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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芷在房间里和季叶说着话,三两下就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她暗自下定决心——她要好好看着聂枫的所作所为,一旦他流露出要打击报复的心思她就……
挠头,她能干啥?
妈蛋还是她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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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郁卒的时候,客厅里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封程虽然骨子里高傲,但在亲人面前,他还是能维持住自己良好的教养和风度的。只除了聂芷。
聂芷母亲和奶奶听了他说的这些年来聂枫的奋斗和成就,唏嘘之时也还是对于当年之事看开了。
三十年过去,他们小小的儿子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宏伟人物。其中经历过怎么样的苦难和挫折他们不知,但他们却早已为自己当年的态度感到愧疚。
建国初期,他们带着出生不久的孩子,回到家乡。那时候根红苗正的满心都想培育出一个在党旗下闪闪成长的小青年,整天教他责任教他奉献和付出,谁知道他抛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跑了,哪里能不愤怒?只是没想到几天后那孩子自己拿了一百块钱跑了,他们四处找不着,一个月后也就歇了心思,总觉得他自己过活不下去了就会回来的,谁料这时诊断出来李黎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后面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让村里人都别再提起这件事。时间一长,这事儿也就被淡忘在脑后。
岁月虽然残忍,但所幸的是聂枫也活得好好的,不枉当初那个孩子拼命救他。
聂芷跟着季叶出来,他们先是在书房外边等了会,里面并没有起争执。于是他们转身出来。
不多时,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聂芷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看聂枫脸上的笑容还算真挚,也就微微放了心。
而后聂枫也不多留,礼貌地跟他们告了别就带着封程走了。
聂芷和季叶面面相觑,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聂云拍拍聂芷的后脑勺,嗓音还有着沙哑:“想什么呢?”
聂芷若有所思地摇头。
聂云知道她心里有疑问。撺掇她说了出来。
“为什么你们就这么容易接受他了?我的表情都是白花的啊?”
聂云一怔。挑眉,三两下就从聂芷嘴里问出来他们干过的好事。
聂芷窘迫地低头,和季叶要缩到角落里去。
爷爷听着不免失笑。语重心长:“小芷,他是为了你好,你还真的以为自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能善后么?都是聂枫在背后帮你啊,他虽然也向我们承认他有心引导你和老师起矛盾。但他不是还让封程保护你了么?你现在也好好的,干脆就别郁闷了。聂枫的确是我们的家人。”
聂芷郁卒,原来她所有的担心都是白搭,父辈懂得的东西远比她要多,既然他们看得明白。那她也没必要揣着那份怀疑心思不说话了。
“爷爷,你们不担心他为什么要接近我们么?毕竟也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们呢?”
爷爷摇摇头。把她揽到身侧坐下,又摸摸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带着**怜。
人人都当她爷爷憨厚老实,却不曾想他却是那个活得最开明的人。他温声道:“小芷,你知不知道你大伯是黑道出身?就算后来金盆洗手也还有仇人虎视眈眈。他这三十年,不敢回去找我们,也不愿意。因为他想拼着这口气做出一番成绩,好叫当年的我和你奶奶看看,他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原本他在王家站稳了,打算等他侄子回来接掌企业就来接我们,却没想到我们先来了这里。”
聂芷看得出来爷爷眼里的骄傲,她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轻轻一笑颔首:“爷爷,我知道了,我会认他当大伯的。”
“这就好。”
爷爷乐呵呵地抚动她头顶柔软的发丝,隔着电视剧煽情的对白,她恍然觉得那声音渐渐远去。
季叶来拉她:“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不明所以的起身,留下家人其乐融融。
然而季叶却带她来了自己的家。
要说她的家布满暖色调,温馨而舒适。季叶的家却充满艺术性的奢靡气息,墙上的摆设看似随意,却自成章法。聂芷每每进来,都是叹服:“好一个金碧辉煌——”
要重新置办和聂斐在c市的家一般的规格装修很烧钱,再加上季叶这人恋旧,好好一个艺术家愣是把c市聂斐的家搬了个精光,然后全部拾掇到了这里。聂芷觉得她以前听闻的艺术家一掷千金都是故事,明明现实生活中季叶过得比她还拮据,已经沦落到要蹭她家的饭了。
季叶自己进了房间,很快就出来,手里一个小盒子。
聂芷一看是天鹅绒的样式,还那么小巧细致,很快就想到是戒指,她笑眯眯道:“你准备和聂斐结婚了?”
季叶白她一眼,把盒子塞到她手上。
“这是谢江和送给你的。”
“哦。”
聂芷慢吞吞地打开,发现是一对祖母绿的耳坠,莹润透澈,看起来就是有市无价的东西。
她抬眼看看季叶,重复道:“谢江和送的?为什么?”
季叶耸肩,“估计是看你照顾谢儒一照顾得不错吧,听说恢复还蛮好的。”
聂芷不禁笑了笑,眉眼弯弯,她郑重地握着小盒子,指指大门。
“那我先回去了?”
季叶摆手,“赶紧洗洗睡吧,晚安。”
“晚安么么哒。”
季叶一身鸡皮疙瘩,夸张地“咦”了声,嫌弃而悠长。
聂芷微微笑,哼着曲子回家去。
而后,季叶看着她进了对门,轻轻关上门,又关了灯。黑暗之中。他闭上眼睛,坐下来,地板冰凉,心绪却瞬间平和了。
尘埃落定,他和聂斐,还有聂芷一家人都过得不错,比前世好了不止十倍。那么。还有何求?没有所求了。
他走到座机旁边。拖鞋的踢踏声清晰而有节奏。他拨了母亲的电话。
已经九点,不知道母亲睡了没,军区大院的他们家是最早熄灯的。而母亲自从和父亲分居之后精神也不大好。
“你好,请问您是?”
是张姨的声音。
季叶心里一暖,已经轻轻出声:“张姨,是我。母亲在吗?”
张姨是家里的厨师,但和他们的关系已经算的上亲人。年老的张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是他。不由眼泪都奔放了些,带着哽咽的口气道:“太太在呢,她还没有睡,我去叫她。”
季叶道:“谢谢张姨。”
那边的电话已经放下。远远地听见一声“太太”。他似乎都能看见母亲娉婷而来的模样,透过电话,那巧笑盼兮时常出现在他过去的梦里的面容渐渐走近来。
“妈妈。”
下一刻电话里就传来母亲的声音:“叶子啊。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叶子是他的小名,他曾嫌弃这名字女性化。死活没让任何人喊,但他的母亲可以。
季叶喉头也有些梗住,他哑着嗓子,低声道:“妈妈,我现在在s市,我正在创业。等我这边好了,我就接您过来住,好么?”
母亲轻声笑了,季叶眼前仿佛又出现母亲笑起来时的模样,只露出一点牙齿,笑容得体又温柔。
母亲语气里带了谦和的随意:“好啊,你自己努力,花你的钱我可不会心疼。”
季叶握着电话的手指一紧,他另一只手攀附上去,慢慢揉动着那只发僵的手。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的发光,他道:“没关系的,妈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嗯,很多,很多很多。”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季叶很快就挂了电话,他靠坐在电视机旁,发着愣,却又自顾自一笑。
有些人家庭和睦,也有人家庭支离破碎。有人有恩**的父母,也有人父母如同仇人。有人的子女听话又懂事,也有人的子女桀骜并不乖顺。
季叶回过神来时,天竟然有要亮了的趋势。
他枯坐一夜,聂斐也还是没回来。
“这样的日子,竟然也还有盼头,我一定是魔怔了。”
他在公司里上班,平日多少能听到一些八卦,最轰动的那个,是聂斐找了个注册会计师当女朋友。
公司要上市,一定需要注册会计师做担保。听闻那个女孩子不简单,王氏之后,也美貌温柔。
也罢,一个正常的男人,也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他虽依赖聂斐,却没到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更何况,他与聂斐,最初就是为了排解对方的寂寞才走进彼此的生活。所以就是剥离,会痛,却还可以忍受。**一个人,他希望能让对方变得更好,哪怕最后陪着他的并不是自己。
他起去洗漱,没多时又抱了被子到聂芷家敲门。
还是聂芷来开门,她压着声音问:“你昨晚又没睡?”
季叶歪着头笑,突然就拉过聂芷亲过去。
聂芷拿脚踹他,“你妹!”
他温暖丰盈的唇落在自己额头上,她一抬眼就看到季叶笑得促狭。
“脸红了,哦呵呵。”
聂芷没好气地把他拉进来。
已经进入初秋,天气带了凉意,稍不注意就会感冒。季叶还是穿着短袖长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略略泛青,他的鼻头也是红的。
聂芷当然不会以为他哭了一晚上,八成是感冒了。
果不其然,季叶接下来一个喷嚏打得震山响。
聂芷让他睡自己床上,两层被子把他包的像一个粽子,而后她去煮驱寒的药汤。
她先端过来一杯红糖水,季叶瞬间就斯巴达了。他皱着眉问:“这是什么鬼?”
聂芷看他一眼,语气凉凉:“红糖水,不想感冒加重就赶紧喝,等会还有中药汤。”
季叶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红糖水是女人喝的东西啊。我不想喝。”
聂芷把红糖水放在一边,一脸**喝不喝的表情。等她走后,季叶犹豫再犹豫,伸出去的手缩了缩,然后还是拿了过来。
入口甜丝丝的,味道居然还不错。他细细品了下,然后欢天喜地地灌了下去。
聂芷隔着门听到里面的动静。放了心。去煮药汤。
直到季叶喝了药安稳睡下,她才去吃早餐,时钟已经指向七点半。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陆续出来,他们看到聂芷老神在在地坐那里喝粥,顿时就惊悚了。
“这都七点多了你怎么还不去上课?”
聂芷放下勺子。“昨天不是说了我和老师闹矛盾了么?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
聂云想了想,走过去问她:“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聂芷端起碗把最后一口粥喝干净。用纸擦着唇边粘上的粥粒,淡淡道:“考雅思和托福。”
她准备随着出国流一起出国。却不是为了逃避,只是为了谢儒一,因为她已经明确要先解决这件事情。
聂云好歹在学校里呆了这么久,也听说过学校有很多老师都把自己的孩子往国外送。他知道国外的环境好,但多少还是觉得不舒服。外国人脸大啊?为什么老往他们那里跑?
聂芷看到他一脸纠结的神色,先是一笑。然后说:“爸爸,我在这里学不下去了。我想努力一年,然后考上哈佛大学。而且,谢儒一也在那边,我希望我前世的愿望能够在这一世实现。”
聂云怔怔地看她,良久才有了一句话:“那我们呢?”
“你们又不愿意出国,再说了季叶聂斐不是还在这里,他们会照顾你们的。等我学成归来,我给你带一个长得又帅脑子又聪明的女婿。”
说到这里,她看向一旁的家人,吐出一口浊气后道:“我不是不会回来,大家都知道的,我是重生的人。这一世我的愿望除了让你们过上好生活,还有就是完成我和谢儒一共同的愿望。”
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我忘了说,谢儒一也是重生的人,他对我很好,所以这一次,我希望我能陪着他一路走下去。”
聂云坐下来,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叹口气。
“小芷,这些年都是我们麻烦你了,我不知道你在背后为了我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就去吧,反正我们一直在这里,想回来就回来,我们一直等你。”
聂芷微笑,“爸爸,谢谢你的理解。”
爷爷奶奶接收到聂芷的目光,也忙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顾及我们。”
母亲更是温柔地拥抱她,“我的孩子,恭喜你长大了。”
聂芷在清晨的阳光中感到暖意,眼泪盈眶的时候她回顾过去,这些年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其中还是不容易。有盈利当然也会有亏损,她熬夜做出很多方案,却选择了第一种。她也不是一学习就会,因为不算聪慧,只能拼命学,长的时间她都在空间里几天几夜不睡。她跟周晴之学过功夫,也向重安学过管理的策略,她所有的技能都花了她所有的时间和心思。现在,她想去美国念法律,将来做一名律师,这样以后就不会再为别人所欺负。
她还感谢季叶和聂斐的庇护,没有他们,她不会走到现在,她可能还是当年那个乡下的小姑娘。
她也感谢聂枫的到来,至少家人觉得这个家从此圆满了。她想,那就好,她所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
岁月静好,她要慢慢奋斗,带着战战兢兢的野心,她只图家人安稳,谢儒一与她同在。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聂云让她再喝些粥,自己去接电话。
他回来时面上喜色明显,他告诉聂芷:“你大伯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公安局已经把那个老师抓起来,而学校那边也同意让你继续回去上课。”
聂芷点头,心里的大石头也放松了。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算多高尚的手法,但是班主任犯了法,就得为法律所制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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