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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是江北省京门县程湖农场纺织厂程莹姑娘与牛天苟约定见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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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的那张艳丽的彩照让牛天苟一见倾心:苗条的身段,俊秀的面容,怀抱一把琵琶,亭亭玉立在花坛边,笑得那样灿烂妩媚,真令牛天苟有些魂不守舍。
她那怀抱琵琶的站姿造型,完全模仿了第8期《知心》杂志的封面人物,且比封面人物毫不逊色,可谓煞费苦心。
正在牛天苟憧憬在与程莹见面的那份激动中时,他又收到了云阳县吴铺镇吴兰兰姑娘的来信,也约定与他10月1日上午8点见面,地点在云阳县公园门口。
这下让牛天苟为难了,两个见面“撞车”,他该怎么办?
最后,牛天苟决定还是先与吴兰兰见面后再说,因为吴兰兰是本县人,京门县毕竟有些远。
于是,他连忙提前给京门县的程莹写了封回信,推说家里有事,见面改在星期六。
……
10月1日上午8点,云阳县公园。
牛天苟来到公园旁,远远就见到一位背着小包的姑娘站在公园门口,不时向外张望着。
牛天苟连忙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走了过去。
他手拿杂志,姑娘背包,这是他们俩见面的约定,就像电影里地下党接头似的。
待走到门口,姑娘打量了一下牛天苟,主动微笑着问道:“你是……牛老师?”
“嗯。”牛天苟也打量了姑娘一眼,“你是……”
虽然两人互寄过照片,看着模样有些相似,但都不敢确定。
“我是吴兰兰。”姑娘连忙微笑着道。
“你……等了一会儿吧?”牛天苟窘窘一笑。
“也是刚到。”
牛天苟又仔细打量了吴兰兰一眼,她的个子比牛天苟高点,大约1.6米,身材匀称,鹅蛋型脸,眉目清秀。
和照片上的她比起来,只是感觉嘴巴似乎稍微大了点,和她那清秀娇艳的眉眼比起来,似乎少了一分精致,不过她唇如花瓣,带着很迷人的弧度,虽不是樱桃檀口,却很是性感,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透着精明,总的模样还算清俊、秀丽,倒也让牛天苟有些动心。
“那我们进去走走?”吴兰兰又是微微一笑,倒是挺主动的。
“好。”
“你教书一定很辛苦吧?”吴兰兰边走边问,透着关心。
“还好吧,不算很辛苦。”牛天苟回道,“不过,班上总会有一些调皮的学生,不太好管,很令人伤神。”
“那怎么办?”
“对实在太调皮而又屡教不改的学生,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哟,”吴兰兰笑了笑,“你这不是在误人子弟吗?”
“嗐,你说误人子弟就误人子弟呗。有些调皮的学生是可以慢慢教育过来的,但总有少数个别学生,他们不愿学习,基础又太差,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对他们也无用,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你见过能把所有犯人都改造好的监狱吗?
“你要是硬逼着他们学习,把他们管得太严的话,他们会更反感,遇到能理解老师的家长还好,要是遇到不理解老师的家长,他们会认为老师是‘整’他的孩子,还会到学校来告状,找老师的麻烦,我又何必去干这种吃亏不讨好的傻事呢?”
“不会这样吧?”
“怎么不会?你不是老师,你当然不知道。现在的父母都宠惯着孩子,生怕孩子受一点委屈,吃一点苦,我们当老师的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们父母都不想让孩子刻苦学习,难道我当老师的还非逼得他们的孩子逃学呀?”
“哦,”吴兰兰微微一笑,“那倒也是。”
沿着公园的水泥大道,拐进一条林荫小路,他们来到一个水池边的树下。
“我们就在这里坐坐吧。”吴兰兰从包里取出一张报纸,撕给牛天苟一半,便把半张报纸放在靠树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牛天苟也在她的旁边坐下。
虽然经过了书信交流,大体了解了她的一些情况,但牛天苟还是问了一些她的事情,他要听她亲口说。
她说,她家在吴铺镇农村,前几年她跟亲戚到滨海省去打了一段时间的工,打工苦点累点她不怕,因为工资还可以,就是总感到自己在异地他乡,有一种凄凉的漂泊之感,她不能总这样下去,她已经24岁了,想踏踏实实地找一个归宿。
去年,她姐夫帮她在吴铺镇开了一个小卖部,虽然收入少了点,但在家乡她心里感到踏实。
“那你姐夫是干什么的?”牛天苟问。
“哦,他也是教育界的,是吴铺镇教育组的会计。”
吴兰兰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道:“前段时间,我姐夫给我介绍了一个镇上的男朋友,只见了一面,他在外面做生意。我妈我姐最近总在我面前催问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个月,我偶然看到了你在《知心》杂志上的启事,就大胆给你写了信。”看了牛天苟一眼,吴兰兰低声道,“其实,我……还是想找一个像你们这样的老师。”
“为什么?”
“老师虽然收入不是很高,但工作稳定呗。再说,老师为人踏实,品质也好,不像社会上的那些男青年,油嘴滑舌,流里流气的。”
“那我可不一定哦。”牛天苟故意笑道。
“切,看你那副老实相,量你也‘滑’不到哪里去。”吴兰兰娇嗔道。
“那你……不嫌我矮吧?”牛天苟笑着试探道。
“这个……你不是在征婚启事上写明白了吗?”
吴兰兰想了一下,淡淡一笑:“与身高相比,我认为一个人的内才更重要。我不太喜欢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不然,我在滨海打工时早就找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打工仔,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停了一下,她又细声道:“再说,你又不从事体力劳动,要那么高干什么?大不了我以后不穿高跟鞋呗。”
听她这样说着,牛天苟感到心里一暖,顿时有了感觉,虽然这种感觉不是十分强烈。
这是个诚心踏实的好姑娘,值得继续交往。
尼玛,恋爱就得自己谈,自己感受。心灵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体会了才能知道;脚上的鞋暖不暖心,只有感觉了才最清楚。
就这样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看看时候不早了,牛天苟站起身来:“要不,我们到餐馆去随便吃点东西?”
“不了,小卖部就我妹妹一个人,我还得赶回去。”看来,吴兰兰一是不想让牛天苟破费,二是惦记家里的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站了起来:“你如果星期天有时间,就到吴铺镇‘兰兰小卖部’找我,一问就知道的。”完了又问:“你这个星期天有时间吗?”
“有。”牛天苟想也没想就回道。
“那我星期天在小卖部等你?”
“好。”
……
回到学校,牛天苟正想着吴兰兰的事,又收到江南省湘浏县唐小萍的信,约他有时间去见一面。
他只得回信推迟一下,因为这个星期六要到京门县程湖农场程莹那里去,这次不能再推了,况且,程莹是他这次征婚中最心动的姑娘,没有之一。
完了之后,星期日回来时顺便到吴铺镇吴兰兰那里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