉什么的终究有个极限吧,到了一定的指标后就会报废啦,这种程度的超负荷运转后以后还用不用得了估计会成不解之谜了吧。
因为恢复力的消失,神经传递来得痛感也随之消失了,大脑终于能感到一丝清静了。
说实话,真是不敢相信,在绝境的情况下居然能压榨出这么多的妖气用来恢复,看来死亡果然是激发潜能的好方法啊。
可惜这是真的要死啦。
都成肉泥了,连觉醒也做不到,妖气全都顺从本能的被用来恢复了,哪里还能借来支撑改变身体形态所需的能量?
所以只能死了呗,而且还是憋屈的被踩死,简直逊毙了。
死了的话,大概什么也看不到了吧,看不到人哭,看不到人笑,什么也没有了,这次或许不会再有谁帮我穿越了,虽然说达成了当初的心愿,可这辈子的梦想,依旧得带到下辈子去了啦。
……
不经意间,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虽然现在大概连心在哪块肉团里都分不清了——雪妮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名为死亡的寒意正在侵蚀着她的灵魂。
又一次感受着自己从身体到灵魂慢慢的冷却,最终变得冰冷而僵硬,这种感觉着实不爽,估计再也没有谁比她更能体会死亡是什么感觉了。
世界陷入了黑暗,之前那些洁白和血腥都瞬间远去,一切回到了最终与最初,那一幕幕名为人生的片段飞快闪现,最终定格在了某些放不下的画面上。
背景是一片干净的纯白,此时的脑海中已经无法描绘那些繁杂的刻画了,画面上,微卷发的少女捧着鲜花巧笑嫣然,那一刻,不知从何处洒落的阳光将少女照的圣洁而绚烂。
真是美得不像话啊。
当年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孩,终究还是成为了如此美丽的少女啊,温和的笑脸就像妈妈一样,或许会引来一些男孩不顾一切的追求吧。
若能看你穿上婚纱,该有多好。
只可惜,你如花般盛开的年纪,我的世界却已经僵硬的剩下黑白。
什么都看不到了,真是可惜呢……
……
“并不是……”
“如果连你也放弃了,那她一定会在披上婚纱之前就悲惨的死在某处吧?”
谁?是谁的声音?
“那个孩子只是个过于坚强的笨蛋罢了,而且坚强的还不是全面的,她的坚强只在于应付外界,而在内心里,她绵软的像团棉花。”
“只有你才是她的支柱啊!”
“不要让她用那团棉花去扛起整个世界。”
那个声音沉默了,过了一会后又缓缓传出:
“我已经没办法替你继续陪伴着她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用双眼去注视她了哦。”
这说的是什么?你想表达什么?
“喂,我说……”声音的语调变了,变得有些轻浮,甚至像一些酒馆里调戏女性的风流浪子:“你因为那个孩子的身体而感到过兴奋对吧?”
你……你说什么?
“你真的能忍受看着你妹妹穿着洁白的婚纱跟着其他的男人踏上殿堂这种事?”
“你也算小半个男人吧……至少灵魂上。”
“所以对自家妹妹产生点兴趣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情啊、爱啊什么的,不就是建立在兴趣的基础之上的吗?”
“与其空想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而感到失落,又或者看着她死在哪个角落而感到痛苦,还不如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永远当你的‘跟屁虫’不好吗?”
这些奇怪的想法,怎么可……
“有什么啦,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吗?”
喜欢?这是肯定的啊,只是并不是那种意义上……
“安啦安啦,只要喜欢不就行了吗。”
可我的意思是亲人的那种喜欢!
“你刚刚说的,我全.都.没.听.见.哦~”
“好了啦,振作起来,不过是死了一次而已嘛,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没试过……连为了心爱的女孩从鬼门关爬回去都不敢,谈什么给她披上婚纱?”
喂喂喂!
“p……”沙哑的嗓音发出模糊的音调,声带颤动的声音再一次为雪妮带来了‘活着’的感觉。
当不完整的“披”字被拉长到第二秒时,雪妮的双眼猛地睁开。
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呐……
这里是什么鬼啦!!!
为什么是心爱的女孩啦,刚刚不还是喜欢这种程度吗?!
呸,不对!!!
不应该是挂了吗?
还有,脑袋里刚刚是不是有些奇怪的对话出现了啦?
额……记忆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吖,这么说大脑和灵魂这两方面还算是正常咯……可是好像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突然出现了!
记忆片段并不算什么,昏睡时间长了,难免记忆出一点差错导致小规模断层很正常,洗把脸就好了,可是……
为什么这些生活中的记忆片段是芙罗拉的视角啊?!
而且主角全是我!
“好……晕……”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嗯嗯啊啊这种类似**的声音出现了三四次以后,雪妮终于从嘴里说出完整的两个字了。
看来声带有些不太对劲,是之前被碾碎的原因嘛?
话说……我是怎么恢复过来的??
摇摇头,雪妮扭了扭身子,僵硬的将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然后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小小的木质结构房子,一扇纸糊的窗,窗外是若影若现的光源,大概是在树荫的底下。雪妮坐在一张小床上,身上缠着大量的布条,布条质地没有纱布那么好,但看得出洗得非常干净,即使止血的效果不明显,但也不用担心会感染到伤口。
小屋有一扇门,应该是连接着其他房间的,不过门看起来是锁住的,房里也没有其他人。
雪妮又挪了挪双腿,向着床沿的方向移动了几寸,木质的老旧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雪妮咬着牙,腿部的皮肤摩擦着粗糙的竹席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但为了下床,她还是很努力的往床边挪着。
这时,床铺的声响似乎惊到了门外的什么人,顿时间,锅碗瓢盆叮呤当啷的响了个遍。
不出三秒,房门便被推开了。
额,是推开的……没解开锁,直接被蛮力推开的……
一阵烟尘弥漫,雪妮立刻咳嗽了两声,声音娇嫩不像她原本的声线。
“雪妮……雪妮!”两声呼唤,让雪妮顿时抬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安……杰娜……”也许是声带有异,说起话来还是带着一股沙哑的感觉,不过雪妮的眼中显然带着欣喜。
“你醒啦……”安杰娜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但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太好了……”安杰娜一步跨过半间房子,来到了床前不远处。
雪妮也一阵欢喜,急忙加大了力度,一下子跳下了床。
可谁知,原本挪动时没有任何不妥的双腿,在落地的一刹那就仿佛变成了棉花似的,没有任何力气,她嘭得一声就半跪在了地上,然后却发现即使半跪着也还是无法支撑起自己,顷刻间就要翻到在地上。
这时,安杰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将倒的她,然后平缓的放在地上。
失重的感觉让雪妮脸上残留着惊讶与不安的表情,这表情让安杰娜瞬间心防决堤。
“你受苦了,不要这样勉强自己啊……”雪妮从安杰娜的眼里,明显看到了泪花。
半妖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出现眼泪的,由此可见,安杰娜是有多么的心疼,再加上她脸上那明显的黑眼圈,就可以判断出,这段时间,她究竟为雪妮操了多少心。
这一刻,雪妮也感觉到不好受了。
“安杰娜,我……怎么了?”
安杰娜心疼的用手划过雪妮的脸颊,语气颤抖的说道:“没事,你只是受伤太重了,现在刚刚恢复,而且是无意识的恢复,所以神经系统可能没能完全接好,只要醒了就好,你是防御型,过几天身体就会自动调整回正常的情况的。”
“你知道的真不少。”
“不要取笑我了,我已经当了这么多年战士,如果这点都不知道,那也太白费了。”安杰娜看雪妮的话说的还算流利,也顿时感觉到轻松了很多,说起话来也自然而然地加上了一些调侃。
雪妮稍稍握了握手,发现手上虽然五指健全,葱白得跟新生似的,可发起力来总有两三根手指像是假肢似的毫无反应,随即叹了口气:“看来我受伤很严重啊,当时我到底伤到了怎样的地步?”
闻言,安杰娜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话还未说,雪妮就基本判断出自己当时的情况了。
“果然……是被碾成肉酱了吧,不然的话就是我记忆出问题了。”雪妮扭过头,自嘲般笑笑:“看来我果然还是比蟑螂厉害呢,这样都死不掉。”
然而,当她将脸转向安杰娜的时候,一只清秀的手掌却瞬息而至。
啪
短而急促的声响过后,雪妮愣住了,脸上传来的痛感和灼热的肿胀感都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不要……”安杰娜低着头,语气似在抽搐:“不要再说这种话好吗?”
“不要说的……好像你只有死掉才是应该发生的事一样。”
安杰娜抬起头,目光灼烫,甚至有点点精芒闪现,宛如一只愤怒的母豹:“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学着珍惜一点自己的生命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既然你记得你的伤情,那你就一定记得当时发生的事吧?”
安杰娜的语气突然掉了下来,变得低沉而伤感:“如果记得的话,那种痛苦,一定很难忘掉吧……一定是很痛的感觉吧……”
“还会疼吗?”不知何时,原本精光闪现的眼中再次蒙上了一层水雾,安杰娜伸手揉着雪妮刚刚被扇完巴掌的脸颊,一边询问着。
“不……不疼了。”雪妮也低着头,安静的没有再说别的话。
安杰娜轻轻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轻柔的抚摸着雪妮光滑依旧的长发,嘴里喃喃自语道:“没关系的,你还活着……活着就好了、活着就对了……”
泪水,透过发丝滴在雪妮的头上,气温微凉,滑过发根的泪珠让雪妮变得格外清醒。
不知何时,一缕深蓝色的发丝调皮的从安杰娜的肩膀上滑落,雪妮鬼使神差的探出手一抓。
咿……疼!眼泪都快出来了,新生的皮肤敏感度好高呀。
突然间,雪妮愣住了。
“诶,安杰娜……”
“嗯,我在的,怎么了。”安杰娜的语气温柔如初。
“话说……”
雪妮犹豫着沉默了几秒,然后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
“那个……
我是觉醒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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