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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高,欢聚魔都的魔群也散了,只剩一些从冥界而来的鬼魂游荡在街巷,鬼火漂流,伴着灯花红月,倒也别有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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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处可见的耶梦伽罗依然开得妖娆嗜血,在月下泛着淡淡红光,薄雾轻游,暗香零落。
白衣散发的鬼相伴而行,轻轻穿过花丛,街角明灯若隐若现,偶尔投射其中两只的暗影,出了城门,一直往西走,只有真正的鬼才能通过。
红衣的女鬼回头对一只白衣鬼轻声道:“前面的河上只有一座桥,叫做不归桥,桥下之水阴气极重,即便是魔也极难通过。”
白衣鬼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一抬头,月光之下露出一双赤红幽亮的眸,容颜俊俏。
红衣女鬼笑道:“办法倒是有,但不知二位肯不肯使?”
白衣鬼连忙点头:“愿意,怎样都愿意!”
“要想过桥,便要获得极阴之气,让阴气极重的鬼度给你们,这般想来,倒是让二位公子占尽了奴家便宜。”红衣女鬼笑道,露出妩媚之态,秋瞳盈盈尽是夺魂,红唇微启,将笑欲笑,引人无限遐思,一袭红衣衬得她风情万种,实乃美艳尤物。
“不知这度阴气之法如何?”浮生隐隐不安。
“自然是吻奴家。”
“这……”白衣鬼犹豫地看着她扒开头发露出的另外半张脸,永远都在腐烂的肌肤生出一滩脓水滋滋往下流,有的地方已经露出白骨,有的地方起了一窝窝的尸虫不断蠕动。
白衣鬼忍住呕吐的冲动:“有没有其它的方法?”
红衣女鬼的笑意瞬间收去,冷笑道:“你们也是这般,这世间无论人魔,都只**这半张漂亮的脸蛋,可我徐昭佩只匀半面妆,还有丑陋的半张脸附在一旁,美与丑,善与恶,不都是相生么?哈哈哈,可他萧绎百般羞辱我,怎教我不恨!你们,今日休想过这桥!”
徐昭佩死时怨气极重,特意着了红衣,死后成为厉鬼,性子阴晴不测,常到人界勾人性命。
她一发怒,整张失调的脸更显得狰狞诡秘,白衣鬼吓得往后倒了一步。
“谁说所有世人都只看容貌?此不归桥,我是过定了!”白衣鬼身边的令一蓝眼白衣鬼面不改色地站在徐昭佩面前。
此二白衣鬼,不是浮生与罗明还能是谁?
徐昭佩看着罗明,转怒为笑:“只要你肯吻我,我便送你到冥界。”
浮生不忍去看她那半张脸,心中大呼罗明不要!
然而罗明却是无比从容,抱住那女鬼的头便吻了下去,一股淡蓝的阴气慢慢从徐昭佩的口中流向了他口中,待罗明退后,只见他面容清白,双目阴沉,森森鬼气,完全不同于他们为逃亡时匆忙画的妆扮。
徐昭佩满意道:“公子好魄力,奴家佩服,那么剩下这位公子你呢?”
罗明心里一凉,早已泪流满面,再看看徐昭佩那半面不忍直视的脸,他他他如何能下得了嘴亲她,亲南箓也不能亲她!等等,为何会在此时想到那疯子?
罗明望向他:“浮生,快点。”
“啊……好……”
徐昭佩的眼中已有不快,罗明用那双湛蓝的眼催促着他。
浮生暗暗咬牙,快步走上去,只要一闭眼,在脑中想想她那半张娇艳容颜,亲个美人也许很享受,话说他长这般大,还未亲过女子,不曾想他的初吻竟是这般……
“住手……不对,住嘴!”
远处突然传出一声怒吼,初时威吓十足,再唤,已是减了五分气势。
罗明心里一突,只见四面八方围来了明亮的火把,来者井然有序,装束一致,料想定是魔宫士兵。
浮生猛然睁眼,正对上徐昭佩的容颜,一丑一美,其震撼力远比纯粹的丑更多几分,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向后退去,举目四望十面围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罗明大步上前将浮生挡在身后,望向那些士兵:“不知我们几个野鬼犯了何事,竟遭魔宫围困?”
月光之下,黑压压的围堵寂寥无声,正对面的士兵慢慢退出一个口,迎出一位白衣美人,明月虽暗,可那美人光华四溢,似有白光淡淡萦绕周身,但见眉如舒柳,双瞳若深潭墨珠,琼瑶玉鼻,口含丹朱,在这晦暗的夜色里,犹如一朵白莲悄然绽放。
“南箓……”
等那美人渐渐走进,浮生又瞧那双目漆黑,气质清冷,最重要的是,那胸部为何隆得饱满坚挺了?
“箓……箓儿,你怎成了女子?”浮生百感交集,竟有种恍惚做梦之感,这魔头不仅是个疯子,难道还是个女子不成?
不知为何,心中竟暗暗有丝欢喜。
“我不是南箓,我是南华。”
“……”南华是谁?
“张志……咳,罗浮生,早便告诉过你是逃不掉的。”
“你……你是何人?”浮生一头雾水。
南华道:“我已说了,我是南华。”
“请问,南华又是何人?”
南华那双苍老的眼扫过浮生,淡淡介绍自己:“南箓的姐姐,南华,我们见过的。”
“何时见过?”
“你忘记了。”
“哦,为何不是黑箬来抓我,他忙其它事情去了么?难道我已变得不重要了,竟要你一个女子出马?”
“浮生!”罗明捏紧了一颗心早就听不下去,“你聊什么家常,她是来抓我们的!”
“可是这位姐姐真的好漂亮,这么漂亮的姐姐定是既温柔又善良,怎会抓我们,姐姐你说是吧?”浮生露出一个乖巧讨喜的笑。
南华的面容越发冰冷,这小子死过一次,没了记忆便罢,怎生还越发变傻了,贪财好色的本性倒是越发厉害了。
“把他们抓起来。”
“是!女王陛下!”
士兵们答得气势恢宏,地动山摇,连着天边的明月也跟着震了三震,浮生瞧着南华于千军中傲然**,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气质清冷,有种藐视苍生的王者之气,随着山呼之声,令他也有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就是魔界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位女王。
浮生一直以为那是位至少长相彪悍胜过汉子的女人,不曾想竟也是位如同仙人般的妖怪。
“浮生快走!”
他正愣神,身体已被罗明推向了身后的徐昭佩:“徐娘娘,请你带他走!”
话音未落,刀剑声起,罗明祭出一把长剑,士兵们竟无法靠近。
徐昭佩拉着浮生向后退去:“今日你欠下之人情,他日必要报答!”
“休走,拦住他们!”南华令下,已有士兵蜂拥而至,南华却看向罗明,“原来是你,小小猫妖也敢坏本座大事,快说,意娘在哪里?”
罗明不答,手中之剑只向南华而去,电光火石间,封魔剑铿锵落地,南华单手扼住罗明咽喉,那边厢,浮生与徐昭佩也被押了过来。
“意娘那贱人在哪里?你说不说!”
罗明将嘴闭得死紧,只将一双饱含怒火的眼来瞪着南华。
“你不说也无妨。”南华冷笑着面向浮生,“你呢,知不知道意娘在哪里?”
浮生被她笑得浑身一震,冷汗刷刷地冒,但他是真不知道:“意娘是谁?”
“浮生,你若不说,本座便在你面前将这猫妖给活活剥了皮,留着一口气让他生不如死,你觉着如何?”南华微微笑着,绝美的容貌宛若莲花盛开,缓缓吐着毒蛇的信子。
浮生:“……”
“我……我可不可以与罗明商量一下?”
“可以。”
押住浮生的士兵松了手,浮生走到罗明面前,“锵”地一声抽出随身短刀来架在肩膀上:“小明啊,快告诉他意娘在哪里吧,不然老子死在你面前哦。”
罗明面无表情,却是周围几个士兵一脸的恶心模样,这小子说话语调软濡跟个撒娇似的恶心死了。
浮生将刀往脖子上靠了靠:“哎呀,你知道便说出来罢,不知便说不知,老子若是真死了,可不心疼死你个没良心的。”
士兵们:“……”要挺住!
南华女王精致的眉梢抽了抽。
徐昭佩半边明艳半边惨不忍睹的面容更是变幻莫测。
罗明依然面无表情,僵硬地开了金口:“不知。”
浮生笑嘻嘻地面向南华:“南华姐姐,你看他都不知道,你就让他走罢,我乖乖跟你回魔宫便是。”
南华道:“你分明是……”
“不准动!你不要过来!否则老子真他娘的死在这里!你放他们两个走!老子便乖乖与你回魔宫!”浮生忽然大叫,这下手里的刀是结结实实挨着自己白嫩的脖子了,刀刃锋利,割着他疼。
南华并未停下脚步,脸上依然微微笑着,犹如莲花不染纤尘的傲洁:“你以为你是谁,区区一条小命就能威胁本座?”
浮生自然不傻:“我是罗浮生!你与黑箬大费周章抓我不就是为了南箓,若老子死了,看那赤云宫一头疯魔该当如何!你不准动!马上放他们走!立刻!”
浮生大吼着,双目灼灼发红,竟有一股慑人气势,手中那短刀当真割破了脖子,鲜血汩汩而下,微弱的月光下可见晕了一大片,不归桥边的阴气循着血腥味慢慢聚在他身边,沿着伤口缓缓侵入。
南华终于色变:“本座放了他们,罗浮生你快将刀放下!”
“老子不放!你要让他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被你抓到!”
“浮生。”罗明道,“我不会让你再回那地方去。”
浮生气得恨不得当真抹了脖子:“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废话,保命要紧!老子死不了!总有一天会去找你的!”
“浮生……”
“徐娘娘大美人,你快带他走!你的大恩大德,罗明他定当恩有重报,做牛做马,以身相许!”
罗明气得发抖:“罗浮生你混账……”身体却被女鬼长长的红袖卷了过去,一阵阴风拂面,已到丈外远。
徐昭佩乌黑的发已遮住半面不堪容颜,唯剩夜色中的明媚妖娆,回眸对浮生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本宫便不客气了。”搂着罗明化作一阵阴风而去。
“罗浮生,你将刀放下!”
浮生难得这般有硬气:“不放,老子就是不放!不准过来啊,否则南箓就见不到活着的罗浮生了!”
南华面色阴郁,再好耐心也给这泼皮磨没了,咬牙道:“罗浮生!”手里开始捏诀。
浮生道:“南华女王,您若闲着无聊便可坐下喝喝茶磕个瓜子,小的可免费陪上笑脸与聊天,但您的手可千万莫做其它事,小的手不稳,一受惊吓不小心抹了脖子便不好了。”
南华将捏了一半的诀收回,怒瞪着浮生,这小子死了一次还越发泼皮无奈知道些小聪明了。
繁星已退,光阴若水,罗明过那不归桥已久,浮生却依然僵持不肯放下短刀,直至月落云散,那不归桥在逐渐明朗的天色中消退。太阳徐徐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晨鸟掠过天际,留下几声清脆,新开的耶梦伽罗铺开大红裙摆,别样的妖娆陈新,空气湿润而清新,又是新的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