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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叔光抽烟不说话,这可急坏了门外偷听的她,都啥时候了,就知道闷头抽烟,好象那辈子没有抽过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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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森也是焦急万分,不时来偷偷打听着,敲起的锣鼓声使他心跳加速,真是遇到了大难题,难以解决的大难题。
昨天,李纯书记来送礼钱偷着和他说农转非的事办托了,镇府招聘一批工作人员的事也批下来了并跟王森要了户口本去。这件事应该是一件喜事,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却高兴不起来,要是让儿子知道了,他更不愿意了。所以他对谁也没说。
现在,他也后悔对儿子的婚事操之过急了。唉!怎么办呢,锣鼓已经响起来了,哪怕是接了婚再离呢,也不能让外人说三道四看笑话。
熬到夕阳将要落山,鹏程出来了,他穿戴整齐,脸上还有别人体味不到的苦笑。春梅偷看着,她忍不住的偷着想哭。人家是儿子结婚高兴,她却满肚子的泪。但是,不管怎说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想去告诉王森。
屋里,王森正和白凡说话儿,白凡是为送彩电来的,顺便还捎来了单位的礼钱。“看弟妹累的,脸都瘦了一圈,”白凡见春梅笑说。
春梅笑着让他吃了饭再走,说着就去准备菜。“这喜酒还是等几天喝吧,看忙的,不是时候”说着,白凡起身告辞了。
外公也要回去了,春梅给他收拾好的东西,走时忙的也忘了拿。
晚上,王家热闹了,灯火辉煌,人进人出锣鼓声不绝,三里外都能听得见。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凑在一块说笑着。就是大妮没有来,她托小妮捎了十元钱来。
一大家子也只能在这时候凑到一块儿,一生中能有这么几回呢,难得,单独少了她怎行呢。
春梅为此很生气,孩子结婚是大事,就是以前有矛盾也不能这样啊,就想去找她,本来事就够多的了,够忙的了,她还出毛病,给难看。王森虽然生气,但是他却不让春梅去,还低声骂了她几句。
贤看妹妹没来,她也很生气,这娘家门真不想进了。她谁也没告诉就去找大妮。
临村很近,半个小时后,姐妹俩就来了。春梅忙向前招呼,姑嫂相对一笑,什么事也没有了,大妮本想解释一下,道个歉。春梅不是记仇的人,既然进了家门,啥事也没有了。大妮还特意给鹏程带了块布料来。
周妮看见大妮来,她不高兴了,并对大妮有了种反感。大妮和她说话她也爱理不理的。因为大妮的来使她的想法落空了。自从奶奶死后,分家分得,两家闹得很僵,再加上鹏祥上大学她又很妒忌,本想称鹏程结婚时给春梅点难看,正好大妮没来,她暗自高兴,就在众人面前说风凉话,风还没吹起来,她就来了,没戏了。最让她生气的是,所有人好象看透了她的心思,反而使自己难看,真让她无地自容,独自生起闷气来。别人和她说话她也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于是,没人再和她说话,她暗自恨起大妮来,不来就不来吧,还来做什么,连你也来气我,平时给你的好处都为狗了,真是个忘恩付义的东西,要是没有俺借给你钱,你能做起买卖来挣大钱?跟王森借怎么没给你一分?真是喂饱的狗反咬人,不是个人东西。
说起来,大妮来借钱,王森没给她还真有这么回事。她来借钱时,王森刚盖起屋来,家底子都光了,一月几十块钱的工资还不够一家人吃的,哪里有钱借给她?不但如此,王森还说了她几句,盖屋盖的,缺钱少粮的,不来帮他一把,还有脸来借钱,真不懂事。
大妮抹着眼走了。王舒借给他钱,两口子卖布,这几年好过了,感恩不忘,两家就走得好,怨不得分家时大妮向着周妮,人之常情。
周妮生着闷气,她看贤有说有笑的,以为故意气她,就又暗恨起她来,准是她出得馊主意,还亲自把大妮叫来,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明气自己吗,真不是个人东西。看自己的儿媳妇小芬还跟她说话,简直气得她浑身哆嗦,真是鸭子的脚丫子净向外拐拐,连她也气我,她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借故回了家,再也没过来。
锣鼓在黎明响起,吃过水饺,还满天的星斗呢,迎亲的队伍就走了。今天,村里三家娶媳妇的,农村的风俗,都想把媳妇娶进家门。鹏程的脸上似笑非笑,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今天,他做新郎了,穿上了崭新的衣服,偷着抹了一把把泪……
小君的家里冷清的多,只有本家的十来个人忙活,俗话说:“亲的没有乡邻帮。”从这一点就看出小君家的为人。
今天,小君是穿红戴绿,头发盘起来,油光可鉴,一边还插了朵小红花,脸上粉蛋蛋的,就象三月的桃花;眉描得很黑,弯弯的,挺秀气的;眼影描黑,不大的三角眼看起来比平时大了许多,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远远看上去挺漂亮的。
看到鹏程来,她婉尔一笑,还挺羞色的,一溜烟躲进了屋里。按说,鹏程应该跟进去,他却没有,也躲到一边去了。不知怎么,看到小君他就生气,就反感。
人就是这样,投缘了,怎看怎顺眼,就是再丑也是心中的天使。不投缘了,怎看也是别扭,就是长得再俊也觉得奇丑无比。情人眼里出西施,俗话说的对,对把了,顺眼了就行,这也就是所谓的缘。
小君还在自己的屋里啥等呢,坐在镜前都不敢回头看,屋里没人了,还忍不住捂了脸痴痴的笑,扭动着身子自己撒娇,还忍不住气喘吁吁,就象怀里揣了只兔子,跳得她心慌。心里那个美哟,她想着,要是丈夫从后面搂了她,她会反抗的,尽管她心里很愿意,她要克制,要不,丈夫会说自己轻浮的,他渴望着,心慌着,猛听到身后门响她以为丈夫进来了,身子不免抖了起来,等着那一刹那,“你,你来了?”她娇里娇气的说。
没有回声,没有动作,忍不住回头看,那里有丈夫的影子,门是开了,那是风和她开了个玩笑。狂热的心一下子冷却了,两滴浊泪流了下来,她忙又止住,兴奋、梦想、痴迷如烟消散。她知道,丈夫并不爱自己,但是她爱丈夫,以前总是小心翼翼,等过了今天……
镜中粉蛋蛋的脸上闪过一阵冷笑,到时候看老娘怎制你,现在你可是老娘的砧上肉,口中食了,还怕你不成,你不理睬我,我还懒得睬你呢,看谁难堪,有你老爹老娘给我撑腰,老娘的洗脚水你得乖乖的给我喝。生气中的她笑了,她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以前,受够了她的气,光怕他一脚蹬了自己,总是陪着小心,结婚的财礼都没敢要,给啥接着啥,尽管也不少,别人有的都有,甚至别人没有的也有,听说还给买了彩电。
但是,她还是觉得不顺心如意,主要是面子上,觉得自己就象块泥巴,随便被人捏,太不把自己当回是了。转而又一想,也觉得很满足,家庭好,出身好,小丈夫帅,这样的人家那里找。她忍不住又偷着乐。思绪归一,她又向外瞅着,怎么还不来,气又回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娘说的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以后,等着瞧吧,她咬着牙,一把新梳子在她的手中啪的一声断了。
鹏程呢,他心如冰水。但是,还得强颜欢笑,今天是啥日子呀,和他说闹的很多,他躲都躲不开,真是苦不堪言。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样,百般应酬,酒席上还被灌了几杯酒。他只想早点回去,就去跟老丈母娘话别。
进得老丈母娘的闺房里,他勉强叫了声“娘,我们该走了。”
谁知,老丈母娘理都没理他,看她手里拿了梳子,慢慢的梳着班白的头发,没动,也没回头,更没吱一声。把个鹏程羞得无地自容,小脸顿时成了大红布,他扭头就出来了,心里直骂那死老婆子,就要回去,拿毡的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他。
屋里,小君娘还委屈呢。刚才,鹏程的一举一动他都从镜子里看见了。按风俗,新女婿来向丈母娘道别是要跪下磕头的,丈母娘不发话就不能起来。鹏程憋了半天才叫了声娘,声音低的就象蚊子哼哼一样,生硬的象块石头,也没有跪下磕头,屋里的几位老太太都不满,都说不象话,活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没见过这样的呢,太不懂事了。这一挑拨,小君娘更恼了,她觉得丢尽了老脸,又听见鹏程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禁不住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并叫人把他们赶出去,不嫁了。
这一下可热闹了,看事的人多了起来,娶亲的人都不知怎么好了,本是大喜的日子,谁见过这种阵势。鹏程非要回去,被人拉着,忙派人回去报信。
小君怕娘闹个没完耽误了自己嫁人,忙过去劝娘。娘这时候闹,她是很反感的,闹谁呢,这是向女儿还是害女儿?闹谁呢,这可是自己大喜的日子,真要是闹僵了,自己的小男人赌气走了,还不亏了自己一辈子。老娘真是糊涂,她就说了娘几句。
小君娘更觉得委屈了,啊,人家不拿咱当人,你到向着人家说话,于是就骂女儿,“你犯贱吗?好个没良心的,还没出门呢,胳膊轴就向外拐,合伙欺负老娘,光怕误了你的好事是吧,不嫌害臊。滚滚滚,滚到你婆家去,永也别回来……”她骂着,又是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