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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容度听到过背金龙鱼妖郭北金的话之后才去注意那酒席之上的菜肴,看完之后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了,这酒席上的菜肴虽然说不是全鱼宴,却也大部分都是鱼,尤其是大名鼎鼎的黄河三尺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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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黄河三尺鲤与那些跃过龙门化龙的鲤鱼是本家,因为其个头大,肉质美,形态漂亮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而黄河之上的酒席却也多以黄河之上捕捞的黄河鲤来入菜。后来,唐朝大诗人李白,专门为这件事写了一首诗:“黄河三尺鲤,本在孟津居,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
这本是一道美食。但对于过背金龙鱼妖郭北金来说,却是不适合,原本自己就是鱼妖,又焉能吃鱼,这个时候也只好以“我不喜欢吃鱼”来作为借口了。
余容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赶走了过背金龙鱼妖郭北金,自己坐在那里,看着这满桌子上的菜肴,并没有被吃多少,有些诧异的看着潘氏母女,问道,“大家怎么都不吃啊,难道是这菜做的不好?”
化血神刀听完之后,依他一向冷酷寡言的性格也有点笑意的说道,“你是主宾,又是主人,你不吃,不动筷,我们又如何敢动。”
余容度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听到之后也不好意思的对着大家歉意的笑了笑,打着哈哈说道,“倒是我耽误大家品尝美食了,来来,都吃,尤其是这道黄河鲤。”
说着就伸向那道主菜,据说是红烧的一条纯正的黄河三尺鲤。余容度吃了一口,慢慢的去品味,倒是没有过多的其他的味道,只有一股独特的三尺鲤所特有的鱼鲜味道。一般来说,鲤鱼的肉很少能够吃出本身的鲜味。所谓鱼羊为鲜,但就从这一方面,这鲤鱼算不上河鲜。
但这黄河三尺鲤不同,竟然除了本身的鲜味之后竟然还有一股细微的灵气,滋养的三尺鲤的肉质也鲜嫩无比。余容度吃完之后,也不禁点了点头。
孙娴和潘金莲母女看到余容度已经动筷,也都不拘束起来,各自吃起来,毕竟,这么一道菜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尤其在这寒冬腊月,将近年关的时候,这么一道菜,如果是在陆上城镇的酒楼,至少价值好几贯钱。
余容度就着鱼肉,又喝了一口酒,却是一时间没有注意,这酒是船家特地准备的烧刀子。这一口酒下去,如同一团烈火一般从口腔知道腹部,火辣辣的,够劲。更重要的是原本已经消失的黄河三尺鲤的鱼鲜味道也一起翻扬上来,充满了整个口腔。
余容度脸色一红,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会之后,才赞道,“好!”
仅仅一个简单的好字却说明看了足够的赞誉。
余容度本身的功力修为足以化解酒力,但这么一来,却又少了许多乐趣,也没有在意,没去化解醉意,顺着那黄河三尺鲤的鲜味余容度又连饮了几杯老酒,脸色瞬间就通红通红,但在这寒冬腊月却另有一番情趣。
余容度站起来,连声呼叫着,“船家……船家!”
船主这个时候也跑来,看着余容度的样子自然明白这位公子哥对于自己的菜还是满意的,却也谦虚的问道,“怎么样,公子,这酒菜可还何意?”
余容度自觉得自己的思维还是十分的清醒,看着船主,也是笑着说道,“满意,满意,天下之鲜,莫过着黄河三尺鲤了,而船家这三尺鲤配烧刀子果真是绝配。不过,船主,美中不足啊。”
船家这个时候听完之后也有一丝皱眉,有点不满的说道,“这条黄河上,咱跑的时间也不短了,要说二十年还不至于,但也足有十几年,就没人说我这一道菜有哪里美中不足,公子不会说笑吧?”
余容度听完船主的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那甲板的顶头,看着那飘飘扬扬的小雪花,以及消失的寒风,似乎什么都是静止的黄河,用手一指,大声说道,“冬雪静洒,黄河之上,飘渺几十里,何不快船行舟,飞扬在这晶莹河面之上,岂不快哉?”
那船主一听,却是没有明显的反对,经历这么多年的跑船,见过达官贵人无数,这般诗情画意文人风流的场景,自然也是见过,对于他来说,自然没有问题,对于余容度的要求自然也是尽量满足,笑着应答之后,便回到船舱进行操作。
片刻之后,这巨船就开始运行,余容度自然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车船,可以不全靠水流,采用人力的驱动也可以在水面上如车一般自如航行,一般都是做战船战舰的,但北宋跟其他朝代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用时髦的话说叫:最高科技服务于生活,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奢华腐化享受,这般一艘游船竟然也有这技术,当时倒是把余容度给吓了一跳。
黄河河面上静谧,没有一丝的波涛,就连刚才过背金龙鱼妖郭北金所引起的那一道巨浪也平息的没有一丝波纹。而那冬雪也是静静的自然的飘下,一片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在偶尔靠近两侧河岸的时候才会看到一些模糊的河堤阴影。
巨船慢慢的行驶起来,速度慢慢的开始快起来,尽管没有顺水顺风的时候快,但也依旧不慢,没风,但巨船驶过,迎面扑来的雪花还是有着不少落在余容度的身上。
凉凉的融化之后变成浅浅的一小滴雪水,凉凉的冰冰的,刺激着刚才喝完烧刀子酒之后有些热血沸腾的皮肤,余容度竟然感到一丝的快意,甚至有一丝冲动,要把衣服扯开,用胸膛去迎接这雪花,但终究心中还是有着一丝清明,控制了自己的行为。
余容度这个时候在烧刀子的酒力之下却感到一丝的不协调,是因为这个时候他总是感觉到一丝不受控制,所谓醉酒乱性,但自己还没有醉酒,就已经开始有种冲动,要把潘氏母女推倒,肆意的发泄。
但正是这种在清明与醉酒之间,那丝丝凉凉的雪水却在抽丝剥茧的提醒自己理智,这般交战之中,余容度终于发现,自己的神识之中,竟然夹杂这一缕的褐色细丝。
这是什么?
想了想,余容忽然发现自从三仙岛之后,自己很多不合常理的事大多都跟这一缕褐色细丝有关,最近的便是在教坊司,面对这满是诱惑的潘氏母女的时候,自己那个时候似乎就有点不对劲,以及自己面对易安居士李清照的时候,也不对劲。
自己对李清照是有着历史的沉淀以及倾慕,但绝对到不了那种自来熟的地步,两人关系发展之快余容度都有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那么,从什么时候呢?
想了半天,余容度忽然想起来,自己那借用过背金龙鱼的血脉真灵,自己也进化出黄金鳞甲有着无敌防御血脉神通的时候,自己刚刚闭关结束的时候,好像神情也不对。
但是,过背金龙鱼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再往前,是那桃花水母,是那幻境,那幻境?自己曾经短暂的被拉入到那幻境之中,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遇到的却是已经被自己斩杀的自己本体角蝰的神魂,自然没有进入就清醒过来。
难道是那角蝰神魂残留?
余容度不论怎么么辨识都辨识不出来神识中的那一缕褐色细丝是什么,不禁有些皱眉的看着走过来的潘金莲和孙娴,却是没有说话。
潘金莲和孙娴倒是没有喝多少酒,但取暖的时候也少不了饮上那么一杯两杯的清酒,脸色微微红着,望着余容度,轻声的说道,“公子观这雪景,可是再作词?”
余容度的心思刚从自己的神识中退出来,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以及静静的黄河河面,因为没有查探出什么而有些消沉的说道,“这么静悄悄的黄河,没有一点刚有的那种大河气势,哪里能做出什么词来,看着这般就没有方向感,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唉……”
潘金莲看着余容度俏兮兮的说道,“公子,因为这里是下游,所以黄河的水面都是这种,不壮阔,我听别人说,从这里逆流往上千多里地,只要肯坚毅的逆流而上,就可以见识到黄河作为第一大河的气势,据说光那飞泻而下的水雾都能组成一片云彩。”
这个时候的余容度听到潘金莲说的那句话,“只要肯坚毅的逆流而上,就可以见识到黄河作为第一大河的气势。”这修行不就是逆水行舟,逆天而上,一帆风顺的又如何能登巅呢。
一缕褐色神识算什么,既然不能影响到自己主要的思维,等到日后,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管他是什么,是谁留下的。
想到这里,余容度忽然有振奋起来,看着黄河,想着自己印象里的黄河,忽然一首熟悉的词涌现出来,张口就说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箭金龊,百年基业,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在余容度的意思还清晰,没有说出成吉思汗这个还未出生的人,于是用了辽国的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事故来代替。
念完这首《沁园春》,余容度看着前方白茫茫的水面,心中缓缓的念叨:东京汴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