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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惊愕目光的注视下，司马扭头就向门外走去——特娘的，把少爷我当犯人了？你们有这个权力吗？少爷我还不伺候了！
司马刚走到门边，觉得被蔑视了的傅焕波就“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问道，“司马同志，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
这就开始摆官威了？如果你傅主任就这个水平？少爷我还真高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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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嘴角一挑，回过身面带冷笑的回答道，“敢问，您是哪位？还别说，我可能真的进错门了，这儿是崇安中院啊？还是w省高院啊？外办我也呆过，这地方好像没有审判庭这种设施……”
傅焕波曾经想到过，司马见到这种房间格局之后，可能做出的许多反应，但偏偏没有想到，司马居然敢这么说话，这让他觉得异常荒谬……
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脖子怎么可能这么硬？而且，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司马真的敢对自己、以及这个调查组如此直白的表示蔑视。
随着司马一句犀利的反问，一下子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要说司马不知道自己是谁，鬼都不信，可面对着自己这么个副厅级官员，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他怎么敢？就凭他那点若有若无的背景？崇安有背景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敢如此嚣张的，当面打一个副厅级干部的脸……
就算是调查组里最上不得台面的吉南天和楚随两人，你司马也不能如此的慢待吧？
不得不说，“官本位”思想，有的时候确实能害死人。不光对上比自己大的领导会倒霉，对上比自己小得多的小蚂蚱，时不时也会被吓一跳……
司马可没给他回神的时间，看看自己一句话就把傅焕波给说楞了，这让他心中的不屑更盛，于是索性再加加码。
他接着说道，“今天下午，我是来‘配合调查‘的，可没人通知我说是来接受审判的……嗯，而且外办似乎也没这功能吧？如果地方没错的话，您这儿算是……私设公堂？”
傅焕波心里一直默念着“平静”、“冷静”、“镇定”、“淡定”……可依然被司马这副惫懒的模样气的七窍生烟。
他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国外把脑子给学坏了。真以为华夏这儿的草民，也能有事儿没事儿跟领导叫两句板？
不过气归气，他脑子却还算清醒，现在的场合并不适合发火，自己如果真的一开始就拍桌子踢凳子的，这个调查恐怕就变成笑话了。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故作平静的说道，“司马同志，不要逞这种无谓的口舌之利！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司马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有坐下，反而直接用一个非常随便的姿势，倚在大门处，远远的看着调查组的一干人等，语带讥讽的反问道，
“交代？问题？错误？似乎搞错了吧？调查还没开始，结论倒先出来了？说实在的，我真的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问题需要交代，也没觉得自己走在错误的道路上……”
“至于您，就是要求重启调查的傅主任是吧？您确定您是搞外事工作的？而不是搞政法或者纪委出身的？我也在外事部门干过，如果您跟外宾打交道都是这腔调，我们省的外事工作，嗯……前景堪忧啊！”
……
会议室一片寂静。
没有人想的到，仅仅是一个座位的摆放问题，让调查从一开始就直接进入了僵局。
傅焕波的托大，和司马毫不妥协的态度，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死结，必须要有一个人退让，后面的程序才可能继续往下走。
现在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调查？傅焕波丢不起这个人，甚至可以说，一旦司马搅局的意图得逞了，即便调查重新开始进行，调查组也已经一败涂地了，那些被勉强压制下去的反对声音，会瞬间开始反弹。
不换？司马已经摆明了车马，让我象个犯人似的，接受审判也好，调查也好，绝无可能！有本事你直接处理我好了，只要你能扛得住回头事情曝光所带来的后果！
调查组里，对于司马最熟悉的莫过于吉南天和楚随两个了。
他俩今天其实就是来打酱油的，这个调查组里，一个正厅级的副校长，一个副厅级的省外办主任，一个享受副厅级待遇的省外办党组成员、综合处处长，有他们两个副处级干部说话的余地咩？
不过今天一开始，俩人就感觉不虚此行——真是开眼了，不到省城，是不知道某人究竟有多么的nb。吉南天回想起司马给自己办的两回难看，跟这个比起来，完全是小case了，嗯，心理平衡了……
……
外办综合处处长乔华栋偷偷瞄了一眼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甚至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的傅焕波，嘴里有点发苦。
他自己以前所依靠的老领导已经退了下去了。所以他在听说这位傅主任，在省里也是有不小的靠山的，就有意无意的靠了上来。
这次调查，刚进外办没多久的傅焕波，手头并没有其他的亲信，就把他也弄进了调查组。
其实，对于变更会议室的陈设，乔华栋从心里是有点不以为然的——完全没必要搞这些表面的名堂，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被调查者增加一点心理压力罢了。
难道在场这么多级别相当高的领导，给司马一个小小科级干部的压力还不够吗？如果这都压不住，你改变一下会议室的格局更是毫无用处……
但他也没有直接反对，只觉得是个无所谓的事情罢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司马如此的强项，对着几位厅级副厅级的干部，丝毫不惧，而会议室这个本就显得“多余”的陈设，更是起到了硕大的负面作用，一下子把调查组弄的下不来台。
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并不是那么明智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