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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秋月显然忽略了两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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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这次最糟糕的就是，先动手的人确实是他，而且没有人能真正的证明他的无辜。
上次的调查组，本身对于整个事情的是非对错，并没有太强的倾向性，所以司马义正辞严的辩驳一番，很容易就下了结论。
但这位傅主任却不同，他本身就有先入为主的成见，他不需要搞的很复杂，只要用耍赖皮的方法，咬死司马先动手这一点，司马也只能干瞪眼。
而另一方面，这次的事件和上次铜山市局栽赃司马最大的区别在于，对于主动重启调查的傅焕波，不管结果如何，他个人风险看起来并不大——即便最终调查结果仍然是司马无过错，他也完全能用“谨慎起见”来搪塞。
调查完这件事情，他是得罪了不少人，可这些人的权力都只是集中的一些比较边缘的领域，说难听点，得罪也就得罪了。
但反过来，推动这个事情的人，也是一大群。到时候，只要他身后的人给力，他完全可以轻松的拍拍p股换个地方当官就是——官场中人为了博前程，做过的奇葩事情实在不要太多，这次根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罢了。
司马一开始和武秋月通电话的时候，心态和现在的武秋月其实差不多，稍微有点重视，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
可是他刚刚挂断电话，想起谭雨馨小姑娘将会孤零零面对一群心怀恶意、肆无忌惮的家伙，突然灵光闪现的想明白了这两点，这才发了疯似的向武秋月哀求。
……
当武秋月听完司马说起的两件事情之后，也有些惊惶。
她当然心疼自己的女儿，之前她之所以没有阻止谭雨馨，一方面谭雨馨本身是当事人，有责任接受调查组的问讯；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自己身份的自信。
可现在，她也终于意识到，在推动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看来，自己这个无知少女的副市长，才是真正的不值一提。他们才不会因为自己，就对谭雨馨手下留情……
万一谭雨馨在接受问询的时候，被有心人言语挑动。她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姑娘，在心态失衡之下，说出什么过分的话，那可能导致事情完全可能失去控制。
“可是，司马，小雨如果拒绝接受调查，对你岂不是……”
司马长出了一口气，情绪也平稳了些，“小雨的证词并不重要，她听不懂韩语，她的动作、说的话，很多人能够证实……”
“至于我，他能耍赖，我也可以。他可以说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反过来，他自然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我的表述是说谎。”
“这位‘傅’主任，既然这么喜欢给新罗棒子出头叫冤，那就别怪我让新罗棒子自己在他后脑勺敲闷棍。历史不止一次证明，棒子们从来都不是靠得住的战友，他们坑队友的本事从来都不小……看看谁能比谁更不讲究！”
武秋月刚刚还忧心忡忡，可司马这番江湖气息浓重的回答，还是让她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啊……这件事情小雨出面拒绝不太合适，由我出头当这个恶人吧，你……唉，自己千万小心……”
司马也被武秋月稍显落寞的语气所感染，有些怅然的回答道，“只要小雨没事，我……就会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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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我对不起你，事情因我而起，而我却不能站出来和你一起面对，我不配做你的妹妹！”
“错！小雨永远是四哥的好妹妹！这是我的战斗，不是你的，等四哥赢了我再请你吃大餐！”
司马手指飞快的回复了一条短信，随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省外办的一间小会议室。
……
会议室的陈设，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刻意的调整，被安排成了一个类似于法庭模样的格局。
调查组成员在会议桌的一侧，坐成一横排，而一个单独的座位，被放置在距离会议桌五米左右的距离，显得孤零零的。在二者之间的空地一侧，也有一个坐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脸肃穆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记录席。
这次的调查组一共有五名成员，居中的那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不问可知就是本次调查组的负责人傅焕波。而他的左侧，则是司马的两个熟人，吉南天和楚随——
其中吉南天已经调任铜山市纪委副书记，而楚随则是接替有重大违纪行为、已被撤职交法办的陶义涛，准备上任的丹芦县组织部长，他们两个分别代表铜山市和丹芦县参加调查。
右侧的那个儒雅老者，司马也不陌生，崇安大学副校长李龙奇，但此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对于调查组摆出这样一副审判犯人的架势，他是极其不满的。
其实这个格局完全是傅焕波一个人的主意，毕竟省外办是地主，其他几位调查组成员到来之后，屋子里的格局已经被摆成这样。
吉南天和楚随虽然也觉得这个架势有些不太合适，可他俩的身份地位，比起傅焕波一个副厅级干部，简直不可以道里计，丝毫没有提出异议的勇气。
而李龙奇的反对意见则是被傅焕波、以及另一位调查组成员，省外办综合处处长乔华栋，看似客气，但实则滑头的给抹了过去。
李教授教书育人是没问题，但是跟这些官场老油条计较这些东西，就差了点意思。傅焕波一句调查马上就开始了，没时间重新安排座次，下次一定注意，就让他无可奈何了。
……
但是司马可不是李龙奇这样的老学究。
当官这么久，他对于官场上有些看似形式主义的东西，其背后所蕴含的意思了解的已经非常透彻。
在外办的一名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司马进入了会议室，但他一看见这种房间格局，稍稍楞了一下，随后立刻开口，向带他进来的工作人员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你带错地方了吧？我自己去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