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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吴嬷嬷从未就此事对她说过一句话，连一句打得疼吗？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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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没人动了。
但小时，她并不清楚这一点，只知道吴嬷嬷没有像母亲一样冷着脸，所以，也不会打她，从那以后，她更亲近吴嬷嬷而疏远了母亲了。
一丫头立马伸手捂住，可她院里的丫头没几个是力气大的，落霞还能时不时发出声音。
“欣喜，怎么会不欣喜，那可是祖宗积了福才得的好运，她以后啊，就是一等一的浩命夫人了，一屋子的丫头伺候，要什么有什么，出门也不会有人甩脸色……”嬷嬷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夕研知道她也累了。
“瞧你这是做了什么梦啊，怎的出了一身汗了。”吴嬷嬷说着，亲手那毛巾给她擦了擦。
她也不想想，那时，吴嬷嬷可是在她转头之际，让丫头把桌子上把时新的果子给端走了呢，在她进来之时，她可是看到，吴嬷嬷和夕如正在吃那个水果，那时候，夕研是发现了，可是，她没有把话说出来，被打了一顿后，夕研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吴嬷嬷定是不知道，她看到了那丫头把水果撤走的情景，只不过，那时她太小，来不及深想，可这情景一直在她心底，久久不忘。
以前夕研觉得这样的事情很讨厌，如今，她倒是觉得这事挺不错的，至少那些丫头能相互牵制。
月光照进来，夕研眼睛亮亮的，她看着吴嬷嬷有点皱纹的脸，脸色隐在黑暗中有点神色不明。
洗漱好又用过早膳后，夕研才回自己的院子。
“怎么，都傻了么？”
“你们都傻了？不知道拿个东西堵上？”
多为我说一句话，或者就告诉我一声，我哪儿做错了，就有那么难么？可是，她为了自己的外孙女，为了夕如能踩着她的名声风光，她就这么看着自己沉沦苦海。
“你叫什么名字？”夕研指着昨儿第一个出头的丫头道。
“悠悠……”
“嬷嬷，哥哥不是我家的。”夕研的语气平平的，没有起伏。
夕研看了落霞几眼，才慢悠悠地说：“主子说话，哪容的了你这个下人插嘴的？今日不教教你规矩，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给我扇四巴掌。”
这时，昨儿的那个丫头挽起袖子，啪啪地左右开弓，给了落霞四巴掌，打得落霞晕头转向。
两个小丫头一听，立马上来拖人，夕研一眼认出这两个丫头就是昨日最早出来的两个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便是几个丫头，也能搅浑水。
然后，他们两人的脸越来越清晰，那个被遗弃的女子俨然是夕研以后的模样。
一旁，以前的那个女子呆在黑暗里，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悠悠，悠悠……”
夕研眼睛转了转，才想起自己昨夜是睡在吴嬷嬷的屋里。
“为了以后的前途，这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她也是听过的。
“小姐……”没等那丫头回答，落霞就率先出声。
“嬷嬷，你会帮一帮小巧么？”
“嬷嬷，你刚刚说的那个故事，小巧以后会欣喜么”
夕研一看那丫头下手的狠劲和她眼里时不时闪过的厉色，就知道这丫头之前定是同落霞有怨恨的，要不然昨日也不会那么急着冲出来，今日也不会这样行事。
“帮，怎么不帮，她这么苦，要是嬷嬷遇到了，一定会帮帮她。”
一句话罢了，怎就那么难呢？想着，夕研内心有点酸楚。
夕研睡得很不安心，梦里，总是有一些光怪陆离的情景，一会又看到一个平凡的女孩义无反顾地同一个男子私奔，那个男子长什么样，夕研看不清楚，她甚至无法理解那女孩为何要为了他抛弃一切，他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
嬷嬷的声音低下去，慢慢地，夕研只能零星听到一点字眼，再后来，吴嬷嬷睡觉特有的酣声响起。
悠悠是谁？好像是她，她的乳名就是悠悠，可如今，她这个满是皱纹的手，被晒黑的肌肤，还能叫悠悠么？
夕研皱了皱眉头，吴嬷嬷经常说有个叫花子在他们家白吃白住什么的，以前她未深想过，现在想想，她说的这人，除了哥哥明琏还能有谁？可是，哥哥怎么可能是捡来的？
夕研的话一落，就有个机灵的小丫头拿自己的帕子塞到落霞嘴里，这下，彻底没声了。
“可是，之前她很辛苦啊。”夕研声音低低的。
“他自然不是我们家的，当初要不是老爷心软，把这个孽障留下，怎么会……还是你好，你才是我们家正经的女儿……早该就把他扔出去，一个乞丐，留着做什么……你母亲……黑心肝……没心的……不……”
若是你真肯帮帮小巧，在梦里，你又为何不肯替我说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就能让我脱离苦海。
“嬷嬷……”夕研叫了一声，那声音在夜里显得比平日更清脆。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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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研被吴嬷嬷的声音叫醒。
夕研一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落霞眼泪汪汪地跪在她面前
而后，那男子锦衣玉食，而那女子穿着麻布，一年到头，没个休息的时候，再慢慢的，那男子越来越光鲜亮丽，那女子的手变粗，皱纹越来越多，风霜越来越浓。
“放肆，捂住她的嘴。”
“你母亲只知道亲近你哥哥，不理你，你也不必管他们，平时多跟夕如玩就是了……你跟夕如可是正经的姐妹，不像那个捡来的……白吃我们家的饭，老爷也心软，竟然没把人丢出去……”
之后，那男子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女子，她貌美如花，温文如水，他们两对视，眼里满满的浓情蜜语。
前途？可是，那不是她的前途啊，她只是他丈夫利用完后便可以扔的衣服。
夕研看了她一眼，然后盯着院里的丫头扬声道：“我院里的奴婢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这么一个粗等丫头的活计都没有了？闲着没事干，只顾着跪来跪去的了，想必是丫头太多的缘故吧，改明儿我也该轻减轻减院里的丫头是不？来人，把人给我拖下去，哭成这个死人样，成何体统。”
