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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菡,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吗?你真的要跟我分开?”殷泽沛目光如炬地看着南宫夏菡,心中有一股毁灭一切的冲动被他强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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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夏菡微微点头,却没有抬头看殷泽沛一眼,殷泽沛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置,微微颤抖地站起身,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之意,口中血意蔓延,顺着嘴角缓缓落下,殷泽沛看了一眼面前始终垂着头的南宫夏菡,毅然转身,然而刚迈出一步,整个人便是倒了下去,耳边只听得南宫夏菡的惊呼声,在意识消失之前,殷泽沛紧紧抓住附在自己胸前的手,听得她万分焦急地呼喊着自己得名字,殷泽沛却很安心。
苏慕凡听到殷泽沛晕倒的消息之后,立刻赶了过去,但是却没看到夏菡的身影,殷容疏看出她眼睛里的疑惑,小声解释道:“皇上吩咐除了泽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见夏菡,泽是被人从软禁夏菡的宫里抬出来的,我也没能见到夏菡。”关于泽跟南宫夏菡都说了些什么,自己也是无从得知。
“他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苏慕凡看了一眼被御医围起来的殷泽沛,就算仓爷爷的药会让他有一些难受,但毕竟不是真病了,应该不至于昏倒这么严重才对。
殷容疏摇头,“我也不清楚,只能等泽醒过来再问他了。”
坐在一旁等着的太后跟皇上也是神情焦急,太后往日的端庄稳重丝毫不见了踪影,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紧张,到了现在,太后的心中也是有了犹豫,泽儿都已经这样了,如果实在不行就遂了他的心思吧,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下去吧,万一泽儿真的有个什么好歹,自己只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而皇上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本以为让他们见过一面之后,泽对那个江湖女子就会彻底死心了,没想到泽的病竟然更严重了。
躺在雕花榻上的殷泽沛尽管是在昏迷中,却仍然呼喊着南宫夏菡的名字,一声声,每一个字都带了无限的眷恋,里面的悲戚之意,让人听了也是心酸。
太后终于不忍,犹豫了片刻之后,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殷熙瀚道:“皇上,不如就让那个江湖女子来陪陪他吧,就这样让他昏迷下去可怎么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让泽儿醒过来要紧。”
殷熙瀚眉头紧皱着,厉眸扫过跪了一地却束手无策的御医们,他的心中本就有火,这帮御医们又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殷熙瀚只差没有拍案而起了,不过既然母后已经发话了,自己也不好驳回,且让那个女子再见见泽吧。
苏慕凡看着太后跟皇上焦急的神色,心中却是暗道: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知道着急了,不过殷泽沛现在变成这样,应该是跟夏菡有关吧?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很快,南宫夏菡便被带到了殷泽沛的房间,那红红的眼睛,还有未干的泪痕都表明夏菡她刚刚已经哭过了,南宫夏菡不懂宫中的这些规矩,只是略略向皇上跟太后行了礼,不过这种时候,他们也没心情跟南宫夏菡计较礼数的事情,“你去看看泽王吧。”皇上亲自发话,眼神却是有些奇怪。
苏慕凡也顾不得许多,缓步上前轻握了一下南宫夏菡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南宫夏菡见到苏慕凡的一瞬间,心里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眼泪如雨落下,一滴滴跌碎在碧色的衣裙上。
“去看看他吧。”虽然不知道刚刚夏菡跟殷泽沛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这种时候,殷泽沛想见的大概也只有夏菡一人。
南宫夏菡走至殷泽沛的床前,床上躺着的男人气息微弱得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尽管唇边的血迹已经擦干净了,但是仍是有一股血腥味儿,南宫夏菡忘不了,看着他倒下去的感觉,太可怕了。
“殷泽沛。”南宫夏菡在他的耳边轻唤他的名字,“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只说了一句话,南宫夏菡便是哽咽不能言。
而旁边始终在殷泽沛把脉的御医却是惊喜开口,“脉象逐渐恢复了,这位姑娘,你再跟泽王多说几句话。”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跟泽王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竟然敢直呼泽王的名讳,关系应该很不一般,从泽王的脉象来看,泽王对这位姑娘的声音是有反应的。
御医的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均是有了喜色,南宫夏菡也是哽咽着声音,继续在殷泽沛的耳边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泽王的眼睛动了。”另一御医惊喜道。
此刻房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的殷泽沛的脸上,果然眼皮也是动了,南宫夏菡哭得更是厉害了。
“我还没死呢,你怎么这么像是哭丧呢。”殷泽沛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盯着南宫夏菡的那双眼睛却是依旧明亮。
“殷泽沛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南宫夏菡还未说完,殷泽沛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正你不是不要我了,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南宫夏菡想要辩解,却是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难道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你的真心话?”这一次,殷泽沛紧紧地盯着南宫夏菡的眼睛,容不得她有一丝的闪躲。
南宫夏菡犹豫了半天却仍旧没有说出口,殷泽沛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殷泽沛这辈子就是跟你耗定了,我今天就在这里立下誓言,这辈子我的妻子除了你南宫夏菡外没有第二人选,否则的话,我殷泽沛不得好死,死后也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夏菡急了,“你好好的立什么誓言?”
“好好的?我现在这副样子也叫好好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管你心里还有没有我,是不是打算放弃我,但是我殷泽沛绝对不会放弃你,这一生一世你休想逃过我,我说到做到。”
“殷泽沛,你现在这想什么样子?!”殷熙瀚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呵斥。
殷泽沛依旧紧紧抓着南宫夏菡的手不放,“你先扶我坐起来。”声音依旧虚弱,但是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南宫夏菡只好扶他坐起来。
殷泽沛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皇上跟太后,轻咳了几声之后,才轻然出声:“今天趁着这里所有人都在,我就跟皇上还有太后说个明白,刚刚我说的话不止是说给夏菡听的,也是说给你们听的,我不管你们接下来究竟还要出什么招,我心里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而且,今天你们把南宫伯父、南宫伯母还有夏菡抓进宫,实在是让我厌恶至极,既然我无法说服你们,你们也无法说服我,那我便只能走这最后一条路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殷泽沛,今日就弃了泽王的身份,从今以后就只是一个普通百姓,那显赫的王家定然不会同意把他们的千金小姐嫁给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的,不过这些事情都跟我无关了,既然我已经不是泽王,那太后娘娘代泽王下的聘,我自然也没有必要承担,你们自己商量该怎么办吧。”
殷泽沛的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死寂,那些战战兢兢的御医们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听到了皇室的机密之事,若是皇上要把他们全都杀了灭口的话……
殷容疏跟苏慕凡都是静静地站着没有开口,其实他们心里早已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得,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本以为殷泽沛可以靠装病来推掉跟王家小姐的亲事,却没想到这亲事没推掉,皇上却把南宫家三口抓到了宫中,这件事定然是惹恼了殷泽沛,这才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出这番话来。
“殷泽沛,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以为这王爷是你相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的?”皇上心中气极,厉声呵斥,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就为了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要弃了王爷的身份,那个女人究竟是给他下了什么蛊?
“我不是说胡话,我说到做到。”殷泽沛毫不相让。
“好,好,”殷熙瀚怒极而笑,连说了两个好字,“你要弃了王爷的身份是不是?你问问她,若是你真的成了一介平民,她还会跟着你吗?”殷熙瀚站起身来,携着满身的怒气指向坐在殷泽沛床边的南宫夏菡。
南宫夏菡陡然站起身,“我会。事实上,我倒真的希望他不是一个王爷,这样我们的路或许会更好走一些。”
殷泽沛听了南宫夏菡的话,表情放松了许多,她的那番话,果然不是真心的,殷泽沛紧了紧握着南宫夏菡的手,传递着无声的信念。
“好,就算你愿意跟一无所有的殷泽沛在一起,那你的父母呢?你就不管他们的死活了吗?朕告诉你们,若是你们执意要这么做的话,你,南宫夏菡,还有你的父母,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
殷泽沛心中一紧,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是不是皇上威胁夏菡跟我说出那样的话的?”
“你这是什么语气?别以为朕平时不跟你计较,你就得寸进尺,你怎么能这么跟朕说话?!”殷熙瀚今天也是被气得不轻。
太后一见形势不对,连忙上前阻止,“好了,皇上你也别太跟泽儿计较了,他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你让着他点儿,还有你,泽儿,你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跟皇上这么说话呢?就算你们是亲兄弟,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
殷泽沛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意,“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竟然做出掳人这等无耻之事,皇上敢昭告天下你为什么要把南宫伯父他们抓进宫里了吗?名不正言不顺,皇上不是一向反对动用私刑吗?这算不算得私刑呢?如果皇上不敢昭告天下的话,那臣弟替皇上来昭告天下如何?”此刻的殷泽沛已经被激得失去理智,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南宫伯父和南宫伯母他们带出皇宫,自己一定要跟夏菡在一起。
“殷泽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皇上怒目而视,心中却也明白这件事是自己理亏,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欠考虑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当时茹妃跟自己说的时候,自己觉得她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可是现在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是没有考虑周全。
“我当然知道,如果皇上不放人的话,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让皇上放人了。”殷泽沛语气坚决,殷熙瀚看着面前的殷泽沛也是觉得惊讶,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泽的这一面,自己一直以来都以为他从来不会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整天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现在的他跟以前简直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太后站起身来,劝解道:“皇上,这件事,你还是依了泽儿的意思吧,这人就放了吧,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商量。”今天自己听到皇上把南宫家的人抓到宫里来软禁的时候,自己也是很惊讶,这般莽撞行事不像是皇上的一贯作风,也难怪泽儿这般生气了。
皇上想了半晌终究是妥协,“人,朕是可以放了,但是这弃了王位的事情,你以后断不可以再提,还有,王家的千金你是非娶不可,如果你不肯娶了那王家的小姐的话,朕没办法保证下一次还有耐心等着你进宫来救她们。”
“皇上是在威胁我吗?”殷泽沛凝眸而视。“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娶那位王家的千金的,如果皇上有兴趣的话,大可以收到后宫,反正这后宫的女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皇上拿南宫伯父和南宫伯母威胁我,我是没有办法,既然这样,我也只能以我的方式来还,皇上若是伤他们一处,我便伤自己两处,皇上伤他们两处,我便伤自己四处,皇上是我的亲兄弟,他们又是因我而受伤,我自然是要还债的。”
“泽儿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在一旁的太后也是听不下去了,本以为泽儿一向对男女之情淡漠,所以才迟迟不肯娶妻,没想到他对这个南宫夏菡竟是如此痴情,在向来薄情的皇室,也算是难得,太后隐隐有恻隐之心,可是仔细想想又是不妥,如果成全了他们,那王家那边要怎么办?一个女子已经被赐了婚,退了婚以后,哪里还有男人肯娶,更何况还是被皇家退婚的女子,王家也是临夏国有头有脸的人家,下聘又悔婚,皇家的颜面往哪里搁?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母后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在说胡话,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现在就看皇上跟太后如何决定了。”殷泽沛苍白着脸色站在那里,紧紧握着南宫夏菡的手,等待着皇上跟太后的答案。
而苏慕凡在旁边看着也是觉得紧张,一双手紧紧握着殷容疏的,并且不自觉得握紧,殷容疏感觉到苏慕凡手心里的汗慢慢渗到自己的手心里,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况,殷容疏也不知会怎么发展下去,不过看太后的样子应该是有所动摇了,皇上的心里……
“皇上,不如就让泽儿先把他们带回去吧,至于这婚事,我们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在想到办法之前,这婚事就先拖着吧。”泽儿这副样子,自己还能怎么办?先顺着他的意吧,万一他真的带着这个夏菡姑娘私奔去了,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这婚事就暂且拖一拖吧。
皇上脸色阴沉地点了一下头,也就默认了。
苏慕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殷容疏的手给握得苍白了,刚刚殷泽沛跟皇上对峙的那般情况简直是太激烈了,听得旁边的人心惊肉跳的,再看看那跪了一地的御医们,这般寒冷的冬日里,满脸都是汗,衣领都被汗水浸湿了,一个个都像是逃出升天了一般。
皇上最后瞪了殷泽沛一眼便转身离去,殷泽沛心头一松,只觉整个人就算是虚脱了一般,直直地往地上倒去,还好南宫夏菡在旁边眼疾手快得扶住,殷容疏也是上前帮忙把殷泽沛给抬到床上去。
太后忧心忡忡地看着殷泽沛,“你的病这么重,这几天你就暂时住在皇宫里吧,等稍好一些再回王府去。”
“不用了,等会儿我跟他们一起出宫,这样我也比较放心一些。”殷泽沛口中的放心是指什么,在场的人皆是明白,太后面色有些尴尬,“既然这样,那哀家派人护送你回去,你现在病得这么重,只有一个御医留在泽王府只怕是不行,我再多个你派几个去,也好轮流照看。”
殷泽沛无所谓道:“随便吧。”
为防宫中闲话四起,太后嘱咐殷泽沛他们现在宫门口处等着,她会派人把南宫霖夫妇给送到宫门口处的。皇宫门口,殷容疏、苏慕凡、殷泽沛还有南宫夏菡已经在焦急地等待。
“太后不会是在骗我们吧?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南宫夏菡一双眸子里满是担心。
殷泽沛轻握住南宫夏菡的手,“别担心,既然母后这样说了,便不会食言。”
南宫夏菡微微点头,目光一直盯着宫门的方向,焦急丝毫没减一分。
“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皇上逼你这么跟我说的?”
南宫夏菡轻咬下唇,沉默了一瞬,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要我想办法让你对我彻底死心,否则的话,我爹跟我娘都得受皮肉之苦。”
殷泽沛心疼地看着南宫夏菡,内心里满是抱歉,就因为自己要让一向无忧无虑得夏菡承受这些,自己当真是罪该万死,殷泽沛轻抚上南宫夏菡的侧脸,“抱歉,都是因为我,这些我以后都会还你,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这是自己从来都坚定不移的信念。
“他们来了。”苏慕凡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南宫霖夫妇,终究是放下悬着的一颗心,几人均是迎上前去。
南宫夏菡更是一下扑到南宫夫人的怀里哇哇大哭,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愤恨都哭个尽,南宫夫人轻拍着南宫夏菡的后背,语气轻松含笑,“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哭得这么山崩地裂的,也不怕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