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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叶落,月残,花香清冷,天落两三点凉雨,东边一点鱼肚白慢慢溢出,几片残花打着旋儿地飘扬,瞬间被风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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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屋隐约可见一点暗色的红,**与血的腥味混在一起,伏在地上的黑影一动不动,从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中才可知那还是个活物。
天渐渐明亮起来,拂柳娇花都似蒙了一层灰,凄凄沥沥的雨湿了地面,屋檐开始淌开雨水,滴答滴答,听着格外寂寞。
小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光线稍稍明了窄小屋子,破碎的红布中那人**的下身还维持原来的姿势。
有脚步声渐近,一步一声,雪白靴子停在他眼前,丢下衣服裹了他身子。
“你走吧,我不杀你。”
黯淡的眸子动了动,依旧无声。
“今日之后,你我缘尽,好好当你的神棍。”雪白靴子转了方向,衣摆划过他面颊,翩然远去。
黯淡的凤眸微微颤动,那仙姿远去,他却这般残破肮脏。
风吹着古旧的小门吱呀响,雨点打了进来,带着花的幽香,融进浑浊气味。
还是绝情地走了,他真的没有心。
“南箓。”
终究还是叫了,张至深一点一点回头,望向门口。
南箓驻足,风吹起散落的发,衣袂飘扬。
“你还有何事。”
张至深想站起来,爬了几次都失败,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浓郁血腥味散开,他不理会,紧紧盯着那人:“你不要走。”
南箓顿了一顿,慢慢离去。
“南箓!南箓!你不要走!”他大喊着,嘶哑的声音,越是用力越是嘶哑,仿佛用尽所有力气。
离去的脚步没有停顿,渐渐入了灰色的清晨,细雨滴答,涟漪圈圈。
“南箓!南箓!”张至深连连爬了几次终于站起来,摇晃着冲向门口,“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他冲入雨中从后面抱住那人,也不管是否会弄脏那人衣裳,此刻的自己是否光着屁股。
“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南箓没有推开他也不曾拥抱,僵直着身体:“我要回去了。”
张至深收紧手臂,脸埋在他背上:“不要走!”
“我必须要走,要成仙,抛却凡尘。”
“那在这之前呢?”
“……”
“在这之前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能有多久便是多久,我只要在你身边”
“不行。”
“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会乖乖地,直到你离开那日。”要的真的不多,只要这么一点点。
“不行,怎样都不行。”
“箓儿,我真的不会做什么蠢事了,我发誓,若我再做任何阻你成仙的事便五雷轰顶,永堕阿鼻地……”
“够了!”南箓一把推开他,“如今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深儿,太迟了。”
张至深摔在地上,依然不死心:“为什么不可以,我都已经不阻你成仙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就当捡了个破碗回去放着,我只要看着你便行,只要这一点点!”
南箓低眸看他,灰白光线中瞧不清那神色,细雨凄凄,风儿带着凉意,一点一点凉透人的心。
他突然俯下身抓着张至深衣领:“你!……”眼中瞬间闪过无数情绪,似乎在剧烈挣扎,连同那肌肉都是僵硬的,双目紧紧盯着他,好似燃烧的热火,又像九重寒冰。
张至深静静望着他,望进那双眼深处,就好似他们第一次的深深相望,那时,他明明觉得两颗心就要融在一起,听见彼此的心跳。
南箓喘着粗气,将他往地上一扔:“你就这般没有骨气!”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张至深道:“对,老子就是这般没有骨气!老子**你**惨了!只要能留住你,什么手段都愿意使!”
“你……”南箓气结,好看的眉拧成一团,“你这是作甚么?”
“我在想办法留在你身边,怎样都行!就算你像昨日那般对我也行,下次我一定主动配合你,你若喜欢将我弄伤便将我弄得浑身是伤我也非常高兴,箓儿,让我留在你身边!”
南箓一脚将他踢开:“滚!”
张至深抱住那腿就不放了:“你让我滚我便滚,但你要带着我一起滚,我不会放开你的。”
南箓咬牙:“深儿,我会杀了你的。”
“能死在你手中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南箓扯了扯自己的腿,“你怎这般死皮赖脸!”
“对,老子就是死皮赖脸了!”
“贱人!”
“老子就是贱人,只做你的贱人!”
“下流!”
“我只对你下流!”
“流氓!”
“老子只对你耍流氓!”如获至宝地将那腿死抱住不放。
南箓扯了扯没扯开,再踢他一脚:“放手,深儿,你不想活了么?”
“老子就是不想活了!你若弃老子而去,你前脚一走,老子下一刻就撞死在这墙头!我说到做到!”
南箓道:“我不会眼睁睁见你去死。”
张至深眼睛一亮:“箓儿!”
“我会闭上眼睛,所以你可以去撞死了。”
“……”
以死相逼果然很不明智。
张至深继续抱着他的腿:“老子现在又不想死了,我说了要留在你身边,哪怕多那么一时一刻也行!”
南箓冷着声音道:“张至深,放手吧,没有用的。”
“不放手!你要走就杀了老子再走!”抱住大腿,宁死不屈!
“你这般模样,跟那市井弃妇有甚两样?猥琐之极,恶心不恶心?”
“老子现在就是被你抛弃了,你若不弃老子,老子便不猥琐不恶心!”
“你滚吧。”
“不滚。”
“不滚我便杀了你。”
“那你杀啊,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张至深。”南箓咬牙,深邃的眼染了细碎雨点,缓缓举起右手,对准他的头颅,“我不会手软的。”
张至深也道:“我不会放手的!”
“我本要放过你,这是你自找的。”南箓的手放到他头颅,五指对准天灵盖,”只要我轻轻一用力,你就抱阎王的大腿去了。”
张至深神色一慌,还是抱着那大腿不放:“与其杀了我,为何不将我留在你身边日日折磨,我很能折腾的,你看,你昨日那般对我,我现在还能死死抱住你大腿不放,杀了我,你上哪里找一个这般好折腾的人给你暖床?”
天灵盖上的手指一紧,南箓抬起他的头,嫌恶道:“你怎生能这般贱?无与伦比的贱!”
张至深表情特猥琐:“人贱人**,我不贱你就要走了!”
“放手。”
“不放!”
“你可以死了。”
五个手指猛地一用力,张至深只觉头脑轰轰,眼前一片昏花,却还是抱着那大腿:“我死也不放……”
然后他又没死成。
南箓放开他,嫌恶道:“你这般贱,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张至深一喜,越发抱着那大腿:“箓儿你舍不得杀我!你心中就是有我的,你要成仙抛却凡尘也没什么,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南箓用力挥了一脚,奈何那人贱到了一定境界力气还真大得不行,跟贴上的狗皮膏药似的,清冷的面上终于露出愤怒神色:“贱人!”
“对,我就是贱!贱不拉几地巴着你求着你,就是想留在你身边!”
雨势越大,沙沙敲打地面,落花散了一地,拂柳微摇,那贱不拉几的声音听得南箓眉头皱得更紧,举起手一掌将他敲开:“够了!”
张至深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喉头发甜,他往后仰去,还是双手紧抱那大腿,如同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子说了要留在你身边,除非你就这般拍死老子!”
南箓不语,修长的手迅速变化,一个印结砸下来,张至深宁死不屈的双手便无力地垂下了。
“你可以滚了。”
“南箓……”张至深努力想抬起手,奈何那手就垂落着不听使唤,他望着那冷漠的人,“你好狠心,我那么**你……”
南箓再给他补了一掌:“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恶心!”
含在口中的血一口喷出来,点点殷红落在雨中,与落花相融。
张至深倒在地上,滚了一身淤泥,挣扎着爬起来:“老子就是不滚!”
于是南箓那洁白不染纤尘的靴子对着刚爬了一半的光屁股踩了一脚,张至深那里本就伤得重,那么一踩,**一声又软软倒在泥地上。
“南箓,算你狠!踩坏了老子的屁股,谁让你爽?”张至深呸了一口血水,继续咬牙。
南箓再欲踩下去,脚抬了起来,终是不忍,狠狠踩在地上,泥水飞溅,都到了张至深身上。
他恨恨地嫌恶:“你这般模样,倒贴我都嫌弃!”一手抓起那人如一件肮脏的物件般扔到小屋内,抓起地上衣裳盖住还在流血的**下身。
“滚吧,你我从此缘尽,再无相见之日。”转身,大步离去。
“南箓!南箓!南箓!”张至深想起来,可双手用不上力,他只能在地上翻滚,如同一条丑陋的虫子,惊慌失措地叫着,还是未能留住那人离去的步伐。
“南箓!你不能就这样走了!老子不服!南箓!你给我回来!”喊哑了嗓子,嘴角还淌着鲜血,撕心裂肺。
“南箓!南箓……”
那片白衣终究是快步离去,消失在窄小门外,蒙蒙烟雨中。
风起,叶落,花残,雨绵,君去不回首,落花闻断肠。
十陵镇,听风楼。
南华伸手接几缕春雨,问:“可了断了?”
黑箬答:“已经了断,万事具备。”
“只欠东风。”
南华长长舒了口气,削瘦的下巴微抬,眯眼望那细雨绵绵的天,淡色的唇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