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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顺着渭河一路前行,回到熟悉的街道,推开了那扇墨绿色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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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顿时僵硬在门前……
他终于知道,信中所言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蜀地与东王朝交界处战乱频繁,治安甚差,常有人徘徊在家中附近,生怕小女被人强行掳去,深夜不可眠,与吾妻彻夜长谈,便忆起余兄……”
莫沉并非没有想象过那面纱下是何种容颜,想必能惹来横祸,定然姿色出众。
然而他没有料到,她竟然美得如此惊艳,让人泯然心动。
慕容如烟微微一笑,像一朵洁白的雪莲花。
莫沉瞬间回过神来,望着窗台前正在打理盆栽的女子,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想留在这?”他认真地问。
她嫣然一笑,回过头来,“不行吗?”
“很麻烦,天都城没你想象的那么平静。”莫沉边说边走入厨房。
她问道:“是天都城麻烦?还是你怕麻烦?”
沉默了片刻……
莫沉声音才缓缓传出,“都麻烦。”
饭后,莫沉在床头掏出些碎银,在城里逛了一圈,买了些女子用的服饰与生活用品。
慕容如烟笑道:“你眼光倒是不错。”
莫沉只是淡然回了一句,“顺眼罢了。”说罢入房关门。
他打定入座,无需他人指导。
莫沉盘坐在席上,身上腾起一阵热气,这是一门人人皆懂的吐息功法。
再烂,也是一门功法。
漫漫长夜……
……
年初。
清晨,皇宫外行人匆匆,有人在扫雪。
张绍杰站在树梢下,他手拿一份机密文案,静静看着古道楼外的老人在扫雪。
“严老,人查过了,不对。”他有些担忧道。
雪一步步被逼到角落,老人擦了把额头汗,松了一口气道:“人不对,那就对了。”
小贩推着满车的烤红薯停在前方,“老人家,麻烦让一让。”
老人挪了挪脚步,靠在一旁,视线顺着古道直直望去,“老了,这身子,也扫不了几年雪了。”
蒙着面纱的一道身影在路旁喊停了小贩,“麻烦给我三个红薯。”
“好勒,小心烫手。”小贩熟练地包起红薯,递到慕容如烟手里。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红薯,缓缓消失在人群中……
远处,老人望着那披着面纱的女子渐行渐远,问道:“她呢?”
张绍杰摇头示意,“还未见过真容。”
“有意思。”说罢,老人低下头,默默地扫着雪,将皇宫外的雪,清理的一干二净。
慕容如烟沿着古道,拐了一个大弯,没走多远,便来到渭河边。
一路随着渭河往下,前方是一座石拱桥。
桥边角落,坐在两道身影,拿着鱼竿,在垂钓……
“来,一人一个。”慕容如烟将刚买的红薯递到两人身前。
夏侯旭一顿狼吞虎咽,便吃得干干净净,只见莫沉却一动不动,只是将红薯放在身旁,神情专注地望着渭河。
“你咋不吃呢?等下得凉!”
莫沉“嘘”的一声,“鱼还没上钩呢!”
夏侯旭苦笑道:“迟早你都得吃,又何必在自找苦吃。”
心里却还有一句话未说,若是等到有鱼上钩再吃,那就不用吃了。这寒天里鱼大多往东游取暖,还留在渭河里的鱼少之又少。
慕容如烟捂嘴轻笑,“你别理他,他就那样。”
然而莫沉却是倔强得奇怪,往河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红薯已凉,滴水未沾。
夏侯旭心思早就飞远,他望了望手里的鱼竿,又用余光注视着莫沉的侧脸。
今日前来,自然是想问清楚,当日莫沉到底送了何礼,听闻冯老直至深夜,依旧灯火未熄,不时还有笑声传出。
然而莫沉却闷声不吭,他也不好开口问,两人只能僵在这里。
最让他惊讶的是,莫沉身旁的蒙面女子,竟然也如此耐得住性子,看着他们俩钓鱼,也看了几个时辰。
莫沉性子沉稳,别说几个时辰,便是在这坐上几天几夜,夏侯旭也不会惊奇,悟性比自己还要高的家伙,脑袋肯定得有问题。
如此一来,最心急的反倒是他自己,却是有些羞愧。
修行之路漫漫,心性自然也非常重要……
河水在流淌,时光飞速流逝,周围的景物如眨眼而过,是极快,是极慢。
突然传出一声咕噜咕噜声响,夏侯旭摸着饿扁的肚子,尴尬道:“不行了,太饿了!不如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先去吃顿好的,我请客。”
莫沉掏起身旁的红薯,扔了过去,“先撑着,鱼也差不多上钩了。”
今日,莫沉的心思,其实没有半分在河面,也并未在手里的鱼竿,他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自从余叔走后,不寻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出现,先是慕容如烟到来,然后是深夜里被窥视。
近几日,莫沉注意到,渭河边,卖冰糖葫芦的人,多了许多。
所以才特意邀约夏侯旭前来,莫沉注意到,那些卖冰糖葫芦的人,在两个瞬间,出现了眼神的稍微停滞。
分别是夏侯旭刚出现的那一刹那,和接过红薯的一瞬间。
这个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莫沉不知底细,恐怕绝大多数人也不知,想必来头也不小。
但这些人知道夏侯旭的身份,毫无疑问……
期间,有俩卖冰糖葫芦的路过拱桥,夏侯旭如若无睹,这不像是装出来的,莫沉猜测,这群人的身份来历,连他也不知道。
“咳咳!那个,莫沉,话说白了吧!你今日不会只是约我出来钓鱼而已吧?”
夏侯旭一边啃着凉透的红薯充饥,一边投以埋怨的眼神问道。
“钓一条大鱼。”莫沉笑道。
时已至此,傻子也知道莫沉所言的大鱼,并非鱼竿能钓上来,夏侯旭咬牙道:“上钩没有?”
莫沉摇了摇头,“路过,却没上钩,看来鱼饵用错了。”说罢起身,拍了拍满是积雪的屁股……
“罢了!今日就先这样吧!”话毕,莫沉将鱼竿晾在一旁的小树下,摆手道:“我先回去了!”
夏侯旭黑着脸,顿时有种上当受骗,被耍了的感觉,不禁脱口喊道:“一根破烂红薯,就要打发我走?”
莫沉背影稍作停顿,头也没有回,“看看你的鱼竿。”
慕容如烟嘴角微微上扬,望着莫沉渐渐远去的身影,追上去,“等等我……”
留下夏侯旭一人呆然站在为渭河边,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鱼竿,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随后用手轻轻拂过,鱼竿表面光滑无刺,并无异物,就在夏侯旭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轰隆一声响!!!
手里的鱼竿竟然猛地爆开,断成两半,若不是夏侯旭在瞬间反应过来,恐怕就要受伤,但即便如此,他的右手仍然被炸开的碎片刮出血。
小爆炸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行人诧异地看了夏侯旭一眼,只见他将断开的鱼竿扔入渭河中。
一滴深红的血,从手指上滑落,滴落到苍白的雪地上。
霎时间像是绽开的红花……
夏侯旭抬起手,难以言喻的情绪缓缓爬上心头,那股真气虽然微弱得不值一提,但在他脑海里莫沉的身影,却越发深刻!
望着莫沉离去的方向,他隐约有种感觉,有些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只有被誉为天赋秉异的天才的夏侯旭,才清楚莫沉到底有多恐怖,若说自己是五十年一遇的天才,那个家伙,恐怕就是百年难遇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