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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甫高毅真的明白吗?
如果不是那么害怕她会突然之间离开,他就不会收起那本厨王秘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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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旭年,你觉得呢?”
良久,她终于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只是身后的皇甫高毅却依旧一动不动,不知道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总之,后来这个孩子就真的叫皇甫旭年了。
当然,那是后话。
此时此刻的白飞雪正思考着,皇甫高毅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他心里喜欢的不是这个名字吗?
皇甫高毅环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抱紧,什么都没有说,白飞雪也没有再问什么,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原以为皇甫高毅应该是听到了,没想到他竟然依旧闭上眼睛假寐。
“喂喂喂……”
白飞雪推了推他,皇甫高毅依旧没有反应。
转了个身过来,一看,他竟然是真的睡着了。
好,看来他是真的太累了。
白飞雪没有多想什么,转身准备起床,却发现皇甫高毅的手将她圈得紧紧的,竟然动弹不得。
无奈叹息一声,简直是个无赖……
——
自从洗了澡,白飞雪身上干净了很多,虽然老嬷嬷依旧不允许她下床,但是,她现在打扮打扮也终于可以见人了。
第一批见的人无疑是金宝珠等人,只是皇甫高毅吩咐过,任何人没有经过允许都不能去看小皇子,所以,金宝珠一行人也只是过来探望了一下白飞雪。
送上一些补品和礼物,也便离开了。
这原本无可厚非,只是,让白飞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后竟然亲自下山走了一趟。
当时,白飞雪正吃着皇甫高毅命人特制的补品,猛然间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原本并没有觉得奇怪,直到太皇太后带着她身边的嬷嬷进房间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失礼了。
正想起身,太皇太后上前,扶了一把:“丫头,快免礼了,该干嘛干嘛。”
这会儿白飞雪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呢,赶紧将盛放补品的汤盅放下,吩咐丫头去把小皇子抱来。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这丫头,替皇奶奶生了个小曾孙,应记一功!”
白飞雪哪里敢邀功呢,这会儿只盼着太皇太后不计较她没上山去探望就不错了。
“皇奶奶快别这么说,雪儿哪有什么功劳呢,倒是答应了皇奶奶要常去探望,现在想来,雪儿都没能做到,心中真是有愧。”
太皇太后知道她是个懂事的丫头,如果不是孩子刚刚出生,自然也不会大老远地跑来探望。
她微微摇头,拍了拍白飞雪的手:“现在做了母亲的人了,说话更嘴甜了。”
太皇太后环顾四周,接着叹了口气,又说道:“你这屋里啊什么都好,就是丫头各个都很刁蛮。”
白飞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丫头们刁蛮,是这些丫头都是皇甫高毅从宫外弄进来的,待在宫里的时间不长,加上太皇太后一直深居简出,自然也就不认得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说的是,回头雪儿一定好好教教她们。”
正说着,奶娘将小皇子旭年抱了过来。
太皇太后看着襁褓里的小宝宝,笑得合不拢嘴。
孩子出生时间不长,可是那圆溜溜的小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太皇太后,不时甜甜一笑,模样十分讨喜。
“这孩子啊,跟皇上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说道,小宝宝听到她这么一说,呵呵一声就笑了出来,把大家都逗乐了。
“孩子取了名字没有?”
太皇太后将小宝宝抱在怀里,小声问道。
“皇上给他取了个名字,旭年,皇奶奶觉得怎么样?”
白飞雪弯着身子,看着小旭年,心里觉得这个名字太皇太后应该也会喜欢。
“旭年好啊,年字本来就喜庆,象征着长寿,不错,是个好名字。”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从嬷嬷手中接过一块玉佩,轻轻给孩子带上。
“这玉佩原本是先皇送给哀家的,如今这玉佩送给这孩子倒是不错。”
既然是先皇所赠,想必十分贵重,白飞雪想要拒绝,可是见太皇太后一副不容她拒绝的模样,她也就没有开口了。
罢了,是这孩子的福气。
逗了孩子一会儿,太皇太后吩咐老嬷嬷将孩子带下去,似乎是有话想要对白飞雪说。
“皇奶奶是否有话要对雪儿说?”
白飞雪看穿了她的心思,自然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
太皇太后待她也十分和善,此行只怕除了看看孩子,还有其他的目的。
“真是个冰雪聪明的丫头,其实皇奶奶这次下山来,一方面是看看你和孩子,另一方面也却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太皇太后先是给白飞雪打了一剂预防针,白飞雪是早就知道了,也没有抗拒的意思,点了点头:“皇奶奶有话就直说。”
“寿峰山祈福的事情,哀家也略有耳闻,此事,太后虽然诸多不是,但是,她毕竟是皇奶奶的儿媳,是皇上的亲生母亲。”
原来是为了太后一事过来的,白飞雪已然明白。
不是她不愿缓和这段关系,而是目前的状况,想要缓和这段关系,恐怕有些难度。
“这当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既然是误会,又何必那么执着呢?”
虽然不知道太皇太后究竟是站在那一边的,白飞雪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
在太后这件事情上,她几乎完全没有插过手,都是皇甫高毅的安排。
而孩子刚刚生下来那会儿,她就已经和皇甫高毅提起过,想要带孩子去给太后看看,就算不能解决矛盾,但是,至少能够缓和矛盾。
可显然,或许,不仅仅是太皇太后,在其他人眼中,将太后软禁起来的人都不是皇甫高毅,而是她……
突然有些无力,有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皇奶奶,这件事情……”
白飞雪还没有说完,便猛然间看到从门外如同一阵风似的忽然出现的人影,不是皇甫高毅是谁?
难道他听说太皇太后特地来看望小皇子,所以连忙赶来了吗?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
皇甫高毅颔首鞠躬,太皇太后显然也没有料想到,话还没有说完,皇甫高毅便已经回来了。
“快起来。”太皇太后虚扶了一把,淡淡说道:“皇奶奶听说小皇子出生了,而你这孩子,竟然想都没有想过把孩子抱来给皇奶奶看看,皇奶奶也就只好亲自跑这一趟了。”
“皇奶奶批评得是,的确是孙儿疏忽了。”
皇甫高毅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客气,直接在白飞雪的床边坐了下来。
“哀家刚刚看了那孩子,生的水灵,和你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太皇太后说起孩子,皇甫高毅便也没有答腔,只是静静地看着白飞雪明显不知所措的脸。
“皇奶奶刚刚和皇后说的话,孙儿都听到了。”皇甫高毅突然淡淡说道,目光冷冽,“太后这件事情是孙儿一个人的主意,孙儿并非为仅仅只是为了保护皇后,而是太后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太皇太后自然也不是护短的人,况且比起儿媳,自己的孙儿和孙媳自然要亲近她很多。
“你说的,皇奶奶都明白,但是万事以和为贵,这一点儿,皇上不是不知道,给她一个机会。”
这句话显然是在给太后说情,如果朝堂之上的事情没有解决,皇甫高毅或许会考虑考虑,但是,目前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让皇甫高毅忧虑了,太后自然不能说放就放。
“皇奶奶如果是来说情的,那么孙儿会考虑考虑,再过些时日便是旭年满月,到时候,孙儿自然会给母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孩子满月是件大事,到时候朝廷一定会大肆庆祝,这样的庆典活动,少不了太后,他也没打算不让太后出席。
但是,如果不好好限制住她的一举一动,皇甫高毅是真的不放心。
况且,孩子还那么小,万一她把所有的仇怨都报复在孩子身上,谁来负这个责?
“既然皇上早已有了主张,哀家也就不多说了,丫头,好好休息,孩子满月的时候,皇奶奶一定再来看你。”
太皇太后说完,便和嬷嬷相携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白飞雪又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一个老人家的苦心。
谁不希望阖家幸福团圆呢,太皇太后之所以要为太后说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很明白,也很清楚的知道,太后有错,但却不是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应给。
她微微抬眸,对上皇甫高毅的眼睛,目光温柔:“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皇甫高毅轻轻揽她入怀,在她额前印上一吻,“不要什么事情都替我担着,我是个男人,天塌下来,也是我顶着。”
白飞雪的小小心思,皇甫高毅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出现,只怕她早已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绝不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皇甫高毅的半句不是。
“我可没想帮你顶,我只是想把这件事情搪塞过去,不然,太皇太后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那我可不遭殃了?”
白飞雪笑眯眯地在皇甫高毅怀里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猫。
“你遭没遭殃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继续这么撒娇,我说不定会把你给办了。”
皇甫高毅深深一笑,眼里染上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白飞雪赶紧撇开他,自顾自缩进被窝里。
这才月子里呢,没想到这家伙已经这么猴急了,怎么办?
正思索着,皇甫高毅低眸,缓缓靠近了过来。
“喂喂喂,我警告你,你最好是跟我保持一段距离的好,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任。”
白飞雪颤颤巍巍地说道,反正说什么都不能让皇甫高毅占了便宜去。
谁知,皇甫高毅竟然越靠越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家伙究竟是搞什么鬼?
“皇甫高毅!”
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企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然而,皇甫高毅的唇却在距离她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放心,为夫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说完,他便放声大笑了起来,白飞雪又羞又恼地将头埋进被窝,再也没有理会他。
——
转眼,小旭年生下来就快一个月了,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以至于白飞雪甚至忘了好好准备小旭年的满月酒。
直到皇甫高毅提起来,她才猛然间想了起来。
虽然,不过是走个过场,但是好歹也是第一次为孩子办的喜事,怎么说,她都不能失礼于人前。
倒是,皇甫高毅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总觉得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运筹帷幄。
其实,让白飞雪真正烦心的事情并不在于小旭年的满月酒,而是皇甫高毅时不时会朝她伸过来的狼爪。
听说,月子过完,那档子事儿也就正常了。
于是,越是到了快要满月的时候,白飞雪心里就越是紧张。
以至于她有意无意地躲避皇甫高毅的事情,被他抓住了把柄。
“夫人,这几日,你是不是在躲着为夫?”
酉时睡觉已经成了白飞雪的习惯,皇甫高毅自然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回答,白飞雪继续假寐,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那为夫今儿就留在这儿过夜了。”
皇甫高毅说完,拉开被窝就躺了进来。
白飞雪不由内心一颤,完了,这样下去要穿帮了。
翻了个身,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皇甫高毅:“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让奶娘把小旭年抱来,我今儿陪着他睡。”
“好啊。”
皇甫高毅微微一笑,随即起身,正打算招呼护丫头将小旭年抱过来,谁知,白飞雪竟然已经挣扎着起了身。
“皇甫高毅,你真让奶娘把小旭年抱过来,你照顾他啊?”
白飞雪知道自己的目前的情况,平时偶尔带带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晚上可就照顾不来了。
尤其是,孩子如果哭着要喝奶,她必然会手足无措了。
“现在不瞌睡了,肯好好说话了?”
皇甫高毅蹙眉,静静盯着白飞雪的眼睛,也没有恼,只是面有些沉重。
白飞雪知道他心里铁定知道她在躲着他,可是,该怎么解释呢?
难道说自己身体没有好完全,所以受不得折磨?
皇甫高毅能信吗?
白飞雪把心一横,反正都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就跟皇甫高毅明说了,看他到底敢拿她怎么办。
“皇甫高毅,我才刚刚生完孩子,这些天身子都没有恢复过来,你……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儿时间嘛?”
白飞雪撒娇似的说道,逼着自己温柔一点儿,再温柔一点儿。
皇甫高毅还是很吃这一套的,果不其然,他微微一笑,转过脸来说道:“为夫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岂止是不讲道理,简直霸道……
当然,这不过是白飞雪的腹语,反正,当着皇甫高毅的面儿,她是一句坏话都不敢说,把这爷儿得罪了,保不准吃不了兜着走。
“不是,我本来担心的也不是这些。”
白飞雪的话听上去不像是真话,可脸上的表情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儿,皇甫高毅也就没有计较了。
“以后不准再躲着我,知道吗?”
皇甫高毅顺势将她拉进怀里,也不顾她究竟同不同意。
“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问你。”
最近鲜少也有机会和皇甫高毅好好谈谈,她有些想知道皇甫高毅对于孩子的看法。
“问。”
皇甫高毅完全没有避讳,不过见她面露难,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那么难于启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打算让小旭年继承你的皇位吗?”
白飞雪和皇甫高毅说话没有什么好忌讳的,她一直很在乎孩子的教育问题,如果皇甫高毅打算将孩子培养成为帝王之才,那么这个孩子小时候就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作为孩子的母亲,当然希望孩子能够无忧无虑的度过童年,但是,有时候生在帝王家的孩子,确实有些身不由己。
“为什么这么问?”
皇甫高毅有些疑惑地看着白飞雪,不知道她心里是怎样想的,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
她在皇甫高毅的怀里摇了摇头,或许皇甫高毅也不想给孩子太大的压力,如果皇甫高毅想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那么他当时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册封他做太子了。
可是,皇甫高毅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一旦册封他做太子,这个孩子将会一直受人关注,成长对于他来说,或许也会变成一个重担。
这同样不是皇甫高毅所期待的。
“我知道你是在为孩子的将来考虑,总之我答应你,决不勉强他做自己不想做的选择。”
皇甫高毅的话让白飞雪突然有些炫目,这样的皇甫高毅在白飞雪的眼里变得好吸引。
虽然,未来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孩子自己究竟会怎样选择也不是他们所能够左右的,但是,此时此刻,听到皇甫高毅这样的一句话,顿时觉得窝心极了。
“皇甫高毅,我想,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白飞雪笑了笑,轻轻握住他温热的手。
“当然,只要我们是幸福的,孩子就是幸福的,天下人也都是幸福的。”
皇甫高毅紧紧将她扣在怀里,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膛和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说实话,这几个月下来,她自己也忍得很辛苦。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决不能让皇甫高毅听到,不然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既然太后也没有心思去理那些秀女的事情,留着她们在宫里也是无济于事,不如遣散她们回家。”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不是白飞雪,而是皇甫高毅。
“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我也没觉得她们的存在给了我多少威胁。”
白飞雪假装大度地说道,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皇甫高毅的妻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既然夫人如此大方,那就把他们全都留在宫里。”
皇甫高毅将计就计,可白飞雪刚刚说完之前的话便立即后悔了。
只能暗暗改口,轻声道:“别,其实我心里是想遣散她们回家的。”
白飞雪慌忙改口,不改口只怕会出事。
“那好啊,这道令就由你来下好了。”
皇甫高毅笑得更深了,显然是听到白飞雪这样的回答,不由想好好耍耍她。
“皇甫高毅,你让我做丑人,替你唱白脸?”
白飞雪心中有些怨愤,就知道皇甫高毅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把身上的担子一卸,什么都成了她的事儿。
“怎么,不乐意了?”
皇甫高毅拉长了一张脸,忍住若有似无的笑容。
“不敢,反正为难的事儿,你就交给我。”
白飞雪心里还真有些不爽,要不是皇甫高毅平时不怎么跟那些个秀女来往,她还真会以为皇甫高毅是自己舍不得呢。
也没有再多跟他说什么,白飞雪没好气地别过头去,不打算搭理他。
“为夫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倒是真的当真了?”
皇甫高毅终于放开肚子笑了起来,唯有白飞雪黑着一张脸,恨不得在他身上狠狠捏上一把,让他笑得那么开心。
“去去去,就知道笑,别在我这儿笑,污染我的耳朵。”
白飞雪把被窝一蒙,翻过身去,倒看看皇甫高毅打算怎么做。
谁知,半晌过去了,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白飞雪觉得不对劲儿,掀开被子来看,就见到小渊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屋里来了。
只见他似乎在皇甫高毅耳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
跟着,皇甫高毅便面一沉,似乎碰到什么为难事儿,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白飞雪觉得奇怪,平时也没看到皇甫高毅如此失态过,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地在和她开玩笑,闹贫嘴吗?
白飞雪觉得奇怪,准备跟上去瞧瞧,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小渊子杵在门口。
小渊子平时不是皇甫高毅在什么地方就跟到什么地方吗,今天怎么突然之间留在这里看着她?
白飞雪越想越觉得不妥,刚准备迈出大门,小渊子便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白飞雪顿了顿,停住了脚步,虽然不知道皇甫高毅为什么派小渊子守候在这里,但是,既然皇甫高毅有这样的安排,那就一定又他的用意。
这一点儿,白飞雪丝毫没有怀疑过。
“什么事儿?”
白飞雪问道,反正她一个主子还会惧怕一个奴才不成?
“皇上交代了,皇后娘娘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暂时还是卧床休息比较稳妥。”
小渊子的说法倒是和白飞雪猜想的十分相似,看来,皇甫高毅不知道究竟是去见什么人了。
这个人难道很重要吗?
白飞雪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涌遍全身。
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对于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人来说,精准得过天气预报。
“小渊子,你跟在皇上身边服侍着,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白飞雪拐着弯儿问道,目光停留在小渊子的脸上,观察着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渊子自打皇上登基以来就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
小渊子答道,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一定对皇上很了解了?”
白飞雪一步一步将小渊子带进自己设下的陷阱。
“小渊子常年侍奉在皇上身边,自然比较了解皇上的喜好。”
小渊子以为白飞雪和那些企图从他这里打听皇上事情的秀女一样,没有多加提防。
“既然如此,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皇上去什么地方了,去见什么人?”
完全没有料到白飞雪会这么问,小渊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微微蹙眉,犹豫着应该给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好。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还拍着胸口说自己了解皇上吗?”
白飞雪进一步说道,小渊子胆儿小,不一会儿就额头冒汗了。
一看就知道心里有事,看来皇甫高毅这一趟去得还真不简单。
“说,皇上究竟是去见什么人了,说!”
白飞雪怒目瞪视着小渊子,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奴才……请皇后娘娘恕罪,皇上吩咐了,奴才若是泄露半个字,立即脑袋搬家。”
小渊子慌忙跪倒在地上,朝白飞雪只磕头。
“皇上让你脑袋搬家,你就知道怕?”白飞雪抿了抿嘴,笑靥如花:“本宫也可以让你脑袋搬家,还能让你全家都脑袋搬家。”
“皇后娘娘恕罪啊,奴才贱命一条,请皇后娘娘看在皇上的份儿上,放奴才一条生路。”
白飞雪知道强迫小渊子出卖自己的主子,确实有些不厚道,但是,一看这奴才的表情就知道皇甫高毅定然是去办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去了。
“好,本宫也不为难你,你就这么把眼睛一闭,给本宫指条路,皇上若是问起来,本宫决不会把你供出来。”
反正今儿白飞雪是一定要弄个明白,这样也不算是为难小渊子了。
小渊子一边磕头,一边寻思着究竟应该怎么做。
最终在白飞雪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把心一横,往东北面一指。
白飞雪想了想,从雪月宫出了门一直往东北方向走,似乎就到了御花园。
好啊,看来皇甫高毅是在御花园里私会女人,难怪刚刚还一副装清高的样子。
白飞雪一把推开了小渊子,迈着大步就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今天说什么也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白飞雪是有些怒火攻心了,以至于也没有经过大脑仔细思考,就这么一拍脑门儿就冲出来了。
沿着通往御花园的路没有走多远,她心里就有些泄了气了。
她干嘛大老远地跑来抓皇甫高毅的现场呢,皇甫高毅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况且若是他对其他的女人动心,早就已经出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白飞雪叹了口气,这才发现已经走出来老远了,风吹过来,感觉头上凉凉的,一摸脑袋,竟然忘了捆头巾。
正准备打道回府,却隐隐听到一些哭泣声。
怪了,御花园里怎么会有人在哭呢?
一边哭还一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可是隔得太远了,白飞雪有些听不清楚。
寻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白飞雪终于在假山的后面,见到皇甫高毅和一个女人。
好啊,本来还不想来抓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刚准备行动,那女人突然哭诉道:“想不到皇上开了金口的事情,也能反悔,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白飞雪原本已经迈出了一步,又慌忙缩回脚步,皇甫高毅还欺骗了人家的感情?
这回事情可就大了,本来还以为是喝醉了酒,或者被人用了什么*散之类,没想到皇甫高毅还充当了一回儿情场骗子?
白飞雪不慌不忙,反正人都在这儿了,怎么说都不会让他们两个给跑了,她倒要看看,皇甫高毅究竟对人家做什么了。
用假山做掩护,把自己隐藏好,白飞雪细心观察着皇甫高毅和那个女人。
虽然,躲在这个地方偷听人家说话有些不妥,但是,他们背着白飞雪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在先,白飞雪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最好是去找徐文修,朕没工夫听你瞎扯。”
皇甫高毅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谁知那女人竟然哭得更厉害了。
角落里的白飞雪心里正郁闷着,怎么还跟徐文修有关,难道还是一段三角恋不成?
越想越是想不通,只能静观其变了。
“皇上,奴婢求求您,您给奴婢指条明路,如今家族都希望奴婢光耀门楣,可是……皇上,您要是不答应,奴婢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皇甫高毅不知道凤雨瑾究竟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可没有人能够威胁他。
只见他低眸,微微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奴婢不敢,只求皇上能够高抬贵手,放奴婢一马。”
凤雨瑾已经没有办法了,皇甫高毅给她的承诺没有兑现,连徐文修也突然之间换了一个态度。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即将成为瑾妃,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只怪自己轻易就相信了皇甫高毅和徐文修,没有料想到结局竟然是被两个人联合欺骗了。
“那朕就赐你一死,从今以后,宫里再没有凤雨瑾这个人,至于你是谁我管不着,也不会管。”
凤雨瑾听到皇甫高毅的话,心里是有急又气,皇甫高毅显然是答应让她假死出宫,可是,即使出宫又能如何呢,有家不能归,连答应一起私奔的徐文修,也不知去向。
“皇上,您要奴婢将来的生活可怎么过啊,还不如一死!”
她说着,没等皇甫高毅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跳进了假山后面的水池里。
水池里的水说深不深,但是足够淹死一个人的,白飞雪虽然还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应该救人为先。
“来人啊,有人掉水池了!”
白飞雪大喊了一声,官兵没有叫过来,到时惊住了皇甫高毅。
“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在雪月宫里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皇甫高毅丝毫没有理会跳下水池的凤雨瑾,三两步走到白飞雪身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雪月宫方向走去。
“喂……有人要被淹死了啊,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白飞雪一边嚷着,一边指着假山那边的水池。
“放心,凤家是江南的造船大户,凤雨瑾从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不可能不会游泳。”
皇甫高毅沉声道,双手紧紧扣住怀里的人。
“……”
白飞雪被憋得半晌没有出声,原来在皇甫高毅面前耍手段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凤雨瑾是谁,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回到雪月宫,皇甫高毅将白飞雪狠狠摔在棉被上,黑着一张脸:“谁放出去的,给我出来!”
小渊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跪倒在皇甫高毅的身后,“奴才该死,奴才没有拦住皇后娘娘,奴才该死!”
“得了得了,你就饶了他,我要出去,他根本就拦不住我。”
白飞雪睨了皇甫高毅一眼,难为一个奴才做什么,不就是在间接的给她压力吗?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一个月还未满,你就开始往外面跑,知不知道这对你的身体影响有多大?”
皇甫高毅吼声震天,原本白飞雪还体谅他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好,可是眼下被他这么一吼,心情立即也变得不痛快了。
“是,我跑出去是我不对,可你呢,你背着我在御花园里私会其他女人,这就不算是个事儿?”
白飞雪一闹,皇甫高毅也不出声了,两个人就那样僵持在原地,跪在地上的小渊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协调了。
“哇……哇……”
突然之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奶妈抱着孩子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小皇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一直哭闹个不停,奴婢是怎么哄也没有用,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
听了奶娘的话,皇甫高毅和白飞雪都慌了,赶忙将孩子抱了起来。
皇甫高毅将孩子抱在怀里,可是白飞雪却不乐意了。
忙要夺过来,只可惜个子够不到,皇甫高毅竟然连看都没有让她看一眼,便将孩子给抱走了。
“皇甫高毅,你给我站住!”
白飞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反正现在是皇甫高毅理亏在先。
奶娘看着情况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在一旁细细碎碎地汇报到:“小皇子刚刚还好好的,大概是听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吵闹的声音,所以才变得……有些激动,依奴婢看,不如……”
白飞雪虽然不知道孩子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哭闹,总而言之皇甫高毅不能一个人把孩子抱走了。
慌忙上前,拉住皇甫高毅的胳膊:“站住!你没听到奶娘怎么说吗?”
皇甫高毅脚步一滞,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因为被孩子一闹变得更加郁闷了。
白飞雪趁他分心,拉过他的手,让皇甫高毅怀里的孩子对着自己。
“小旭年乖,我们两个不闹了,你也不闹了,好不好?”
手指轻轻抚上婴儿光滑细嫩的皮肤,轻声哄着他。
忽然之间,小旭年就不闹了,小眼儿圆溜溜地盯着皇甫高毅的脸。
皇甫高毅郁闷的心情似乎因为孩子的一个眼神一扫而光,眉心渐渐舒展开了。
紧接着,小旭年就咧开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
“皇上,皇后娘娘,小皇子果然是父母亲的贴心小棉袄。”
奶娘一句话倒是说到了皇甫高毅的心坎儿里,皇甫高毅立即命人打赏,又承诺,以后都不会因为小事而和白飞雪闹别扭了。
于是,一个人的时候,白飞雪突然就会想起这件事情,到底孩子还是和父母心连着心,所以父母闹矛盾的时候,孩子都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只是,皇甫高毅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提起凤雨瑾。
几天以后,凤雨瑾的死讯传出,说她掉进御花园的水池里淹死了,至于后来的事情,白飞雪也没有再追问,反正过去就过去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情,皇甫高毅找了个理由将一众秀女都遣散归家,另许婚配了。
总而言之是一件好事!
——
紧接着就是小皇子皇甫旭年的满月酒,皇宫上下是一片欢腾。
因为满月酒在皇宫里举行,所以也没有特别的仪式,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封赏。
只是,白飞雪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在满月酒的餐桌上见到蒋安。
其实,这一日是真的很忙,从一大早,白飞雪就开始准备各种庆典仪式需要的东西。
皇甫高毅倒是不慌不忙,原本安排了祭天仪式,但是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皇甫高毅自打登基以来,对于祭天的仪式都一切从简。
再见蒋安的时候,其实他是作为朱紫国的嘉宾,也就是白飞雪的娘家人出席的。
对于这个身份,白飞雪和现场所有的王宫大臣一样没有怀疑。
但是,她有些意外的是蒋安的身边真的带了一个女人。
这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果白飞雪没有记错,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之前蒋安提起过的那个医馆医女。
真正让白飞雪觉得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连吃东西的模样,说话的声音都和她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白飞雪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竟然有人和自己如此相似,不过,可能衣着打扮不同,在场的王公大臣也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两个女人的相似度之上。
可这些原本并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放在皇甫高毅的身上却显然有些不同了。
当晚,白飞雪抱着孩子接受文武百官祝福的时候,皇甫高毅的眼神却一直集中在蒋安和那个女人身上。
“皇甫高毅,你不要多心了。”
用餐的时候,白飞雪小声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
皇甫高毅微微一笑,似乎在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
白飞雪顺势朝他们看过去,见到蒋安忽然朝她举杯,若有似无地弯了弯唇角。
皇甫高毅显然也发现了,没等白飞雪反应过来,便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朝蒋安示意一下,随后对着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其他人眼里,这杯酒是蒋安敬皇甫高毅的,只是他们三人都知道,这杯酒是蒋安敬白飞雪的。
周遭的气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三人的心情却各有所思。
“你怎么看?”
皇甫高毅放下酒杯,沉着的目光锁住白飞雪的眼睛。
白飞雪哪里知道皇甫高毅会把蒋安请来,更不用说其他的了,她能有什么看法呢?
只能默默低眸,什么话都没有说。
然而,这一切却都落在了太后的眼中。
太后由于被皇甫高毅软禁了几个月,此时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在他人眼中,她是因为身体不好,才鲜少出现在大家面前,殊不知其实这一切都来源于儿子对于母亲的压力。
“没想到身为公主的皇后,竟然有个民间的姐妹。”
太后诡异地一笑,意有所指,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白飞雪和皇甫高毅自然也听懂了这话里的玄机,然而两个人却都没有回答。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亲姐们才会长得如此相似。”
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高坐殿上的所有人都听到,殿中央的大臣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发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后的脸上。
白飞雪默然,如果她和蒋安带来的那位医女是亲姐妹,那她就不知道早出生了多少年了,说是前世可能更靠谱。
然而,这些东西谁都解释不清楚,只是流言蜚语往往伤人,尤其是这话还出自太后娘娘之口。
“母后是不是太辛苦了?不如,早点会去歇着。”
皇甫高毅淡淡开口,凌厉的眼神看向太后,她原本端着酒杯的手轻轻一颤,脸瞬间黑了下去。
“哀家觉得今日宴会上面的餐点都少了一点儿风味儿。”
太皇太后突然开口,皇甫高毅和白飞雪都瞧了过去,太后也慌忙放下了酒杯。
“皇奶奶觉得少了些什么风味儿?”
皇甫高毅知道太皇太后是希望让气氛缓和一些,所以也就顺了她的意。
“都说是孩子的满月酒,自然少不了红鸡蛋,这下人都是怎么准备的?”
白飞雪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竟然也兴吃红鸡蛋的事情,所以一时间忘了准备,被太皇太后这么已提醒,立马就吩咐下去准备了。
虽然,时间可能仓促一点儿,但是,希望能够来得及。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太皇太后给压下去了。
再没有人提过这件事,可皇甫高毅却一直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对于皇甫高毅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源于蒋安带来的那个女人。
宴会结束以后,他便悄然失踪了,白飞雪觉得奇怪,也就跟了上去。
果然,皇甫高毅约了蒋安和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在御花园的落英亭里,不知道究竟是何目的。
白飞雪没有多想,先跟去再说,“原来皇上在这里,我还以为皇上不胜酒力,所以去休息了。”
皇甫高毅没有想到她会跟来,脸上诧异的神一闪而过。
“你来干什么?”
他言辞间有些不悦,大概不希望她插手这件事情。
可是,白飞雪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况且,现在的蒋安和以前那个蒋安已经明显不同了,瞎子都能看出来。
“既然皇后娘娘也来了,那不是正好吗?”
蒋安慌忙起身,让开一个位置给白飞雪坐下。
“你不是外人,为何这么生分?”
白飞雪深深看了蒋安一眼,可他却没有抬头,只是微微低眸,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事情。
“蒋安原本已经离开京城,但是听说小皇子满月,作为朱紫国大使,不得不来这一趟,这是贱内,一直没有机会带她来给皇上,以及皇后娘娘请安,趁这天大的喜事,一并带她来见识,沾沾喜气。”
蒋安的话听着人觉得膈应,虽然一直未有直视过蒋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蒋安并不是真心爱她的妻子……
有时候,白飞雪甚至也会腹黑地想一想,这个女人,不会是她的替身?
显然,皇甫高毅定然也是这样想的,虽然他没有出声,只是把蒋安带到这里来单独面谈。
“民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那女人朝皇甫高毅和白飞雪作揖,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和白飞雪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她那一身朴实的衣服,大概连宫里的宫女都会把人认错。
“起来。朕和皇后有些话想单独和蒋安谈谈,你们带蒋夫人去那边走走。”
皇甫高毅让下人将那女人带走,白飞雪也没有阻挠,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她想,她和皇甫高毅的心是一样的,不希望蒋安因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同时,更希望蒋安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他的那个意中人,而不是一个替身。
待那女人走远了,白飞雪才淡淡开口,“表哥。”
这一声“表哥”是真也是假,一方面他们早就以表兄妹相称,彼此就像是亲人一般。
另一方面,也是划清界限,绝无半丝男女之间的感情。
“表……表妹。”蒋安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目光却是迎向皇甫高毅的,“今天也许是我蒋安最后一次见两位了。”
“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飞雪急了,总感觉蒋安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明天就打算带着妻子去朱紫国,或许以后就不会回来了。”
蒋安笑了笑,只是笑容僵硬在脸上,似乎有点儿假。
“为什么要走,我们又没有逼你走,虽然你有你的自由,可是,这里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留在这里,你想做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白飞雪总是感激他当年的恩情,总觉得心里有些愧疚。
“我想要的是自由,我觉得回朱紫国是个不错的选择。”
蒋安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坚定,白飞雪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京城里不是没有自由。”
皇甫高毅淡淡说道,声音低沉。
白飞雪没有想到,皇甫高毅竟然会挽留蒋安,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我心意已决,这是一点儿心意,送给孩子的。”
蒋安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串佛珠。
太奇怪了,蒋安什么时候有这个信仰了?
“好,你要走,我也不方面强留你,我只是想问你一句,那个女人,她……”
白飞雪还是忍不住问了,敢爱敢恨是她的个性,她不喜欢遮遮掩掩。
“不是,你想错了,她确实和你长的有几分相似,但是,我和她之间,和你……”
蒋安突然顿住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可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已经不能回头了。
“谢谢你的礼物,我们收下了,明天我派一些人送你们离开。”
皇甫高毅打断了他的话,接过蒋安手里的锦盒。
“不必了,我们都喜欢清静。两位……好好保重!”
蒋安说完,又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便头也没有回的走了。
白飞雪愣了老半天才发现人已经走远了,抬眸,发现皇甫高毅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我们也回去,离开这么久,小旭年要想娘亲了。”
她慌忙去拉皇甫高毅的手,谁知,皇甫高毅把脸一冷,瞪眼看着她,“谁说他一定是想娘亲,就不应该是想我这个爹?”
“当然是想娘亲了,跟着娘亲有奶喝,跟着爹爹……啧啧……”
白飞雪摇了摇头,上上下下把皇甫高毅打量了个遍。
“这是哪儿来的歪理?孩子不都是奶娘在喂吗,你出过半分力?”
皇甫高毅微微蹙眉,看着白飞雪的眼睛。
“是奶娘在喂,可至少每次我抱她的时候,他总是往我怀里钻,因为我和你不同,你见过他往你怀里钻吗?”
白飞雪昂首挺胸的模样让皇甫高毅气得牙痒痒,刚刚还和蒋安眉来眼去的,这会儿怎么只字不提了?
“好,我说不过你,你跟我回房去,我们慢慢讨论讨论,为什么孩子喜欢往你怀里钻?”
皇甫高毅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回雪月宫去了。
白飞雪欲哭无泪,完了完了,一句话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了,这可怎么办好啊。
吃了这么久斋菜的皇甫高毅终于等到开荤的时候了,还不把她大卸八块啊?
只是,她突然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蒋安的话把皇甫高毅给刺激了,以至于他现在想着怎么在她身上把好处都压榨回来?
“我不回去,皇奶奶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我们约好了今天一起讨论佛偈的。”
白飞雪挣扎着企图甩开皇甫高毅的手,谁知,皇甫高毅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眸一暗,“得了,你还有心思讨论这些东西,夫人,能清心寡欲的就不是你了。”
“皇甫高毅,你放我下来,我什么时候清心寡欲了?”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白飞雪脸红到了耳朵根子,“呸呸呸,我是说,我清心寡欲是什么时候了?”
皇甫高毅脸上顿时开满了花,笑得合不拢嘴。
“我……我舌头打结了,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白飞雪面对无理的皇甫高毅,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应对,感觉自己完全是在拿石头砸天,怎么都够不着。
“是吗,我说你是哪种人?”
皇甫高毅沉声一笑,冷冷地说道。
“你……”
白飞雪气结,完全被他绕沟里了。
这回是真的完了,说不过他,皇甫高毅又是个行动派,少不了要吃苦头了。
不远处,蒋安牵着那女人的手,静静看着皇甫高毅将白飞雪抱走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可对于他来说,这种幸福,他或许永远都不曾拥有过。
“蒋大哥,皇上和皇后娘娘感情可真好。”身边的女人小声说道,而蒋安却没有回答,“皇后娘娘是不是就是蒋大哥的心结?”
蒋安转过脸来,对着那张和白飞雪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淡淡说道:“不是。”
——
时光飞逝,一转眼孩子都快一岁了。
白飞雪终于有机会带着孩子出宫,这段时间她总是觉得心里闷闷地,怪难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待在皇宫里带孩子,所以给闷坏了。
不过,说来也巧,只不过和皇甫高毅提了提想出宫的事情,他竟然奇迹般的应允了。
要知道,在孩子成长起来的这一年里,白飞雪提了无数次,只在这一次皇甫高毅才答应带她出宫,还要等待孩子满周岁的时候。
一直以为,孩子周岁,皇甫高毅一定会和之前满月一样,在皇宫大摆筵席,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只是低调地带着白飞雪到一品楼好好吃一顿。
这可是把白飞雪高兴坏了!
“年儿,一会儿见到一个穿着长袍,打扮得体的生意人,就叫他杨伯父,见到一个身上带着一股油烟味儿的,就叫白叔叔,还有个长得十分标致的妇人,是白叔叔的妻子,见到她你就叫声蓉姨,知道吗?”
白飞雪对怀里的儿子说道,儿子虽然才一岁,但是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听完母亲的描述,他轻声应了一句:“知道。”
虽然发音还不是很标准,但是白飞雪相信,杨谦他们都不会介意的。
“你跟他说那么详细,小孩子能记得住吗?”
皇甫高毅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记不住了,我的儿子可聪明了,你知不知道,他还不满一岁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徐少师的身边学了不少东西了。”
说来也奇怪,白飞雪不知道为什么皇甫高毅竟然那么放心让徐文修当孩子的老师,不过想想也不错,徐文修好歹也是当年的状元郎啊!
“哼,跟着他确实学了不少东西,你让他给你念念。”
皇甫高毅冷着一张脸,当初不是他让徐文修当上了孩子的老师嘛,这会儿怎么比谁都不爽了?
白飞雪狠狠睨了皇甫高毅一眼,笑眯眯地对怀里的儿子说:“儿子,来跟母亲汇报汇报,你最近跟徐少师都学了些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怀里的儿子兴奋地叫了起来,白飞雪是满头黑线,徐文修还真是不赖,一教就教了这么一句,好歹也教他点儿实在的啊。
“你都听到了?”皇甫高毅板着一张脸,“不学无术,尽教些旁门左道。”
“这怎么算是旁门左道了,《诗经》好不好,我儿子多本事,才一岁就会背《诗经》了!”
白飞雪硬着头皮夸赞道,毕竟才一岁,他哪儿知道分辨是非好坏呢?
“好好好,你觉得好就行。”皇甫高毅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儿子敞开怀抱:“乖儿子,到爹这儿来。”
“不。”
儿子脾气倔,不肯到皇甫高毅的怀里去,白飞雪觉得纳闷,就劝说道:“年儿乖,娘抱得累了,让爹爹抱,好不好?”
“不……爹……坏!”
白飞雪没有听明白儿子的意思,疑惑地问道:“爹哪里坏了?”
“爹不让我和娘睡。”
儿子语出惊人,白飞雪瞬间红了一张脸,怔怔地看着皇甫高毅。
谁知,他却将怀抱收起来,环臂在胸前,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娘当然跟爹睡在一起!”
“娘,看,爹……就是坏!”
白飞雪彻底无语了,只能默默叹息了一声:“皇甫高毅,你和儿子较什么劲儿啊?”
“不要弄错了人,较劲儿的是他。”
皇甫高毅没好气地道,白飞雪一看,怀里的儿子紧紧抱住自己,离皇甫高毅远远的。
这一大一小的可真是难伺候,如果大人的世界也和孩子眼中的世界一样多好,只分对错,只有好坏。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品楼,大街小巷都是人,他们特别低调的从一品楼的特殊通道上去的。
一品楼为了迎接他们,所以不对外营业。
白飞雪是好久没有来过了,心里还真是颇为想念。
一品楼的二楼摆了一张巨大的圆桌,四处张灯结彩,听说皇甫高毅要带白飞雪回来,杨谦可不敢怠慢。
好酒好菜是少不了,但是最重要的是,孩子周岁,必须得热闹热闹一番。
除了一品楼的几个功臣,各地分号的老板,还有钱庄的一把手,这些人不仅垄断了整个京城的市场,几乎半个央盛国都覆盖了。
看来,皇甫高毅对这些人都是不错的。
免去了一些礼仪,白飞雪便让孩子挨个儿叫长辈。
谁知,还没有开口介绍,孩子便已经分辨出来了,“杨伯伯好,白叔叔,蓉姨好。”
白飞雪嘴角抽了抽,不错啊,这孩子真机灵,真不愧遗传她一半的血统。
杨谦和白克对视一眼,赶忙走了过来,将准备好的小红包塞进小旭年的手里。
“小皇子真乖,来来来,红包收下。”
怀里的儿子乐呵呵将红包收下了,还不忘将红包紧紧揣兜里。
不错,小小年纪已经知道好好把握收入了,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挨个儿收完红包,儿子的小兜兜都已经塞满了,白飞雪说帮他保管,他还不乐意,笑眯眯地将红包攥在手心里。
想了想,又把红包都塞进了他爹的手里。
皇甫高毅愣了愣,问道:“现在知道想起你爹了?”
儿子乐了,揪着爹爹的衣袖说道:“先生说,爹爹有一个巨大的屋子,里面可有钱了,还能让钱生钱。”
白飞雪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巨大的屋子就是国库,这小家伙知道的还不少。
没错,皇甫高毅光是一品楼连锁店的收益就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说国库里的银子会生银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儿子似乎把这个比喻当真了。
“好个徐文修,朕这么隐蔽的秘密都被被你知道了,回头一定革职查办!”
皇甫高毅笑道,屋里的人都笑了。
说是小皇子周岁的时候,一定要行抓周的礼仪。
白飞雪对这个不是很懂,大概也是听说过一些,就是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让小孩子抓。
若是抓笔,将来必成文豪,若是抓钱,将来必成富翁,若是抓剑,将来必成武将。
可是,白飞雪可把这个问题想简单了,皇甫高毅的儿子抓周,那可不是普通的抓周。
当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弄上桌子的时候,白飞雪还没有整明白,细细一看,瞬间傻了眼。
圆形方孔铜钱,布币、刀币,银两、金子,银票、金票,各种不同形式,来自不同国家的货币,有单独的一枚、一张,有小小的一串、一叠,还有用箱子盛放起来的。
皇甫高毅这是告诉所有人,他的孩子根本就是含着钱出生的。
白飞雪是狂汗不止,估计在场的各位老板们也是狂汗不止,可是皇甫高毅却似乎是乐在其中。
“儿子,你知道抓周是做什么吗?”
白飞雪轻声在儿子的耳边问道,可儿子显然还小,自然不知道抓周是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笑得一脸天真:“不知道。”
皇甫高毅见白飞雪在和儿子说悄悄话,黑着一张脸,也不管孩子究竟是不是真的愿意,直接将儿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奇怪的是,孩子倒是没有哭,也没有闹,好奇的眼睛盯着满桌子的钱,小手挥舞着,似乎十分兴奋。
众人都讨论着,孩子会怎么选择,不过对于皇甫高毅所谓抓周的方式倒是不敢直言。
毕竟抓周也就是一个庆祝孩子周岁的仪式而已,皇甫高毅想要怎么安排也不是他们所能够左右的。
“皇甫高毅!”
白飞雪叫了他一声,一时之间忘了礼仪的事情,让人看了笑话。
她便慌忙该过口来,笑眯眯地,温温柔柔地唤了他一声:“皇上……我看孩子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些。”
“明白!”
皇甫高毅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身后的小渊子立即会意,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
众人都好奇着这布包里会是什么东西呢?
小渊子不慌不忙地将布包打开来,**白通体散发着柔光的玉玺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飞雪都差点惊叫了出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玉玺,平时皇甫高毅压根儿不会将玉玺轻易展示于人前。
要知道,这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皇甫高毅难道是有意让这个孩子做皇帝?
白飞雪心下一紧,他之前可是半个字都没有透露过。
怎么突然之间在抓周礼上将玉玺带过来了,这似乎不太好。
白飞雪只得叹了口气,看到孩子心心念念看着那个巨大的白玉玉玺发呆,就知道他定然会选择这个了。
算了,生在皇家难免要为天下人分忧,只是白飞雪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细细一想,皇甫高毅还真是腹黑,桌子上摆那么多钱币,不管儿子拿哪一样,将来都不会穷困潦倒了?
再想深一层,皇甫高毅最终的目的似乎不是让儿子拿那些钱币,反而是给这后面出场的玉玺一点吸引眼球的机会?
处心积虑想要将儿子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嘴里还不承认,偏偏说什么孩子想要怎么发展是他的事情,自己绝不会插手,结果呢?
白飞雪什么话都没有说,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皇甫高毅正高兴着,将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孩子放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等待着孩子的选择。
趁皇甫高毅不备,白飞雪拉着白克走到一边,低声问道:“有没有勺子?”
“啊?”
白克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作为一个厨师,他勺不离身。
将勺子递给白飞雪,郁闷地挠了挠头。
蓉娘走过来,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师父好像是……”
“闭嘴,师父肯定有师父的主意,你这个徒弟要是能够猜透,都能当师父了。”
蓉娘没好气地说道,拉着白克朝桌子围了过去。
小旭年在桌子上爬来爬去,最终停留在玉玺的边上,盯着闪闪发光的玉玺看了许久,皇甫高毅心中大喜。
若是儿子自己选择了玉玺,他便再也不用理会白飞雪的建议,好好将孩子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了。
可他的如意算盘可是打歪了,小旭年在玉玺前徘徊了一阵子,目光却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给吸引了。
一把就抓在了手里,是爱不释手。
众人皆是一惊,皇甫高毅差点连肺都气炸了。
只见小皇子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个勺子,没错,厨师掌勺做菜的勺子,那勺子十分精致,似乎还有些来历。
当然,白克那把勺子,当年还是皇甫高毅特别赏赐的。
这回好了,皇甫高毅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众人顿时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一道冷冽的寒光从皇甫高毅周身散发出去,让人忍不住心肝直颤。
突然之间,皇甫高毅如雷震一般的声音响起:“谁?谁摆的勺子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灭你!”
“我摆的!”白飞雪站了出来,将儿子抱在手里,大义凛然道:“儿子拿勺子不好吗,将来必成厨师,继承我的衣钵,将厨王一族的厨艺发扬光大,有什么不好的?”
“放肆!朕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朕的大统,将来必成帝王之才,怎么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子?”
皇甫高毅是真的发火了,这倒是白飞雪没有预料得到的。
“皇甫高毅,你别看不起厨子,厨子怎么了,民以食为天,谁还能离得开吃饭?”白飞雪也火冒三丈了,大吼道:“你说了不逼孩子,孩子的路让他自己去选择!”
众人见这个阵仗不太对劲儿啊,慌忙想要撤走,可只有杨谦是个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两口子耍花腔,赶紧稳住场面。
“皇上说得有理……”白飞雪狠狠剜了他一眼,杨谦遂又讪讪一笑:“皇后娘娘说得自然也有理。”
气氛仍旧僵持不下,众人心中一阵恐慌,杨谦突然不慌不忙地道:“不如一人退一步。”
皇甫高毅点了点头,缓缓走到他们母子身边,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行,你若是再给我生一个,我保证不再逼他。”
皇甫高毅还真是会为自己打算,生一个就已经要了白飞雪的老命了,还能再生一个?
“不行!”
白飞雪一口拒绝,抱着儿子后退了一大步,决不能让皇甫高毅占了便宜。
“不行也得行,反正另一个都在你肚子里,难不成你还打算不生了?”
皇甫高毅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句话差点让白飞雪喷了出来。
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再看了看同样一头雾水的众人,她摇了摇头:“皇甫高毅,你就别骗我,我早就知道你会来这招,所以,我一早就采取了措施。”
就皇甫高毅一个月难得歇几次的折磨,她可是一早就找太医要了方子,避免再次着了他的道。
“我知道,所以,我早就让太医换了方子了,都两个月了,夫人,你太大意了!”
皇甫高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与白飞雪脸上的黑,行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飞雪:“……”
怎么又被皇甫高毅摆了一道?
惨了惨了,这下又要受罪了。
众人明白了过来,纷纷上前道喜:“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又添贵子!”
怀里的儿子挥舞着小手乐开了花:“弟弟……弟弟……”
皇甫高毅笑弯了眉眼,一把将白飞雪和孩子揽进怀里:“夫人,你就认了,你这辈子飞不出我的手心了。”
皇甫高毅突然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往外一扔。
白飞雪侧目一看,厨王秘籍的书页在空中翻动着,萧瑟的秋风吹过去,不知道将它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罢了,她低眸,靠在皇甫高毅怀里,轻声道:“那我就不飞了,在你怀里筑个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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