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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下了御撵步入宫内,伺候在花蕊宫的奴才们方想行礼,他便抬手制止她们,示意莫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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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进了寝殿,他见徐蕊正对着墙上的一幅画像,点上香烛,叩头礼拜。
他不知她供的是什么画像,便抬眸往那画像细瞧去,只见一青色衣袍的男子长身而立,面容精致,眉目之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想了又想,却想不起来是谁,便出声问道:“爱妃这是祭拜的谁?”
徐蕊闻言一个激灵,她没想到赵匡胤这么快就来了这里,更没想到会被他突然撞上她祭拜孟昶。
心里慌了一会儿,徐蕊兀自稳了稳心神,赵匡胤问她这画上的人是谁,便是他没有认出这就是孟昶。
心下松了一口气,她镇定心神,答:“这就是俗传的张仙像,虔诚供奉可得子嗣。”
赵匡胤闻言恍然大悟,忍不住笑道:“爱妃如此虔诚,朕料张仙必定要送子嗣来的。只是张仙虽掌管送生的事,究竟是个神灵,宜在静室中,香花宝柜供养,若供在寝宫里面,未免亵读仙灵,反干罪戾。”
徐蕊闻言轻咬朱唇,答:“是臣妾考虑不周了。”
赵匡胤见她这般委屈的小模样,顿时心中一车欠,便将方才的话收回了,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张仙像供在寝宫中,是否更易得子嗣?”
徐蕊绞着衣襟垂头不语,模样甚是女乔羞。
从赵匡胤的角度看过去,徐蕊的脖颈又细又长,她身上的衣袍宽松,很容易就能看见后颈之下的脊背,还有那优美的蝴蝶骨,若有似无的体香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感官和神经。
“爱妃,如此大好时光,送子神在此,我们莫要辜负了罢。”赵匡胤吞了口口水,将眸光锁在她身上。
徐蕊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就一把将她抱起来丢到榻上,倾身压了上去。
衣裳层层剥-落,徐蕊的眼泪也跟着出来,眼角余光瞥到墙上孟昶的画像,她像忽然才反应过来一样,奋力挣扎。
赵匡胤早已把持不住自己,如今箭在弦上,身-下的女人却开始不安分,他暗了暗眸子,一手将徐蕊的双手捉住困在头顶,一手撕了她的裙摆,没有任何前又戈,直接挺深而入。
当那炙热的肿胀横冲直撞进她的身体,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徐蕊闭了眸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孟郎,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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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朝,赵匡胤精神焕发,赵炅站在堂下,并不多话。
赵匡胤见他始终面色阴沉便猜到他与尹如雪婚后不合,就想着等会儿下了朝私下里跟他谈谈。
百官上表了自己的意见,赵匡胤一一解答完毕,李拓一声退朝,他便起身往大殿后面而去。
皇帝走后,百官也陆续离开,李拓悄悄儿来到赵炅跟前,道:“晋王,皇上有话要跟您说,请到后殿一叙。”
赵炅想了想,提脚跟过去。
赵匡胤一身龙袍坐在后殿的椅子上,见赵炅进来,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皇弟,快坐。”
“谢皇上。”赵炅不卑不吭的撩袍坐到赵匡胤对面,面色似覆了一层厚厚的乌云,还是不见好转。
赵匡胤对他的脸色视而不见,笑道:“哎,自家兄弟,私下里不必如此拘礼。”
赵炅扯唇笑笑,没再答话。
赵匡胤执起茶盏来喝了两口,一边偷偷观察赵炅的脸色,道:“皇弟,你跟王妃相处的怎样?你年纪也不小了,赶紧要个孩子是正道。”
“多谢兄长关心,此事臣弟心中自有打算。”
“哦?呵呵,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赵匡胤笑笑,也不再多说,道:“朕还有折子要批,你回去吧,改日带王妃来宫里坐坐。”
“臣弟记下了,改日定带内人前来。”
“嗯。”
“臣弟告退。”
赵匡胤目送赵炅离去,眸中迸出一道冷光,好一个尹如雪,当初跟他保证的时候还信誓旦旦,如今看来,她连自己丈夫的心都留不住,当真是个废物!
……
赵炅离开后殿,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御花园小坐,他只要一想起晋王府中有铃铛在,就不想回去。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不然,他指不定哪天就一冲动就将她一把掐死了。
在石凳上坐了片刻,忽闻远处有铮铮琴声响起,哀婉动听,赵炅虽不懂得音律,却也能从这曲调里听出一点点心伤的意味来。
这又是大哥哪个失chong的妃子么?
心念一动,赵炅寻着琴声而去,走了许久,分花拂柳过处,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弹琴之人。
女子坐在廊下亭子里,低头抚弦,神思幽远,一袭百花曳地裙,乌发如云,唇红如樱,头上没有过多的钗环装饰,整个人看起来仿若误入人间的仙子。
素手拨动琴弦,她秀美的眉头轻轻蹙起,带着点愁绪,看的让人心疼。
赵炅立在那里痴痴的盯着前面的人看,采青现在徐蕊身后,低头认真听着这琴音,总觉得主子是不高兴的,正在琢磨她为何会有这种情绪,前方一道炙热的目光扫过来,采青疑惑的抬头,便看到了傻站在不远处的赵炅。
他立在一株粗壮垂柳后面,身子探出大半,呆呆看着这里,那模样,真像是在偷-窥!
采青皱了下眉,福了福身子,道:“奴婢参见晋王。”
哀婉的曲调里忽然出了一声怪音,徐蕊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眸往赵炅的方向看去。
赵炅见徐蕊看向自己,忙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从树后出来,“方才在这园中听见琴声,本王便好奇是谁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曲子,便情不自禁的寻着声音找过来,不想竟打扰了夫人雅兴,实在惭愧。”
“晋王客气了。”徐蕊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我也不是什么雅兴,只是闲来无聊随便弹弹,晋王谬赞。”
徐蕊因为铃铛的原因,连带着对赵炅也不喜,话语不咸不淡,她转头对采青道:“采青,我们回去吧。”
“是。”采青闻言连忙抱着古琴,向赵炅福了福身子,便追着徐蕊而去。
好不容易见到的人,说两句话就走了,赵炅有些不甘心,高声喊:“夫人且慢,本王有话要说。”
徐蕊停了脚步,并未转身。
“夫人跟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我本是蜀中人,久居深宫,并不识得晋王殿下。”徐蕊转过身来,清凉如水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他的脸,如是道。
赵炅闻言身子一僵,忍不住苦笑,她果然不记得他……
“王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徐蕊不愿与他多说,态度始终寡淡。
“那,就是本王认错人了……”赵炅一脸失落,徐蕊没心情细看他的表情,转身便带着采青回去了。
赵炅目送主仆二人离去,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怔怔回神,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
晋王府中,赵炅进宫上朝,直到天黑都未回去,铃铛等的心急,派人去了宫里打听,才知道赵炅早就离开了。
他没回府去哪儿了?
越等越忧心,眼见这天色渐渐黑下来,铃铛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将管家唤进来。
她方想派人出门去找找,门外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王,王妃,王爷回来了!”
“人在哪儿呢?”铃铛喜出望外。
“在,在门口呢,王爷他喝多了……”小厮偷偷看了看铃铛的脸色,果见其沉了一张脸,“王爷在哪里喝的酒?”
“呃,听车夫说,是在,呃,万花楼……”小厮硬着头皮回答铃铛的话,额上一滴冷汗掉下来,他也不敢去擦。
万花楼?那不是汴梁有名的勾栏院么?
铃铛冷笑,果然有出息,一日不归竟是去花楼买醉!
她气冲冲的推开小厮,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赵炅喝了太多的酒,此刻烂醉如泥,趴在车夫的肩膀上,醉眼迷离的道:“喝,继续喝!今天老子不爽!”
那车夫被赵炅压的连连后退数步,扶着他的肩膀一脸纠结和无奈,旁边的奴才上前来想要将他架回去,都被他大力甩开。
一来二去,没人敢上前了。
铃铛来到门口,见赵炅醉成这样,心头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还不快将人给扶进去,在这门口丢人现眼!”
几个奴才闻言七手八脚的将赵炅架过来,无视他的挣扎,将人硬生生的拖了回去。
众人合力将赵炅扶回房间,铃铛遣退了所有人,吩咐丫鬟打好了热水,褪了赵炅的靴袜,又上前解他的衣裳。
赵炅迷迷糊糊的睁眼,见眼前人影晃动,他眸中一眸精亮闪过,错将铃铛认成了徐蕊,抓着她的手臂道:“花蕊,花蕊,你今日还说不记得我,现在怎么又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在骗我,我就知道……”
男人将她拉到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喃喃自语,铃铛的心却一瞬间变得拔凉拔凉的。
“花蕊,花蕊……”赵炅的大手开始在铃铛身上游移,满是酒味的唇覆上她的,带着一股子急切。
铃铛偏头躲过,她狠狠掐了赵炅一把,冷声道:“赵炅,你看清楚,我不是徐蕊,我是你的妻子尹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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